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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收拾她不行?何必非要这里跟乾隆争个高下,等过后儿他哪一天又念起永琪的好儿来,跟他瞎折腾可怎么办?虽说自己现已经掌握了绝大多数的权利,可归根到底,这个江山是爱新觉罗家的,只要乾隆一天不退位,他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他可以一点一点给乾隆施加压力,但是不能一次压的太过火,倘若触了底线,叫他恼羞成怒,拼死来个鱼死网破怎么办?即便老佛爷不稀罕一条孤魂野鬼鱼,可他还心疼自己兢兢业业织了二十五年的网呢。
孰料,他走神那一刻发生的变化太重大了。先是皇后出意料的给乾隆解围,帮永琪开脱,如果说皇后娘娘的做法叫老佛爷直想找太医来诊脉的话,那么接下来乾隆的行事,则差点儿让他去雍和宫请大喇嘛来收惊。这这这,这也太惊悚了,面对他心爱的“儿女”,一向以抽风般的感性著称的乾隆大帝居然没有顺杆爬?!
乾隆可不管自己的老娘老婆有多么惊悚,他现满脑子想的都是要让面前这对辜负他好意良多的“狗男女”付出惨痛代价。扯开一个狰狞的冷笑,乾隆恶狠狠的甩出选项:“永琪,看多年的父子情分上,朕再问最后一遍:是彻底离开小燕子,重新回到这个皇宫里,像以前一样当一个规规矩矩的皇阿哥?还是要像刚才进门时说的那样,放弃的阿哥身份,从此与爱新觉罗家再无关联,任凭风水雨打,都一个去闯荡?选,朕给选。”乾隆的脸已经扭曲到了一个类无法达到的极限了,这当口,连老佛爷都没敢接茬儿继续讽刺,生怕把那颗千疮百孔的老玻璃心给彻底打碎了。不过不要紧,很快,他的“宝贝儿子”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狼心狗肺”!他马上就会知道,他这个皇阿玛永琪的眼里,究竟有几点分量?
永琪听到放弃小燕子时,面上一紧,马上就要插话,可随即又听到依然能够选择浪迹天涯,立刻又乐了。永琪自诩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思想超凡、品格高贵,他心里,江山不如美,天大地大,唯有他的爱情最大。于是,整一整神色,开始煽情。
“皇阿玛,”永琪含泪说道:“从小,心目中,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物,是个叱吒风云的皇帝,光芒万丈,不可一世!但是,距离却很遥远!只有此时此刻,才深深感觉到,是一个慈爱宽容的爹!真的非常非常想跟随,也以当的儿子为荣。可是,这个皇宫,实让喘不过气来,而深爱着的小燕子,偏偏又是这个皇宫绝对无法容忍下来的。这段时间以来,们一同经历了生生死死的考验,现好不容易劫后重生,真的真的很怕再度堕入苦海!皇阿玛,不,阿玛,请原谅!原谅永琪的不孝,放自由吧!”
啧啧!老佛爷自认为自己是个硬心肠的,可是这时候也有些不忍淬睹乾隆的脸色了。这么被生生泼上去一盆冰块,老佛爷私下琢磨着,乾隆应该没有那么大方吧!重视了多年,宠爱了多年的儿子心里,被一个街头小混混比的体无完肤,他应该没那么容易放过勾引歪了永琪的小燕子吧!
果然,乾隆没有那么善良高贵,更没有什么仁慈美好,一切的高帽子摘掉以后,他的狠辣,连老佛爷都不得不佩服。似乎他上一辈子再怎么恶毒,也还没干过把儿子除籍这种狠绝的事儿吧?满最重根基,自己的姓氏,一族的兴衰,都是满肩上的重担,从出生那天起就深深刻脑海中的传承。一个满,被除名于自己的家族,那是比死更加凄凉的下场啊。君不见,康熙朝八面玲珑的八贤王,被除籍之后不过一年便去了。而同是被圈禁、被厌弃,大阿哥、废太子乃至老十、十三可都能挺着活很久呢!原因不过是他们只是心的绝望,而八阿哥却是整个生命的绝望。死后不得祭祀、不受俸享,孤魂一抹,连个落脚点都没有,那种绝望,是比不得继承大统深刻十倍、百倍、千倍、万倍的打击。
现,被最看重的儿子刺激疯了的乾隆,打算把这种痛苦加诸到令他痛恨的身上了。
“来,拟旨!五阿哥永琪,大逆不道,结交叛党,意图谋反,其罪当诛!念其身为皇室血脉,故死罪可免,但即日起缘罪撤去黄带,着令玉牒内除其名,并更名为‘戈囊’,永逐出京城,永不许探视。钦此!”
看着永琪一片死灰、写满了不敢置信的脸,老佛爷忽然发现,这个乾隆,也许并不仅仅是一个占了他身份的孤魂野鬼那么简单。这个,是他的一部分,是他执政后三十年间的缩影,他的身上,有他晚期的全部缺点: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固步自封、妄自尊大、好大喜功、骄傲自负、喜听吹捧、不理诤谏、敝帚自珍、骄奢淫逸、挥霍无度,最重要的是,他那份不讲道理的偏听偏信,那种“爱则欲其生、狠则欲其死”的野蛮冷酷,与当年的自己简直是一模一样的。从这个乾隆的身上,老佛爷看到了过去那个丑陋**的君王,看到了大清自此以后渐渐没落的原因,更看到了奈何桥边那么多子女的怨怼、仇恨、无法开解的绝望到底是怎么形成的。看着这个乾隆,就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从一旁,又气又恨的纠正着他犯下的错误,其实是为自己的过去赎罪吧!向列祖列宗赎自己衰败了江山的罪;向黎民百姓赎自己败坏了天下的罪;向妻妾子女赎自己残害了他们的罪……当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行慢慢抹平之后,他转世至此的旅程也就该结束了。只是不知道下辈子,他还有没有机会从出生开始,就做一个不给自己留下遗恨的。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看着自己过去不曾自省的丑陋嘴脸,他真的太累太累,也太羞愧了。他渴望结束了。
只是,乾隆还不打算结束。作为一个“宁肯负天下也不许一负他”的自私帝王,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绕过践踏他心意和尊严的混账?除籍,仅仅是一个开始。作为天之骄子而出生,却要背负一个永远无法清洗的恶名被除名于宗族之外,他担心他那个没头脑的儿子会理解不了这意味着什么。不过不要紧,他是他“慈爱宽容的爹”,他会给他的“好儿子”一个机会,让他知道自己放弃了什么,让他知道,他放弃了他与生俱来却弃如敝履的一切以后会遭遇什么,最重要的是,他一定要让他深刻的领会到,除籍,意味着什么!爱新觉罗家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关联,过去让他住养蜂夹道,让他进宗府,而今,这些皇家的地盘,即使是监牢,也不是他一个“戈囊”可以进驻的。他不配!
冷冷一笑,乾隆扯出一个讥讽的笑:“给他一身奴才的衣服,其他什么也不许带,立刻给朕滚出紫禁城。三日之内,不管用什么方法,离开京师。否则日后再见,格杀爀论!”
转过头去,看着不知所措的小燕子,乾隆笑得更加冷酷了,不是想要这个女吗?不是愿意放弃一切、不惜践踏朕的好意来维护这个女吗?既然如此,那么便再也别想见到她了。这是朕给的最后的惩罚,朕不会让们逍遥自的去做一对贫贱夫妻,们只能天各一方,怀着微薄的希望,面对不断的失望生离,直到死别的那一天到来。
“来!把包衣奴才燕氏拖下去,重责!但是记住,不要打死了。朕答应了某个,会让她‘好好’活着!”
永琪,不,现应该叫‘戈囊’,除非他背地里再给自己改一个名字,凄惨的大叫了起来:“皇阿玛,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不算数。答应,会放们自由,已经放弃了所有的一切,怎么可以欺骗?”
慢慢转过身,一瞬间,只属于帝王的气势!势不可挡的气势!让望而生畏的气势从乾隆身上迸发出来。被这股气势压制着,戈囊的声音自动减小,直至完全静音。乾隆满意的收回难得一见的威严,竟然笑得分外开怀:“朕答应的事已经做到了。朕赦免了小燕子混淆血统、冒认皇嗣、私逃监牢等等一系列的灭族大罪。现,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罪行的包衣奴才,朕要留一个包衣奴才宫里伺候,需要过问的意见吗?”
小燕子对于永琪的遭遇全不意,只是欣喜他们可以出宫去,自由自的生活,再也不会被打扰。可是现,他们却告诉她,只有永琪一个可以走,而她却还要留这里。更要命的是,这一回她还不是有伺候、有保护、有宠爱的格格,而是一个需要去伺候别、随时可能掉脑袋的奴才,这怎么可以?她不是奴才,也不要做奴才!
“放开,不是奴才,不做奴才,什么都不要做,要出宫,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的挣扎毫无效果,没有半点顾忌了的大内侍卫怎么可能被她的三脚猫功夫逼退。已经被诸多如小燕子一般不知所谓的折腾过许多次的马佳侍卫嗤笑一声:“不是奴才?全天下的,都是皇家的奴才!”
乾隆一声断喝:“不要废话,把她压到辛者库去,如果逃跑,就打断她的腿;如果乱说话,就割掉她的舌头;如果弄坏东西,论个数记,损坏一件,敲碎她一根骨头!”
被吓懵了的两个分别被拖远,乾隆气势全开的压迫下,他们再也没敢多说一句话,伴随着一封虽然令朝野上下意料之外,但却情理之中的圣旨,永琪和小燕子两个名字彻底成了大清皇宫的禁忌,再也没有提起过。
但是,这两个却依然活着,而他们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安于现状,一定要豁出命来折腾一番,以便不辜负自己来这世上走一回,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再也没有了筹码的他们,要靠什么来保住小命。
但这不是老佛爷需要操心的问题,更加不是现需要操心的问题,眼下他的全部注意力全都集中这个被刺激的展开王霸之气的后期版乾隆身上了。老佛爷暗叹一口气,看吧,这就是他一直不愿意把乾隆彻底惹毛了的原因,倘若此觉醒,他不知道要费多大劲儿去周旋。好不容易布置到现的局面,又要起波澜了。毕竟,如果他的猜测是真,黑白无常送他来这里,是为了让他面对后期暴虐荒淫的自己,那么,他便再也不能把这个乾隆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昏君来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