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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该有多好。春晓这么一指,她也向他看去。
细看之下,两人皆惊。
“没想到,还能再见。”墨允倒是先开了口,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这是不是就叫,冤家路窄?”
曦嫔退了两步,虚弱的笑了笑,“没想到,你们师兄妹二人,居然都进了宫,妹妹成了皇后,那你是什么?皇上竟允许你在她身边,莫非……你已经成了公公?”
春晓不能说话,却不是不能听,闻言皱眉。
“曦嫔娘娘,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娘娘来操心了?”荣德放下茶壶,向前走了两步,神色鄙夷,“莫不是娘娘以为,皇后一病,皇上就会将皇后冷落了?若是来奚落皇后娘娘的,我劝娘娘你还是慎重点好,没事儿管好自己的事吧!”
“你也不过是个奴才,怎么敢用这种口气跟娘娘说话?!”曦嫔身边的宫女跳出来打抱不平了。
荣德冷笑,“大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着到凤栖宫撒野?!娘娘,您看用不用教训下这小蹄子……”
荣德话没说完,春晓就起身向里走去,脸上尽是不耐之色。
“还不快滚。”墨允冷冷的吐出四个字,眼神像是能杀人一样,冷冷的看着两人。
荣德赶紧跟着春晓进了屋里。
墨允派人守住门口,除了皇帝,无论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来,这才跟着进了屋。
他进来时,春晓正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荣德在一旁研磨,边看还边点头。
墨允走上前去,纸上写着:她故意惹我,想要被贬去冷宫,哪里人少清净,不易被人发觉。
墨允不解的看了看春晓,却见荣德已经领会,点了点头,小心的把春晓写字的纸收了起来,扔进香炉里,烧掉了。
墨允没有多问,既然这件事荣德知晓,那么荣德一定也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上前关切道:“累不累?要不要去休息会儿?”
春晓看着他,忽然有些出神,视线落在他脸上,又像是落在了很远很远的某处,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墨允不忍心打搅,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她看着,也许她是在回想往事,看她的表情,应该是一些快乐的记忆吧。
过了一会儿,春晓的眼里才清晰的出现了他的倒影,她冲他摇了摇头,拉着他的衣袖,又回到院子里,把他按到椅子上,自己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对他比了比吹笛子的手势。
墨允点点头,微笑着拿出笛子,放在唇边,一曲悠扬欢快的调子就从他的唇边指间窜跳了出来。
春晓执起茶壶,给他和自己都倒了杯茶水,捧着脸,看着他在青翠的笛子上跳动的修长的手指,默默出神。
随着他的笛声,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海边,海风轻轻的吹着,带着咸咸的味道,空气润润的,师父大手一指,他们就能捕到最多最好的鱼,让四邻都羡慕不已。行云总是像个娘一样,站在沙滩上远远的冲他们招手,等待他们满载归来,还总是不忘带着笑意数落她两句,在回忆中,他数落她的脸庞竟也变得如此和蔼可亲。
她不知道自己折返如痴如醉的沉浸在笛声,沉浸在过去的样子,尽数落尽了谁的眼中。
她不知凤栖宫的宫门外,何时站了一个僵直的身影,那个身影又站了多久……
她不知她这般陶醉又难得轻快的表情,在那个身影看来,有多么疼惜多么愧疚……
她亦不知,他何时离开。
宫人们都发现,皇帝来凤栖宫的次数渐渐的少了,可他们的主子皇后娘娘仿佛对此无知无觉,脸上的笑容反倒越来越多了。
荣德自是发现了,但他不敢多问皇后娘娘,生怕再惹她不高兴。现如今,这样的状态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好中的最好了吧?她还留在皇宫,她没有离开,她脸上有笑容,相信总有一天她的病会全好的。
凤栖宫的宫人极少出凤栖宫,只有荣德的出入是比较自由的,这天晚上他出宫回来的有些晚了,临近凤栖宫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人影站在凤栖宫的宫门口,向里张望。
太阳已经下山,宫门口又长着一颗硕大的桂树,影影绰绰的他并没有看清那是何人,他心里一紧,悄悄靠近,正准备出手,打他个措手不及,却忽闻一声长叹。
他立马定住准备出掌攻击的手,那人却也发现了他,回过头来。
荣德立即下跪,正打算开口,却被那身制止。
“别说话,别让她发现……朕,就是随便看看……”皇帝脸上的惆怅还为散尽,声音里也有一种酸涩无奈之感。
荣德叩首,轻声说道:“皇上一片苦心,他日娘娘好了,定能领悟的。”
皇帝看了看凤栖宫里的灯火,过了一阵子才开口,“是朕对不起她……若不是……她现在还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江湖闯荡……她是被朕锁住了翅膀……”
这些话,倒更像是皇帝在自然自语,荣德还为接话,皇帝就独自一人离开了。
他竟连个侍从也没有带在身边,孤单的身影显得格外落寞,凤栖宫灯火华亮,却照不到他身上。
荣德目送他离开后,才缓缓起身,究竟是她把他排斥在了这温暖的灯火之外,还是他自己的已经把自己锁闭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荣德叹了口气,摇着头往里走,感情这种事,他从来都没明白过。
皇帝有时也会进到凤栖宫里来看看春晓,连最近鲜少见过皇帝的宫人们都散漫的多了,他一驾临,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凤栖宫上下都显得格外紧张。
墨允总是不说话的站在春晓身后。
春晓是不能说话的看着他。
他只能从她的眼神里,猜测她的心思。
虽说可以用纸笔交流,可是春晓却极少跟他写字,两个人一见面,就是坐在春晓常坐的院子里,或听着墨允吹笛,或只是安静的看着明净的天空,高高的舒展着枝叶探向天空的大树。偶尔两人也会下下棋,更偶尔的遇见春晓心情特别好的时候,也会眉目婉转的抚琴。
每到这个时候,他总是受宠若惊的看着她,凝神的听着她的琴声。
乐师总说,相同的曲子,经过不同人的演奏,就会表现出不同的感觉,鸣响的是不同的演奏者的心声。
他每次都努力的聆听她的心声,有时一首简单的曲子,他总觉得自己听出了好多的意思,欢喜,落寂,喜悦中又带着点点的忧伤?他不敢妄加猜测,也从不插嘴。每每到回到自己的寝宫时,都会召来乐师,相同的曲子,再让乐师一遍遍的演奏,反复的和乐师探讨如何从琴音里听出感情来。
此事流传到朝堂上,又说皇帝兴致甚雅的,也有说迷恋器乐会玩物丧志断送国家的。不管朝廷怎么议论,倒是真的激起了民间的强烈反应,一时之间,乐师成了民间最热门的行业。谁家孩子不学点乐器,都会被邻家嘲笑。
时间流逝的飞快,转眼已经从盛夏到了隆冬。
春晓裹着厚厚的貂裘,小脸儿比刚病那会儿还显得清瘦,不过整个人的起色倒好了很多。
这天是入冬以来下的第一场雪,她听身边伺候的宫女说,地上的雪深的都没了脚踝了,昨晚临睡,不过才飘了几片雪花呢。激动的起了个大早,被宫女们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让她出了门,她像个孩子般,伸手接着粉粉而落的雪花,在雪地里转着圈,高兴的笑着,却安静的无声无息。
实在没有想到,皇帝会在这个时候来。他一般总是五六天来上一次,一呆就是半天,非要在这儿用了晚膳才肯走。所以也都是下午来,今儿不过刚晨起,春晓还兴奋的在雪地里蹦蹦跳跳,他就来了。
春晓没看见他的时候,他没让身边的人吱声,远远的看着她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他也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猛的发觉有人在看,春晓转过身,恰好和他的视线相逢,毫无预料的一紧张,脚下生滑,皇帝虽是极快的冲了上去,无奈距离还是有些远,他接住她的时候,她已经挨到了雪,两人竟一同摔进了厚厚的雪地里。
冬天穿得厚,加上地上有软软的雪,两人并没有摔疼,倒是两个大人都趴在雪上的样子比较可笑。
皇帝的帽子也摔得歪到了一遍,额上,眉毛上,鼻子上都沾上了白白的雪花,像是瞬间变成的老头。看着一向严肃的皇帝,如此搞笑的样子,春晓收起的笑容,不仅又大大的绽放出来。
像是雪地里绽开的最灿烂的花,茫茫的天地之间,竟有种圣洁而纯美的感觉。
宫人们赶紧上来,将两人扶了起来,墨允这时,端着药也从小厨房走了出来,她的药,他一向不假他人之手,胡太医亲自送来,他亲手煎好,看她喝掉。
他端着药碗站在院中,看着她冲皇帝笑着,皇帝弯着腰为她拍打身上的雪花。
药碗中滚烫的药汁溅在他手上,他仿佛一无所知。
墨允忽然觉得这个情形似曾相识,他觉得自己,一直都离她很近,可又像是一直都离她很远。以前,在她身边有师父为她清扫烦忧,现在,她身边有皇帝附身关爱。自己,是不是一直都在多余着……让她不安,烦恼着?
第五十一章
他正在出神,手中的碗忽然被人夺了去,他回神一看,春晓正站在面前,捧着碗对他笑。
“别,烫!”眼看春晓笑嘻嘻的要喝药,他才想起来去阻拦,可惜太迟了,春晓第一口已经下肚。
她伸出舌头来,皱着眉头,一边跳脚一边咳,舌尖被烫得红红的,舌头则被药汁染成了黑色。
看着她跳脚的样子,墨允不仅无奈,每次觉得她已经长大了的时候,她总是会做出一些小孩子的举动,让人永远不能放心。
荣德赶紧上前,端过药碗,拿了勺子不停地搅着,吹着,试了试能喝了,才让春晓捧着,咕咚咚的一口气下了肚。
自从春晓不能说话以后,皇帝和墨允的敌对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了,起码不像以前那样不可调和。现在即便只有三个人单独相处,表面看去也是一派祥和宁静。
今儿这场雪,似乎让春晓心情格外的好,喝了药,身子更热乎了,她怎么都不肯会屋里呆着,在雪地里蹦蹦跳跳的,忽然附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