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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衣着贵气,满头珠翠,一看就知道是这里的鸨母,只是不知道是没来得及化妆还是没有化妆的习惯,总之她的脸上竟然是难得的素颜,虽然是上了年纪,眼角和嘴角都已经添上了岁月的年轮,但是仍然可以看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典型的江南美人,不过沈哲觉得有些奇怪,这张脸,尤其是挑起得那对凤眼,很是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沈哲仔细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不禁骇然,那双眼睛竟然和前些天在凤凰山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石鸿翰如出一辙。
没等他的大脑把惊讶的情绪传递到面部,就看见石白羽木木地站了起来,眼泪像三峡大坝开闸泄洪一样喷涌而出,嘴张了好一会儿,才呜呜咽咽的叫道:“姆妈。”
沈哲看着母女二人在自己面前相拥而泣,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亲娘嘞,还真是亲娘呀。”
走出这个令他十分不自在的“一品堂”已经是黄昏时分,石白羽的妈自然对沈哲这个大恩人千恩万谢,执意挽留,挑了最好的客房和最红的姑娘,本是准备好好感谢感谢这位恩公,可是看沈哲推三阻四,坚持拒绝,也明白人家那种正经人家的孩子大概是不愿意在在这种地方出现,便也没有挽留,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又添了几分好感,石白羽虽然没什么表示,但是也对沈哲是朝廷命官一事只字未提,也算得上是对得住他了。
“一品堂”的巷子相比刚才热闹了许多,来的客人也形形色色,有衣着儒雅,手执折扇的书生,也有满身铜臭的暴发户,还有西装革履的洋人,对于秦楼楚馆这样的生意来说,这个时间才是一天的开始。
沈哲在上海最著名的理查饭店订了间房间,他对住宿的条件比对女人的要求更高,无论是在从前他的那个时空还是现在,反正他身边从来就没缺过钱。
住宿安排妥当之后,沈哲便在周围随便溜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城隍庙,这个时间,城隍庙已经没有了什么香火,不过这也正好,他现在就是需要一个可以让他安静下来的环境,他随便坐在一块石头上,脑袋里面乱嗡嗡的。
他一直以为他可以把所有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一切情况都可以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次丁忧之前,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什么人算不如天算,即便是他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时空,莫名其妙地进入了现在尚且功能齐全,运作良好的躯壳里。
但是这次丁忧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而且更要命的是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生平他第一需要走一步看一步,心里顿时觉得空荡荡的,觉得前面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不过仔细想来,他从前所走的每一步其实在外人看来也是以身犯险,千钧一发,只是外人不知道,从前的每一步都是他精打细算的,他知道哪一步走下去会没事,哪一步必死无疑,哪一步又值得他拿性命当赌注,可是现在他的前路他全然都不知道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回过神来,已经满天繁星,他掏出怀表,上面显示的是七点半,这块怀表是从欧洲带过来的,时差也是他自己调的,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还是属于他那个时空的“北京时间”比较适合他,上海的小混混多,他虽然有科技撑腰,真遇上什么事情也寡不敌众,心想自己来时修养身心的,犯不着给自己找不自在,便起身往回走。
还没有走出几步,沈哲隐隐约约听见有哭的声音,仔细听听,似乎还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如果这是在他以前的哪个世界,沈哲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自己带入到最新看的恐怖电影里去,但是现在,惊悚片已经离他很遥远了,以至于他早就忘记了泰国或者日本的恐怖电影里的必备桥段,坦然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一直走到了著名的九曲桥边上,九曲桥旁还有几家小店开着,不过也是门可罗雀,店家正在张罗着打烊。
借着小店里微弱的光亮,沈哲看清了桥上的确有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女孩儿将脸埋在双臂里,想必仍然在哭。
沈哲看着这个小女孩儿的背影觉得眼熟,走进一些看清楚她身上穿的衣服的花色,才想到这个小女孩儿正是方才在“一品堂”里,给他们端茶递水的小萝莉,他当时之所以注意到了这个小萝莉,是因为这个小萝莉相当之萌,有点儿像奥真奈美,一看就是一个美人胚子,而人类,记住美丽的事物,是一种本能。
沈哲自认为不是一个“萝莉控”,也没有连同情节,不过出于道义来讲,不能让这么小一个女娃娃一个人在这里。
沈哲走上前去,那个小“奥真奈美”,很是机灵,一听到脚步声,立刻警惕地将头抬了起来,凝视了沈哲片刻,才把他认出来,怯怯地问:“大哥哥是那个……恩公?”
听见“恩公”两个字一本正经地从这个小丫头的嘴里冒出来,沈哲不禁想笑,却又忍住了,说道:“不是什么恩公,只是石姑娘的朋友。”
第四十二章 相逢却道是故人(中)
他一直以为他可以把所有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一切情况都可以在他的掌控之中,这次丁忧之前,他从来都没有相信过什么人算不如天算,即便是他莫名其妙地来到这个时空,莫名其妙地进入了现在尚且功能齐全,运作良好的躯壳里。
但是这次丁忧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而且更要命的是将他的计划全盘打乱,生平他第一需要走一步看一步,心里顿时觉得空荡荡的,觉得前面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不过仔细想来,他从前所走的每一步其实在外人看来也是以身犯险,千钧一发,只是外人不知道,从前的每一步都是他精打细算的,他知道哪一步走下去会没事,哪一步必死无疑,哪一步又值得他拿性命当赌注,可是现在他的前路他全然都不知道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做了多久,回过神来,已经满天繁星,他掏出怀表,上面显示的是七点半,这块怀表是从欧洲带过来的,时差也是他自己调的,不管怎么说,他觉得还是属于他那个时空的“北京时间”比较适合他,上海的小混混多,他虽然有科技撑腰,真遇上什么事情也寡不敌众,心想自己来时修养身心的,犯不着给自己找不自在,便起身往回走。
还没有走出几步,沈哲隐隐约约听见有哭的声音,仔细听听,似乎还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如果这是在他以前的哪个世界,沈哲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自己带入到最新看的恐怖电影里去,但是现在,惊悚片已经离他很遥远了,以至于他早就忘记了泰国或者日本的恐怖电影里的必备桥段,坦然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一直走到了著名的九曲桥边上,九曲桥旁还有几家小店开着,不过也是门可罗雀,店家正在张罗着打烊。
借着小店里微弱的光亮,沈哲看清了桥上的确有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儿,女孩儿将脸埋在双臂里,想必仍然在哭。
沈哲看着这个小女孩儿的背影觉得眼熟,走进一些看清楚她身上穿的衣服的花色,才想到这个小女孩儿正是方才在“一品堂”里,给他们端茶递水的小萝莉,他当时之所以注意到了这个小萝莉,是因为这个小萝莉相当之萌,有点儿像奥真奈美,一看就是一个美人胚子,而人类,记住美丽的事物,是一种本能。
沈哲自认为不是一个“萝莉控”,也没有连同情节,不过出于道义来讲,不能让这么小一个女娃娃一个人在这里。
沈哲走上前去,那个小“奥真奈美”,很是机灵,一听到脚步声,立刻警惕地将头抬了起来,凝视了沈哲片刻,才把他认出来,怯怯地问:“大哥哥是那个……恩公?”
听见“恩公”两个字一本正经地从这个小丫头的嘴里冒出来,沈哲不禁想笑,却又忍住了,说道:“不是什么恩公,只是石姑娘的朋友。”
小“奥真奈美”坚定的摇摇头说:“夫人说大哥哥是‘恩公’,就是‘恩公’。”
沈哲心想,这小丫头片子对石白羽她娘还挺崇拜的,便道:“那咱们这样,在你们夫人面前,叫恩公,咱们两个人的时候,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小“奥真奈美”愣了片刻,褐色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长长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扑闪着。两边圆润的脸蛋儿上还挂着因为刚刚哭过而留下的泪痕,却在此时站出了一个天真灿烂的笑容,那个瞬间,让沈哲觉得四周都陡然亮了,心底里不知为何豁然开朗。
他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下逗留的时间太久,甚至是看家书的时候都要猜测每一个背后的意图,把一切事情都看的意味深长,不过,那个时候,他住的地方是天子脚下的京城,而他工作的地方,是掌控着全国命脉,哪怕多写一个字,少说一个字就关乎民命甚至是国运的紫禁城,那样的地方,容不得他不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当他刚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他就告诫自己,在这个每天都在上演生离死别,沧海桑田的京城里,少有懈怠,就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而他沈哲,他的确是有远大的目标和理想,不过他这远大的目标与其说是为国为民,倒不如说也是满足了他自己的野心,证明他自己的价值。
早在他原来的那个太平盛世的世界,沈哲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他的祖父本来是国民党的高官,黄埔军校的毕业生,解放军南下的时候审时度势,领着手下的军士宣布起义,从一个反动派摇身一变成了民主党派友人,因为为人圆滑,和上面关系铁,即使是疯狂的特殊时期时期也没有怎么遭殃,反而让自己的子女都在政府里捞到了不错的职位,用时髦一点儿的话说,沈哲属于“官二代”甚至是所谓的“红色贵族”,不知道是以内遗传基因还是家庭背景,他觉得自己生来就应该是有一番成就的,在一个太平的年代尚且如此,就更别提这下来到了这个人才辈出的乱世,他更加有让他的名字永远深深地嵌在至少是这个时空的历史里的冲动,他的个人目的和国家利益正正好好找到了重合点,总之这笔买卖对他来说是双赢,他才肯投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