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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说完,马兰山的姐妹们乐了。牛头山的兄弟们,有乐的,也有满面纠结,郁郁不快的。
牛大壮搔了搔耳朵,晒黑的皮肤下也露出两抹难辨的嫣红,“呃,还,还有件事……马……马家大姐,我是真心喜欢你家妹子的!若你不反对,我必挑个喜庆的日子,带了聘礼,八抬大轿的把她娶回家去!求……求大姐不要反对!”
好好一个壮小伙儿,竟让这番话难为的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马兰朵也是躲在姐姐身后,头都不敢露一下。
“同意吧同意吧……”无论是马兰山还是牛头山的众人们这次倒是空前一致的在起哄。
马兰花迟疑了一下,眼神略飘过一直站在她身边神仙一般的姚渊,清了清嗓子:“小妹,他的话,你都听到了,你可愿意嫁他?”
“姐……我,全凭姐姐做主。”凶悍的马兰朵这时才露出些娇羞的小女儿态。
“全凭我做主,今日比武之事,你也是早就知道的吧?那时也不见你和我商量,不说让我做主?现在大家话都说白了,你才想起来你还有个姐姐,想起来,让姐姐做主呢?”马兰花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啊。
春晓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耐烦了,这些大人还真是心口不一,明明想嫁的要死,嘴上却不承认,明明看到了想要的结果,却在揪着过去的过错不放。
“姐……我……”
“别生气了,寨主,二寨主也是太年轻,难免犯错……”
“是啊,谁没个犯糊涂的时候……”
“以后不是就好了么,本来就是近邻,上辈人也不过是争个面子……”
大家,还真是见风使舵啊,连原本不屑与自由通婚的几个牛头山人都加入了规劝的行列。
“花姐姐,朵姐姐没有你温柔漂亮,也没有你聪慧机智,犯些错也是可以原谅的嘛。世人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亲,花姐姐你人这么好,就成全朵姐姐和牛寨主吧!”春晓是见着哪儿热闹就往哪儿钻。
马兰花立即被这马屁给舒服的抚摸到了,更何况是寨里的贵客,更是特别受用,当即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快回去准备聘礼去吧!”
牛大壮听了这句话,才欢呼一声,领着牛头山众人,喜气洋洋的打道回府。
议事堂里围满了花痴一般的适婚女子一众,狼一样的眼神毫不收敛的围着姚渊打转。
姚渊却像练就了金钟罩铁布衫,穿了金甲缕衣一样,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气质淡然,神态悠闲,“如今山寨危机解除,和近邻日后也应该能友好相处,我们一家人也还要继续赶路,就不多加打扰了。”
“啊?姚相公现在就要走?这么急做什么?”大概马兰花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语气有多么不舍,她的神情有多眷恋。
姚渊却是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却让人找不出,挽留的理由。
“姚相公还没尝过我们这里上好的茶吧?明天姑娘们就要去采茶,姚相公不如多留几日,尝尝今年的新茶?”那位一大早□晓起床的姐姐想出个理由来。
“姚某确有家务事在身,不好耽搁,还请寨主及众姐妹莫再挽留,莫要让姚某为难。”姚渊起身微微朝众人拱了拱手。
春晓这才发现,师父和墨允有个很大的共同之处,虽然师父无论何时都是微笑的彬彬有礼,可他身上有着和墨允一样让人难以亲近,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冷意。只是墨允还不会收敛这种冰冷的气息,而师父已经收放自如。
马兰花喜欢上了师父,春晓就是再年幼,也还是看懂了这些的。她趴在车窗上,看到马车渐行渐远,马兰花依旧站在原地,迷恋的望着马车行远的方向,就不难猜出,她的心已经跟着马车一起飞出了马兰山。
只是那时还年幼的春晓没有想到,马兰花是那样一个专情的女子,竟会一生守着马兰山,每天都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致死未嫁。
“师父,你喜欢马家姐姐么?”春晓趴在正在赶着马车的师父肩膀上,好奇的问。
姚渊带了带缰绳,让马车慢了下来,省的把他这猴儿一样的二徒弟给甩出车去,“为什么这么问?”
“我知道,马家姐姐喜欢你!从她看你的眼神我就猜出来了!你这么急着走,肯定是怕她忍不住向你表白,自己又不能接受,怕伤了人家的心吧?”春晓抱着师父的胳膊,挨着师父坐下。
“我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接受不就不会伤她的心了么?”姚渊像是故意要逗她。
春晓却还没想明白,猛地一听师父话音转了,就不乐意了,“师父当然不能接受了!你还有我,还有墨允啊,你怎么能接受她呢?我们也喜欢师父啊!”
“晓晓,这是不一样的你知道么?你和墨允是我的徒弟……”
“什么不一样!师父,你不可以接受她!就是不可以!哼!”春晓气哼哼的甩开姚渊的胳膊,再次滚进车厢里。
墨允一把捞起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你这是在生什么气,就好像师父已经接受了别人似的?”
诶,对呀,自己这是在生哪门子的气呀!
春晓摸了摸头,坐在边上,撩起窗帘看着外面,没接受也不行,但凡有想要接受的这个想法,就是不对的!她就是要生气!就是要生气!
等姚渊驾着马车,赶到要投宿的客栈时,春晓已经歪在墨允的怀里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
他心疼的叹了口气,他的晓晓,何时才能长大?
第八章
吃晚饭时,春晓不知是因为刚被叫醒,精神不振,还是仍旧在生着师父的闷气,平时最爱说话的她,低头扒饭,一声不吭。
“晓晓,多吃青菜,不然容易生病的!”姚渊速度极快的塞了一筷头青菜到春晓碗中。师父就是师父,春晓还没反应过来,青菜已经有一半被塞进嘴里。她当即停了下来,吐还是不吐?
姚渊无奈的看着她,“乖乖吃下去!”
春晓张嘴就要吐。
“师父有你和墨允就够了,不会接受其他任何人,好不好?”
春晓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乖乖的把青菜囫囵咽了下去,噎的眼泪都出来了。
墨允一边帮她拍背,一边递水。
姚渊一叹再叹,“青菜,真有这么难吃?”
“青菜难吃?真是富汉子不知饿汉子饥,黄河下游都闹了饥荒了,别说青菜,连树皮都是好吃的!”邻桌不知是哪里人,听到姚渊的话,阴阳怪气的插了一句。
春晓眨了眨还带着泪的眼,小声问,“师父,咱们把青菜都捐给黄河下游的灾民吧?”
墨允的脸色却变了变。
夜里投宿,姚渊原本安排两个孩子住一间,春晓也是同意了的。刚进房间,春晓就拖着枕头破窗而入。
“师父,我要跟你睡。”不等姚渊同意,她就安置好枕头,踢掉鞋子卷着被子滚进里侧。
姚渊清了清嗓子,准备下逐客令,窗口忽的黑影一闪,墨允也出现在房间里。
“你,你也要跟我睡?”姚渊脱口而出。
墨允的脸抽搐了一下。
“我不跟你睡,师父。我来是想跟您商量咱们的行程,可不可以改道先去灾区?”墨允大概是在生气,连跟师父说话时,都控制不住周身的冷意。
姚渊看了看他,猜到墨允想去灾区可能更他的家仇有关,便点头同意,眼角斜了斜卷着被子在床上装死的某人。
墨允不说二话,连被子带人,夹起来就走。
“师兄你干嘛?我要跟师父睡!放开我呀……”春晓像蚕蛹一般挣扎。
墨允跳上窗口,姚渊似是后悔了,出声叫住。
“师父还有何吩咐?”墨允扒着窗沿,隔着窗棂看着他。
“呃,没事,早点睡觉,明天早起赶路。”姚渊摆了摆手。
墨允夹着春晓瞬间消失,姚渊仍旧望着窗户,过了半晌才起身关上了窗。
“我们真的要去灾区捐青菜么?”春晓在颠簸的马车里,整理自己关于改变路线,她已经同意了的记忆。
墨允不知是已经对她丧失了耐心,还是懒得说话,坐在车角,双唇紧抿,闭目养神。
改变路线,前往灾区这几天,墨允都不怎么说话,赶路的时间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只要一停下休息,他就找个僻静之地,一个人默默练功。
春晓偷偷的看着他,也不敢上前打扰,连坐在马车上偶尔跟师父说说话,或者自言自语几句声音都比平时小了好几倍。
越临近灾区,那种灾难的气息就能越明显的感觉到。路边能充饥的东西就像过蝗虫一样,被扫光。树皮被剥下,草根被拔出。远远地,似乎已经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一开始遇见饿的两眼直放狼光,盯着他们的马车,好像随时会扑上来的灾民,春晓还会扒拉出所带的干粮和银子,送给灾民。
可是灾区深处,才能越明显的感受到,一点点的施舍和救济,不过是杯水车薪。这里冻死饿死的人不计其数,似乎已经有瘟疫流传的苗头。
师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师父的眉头也总是皱起。这样低沉的气压下,春晓似乎都忘了记说话般一直沉默。
在灾情严重的黄河边上,他们一行简单的着装,小巧却丝毫没有一点华丽的马车,简直是鲜衣怒马宝马香车般招人耳目。
人大概是到了垂死的边缘,求生的愿望愈加强烈,许多行为已经超乎常理。就像这天下午,几个年迈没有逃出去的灾民,拿着腐朽的棍子,围住姚渊的马车。
这些人双目通红,大口的喘息,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喘一会儿就开始猛咳。但不管咳成什么样,他们都不退一下,就这样拿着棍子,僵持着。
“师父,咱们也没剩下什么吃的了。”春晓将最后的两块饼子护在怀里,可怜巴巴的冲师父说了一句,又抬头哀求般看着墨允。
墨允摇了摇头,小声在她耳边说:“这些都给他们,也救不了他们,我们还要自保。”
春晓点点头,把饼子包住,重新揣好。
“墨允,晓晓,坐好了!”姚渊猛的扬起手里的长鞭,长鞭在空中抽响。
灾民惊得退了两步,但仍不死心的围着马车。
“驾!”姚渊再顾不得许多,如果不迅速查明情况,离开这里,恐怕事情会越拖越糟,如果晓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