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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尴尬的笑笑。既然大伯都没跟她说,自己说更不好,还是等事情来龙去脉都清楚了后,大伯自己告诉她吧。
云舒又坐了会儿,准备走时,云秋拉住她:“云舒,你跟我说实话,我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我看大家见了我表面挺好,背地里总在议论什么,莫不是潘家人有消息了?”
云舒怔愣一下,摇头道:“没有,云秋姐,你别多想了,只要一心想着你的孩子就好,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不用管他们。”
为免云秋再问自己说漏嘴,她找个借口匆匆出来,上了马车才松口气,她长叹一声:“唉!以后大伯这一家子该怎么办了?”
他们回到县衙等了好一阵,直到傍晚时分才见陈军等人回来,老爹和大伯也跟在后面。看大伯惨白的脸色、精神萎靡得像一下子老了十岁般,不用问就知道结果。
老爹看到云舒非常意外,扶着大伯的他却不方便走开,云舒上前帮忙扶着大伯去到休息室,然后让雁儿守着大伯,老爹把云舒拉出来,小声道:“你这丫头,是不是偷跑出来的?”
云舒吐吐舌头道:“爹,我想确认下结果,所以特地跑来看看。怎样,官府有查到凶手吗?”
“唉,这事儿本就来得突然,凶手哪是那么好找的?”
“那……那伯母他们都知道了吗?”
“你伯母在水家村,中午就有衙役过去传她们了,应该早就知道了。唉,大嫂从小把云波当命根子一样疼,也不知她得知消息会怎样?”
云舒抿嘴沉默,半晌后道:“爹,我方才去看过云秋姐了,她似乎还不知道这事儿。”
“是啊,你大伯说她身体不好,知道也帮不了忙,徒增担心罢了,让大家暂时都别说,怎样,云秋她还好吧?”
“挺好的,精神气色都不错。”
“唉,那就好,你大伯家现在就剩云秋这一支了,她和孩子都能无事才好。”
二人正在谈话时,一个衙役匆匆过来道:“二位,陈捕头请你们过去一趟。”
老爹道:“哦?是不是找到凶手了?”
“这个……现在还说不准,还有位苦主了?请他一起过去,我们捕头有话要问。”
父女俩扶着大伯跟着衙役一路过去,到的地方居然是刑房!云舒吓了一跳,在门口停下道:“这位大哥,为何带我们来刑房?”
“几位进去便知。”
几人对望一眼,稍稍犹豫,还是一起跨门进去。一过门槛,一股血腥酸臭味儿扑面而来,看那一间一间牢笼里的各式刑具,云舒一阵毛骨悚然,难道真的找道凶手了。
过了两个转弯儿,陈军带着两个衙役迎上来,见到云舒皱眉道:“丫头,你怎么来了?”
“陈叔叔,抓到凶手了吗?”
“这个……”他转头看看大伯,大伯顿时两眼放光:“官爷,凶手在哪儿?”
“你们跟我来!”几人跟着陈军往前走了几十米,在一间牢房前停下,只见其中一个体型瘦弱的女子缩在角落紧紧抱成一团儿,嘴里嘀咕着:“他要杀我,我就砍他;她要杀我,我就砍他……”
几人站在门前盯着那女子半晌,女子始终没抬起头来,云舒和老爹面面相觑,问陈军道:“陈叔叔,这……这女子是谁啊?”
陈军看她一眼,大吼一声:“水赵氏,抬起头来。”
那女子吓得一下子跳起来,绕着牢房一边跑一边张牙舞爪到处乱抓,嘴里叽叽咕咕大吼大叫:“我没杀人,是他要杀我!我没杀人……”
云舒和老爹盯着那女子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是谁,云舒心里还在嘀咕,这么个瘦弱不想干的女子怎么会杀水云波了?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突然,大伯惊呼一声:“儿媳妇!”
那女子一听声音就停了下来,转头惊恐的望着牢门方向,云舒和老爹看那女人面孔,越看越惊讶,天啊,这不是大伯的儿媳妇、水云波的娘子赵小芬吗?
几人愣愣的望着那女子良久,大伯道:“官爷,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这是我儿媳妇啊,她从小痴傻,怎会谋杀亲夫了?”
老爹也道:“是啊,陈兄弟,我大哥这儿媳妇一向胆小怕事有痴痴傻傻,平时云波打骂她她从不敢还手的,再说她脑袋有问题,怎会杀了云波了?是不是弄错了?”
陈军一手抚着下巴沉默半晌:“我们盘查了所有跟你家有关的人,以及最近几天去过你们家的所有人,不管从哪方面说,只有你家人嫌疑最大,何况……我们还找到了证人。”
老爹和大伯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云舒道:“陈叔叔,证人是谁?”
“是安乐镇的马大良,他说水家女婿潘秋文骗了她妹妹清白,又欠他一大笔银子,潘家人跑了,他找不到人要债,来水家村又被老婆子大骂一通。他原本已经回家,却怎么都气不过,火灾那日下午,又一个人跑来水家村要债。
他到水家敲门,听闻里面似有打斗声,趴在门缝儿上一看,正好看见一个全身血淋淋的女子提着柴刀一刀一刀往下砍,而刀下是个已经不能动弹的男人。他吓得屁股尿流,转而一阵疯跑,离开了水家村。”
第八二四章 结案
之后,陈军带几人去见了那证人马大良,亲耳听他证明大伯的儿媳妇赵小芬就是杀害他儿子水云波的凶手。对,是杀害,不是意外。
那日下午,伯母周氏带着傻孙子去地里割猪草,赵小芬一个人在家洗衣服,水云波跌跌撞撞的回来,进门见了赵小芬,二话不说随手操起东西就去打赵小芬,而且是下狠手往死里打。
至于原因,据说是水云波跑出去后听人家说闲话,说他媳妇赵小芬最近又时常借着出门割草的名义跟村里一个老单身汉出双入对,颇为亲密,这种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水云波去城里花光了银子还受了欺负,正是满肚子气,他不敢把说闲话的人怎样,只能怒气冲冲的跑回家教训自己媳妇,一进门见到赵小芬自然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活活打死她了事。
赵小芬虽有些痴傻,不犯病的时候看着还是跟正常人差不多的,只是神情动作要呆板迟钝些。水云波打她,她自然不可能干受着,她一边跑一边喊,水云波却紧追不舍,情急之下,赵小芬抓到一把柴刀侧身就朝水云波砍去。这一刀正好砍在水云波脑门儿上,其实这一刀就已经要了水云波的命。
赵小芬被鲜血溅了一身,她呆愣良久,甚至伸舌头舔舔嘴角的鲜血,想起这两年被这厮日夜折磨的日子,赵小芬脑子瞬间满是仇恨,她提起柴刀一把摁住倒在地上抽搐的水云波一阵猛砍,彻底了结了那厮,而这场景正好被上门要债的马大良看见。
赵小芬砍完之后,在院中坐了良久,突然听闻外面有人说话,她突然想起自己婆婆经常有事没事打骂她。她本能的觉得要是被婆婆看见水云波被砍成那样肯定又要被一顿好打,于是她赶紧把水云波拖到院角柴堆里,用稻草和木柴将其压得严严实实。
其后,她又换了衣服打扫了院子,说来也巧,大伯母那天出去遇见村里几个同龄婆子,凑一起聊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家,回家好也没问水云波去向,直接放下小孙子就去厨房做饭了。
赵小芬缩在房里瑟瑟发抖,生怕她婆婆随时冲进来要她的命。惶恐之下,她又不小心打烂了存在堂屋里的一缸猪油,那是过年杀了两头猪才熬出来的油。是一家人要吃一年的,要是被婆婆发现,非剁了他不可。
赵小芬越想越怕,怎么才能不让婆婆发现了?怎么才能不让婆婆发现了?她看厨房那边做饭在冒烟儿,突然高兴了。对了,烧了它,烧了它婆婆就不会发现了,于是她把堂屋和厢房还有院子都放了火,然后就自个儿跑出去缩在竹林里瑟瑟发抖。
堂屋和厢房烧得如此厉害多半是那一缸猪油的缘故,而水云波的尸体被烧得焦糊则是因为院中那堆干草和木柴的缘故。
此案到此算是明了清楚了。虽然赵小芬总是痴痴傻傻,一提起水云波的名字她就缩成一团儿瑟瑟发抖,要不就是一阵疯跑大喊大叫。要得到她的供词基本不可能,但此案闹得挺大,必须尽早结案,于是,陈军把大伯和云舒父女叫到一旁私下商量。
“两位大哥。说来你们都是我妹圆圆的舅舅,于是我的长辈。不过公事公办,这案子……”陈军稍稍犹豫,看向大伯道:“华大哥,您是这案子的苦主,结案前我想问问您的意见,您可有什么要说了?”
大伯还没从先前的惊愕中清醒过来,陈军问他几遍,他才一脸茫然道:“要说什么?”
陈军有些尴尬,他想了想道:“这样吧,咱们不是外人,我就跟你们实话实说。按律法,你儿媳妇是真凶,一旦过堂,她必死无疑。不过我听说你家还有个小孙子,你二老均已年长,那孙子父亲已经不在,如果母亲也没了的话吗,等你们百年之后,孩子怕是无人照顾,你们要不要……”
大伯依然茫然:“官爷,你什么意思?我还是没听明白。”
陈军皱眉,他想了想,再换种说法:“其实,个个衙门都有个买命的名额,如果你们有意的话,县太爷念在那水赵氏天生痴傻的份儿上兴许可以从轻发落,你们看……”
大伯脸色一黑:“不用了,那蠢妇自嫁入我水家就没什么好事儿,生个孙子也跟她一样痴傻,如今又烧了我家房子、害了我儿性命,这种人我如何还要拿钱给她买命?我恨不能亲手把她千刀万剐、剁成肉酱!“
大伯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模样有些吓人,老爹不好说什么,不过人家陈军本是一番好意,这样说也太不给人家情面了。老爹对陈军拱手道歉道:“陈兄弟,我大哥痛失独子,心中悲痛,说话欠妥,请你莫要见怪才是!”
陈军呵呵干笑两声,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