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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以色媚上。我无权无势,根本没有立场反驳。那些东西到底是人人都想要的,我就算只是做做样子,也好堵他们的口。”
她听了他的解释,却依旧茫然不解。只是既然是他主动要求,她便一如既往地不会拒绝。
他终于将权力握在了手中,那些人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其实这个时候他也有一些迷惘,那种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感觉,非亲身经历,不可知其微妙之处。他想他其实还是喜欢这些东西吧,不论手段是否龌龊,他终究是有这样一天,将其他人都踩在脚下。
这些变化,自然逃不过余沉等人的眼睛,甚至是直接影响到他们与其族人的利益。对卫子翼更是恨之入骨。
他的身体好转之后,仪华便不再每天拘在宫里。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没过两天就随着魔玉到魔界去玩了——其实对于这件事情,卫子翼还是比较赞同的。因为她即使不跟着魔玉出去,也会跟着容少出去,两相比较之下还是前者值得信任一些。倒不是说魔玉这人多么靠谱,而是容少对她的心思实在昭然若揭,令他感到十分威胁。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想。仪华对他的偏爱显而易见,并不会因容少的出现而减损半分。但倘若他是真的在意了,又不像——他和她之间足够熟悉,也足够亲密。可是谈到感情,终究还是差了一点什么。
这天下午,卫子翼独自一人在书房里翻看着当天的文书。忽而门一响,铭远走了进来。
“今天给你送来的晚膳里,会有一杯酒。到时候你不要喝。”铭远嘱咐他。他怔了一下,不解其意,铭远叹了一口气,“你可知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余沉和迟蓝买通了厨房的一个小厮,正打算给你在酒中下毒。”
铭远因不善逢迎讨好,所以只领了个掌管厨房的差事。他今日恰好听到余沉和迟蓝在厨房外密谋,不便出面阻止,就直接过来告诉了卫子翼。
卫子翼听后,冷冷笑了一下:“这二人早晚不得消停。也罢……他们自己闲不住,我有办法让他们歇歇。”
铭远不愿意闹出事端,此刻便有些为难地道:“你要整治他们,给点教训就够。这事要是闹大了,日后还要相处,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日后还要相处?”卫子翼重复了一边,忽而淡淡一笑,“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可我本也不是什么君子。”
铭远见劝不住,也只能长叹一声离去。
仪华不在的时候,集妖殿众人通常都在膳堂一道用膳。这个地方人多嘴杂,卫子翼其实很少来,所以今日余沉也嘱咐了厨房的人,倘若卫子翼不来,务必要将他那份送到房里去。可今日他竟然来了,就那么在桌边一坐,端起面前那只琉璃杯来,堂内的众人立时鸦雀无声。
他手生得极美,指节分明,扣在酒杯的边缘。轻轻敲了两下,忽而转腕一甩,琉璃酒杯“啪”一声在地上摔得粉碎!
迟蓝最先沉不住气,立时变色道:“卫子翼,你——”
他话音未落,膳堂四周却忽然变得嘈杂起来。几十名手握刀剑的侍卫冲出来,刀剑一下子架在他的喉咙上。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今天从学校回家,要收拾东西。更新晚了对不起!
、75 妖血(下)
这些侍卫本是迟蓝的手下,可今非昔比,此时卫子翼几乎收拢了集妖殿内外的所有权利,这些人自然听命于他。迟蓝显然是才意识到这个剧变,一时呆立在当场,面色惨白,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余沉倒是还稍显冷静,“卫子翼,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杀了我们吗?”
“你们不也是同样对我的吗。”卫子翼平淡地一笑,转头瞥了迟蓝一眼,见他已经面如土色,就不再去管。走到余泽面前,摆了摆手,让提刀的侍卫退开些。
余沉跟在仪华身边已经五年有余,风浪见得多了。此刻并没有露出惧意,挺直了腰板,冷冷道:“你现在得了势,我无话可说。但我要告诉你,别以为你能得意多久,没有了陛下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陛下现在眼里有你,可心里未必有!”
他说完了,径自掩唇鄙夷地笑起来。卫子翼没有说话,微微敛眉,蝶翼般垂落的眼睫下杀机一闪而过。
“你杀了我啊!你敢吗?你不过是仗着人势的一条狗,还真以为自已是主子了!”余沉犹自笑不止,这时,卫子翼忽然上前一步,血色细线甩向了他。余沉冷冷一笑,“内丹损了一半,你还敢跟我动手?”
说着,余沉手中已经凝出一道光刃,向卫子翼刺去。但就在触碰到他墨色衣角的片刻,一张轮盘状的密网突然浮起,在他身前张开。将余沉的光刃猛地弹了回去!
“昆仑镜!”旁边已经有人低低呼出声。
昆仑镜是前阵子仪华新得来的法器,没想到她会给卫子翼用。昆仑镜的神力非一般法器可比,余沉被反冲得连连退了几步,脸色惨然,知道今日已无幸。便口无遮拦,恨声骂道:“好,你有种就杀了我!卫子翼,我就是做鬼也要缠你不散,我诅咒你想要得偿所愿却功亏一篑,你无情无心却终生不得其所爱,我诅咒你——”
他尚未说完,卫子翼忽然已经抬起了眼帘,那一瞬间眼中冰冷仇视的光令人胆寒。余泽也是猛然一惊,见他伸手过来,便以为他是要取自己内丹。脖颈向后一扬,却蓦地胸前被按住,一阵剧痛传来。
那一刻余泽眼中透出骇然的惊恐,堂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血腥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散——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扣住余泽的胸口,用力嵌入。竟将那一整颗心都掏了出来——余泽的筋脉被他震断,鲜活火热的心脏,却依旧带着微微搏动。
殷红的血流了下来,流过他白皙优美的手腕,流进他团墨般的衣袖中,像一条蜿蜒盘行的蛇。
整个膳堂中寂静无声,杯盘扫落一地。
卫子翼握着那颗心脏,鲜血渐渐凉了,黏腻沾着他的皮肤。他的视线在堂中每一个人脸上扫过,似乎淡然无波,又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堂中的人一个又一个地跪了下去,跪在他面前,不住地颤抖。
他漫不经心地转过身,将心脏扔回余沉残破不堪的尸身上。又看见迟蓝倒在桌下,已经吓得昏厥过去,不由淡薄一笑,吩咐两个侍卫过来:“先把他关起来。其他人各自散了吧。”
他将沾血的指尖在衣袖下攥紧,转身离开了膳堂。
“陛下回来了么?”走到寝宫门前,他问侍立在旁的秋霜。
“回来一会儿了。方才在找公子,见您不在,陛下就说累了,要睡一下。”
他点点头,伸手想要推门。但那指尖触到门扇的时候却颤抖了一下。血已经洗干净了,指尖莹白,但那种黏腻的感觉还在。余沉濒死前扭曲的脸又浮现出来,对他说着我诅咒你……
他是个狠人,可毕竟是这样血腥的事。甚至当他将手指插入余泽心口的一瞬,都没有想过要这么做,动作要比思维快很多,在他自己意识到之前,就已经做出来了。或许是天性,或许是当中少掉的那百年修行,他虽有了人身,却始终妖性未灭。
仪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也不知过去多久,门扇啪嗒一声响,有人走了进来。
床帐被挑开,卫子翼上来从背后抱住她。他抱得非常紧,身体几乎都在不住颤抖。她转过头来,在他身上轻轻闻了闻,诧异地道:“你洗了很多次澡吗?”
他嗯了一声。可实际上他无论洗多少次,那腥气却始终都在,虽然那只是他的错觉。他终究是怕的,不知是怕那张扭曲可怖的脸,还是怕那一声声刻毒入骨的诅咒。
诅咒他想要得偿所愿却功亏一篑,无情无心却终生不得其所爱……
她察觉出他的异样,转了个身,面对着他,柔声道:“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
她温热的呼吸吹在他的耳边,那一刻他只觉得混乱不堪,冰冷和燥热同时达到了临界。死的冰冷,她的温热。让他的理智崩于一线,猛地一托她的后颈,吻住了那花瓣一般柔软的双唇。
她愣了一下,身子有点僵。但是没有推拒,顺从地接受了这个狂乱的吻。他将她按在身下,她也一动没有动,任由他颤抖的手指慢慢沿着脖颈滑下去,解开衣襟上的盘扣。她的身体妖娆又青涩,是逼他入绝境的毒药,亦是救脱他的解药。
这是他从未品尝过的美好滋味,几乎甜得令人发腻。整个过程中她显然都很疼,却一言不发,将头偏过去埋入枕中。
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她才带着哭腔低声说:“小卫子,轻一点不行吗。”
在有他以前,从没有人让她受过任何委屈。可从认识了他以后,这样的事就再没停过。仪华其实是个挑剔的人,可是一次又一次包容了他。那一刻他忽然有短暂的恍然,不知两人之间这样是为什么。看不懂她,也看不懂自己。
他终究还是没能轻一点的,结束的时候,她疼得脸都白了。裹了一条被子,将身体蜷缩起来。乌黑的长发从肩上淌下来,铺在枕上,发梢触到了他的指尖,带来一丝些微暧昧的痒意。
卫子翼捋了捋她的发梢,望着她微露的雪肩。心中不知是满足还是怅惘,长长叹了一口气。
“还疼吗?”他将手轻轻按在她伶瘦的肩骨上,柔声问道。
她转了下脖子,也不知是摇头还是在点头。两人间沉默了一阵,她忽而转过身来,望着他道:“小卫子,我以后只要你一个,好么?”
他微微一怔,不知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着实,男女之间最亲密的关系,在他们之间已经发生过,这时候倘若换了别的姑娘,生出一点依赖也是很正常的。只是现在这人是她,这些婉转的心思,他真的不觉得她懂。
他甚至怀疑她是否明白方才他对她做的事意味着什么,和他给她削个苹果的本质区别在哪里。她应当是不懂的,不只是因为没有人教她懂,更因为曾遗失在仙魔战场上那一魂一魄,她的心就像天生缺了一块。
这样想着,他又在心底长叹了一口气。她什么都不懂,他似乎有些乘人之危之嫌。
见他不说话,她又靠过来些:“你说话呀。我以后都不要他们了,我只要你一个。你……别再杀他们了,好么?”
她语气真挚,他听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