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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总算见识到了古代老学究的厉害,可这老头儿明明是个跌打大夫好不好!屋里众人个个大眼瞪小眼,显然没一个听明白的。郑氏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个死老头,我女儿到底怎么样了?快说!”
老大夫挑挑眉,微微睁眼觑众人一圈后闭口不言。云舒一直在老大夫身边。起初忙着关注小姨的伤势没太注意,现在仔细观察会发现,这老头儿一点儿不像大夫,倒像个穷酸老秀才!
云舒疑惑的偷偷溜到药箱边上,轻轻打开一看。里面满满的全是些破旧的书籍,大多已无封面。
她轻轻翻开最上面那本,书中纸张都已泛黄,上面有许多因长期翻阅而磨损的痕迹,其上的字体均为繁体字,云舒对此并不陌生。以前因特殊原因特别研究过繁简体对照表。因此,她只稍稍一看,便认出这是一本三字经。
三字经?这大夫真是奇怪?来出诊还带着三字经?她好奇的继续翻看。发现下面的书籍居然也全是学堂里的书册或是科考相关书册,如《百家姓》《弟子规》之类的!而作为大夫必备的工具和药材甚至连医书都一样不见!
云舒越看越奇怪,莫非这里的跌打大夫都是秀才出身?她回头看向老大夫方向,见李氏正围着老大夫赔笑说好话,郑氏气鼓鼓的坐在一旁瞪着他们;而那老头子。居然还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坐在那里闭眼不语!
云舒一看就生气。这该死的老头子,这时候了还端什么架子,连自己娘亲的面子都不给!她眼珠一转,抓起那本三字经悄悄跑到李氏身边,突然大声道:“娘,药箱里好多书!你看!”
老大夫闻言顿时睁开眼,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要去抢云舒手中的书,云舒灵巧的一躲,矮下身子,便钻到桌子底下。老大夫毕竟年纪大了,弯腰不能,只得围着桌子焦急的走来走去:“哎哟,我的小祖宗勒,那是我的命根子,快还我,还给我啊!”
李氏夫妻和郑氏被这场景弄得莫名其妙,均站起来围到桌边。
李氏道“大夫,不过是本书而已,云舒她很懂事,不会给您弄坏的,玩够了就还你!”
“啊?还要玩够了,不行、不行,书怎么能随便玩了?快给我、快给我啊!”
云舒故意在桌子底下爬来爬去,嘻嘻哈哈道:“抓不到、抓不到!”
李氏见老大夫那焦急的模样心有不忍,于是对云舒道:“舒舒啊,别玩了,快把书还给大夫,大夫还要给小姨看病了!”
“不,不还,他看不出小姨的病就不还!”
“对,大夫又不是先生,不看病带什么书?”外婆插嘴道。
李氏为难的干笑两声看向老大夫!老大夫转了几圈有点儿头晕,只好停下来道:“哎呀,我已经看完了啊!那女娃子没事儿,不过是被打得重了些,又没伤到筋骨,只要喝上一个月的药,再外敷三个月,保证全好!”
“啊?要喝一个月的药?还要外敷三个月?这样还算没事儿?你怎么当的大夫?”外婆从见这老头子第一次开始就对他极其不满,现在听他说小姨至少要躺三个月更是气得不行。
不过云舒倒是放下心来,小姨没事儿就好,不管养多久,只要能恢复如初,都是好事儿!
“行了吧?可以把书还给我了吧?”老大夫着急的努力低下头去看桌下的云舒。
云舒从桌下爬出来,将书交给李氏。李氏摇摇头拍拍她脑袋,嗔道:“以后不许胡闹!”,然后将书递给老大夫!
老大夫一把抓过书册,宝贝的用袖子擦了又擦,又凑到眼前吹了吹,确认书册无损后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李氏道:“那大夫,麻烦您开个药方吧!”
老大夫不高兴的看李氏一眼道:“哪种药方?”
“啊?”李氏对这位白胡子老大夫有些敬畏,不过对他变来变去捉摸不定的脾气却很不适应!
“这个…自然是治我小妹伤势的药方,您不是方才还说要内服外敷吗?”
“哼,内服药方十两银子,外敷药方三十两银子!”
“啊!”屋中众人均被吓了一跳!
外婆一拍桌子:“你个死老头,抢钱啊?”
老大夫不说话,干脆撇开头理也不理郑氏,李氏干笑两声,上前说好话。半晌后,老大夫道:“他们这对小夫妻天天吵吵闹闹,迟早要出问题,我先把药方给你们开齐了,免得老头子走了,你们又花冤枉钱!”
“呸呸!怎么说话的你?死老头子,我家女儿女婿日子过得好好的,你别胡说八道!”
“切~~好好的!”
“老太太、老太太,别生气,这老头子老糊涂了!我立刻赶他出去啊!”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刘安突然冲了出来。
云舒顿觉不对,刘安拖着老大夫往门口去,老大夫则大叫这“我的书、我的书还没拿了!”
“站住!”郑氏发话道。
“老太太,这老头子根本不是什么大夫。我刚才才出院子,就被这老头子拦住,他说他是个老秀才,祖上几代都是名医,不管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现今他家道中落,只得出来卖书顺带帮人看病!
我当时看他可怜,又怕少奶奶摔得厉害了,就拉着他先来看看!老太太,您别听他胡说八道,这老家伙肯定是个老骗子,我这就赶他出去!”
老大夫就着手中的书往刘安脑袋上一拍,气呼呼道:“你才是老骗子!老夫八代名医,要十年前,你就算送上黄金万两,也未必见得到老夫,哼!狗眼看人低,书箱给我,我马上就走!”
“等等!”李氏上前道:“老大夫,您说我小妹夫妻成天吵吵闹闹、迟早要出事是怎么回事?”
“哼,你问他,他们是不是成天吵吵闹闹?”老大夫指向刘安!
刘安低下头、躲躲闪闪,那表情明显有异,云舒惊讶,“莫非小姨跟孙武真的武斗过?不会吧!小姨居然忍得下!”
郑氏一拍桌子:“刘安,给我说清楚!”
在云舒一家和郑氏的逼问下,刘安总算老实交待:原来从两个月前开始,孙武就经常跟一群纨绔子弟混在一起,每天喝得烂醉,店里的生意也不管,每次都得小姨叫人去城里各大酒馆酒楼找人,等把他背回来时早已烂醉如泥。
起初小姨并未太放在心上,只是每天臭骂他一顿,而清醒孙武每次挨骂并不还嘴,有时还会赔礼道歉,可一到晚上他又故伎重演,听背他回来的伙计嘀咕,每次孙武发酒疯时都嘀咕着:“李如画贱人,打死她、休了她!”之类的话。
就在半个月前,刘安和两个伙计刚把孙武挪到床上,小姨气冲冲的跑进来臭骂他一顿,没想到孙武居然突然从床上暴起,要冲过去揍小姨!幸好当时有刘安和两个伙计在,几下就将孙武压制了下去,才未晾成大错。
刘安在孙家干了二三十年,孙家对他不薄,小姨嘴巴虽厉害点儿,可实际上给刘安的比任何人都多,刘安打心眼儿里希望小姨和孙武好好过日子,因此最近对这事儿一直忧心忡忡。
可孙武唯一的长辈孙武奶奶已经八十多岁了,听力视力都很差,这事儿肯定不能跟她说。他没办法,只好时时留意后院的状况,没想到今天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真的出事了!
第一二零章 忘年交
郑氏和李氏静静的听着刘安的话,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外婆从小宝贝宠爱的小姨,四姐妹中最漂亮、陪嫁最丰厚的小姨,本应是日子过得最好的小姨,现在看来,并非像大家期望的那样过得好!
刘安说完后安静的站到一旁,屋里很安静,郑氏坐在桌边低头不语,李氏皱眉忧心的望着郑氏,水志诚则是一副惊讶且不敢相信的表情,期间水志诚几次想张嘴,都被李氏制止了!看他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想为孙武说好话!
“喂,我说,你们到底还要不要药方?”老大夫等了一会儿不耐烦道。
云舒仔细打量老大夫一遍,这家伙真是大夫吗?大夫怎么会背这么大个书箱?可说他不是大夫,为何先前他对小姨的伤势处理又十分妥当?或者说他真的是名医之后,家道中落沦落至此?
云舒不敢确定,决定上前试他一试。她悄悄走到老大夫身边,拉拉他袖子,老大夫低头见是抢他书的云舒,顿时垮下脸来,将三字经抱在怀里!
“干什么?小丫头,书是用来读的,不是用来玩的!”
云舒咯咯一笑,“爷爷,你真的是大夫吗?”
“当然,那还有假?老夫祖上八代名医,多少达官贵人想请都请不到!”
“可是,我听说大夫都是救死扶伤的,你为什么不是?”
“我…我怎么不是?”
“那你为什么给我小姨开药方还要银子?”
“没银子怎么吃饭?”
“可是一碗饭只要几文钱啊!”
老大夫一顿,“我又不是只吃饭,还要喝酒吃肉,还要买衣买房买车!”
“啊!那你就是庸医啰!”
老大夫闻言立刻跳起来:“你才是庸医,死丫头,不许胡说八道,老夫祖上…”
“八代名医嘛!不过人家名医从不做缺德事。开药方最多几十文,你却要几十两,你不是庸医就是假大夫,开个药方都不会,还说一张药方几十两!
而且我娘说,大夫都是背着药箱的,里面有好多救急的药草,你箱子里却全是书,救不了病人怎么能算大夫了?”
李氏闻言疑惑的看向地上的木箱,老大夫脸一红。“哼!休想激我,不给银子就不给药方!”
这老头子真难对付!云舒皱眉望着他,老大夫哼一声偏开头!李氏道:“大夫见谅。我女儿年纪小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大夫,我想问问,您怎么知道我妹妹和妹夫时常吵闹了?”
“嘿嘿,这个嘛。老夫能掐会算呗!怎样,丫头,药方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