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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向晚静静的坐在玫瑰椅上,胖嘟嘟的小手指轻轻捻动着,似是在思忖着什么。
谢嘉树和谢向荣是对面而坐,父子两个默默在空中交换了一番眼神,谢向荣点头。不等下头人来回禀,他便悄悄站起来,先走到罗汉床前附到老祖宗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
老祖宗已经把念珠复又拿在手上,一粒一粒的拨动着,听了曾孙儿的话。她微合着眼睛想了想才轻轻点了点头。
谢向荣见老祖宗已经同意了,他没有耽搁。直接站起来,路过谢向晚的座椅时,他还是低头跟妹妹小声嘀咕了两句。
谢向晚脸色不变,只侧过脸,低声回复了一句。
彼时正房里很是宁静,几乎落针可闻,但小洪氏竖尖了耳朵,仍是没有听清谢向荣这对兄妹的谈话声。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不肯把自己当做一家人!
望着谢向荣渐渐远去的背影,小洪氏掩在袖中的手用力收紧,只捏得手背上青筋迭起。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些歉疚,觉得自己不该为了达成目的就冲个无知幼童下手。
但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已经够厚道了,至少她没有真的想要把谢向安怎样,至少她也不着痕迹的提醒了谢嘉树寻找的方向。
就在小洪氏心中暗恨的时候,抱琴已经领着碧桃走了进来。
“婢子碧桃,见过老祖宗、老爷、太太、大小姐!”
估计抱琴在路上已经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了碧桃,是以此刻,小丫鬟虽有些拘谨,脸上却并没有什么疑惑,只恭敬的行礼问安。
“行了,这会子还弄这些虚礼做什么。”
谢嘉树不耐烦的摆摆手,问了这小半日,他早就口干舌燥了,偏手边的一盏热茶已经让他砸了人,这会儿想喝水也没有呀。
心里如火烧般着急,谢嘉树直奔主题:“太太说你曾数次看到冯老姨奶奶见到二少爷时面露愤恨之色?”
“回老爷,确有此事!”
碧桃绷着小脸,但神情很是镇定,显是心中有底呀。
稍稍整理了下思路,碧桃便将她几次看到的场景一一回禀:“半个月前,婢子替太太回院子取样物什,路过东厢房的时候,正好看到冯老姨奶奶站在厢房的窗下,死死的盯着屋内。婢子记得很清楚,那个时辰正是大小姐陪二少爷读书的时间。而二少爷的书房便是在东厢房的次间南窗下。”
“十天前,冯老姨奶奶曾经拉着二少爷房里的徐妈妈说话,她们的声音很小,且看到婢子后便慌忙躲开!”
谢向晚闻言,微微挑眉,这个徐妈妈是母亲陪嫁庄子上的一个厨娘,因做得一手好素斋,三年前特意被调进府里。
因为那时她们兄妹都要守孝,守孝期间,两兄妹更是做足了礼数,不但着素服,更是少荤腥。
恰是因为有这个徐妈妈的好厨艺,她们兄妹的守孝日子才不会显得那么清苦。
因着这一层,谢向晚对徐妈妈也高看一眼,待除服后。她便问了问徐妈妈的意思:是愿意留下,还是愿意回庄子与家人团聚。
徐妈妈考虑的半日便选择了前者。
无他,同样是谢家的奴仆,在内宅当差和在庄子上当差绝对是两回事儿。
至少在待遇上,前者就足足是后者的两倍,更不用说,她若留在谢家,便是在小主人跟前服侍。倘或服侍得好了,自己的丈夫、儿子都会受益,绝对比守在苦哈哈的庄子上强多了!
谢向晚经过近三年的观察,发现徐妈妈为人老实、本分,且手艺不错,跟父亲、哥哥商量了一番,就把她调进了谢向安的屋子里,做了个小小的管事妈妈。
其实谢向安才三岁,平日里也不需要她管什么事儿。只需把谢向安的膳食料理清楚了即可。
而徐妈妈呢,为了表示自己确实能干,几乎使出了看家本事。每日变着花样的给谢向安准备吃食。只把小家伙喂成个胖嘟嘟、肉呼呼,皮光水滑的小猪仔。
谢向晚对徐妈妈愈发满意。
是以,现在听了碧桃的话,她很是意外,自谢向安出事儿后,谢向晚曾经怀疑过许多人。但还真没把徐妈妈列入黑名单。
偏是最没想到的人出了纰漏,谢向晚眼中的寒意几乎可以冻死人。
她死死的盯着碧桃,唯恐错过她的丝毫反应。忽然,她发现,当碧桃谈及徐妈妈的时候。目光微微闪烁了下。
有问题!
这个碧桃绝对有问题!
一盏茶后,碧桃终于把自己的发现全都说了出来。虽然她没有明确指出冯老姨奶奶就是幕后真凶,但话里话外已经暗示的差不多了。
“该死的贱婢,真真祸害!”
老祖宗一掌拍在炕桌上,震得桌面上的茶盅叮当作响。
谢嘉树恨得紧咬牙根,冷声道:“祖母,既然她与此事有关,那就——”
他没有明说,但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杀意。
老祖宗点点头,表示许可,下头服侍的管事妈妈得到主人的示意,连忙下去传话——有了谢嘉树的这个态度,刑房的妈妈也可以放开手脚对冯老姨奶奶用刑了!
小洪氏见碧桃的任务已经圆满结束,正欲开口让她退下,不妨斜对面的谢向晚却开口了,“老祖宗,太太,我还有几句话想私底下问问碧桃。”
老祖宗松弛的眼皮微微一挑,直到此时,她才发觉谢向晚眼底深藏的恨意与杀机,不过老人家也没在意。
谢向安虽然是养在延寿堂,可谢向晚对这个弟弟的爱护与看重,却远超过老祖宗。
说句不怕逾矩的话,谢向安几乎是谢向晚一手带大的,当年小家伙还未周岁的时候,谢向晚差不多住在了东厢房,整日整日的与弟弟玩闹在一起。
姐弟两个的感情,绝对非同一般呀。
如今谢向安出事了,谢向晚若是还能淡定、从容,那才是不正常呢。
事情往往就是在这样,最怕对比,与谢向晚的真情流露相比,小洪氏今日的表现就有些虚假做作了。
唉,果然如此,终究不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骨肉,平日里表现得再慈爱,一旦遇到大事,一切就都表露出来了。
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老祖宗许是对小洪氏生出些许不满,竟没有询问她的意见,直接应承下来:“嗯,去吧!”
说完,才似想起碧桃是小洪氏的丫鬟,要带走问话,好歹要问问主人的意思,只见老祖宗淡淡的说:“哎呀,我竟忘了……二太太,你觉得呢?”
“……”
都这样了,她还能说什么,小洪氏心里吐槽,脸上却一脸恭敬,道:“老祖宗觉得可行,幼娘自是没有意见。”
就这样,谢向晚带着碧桃回到了天香院。
进了院门,谢向晚却没有直接回正房,而是去了正房后侧的小花园。
站在小花园一角的两间瓦房前,碧桃忽觉得不对劲,她怯怯的抬起头,问道:“大小姐,您不是要问婢子话吗,怎么、怎么来这里了?”
谢向晚轻轻一笑,明明是极可爱、灿烂的笑容,落在碧桃眼中却分外阴森恐怖,难道大小姐发现她有所隐瞒,所以要对她用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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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请君入瓮
花园的杂物房前,谢向晚笑眯眯的看着一脸戒备的碧桃,点头道:“是呀,本小姐确实有话要问你,只担心旁的地方太吵杂,这里刚刚好,四下无人,说话的时候也能放心些,对吧?”
不知为何,谢向晚越是浅笑盈盈,碧桃越是胆战心惊。
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她颤着嗓子问道:“大小姐,您、您有什么话只管问,婢子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说得内容保不保真,她就不确定了!
“呵呵,这可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母亲身边服侍的人,规矩就是好!”
谢向晚赞许的点点头,而后冲着青罗使了个眼色。
青罗会意,忙上前将关闭的房门推开。
碧桃原以为这处杂物房无人看管,里面定是脏乱不堪,在开门的那一瞬,她下意识的拿帕子掩住鼻口。
出乎意外的是,门开了,却没有什么灰尘迎面飞出来,打眼看过去,房内干干净净、空空荡荡,连南侧的玻璃窗都明净如新。
“大小姐,请!”
迎上谢向晚澄澈明亮的大眼,碧桃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讪讪的拿下帕子,恭敬的退后两步,让出房门,请谢向晚进去。
“嗯,你也来吧!”
谢向晚满意的点点头,也不知道她是满意杂物房的干净,还是满意碧桃的‘知趣’。
进了杂物房,谢向晚没有耽搁。径直往里屋走去。
碧桃也不敢停顿,一边悄悄的四下里打量,一边亦步亦趋的跟着进了里间。
杂物房的里屋同外间一样,都空空荡荡的,除了正中央放着一口一人高的大瓮和一堆炭火,再无其他的物什。
谢向晚立在黑不溜秋的大瓮前,细细观察了一番,最后还屈起手指轻轻扣了扣厚厚的瓮体。大瓮里发出‘笃笃’的闷响。
“不错,青花这次的差事办得不差,青罗,你记着让我的内账房给他记上个大红包,待月终一并赏给他。”
谢向晚围着大瓮转了一圈,而后对青罗吩咐道。
“是,大小姐!”
青罗点点头,心里暗暗记下。
内账房是谢向晚的独立小账房,自她正式组织船队下西洋经商后。在谢嘉树的鼓励下,她便在内院单独设了个账房,专门负责管理她一个人的银钱收支。
而青花是谢嘉树调拨给谢向晚的四个跑腿小厮中的一个。另外三个也都是以瓷器为名。分别是:斗彩、粉彩和珐琅。
青花等四人情况差不多,年纪都在十三四岁左右,全都是谢家的家生子,忠诚什么的自是不必说,关键是他们的父母要么是内院的管事妈妈,要么是谢嘉树得用的管事或是二掌柜。基本上都是可以当做下一任管理者培养的好苗子。
谢嘉树却因为女儿的一句话,一气儿将四个未来管事全都给了谢向晚。
由此可以看出,谢嘉树对谢向晚这个嫡长女确实非常宠爱,几乎是无条件的溺爱,但凡是谢向晚提出的要求。不管多么离谱,只要谢嘉树能办到。他无有不答应的。
谢嘉树之所以这般宠爱谢向晚,也是有原因滴:
第一,谢向晚是谢嘉树的第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