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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一通骈四俪六、右一通古文典故,只把万华堂说得满眼蚊香却又偏做出一副钦佩直至的表情。
最后,陆离更是大方的指点万华堂功课,还给他开出了一大堆名曰‘科举必读’、实则偏僻冷门的杂书书单,叮嘱万华堂一定要认真读,等读透了这些书,慢说考秀才,就是中举人都不在话下。
于是,万华堂捧着那书单,仿佛捧着未来的前程一般,无比虔诚的回到自己的小院,寻来谢家的小厮,命他们搜遍全城也要寻到这些书籍。
万华堂想不到的是,陆离给出的书单中,绝大多数都是孤本、珍本,别说寻遍扬州,就是寻遍大周也未必找得到。
就算找得到,这样的书籍也都被世家大族宝贝一样的收藏着,岂是轻易能‘买’到的呢。
这些万华堂并不知道,他只知道,陆二少爷瞧出了他课业上的不足,还好心的予以指点,只要他找到那些书,将它们熟背下来,自己的前途可期呀。
好人陆二少的耳根子清净了,但没过两天时间,万华年又凑了上来。
她从兄长那儿得知陆离‘热心’指点他功课的事儿,顿觉有了借口——代兄长答谢陆离的指点之恩。
于是每隔两三日便会领着个小丫鬟来给陆二少爷送糕点、送水果,有时还会拿出自己写的诗词,羞答答的请陆才子点评。
陆离……好想把这个早熟的小萝莉丢出去呀丢出去!
但陆离又不能真的动手,对方毕竟只是个小女孩儿,且还是来示好的。虽然他不介意打女人,可万华年除了乱丢菠菜外,并没有其它出格的事儿,他实没有借口出手。
再说了,他在陆家是客,万华年却是半个主人,客人揍主人,饶是陆离中二着,他也干不出来。
惹不起那就躲吧,向来霸道的陆离总算认了回怂,直接去寻他的小元宵谢向安下盆友玩儿去了。
被万家兄妹两个逼得落荒而逃,陆离自是当得‘可怜’这个形容词鸟。
不过,谢向晚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很明白。陆离肯耐着性子躲人,也是看在谢向安和谢家的面子上,否则,依着他中二的性情。还不定让万华年怎么丢脸呢。
整日与谢向安待在一处,一大一小两个少年有着说不完的话,聊得多了,陆离便会偶尔透漏一些自家的糟心事。
是以。谢向安也知道了些陆大哥的烦恼。
想想聪明出色的陆大哥明明是国公府嫡出二少爷,却处处受人不待见,连嫡亲的父母兄长都算计他,不禁觉得他可怜。
谢向安是个善良的孩纸,他感觉到陆离对他的好,也想帮帮这个与自己颇谈得来的大哥。只可惜他年纪小,想了好几日都没有想到什么好法子。
无奈之下,谢向安便扭着小手指来寻谢向晚帮忙。
当然,在提出请求前。谢向安有必要先帮陆离诉诉苦。然后再请姐姐帮忙想办法。
至于谢向晚能不能想出办法。谢向安却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在他心目中,他的阿姐最厉害的人。没有之一。
然而出师不利,谢向安刚说了个开场白。便被亲姐姐给噎了回来。
眨巴眨巴眼,谢向安有些无措,话说,他说了这句话后,姐姐不是该善解人意的问一句:“陆二公子怎么可怜了?”
这样他才能继续往下说呀。
可、可姐姐不安套路出牌,这让他怎么继续下去呀。
“……阿姐,陆大哥真的真的很可怜呢,”
谢向安为了吸引姐姐的注意力,加重了语气,满是同情的说道:“阿姐,你都不知道,他的祖母偏疼长孙,对陆大哥却是爱答不理。还有陆大哥的母亲,似乎对陆大哥也不是很关心呢……”
我就知道陆家不简单,否则也不会教养出陆离这样的死中二来。
谢向安叽叽咕咕把从陆离那听来的话详细告诉谢向晚,而后双手撑着桌面,可怜兮兮的说:“阿姐,你说陆大哥是不是很可怜?咱们是不是该帮帮他?”
谢向晚知道陆离和谢向安的关系不错,这些日子她一直忙着商队出海的事宜,所以对弟弟稍有忽略,也恰是因为有了陆离的陪伴,谢向安才不会觉得寂寞。
谢向晚放下笔,伸手越过桌面揉了揉弟弟的头发,正好迎上他湿漉漉的大眼,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笑道:“唔,阿安说得是,你陆大哥确实过得辛苦。那你想怎么帮他呢?”
说实话,这种家务事外人还真不好插手,撇开对方国公府的身份不说,即便是两个门第相等的人家,她也不好贸然去管。
她是能逼着陆离的祖母不偏心呢,还是能压着陆离的父母对他公平一些?
谢向安一听姐姐松了口,大眼瞬间亮了起来,双手撑着身子,直接从方凳上站起来,兴奋的说:“陆大哥原想考科举,好让家里人对他刮目相看,结果去年好容易考中了秀才,家中长辈却没人称赞他,反而怪他‘学那起子酸腐寒门子,没得丢了国公府的体面’,就连家中的同辈兄弟也骂他多事、爱表现。陆大哥一气之下,将房里的书烧了个干净,自此后便再也不肯碰书本,而是跟着一伙纨绔子弟吃喝玩乐……”
哦,原来如此,一个不受重视的孩子,想努力表现以求家人的关注,结果努力的好久,非但没有得到想象中的称赞,反而被家人苛责,难怪陆离会受刺激,一头扎进了中二的世界中。
谢向晚理解的点点头,旋即道:“你的意思是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继续科举入仕,谋个好前程?”
谢向安星星眼的用力点头,他就知道姐姐聪明,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小小身子横过桌面,谢向安双手抱住谢向晚的小手,求道:“阿姐,帮帮陆大哥吧?!”
谢向晚思忖片刻,唔,开导陆二,这个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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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0章 所谓立威
开导人是个技术活。
尤其是开导一个中二期少年,更是需要技巧。
更不用说,负责开导的是个只有六岁的小萝莉,一个弄不好,非但不能把中二掰过来,还有可能弄巧成拙,让陆离在中二的道路上一去不回头。
可谢向晚是谁呀,她虽不知道‘中二’是种病,但她融合的谢离却是个活了六七十年的大唐贵妇,养在膝下的儿子孙子不止一个两个。
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年,谢向晚还是了解几分的。
思考了几日,谢向晚便有了计划。
不过,在那之前,谢向晚还是捉来弟弟,拉着他的小胖手跟他讲明一个事实:“阿弟,你与陆二少爷是不一样的!”
“啊?”
谢向安满脑袋问号,显然不知道姐姐为甚这么说。
谢向晚耐着性子,细细的跟弟弟分说清楚,“阿弟,你被人从内院哄骗出府,家里人都非常着急,尤其是老祖宗和爹爹,他们是既担心又内疚,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管好门户、看顾好你,才让你遭此劫难——”
谢向安恍然,他这才明白姐姐说的是那件事。
他摇摇白胖的小短手,满不在乎的说道:“阿姐,我知道,老祖宗、爹爹和兄长待我如何,就是没长眼睛的都知道,我虽年幼,却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至少谁是真心待他好,他还是分得清的。
谢向晚定定的看着弟弟的大眼,好一会儿。才缓缓摇头,道:“不,你不知道。为了找到你的下落,老祖宗把延寿堂的奴仆。上至几辈子都在谢家服侍的管事妈妈,下至谢家土生土长的家生子,全都送到了刑房,丝毫没有任何顾忌。”
要知道在一个繁盛了七八十年的大家族里。有些世仆甚至比年幼的主子还要有脸面。
老祖宗虽然不信奉‘服侍过长辈的,就是猫儿狗儿也要更尊贵些’的道理,但那些上了年纪的管事妈妈,基本上都是老祖宗的心腹,走出房门代表的便是老祖宗。
如今老祖宗为了寻找谢向安的下落,不惜将这些老仆推出来做靶子,这需要极大的决心。
因为刑房刑讯的不只是那些老仆,还有老祖宗身为谢家最年长者的脸面。
老祖宗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实属不易。
对此。谢向安也隐约有些明白。他用力点点头:“老祖宗对我真的很好。我全都记在心上,待长大了,也定会好好孝顺老祖宗。”
谢向晚盯着谢向安好一会儿。又道:“还有父亲,他为了你。不惜动用在扬州的所有关系,有些人与谢家并没有什么直接瓜葛,甚至还有些过节。可父亲还是舍下脸皮去求了。”欠下的人情债最难还了。
如果不是谢嘉树洒出了一张极大的人脉网络去寻人、甚至是打草惊蛇,胡启德就是再幸运,他也寻不到那拐子的踪迹。
谢向安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子中终于浮现了一抹异彩,他轻轻咬着手指,天真烂漫的小脸上闪过困惑,旋即又变成了坚定,“爹爹待我亦是全心全意。”
虽然父亲最后没能严惩真正的凶手,可谢向安也能理解,袁氏身后靠着的是盛家,而自家想要在扬州继续富贵下去,却需要盛家的支持。
为了谢家,为了祖上传下来的生意,谢嘉树哪怕心里恨极了袁氏,也不能真把她休掉,或是打骂、重罚。
谢向晚紧紧盯着谢向安的神情,精准的捕捉到了他的那丝困惑和最后的坚定,心中悬起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阿弟,你记着,老祖宗和爹爹自是真心疼爱你的,但事事不能随人意,有些时候,为了某样重要的东西,比如责任,我们可能要受些委屈——”
谢向安忙举起小手,主动抢答道:“这个我明白,谢家给了我们富足的生活,我们也要为谢家的繁荣做贡献,对不对?”
既享受了谢家带来的富贵,那就要承担兴盛谢家的责任。
这是一个大家族的子弟必须明白的道理,否则,人人只想着自己,这个家也就散了,更谈不上什么家族繁荣了。
这个道理是谢向晚灌输给谢向安的。
不过,人都有自私的一面,谢向晚也不例外,听了幼弟的话,她忙补上一句:“最重要的是,这次你平安回来了,否则,就算是拼着生意受损、家族受困,爹爹、兄长还有我,都不会放过首恶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