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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婉改变了看法,金锁实在比这两个加起来还要强出十倍,不管真的还是假的,爱新觉罗家的姑奶奶们如果不想就这么被一只野鸟和一朵歪花给毁了名声,送金锁进宫是唯一的办法。
金锁陡然间听说要她进宫,吓呆了。和婉太直截了当了,连前因后果都没讲,就直通通的告诉她准备进宫。金锁想问问清楚,和婉只说了一句:“你常说那位夏太太对你有养育之恩,那么现如今,你进了宫,替她完成心愿岂不是最好的报答吗?”
金锁叫道:“太太的心愿是小姐能认祖归宗,我去算什么?”
“哦?这这样吗?”和婉冷笑着挑起眉梢,“本宫听说的可不一样啊!不是说,她只要问皇阿玛一句‘还记不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就心满意足了吗?”
金锁歪头想了半天:“好像是这样,但是……”
和婉厉声截断她的话:“没有但是!本宫实话跟你说了吧,老佛爷根本就不准备认下一个母孝期间和男人私定终身的无耻之人!我爱新觉罗家也容不下有这么一个败坏门风的贱人!”
“什么母孝?什么男人?谁私定终身了?”金锁急得忘了礼仪,“公主,请您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听得稀里糊涂的,我本来脑子就不灵,又什么都不知道,这样子,就算我按照公主的意思进了宫,恐怕也无法达成公主的要求。”
和婉敛了怒色,轻吐一口香气,扬声叫道:“影七,出来!”
窗外,一道黑影一闪,金锁只觉眼前一花,再一看,地上就跪着一个全身黑衣还蒙着脸的男人了。金锁吓得抚着胸口轻喘不已,其实她更想尖叫一下的,只是看其他人全都平静如常,自己也不好意思乱叫。
那位影七,一落地就飞快道:“夏紫薇在金锁姑娘离开后的第四天,因为日常琐事摩擦,和柳青派来帮衬的柳红发生冲突,被斥为‘要不得的大小姐脾气’而哭着冲到街上。”金锁默然,这还真是紫薇能干出来的事情。以前她在紫薇身边的时候,早上是要把擦牙的青盐都捧到她眼前去的,洗脸的时候要在一旁捧着布巾,吃饭挑剔不说,还饭前要舀汤,饭中要夹菜,饭后要泡茶,一样不合口味就哭兮兮的看着你,什么时候做到满意了才假惺惺的笑一笑算奖赏。那柳红本来是农家女,后来更抛头露面整日卖艺,她去照顾紫薇,俩人不闹起来才怪呢。事实上,金锁对于紫薇能在第四天才哭着跑走而不是第一天就流泪抱怨已经很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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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出大杂院的紫薇决心去把金锁要回来;她堂堂一个皇上的女儿,身边怎么可以没有个称心的丫鬟服侍呢。她决定,如果永璜不还,她就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她是本该是位格格的;;天下极致的荣华富贵都享受得了;而今落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快要委屈死了;再也不能容忍更大的委屈了。
她照着永璜随口说出的、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哪户倒霉人家的地址就一路哭一路打听着摸了过去。她花了半天时间才找到了鼓楼东大街;揉着走痛的脚踝;哭得惨兮兮的,到处拽人衣袖:“哪一边才是有丁字街的后面啊?你能不能送我去,我走的好累好辛苦啊;行行好,给我雇辆轿子,我会很感激很感激你。”
起初听到这话的行人还很高兴,这一带虽然仍有许多旗人聚居,可几乎都已经是下层的农工了,夏紫薇的感谢在他们看来,必然会是惹人喜爱的金银,于是,好几个人争着抢着的殷勤招来轿夫。谁料,夏紫薇扔下一句“我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就抬腿上了轿子,气得地上站着的路人一鼓一鼓的。更可笑的是,轿夫把她抬到了丁字街路口,她又舀一句感谢抵了就想走人。轿夫挣得都是辛苦钱,怎么能干休?可他们原是好好的想讲理,夏紫薇却哭得好像他们要打劫她,抱着胳膊尖叫着什么“不要逼我,不要碰我,不要靠近我”、“明明一开始那么善良高贵,怎么可以要钱”之类的,气得两个轿夫抬脚把夏紫薇又踹回到轿子里,一溜烟儿抬着给扔回了原地。
夏紫薇被倒出轿子,一屁股砸到了又脏又硬的干泥地上,顿时痛苦失声。走这一圈的时间并不长,之前见过夏紫薇小气的路人大多数又都听到了两个受害的轿夫痛斥她坐霸王轿的无耻之举,于是谁都不再帮她,只是当乐子来看。被人围观取笑羞辱的滋味远远超出了夏紫薇的想象,这比她一直以来挨着族人暗地里的白眼生活、千辛万苦上京、一路上忍饥挨饿、找不到客栈只能住山神庙还要难以忍受。无法可想的夏紫薇,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她一定要见到皇上,要认回她的爹,然后,让这些欺侮她的人哭着忏悔,最后,她再大度的原谅他们。
不过这一切放在现在也就是想想而已,她见不到皇上,也认不到爹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她唯一能做的也坐在街头,凄凄惨惨的边哭边念道:“雨后荷花承恩露,满城□映朝阳。大明湖上风光好,泰岳峰高圣泽长。我是皇上的女儿,我是格格……”她的声音很小,喃喃的近乎自言自语,根本没有人能听清,所有人都当她是个疯子,厌恶的撇着嘴,摇头走开。
围观的人群散开的一霎那,轰隆一声巨响,山被劈平了,海被雷干了,天地都被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了,鼻孔君和他命中注定的女神汇合了。再然后,夏紫薇也不找金锁了,她被没钱买马来拗造型的福尔康一路抱回了学士府。
据粘杆处的详细调查显示,夏紫薇在福府里的住处位于福尔康的隔壁,正确来说应该是他的后院,也就是说,福尔康回了自己房间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穿过槅门去看望夏紫薇,而夏紫薇的院子里只有两个福尔康给她提供的福家丫鬟,于是,连粘杆都不忍心如实汇报那俩人到底在屋里都干些什么来刺激老佛爷那敏感脆弱的神经了。
金锁听得目瞪口呆,她就算是丫鬟出身,不懂什么守孝、避嫌的,可她至少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大道理的。不管紫薇现在是不是身处公主殿下所说的母孝之中,她都不应该和一个非亲非故才认识没几天的男人同处一室啊!
这还不算完,被恶心坏了的粘杆侍卫捧着个烂罐子猛砸:“他们相处了不到五天,那福晋就带着丫鬟很有气势的登门了。噼里啪啦一通吹,说的都是自家怎么怎么富贵逼人,和皇上如何如何有亲,家里表妹在宫中怎么怎么受宠,大儿子福尔康怎么怎么有才,怎么怎么受皇上器重,如何已经内定了公主额驸之类的大谎话。那夏紫薇听得泪水涟涟,当天就泪奔着出了门。”
奔的结果是,她彻底投进了福尔康的怀抱,并且当着福伦和福晋、福尔康、福尔泰的面,宣称自己是乾隆的“沧海遗珠”,结果被告知,沧海遗珠小燕子,目前正在宗人府蹲监中。
夏紫薇从生理到心理上的,崩溃了。
小燕子欺骗了她,她抢走了她的爹,舀走了她的身份,自己做了格格,她背叛了她们在玉皇大帝和阎王老爷面前许下的誓愿……夏紫薇就这么一边哭着,一边说着,可怜的影七,堂堂粘杆处影组第一顺位接班人,硬生生叫她给恶心到擅离职守了。
影七出去吐了足足一个时辰,再回来,就听到福大鼻孔扇动着他恶心程度仅略逊于夏紫薇声波攻势的大鼻孔激动的说道:“不管你们相不相信,事实就是事实!我相信紫薇说的话,她那么典雅高贵,她本人就是最大的说服力。我完全相信她的故事,这一切都是一个天大的错误。假格格在宫里,真格格在府里!这件事,是件大大的错误!”
趴在炕上起不来的福尔泰仍然在为他一见钟情的小燕子辩白:“还珠格格天真烂漫,有话就说,一点心机都没有,举止动作之间,完全大而化之,什么规矩礼仪,对她来说,都是废话。上次和她在御花园里相遇,她居然就在亭子里面,和我们喝起酒来,简直像个男孩子一样,又淘气又率直,是个非常可爱,也非常有趣的人。她怎么可能背叛紫薇,做下这样不可原谅的大错事?”
福尔康厉喝一声:“尔泰,收起你那些荒唐的妄想吧!小燕子是个贼,夺去了紫薇身份的贼,她完全是假的,你看看她做的那些事情吧!大清有史以来,哪有一位格格会把自己作到宗人府里去的?如果像紫薇说的那些,她是京中的一个小混混,那么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这句话说服的福伦,小燕子由得宠到失宠的全部经过,通过令嫔身边腊梅的转述,他知道的可谓是一清二楚。而且此人还连累到他们家的大助力令嫔,更是让福伦气得牙痒痒,本来这些年,令嫔在老佛爷的打压之下,能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就很少了,自从让他两个儿子在皇上面前得了重视以后就再无建树,枉她自称宠妃,每年朝他们家索要那么多的银子,却连说服皇上给他们抬旗都做不到!福伦愤愤不已,早知如此,他们还不如当初拼一拼运气,散布出晴格格,现在的和顺公主和尔康‘两情相悦’的谣言,迫使皇上下旨指婚算了,饶是不能如愿,也强过今天这种进退两难的窘迫。
这个夏紫薇,也是颗烫手山芋,她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了能帮自家增光添彩,用不好了,他们就连如今的地位都要失去了。福伦左右为难,各种分析各种比对,连耳边一群人吵成一团也顾不上喝止了。
福家三人快吵疯了。福晋首次在尔康和尔泰起冲突了以后毫不犹豫的支持尔泰,小燕子是令嫔牵头撺掇皇上认下的,结果闹得不可开交,自己把自己折腾进了宗人府不说,还捎带上一个五阿哥。如果这个时候,让皇上发现居然还是个假货,那么他们这一大群人都别想逃命了。头一个就是令嫔,而令嫔一旦倒了,他们想独善其身都不可能了。
福尔康则不用说,他原本就喜欢紫薇那种风吹就倒的娇弱美人,一开始带她回来就有要留着收房的意思,现在得知她居然是位‘格格’,岂止大喜过望啊!他一心一意要凭借自己出类拔萃的外貌和文武双全的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