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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或延恩伯府出了这样的事儿,他们应当能听到风声呀,可出门前,竟是半点都没有听说呢。
谢贞娘神秘一笑,左右看了看,见屋内没有外人,这才凑到女儿耳边,低声道:“年儿你不知道,这个还跟宋家的亲事有关呢。”
万华年一怔,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关系?娘亲,您快告诉女儿呀!”
谢贞娘难得看到女儿撒娇的样子,很是稀罕,伸手揉了揉女儿白嫩的脸颊,而后将声音压得更低,“年儿还记得吗,近两年间,太子的身体愈发不好,圣人数次在朝堂上大发脾气?”
万华年点点头,“知道。”
太子是先皇后唯一的儿子,自幼丧母,被当今圣上亲自抚养长大,父子间的感情非常好。
圣人把太子当做唯一的继承人教导,且随着年岁的增长,曾萌发出让位给儿子,自己当太上皇的念头。
虽然不确定皇帝是不是真想让位,但单凭他能说出类似的话,足见他对这个嫡子的宠爱与信任。
偏太子天生肥胖,长大后行走都要人搀扶,近一两年间更是重病缠身,只把圣人心疼得要命,又是寻医问药,又是为儿子祈福,一副恨不能把自己的寿数让给儿子的慈父模样。
宫女放出去了好几批,死囚也接连推迟行刑时间……该做的、能做的,皇帝都做了,太子的病情却没有好转。
太子的病情反复,太孙的年纪又小,老迈的皇帝愈发变得喜怒无常,这二三年间,不止贬斥了多少位勋贵,之前更是放出风声,要清查国库,追缴欠款。
等等,国库?
万华年的脑子转得极快,立刻抓到了重点,她双眼亮晶晶的问道:“娘亲,莫非延恩伯家与宋家联姻,为得是银钱?”
作为一个消息灵通的人士,万华年自是知道京城诸多权贵、官员都从国库借了银子,如今皇帝要追缴,他们自是要拼了命的还钱呀。
可对于一个传承了三代的伯府而言,主人们整日过着豪奢的生活,家里哪有什么余钱?
再说了,收进口袋的钱再吐出来,别人还能忍受,对银钱向来计较的金华县主又怎能愿意?
金华县主很精明,听伯爷要把外室子带回家,她便立刻想到了那个‘追缴国库’的风声,于是,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便出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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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3章 因果循环
说人者恒被说之。
这厢,万华年母女说着旁人的八卦,殊不知,另一边的延寿堂也有人在谈论她。
谢向晚将一个精致的红漆螺钿扁方匣子放在黄花梨束腰鼓腿鼓牙炕桌上,顺手掀开匣子盖,露出一整套精致的银质头面。
什么花头簪、压鬓钗、掠子、钿儿、分心、桃心、一整套的草虫簪……这些首饰的做工极好,用料也足,成色极好,一看便是新打制的。
老祖宗撩了下眼皮,随意的扫了眼那匣子,然后便把幽深的眸子落在谢向晚身上。
老人家没有说话,而是定定的看着小曾孙女,她知道这个孩子,年纪不大,却极早慧,尤其是这两年,言行举止越来越有章法,一点儿都不像个六岁的孩子。
所以,老祖宗知道,谢向晚拿着这些东西来,定有深意。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眉峰微微动了动,不过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等着谢向晚开口。
谢向晚迎上老祖宗的目光,表情不变,用清脆的童声道:“老祖宗,这是我提前命人在金玉缘打制的银头面,是专门为表姑准备的见面礼。”
老祖宗将手上的念珠放在炕桌上,淡淡的问道:“既是送给华年的,为何白天不亲自送给她?”
老祖宗没有绕弯子,直奔主题。
谢向晚也没有说什么托词,直接道出原委:“妙善是有话要跟老祖宗说……”
三下五除二,谢向晚便把万华年指使丫鬟问她要首饰,还诸多言语挤兑的事儿全都说了出来。
最后,她道:“说实话,妙善虽只见过姑祖母一面,但也觉得她是位极和顺、慈爱的长辈——”
这是好听点儿的说法,难听些。就是懦弱、没主见。
谢向晚的言下之意很明白,万华年的这些恶习已经有点儿萌芽了,若是能及时压制、掐灭。或许还能掰过来。
只可惜谢贞娘这位长辈是个没主见的软面团,平日里都事事听女儿的。让她管教万华年,简直就是说笑话呀。
谢向晚相信,老祖宗是姜桂之性,老尔弥辣,自己这个晚辈都看出来的问题,她定早就瞧出了端倪。
只是万华年惯会做戏,在长辈面前总一副懂事、乖巧的样子。即便是偶尔露出什么迹象,那也是奴婢没规矩,而她这个主人不过是管教不严罢了。
当然,如果万华年只是来做客。那么她是不是表里不一,会不会因此而坏了名声,跟谢向晚没有半文钱关系。
谢向晚是观音童女,却不是普度众生的观音菩萨,她自不会多管闲事。
偏谢贞娘此行是来投奔娘家。母子几人是要常驻谢家的,谢向晚就不能坐视:一来,万华年若是越来越‘爱财’,那么她谢向晚这个晚辈肯定要吃亏;二来,万华年在谢家长大。如果她有了什么恶名,连带着谢家女儿的名声也会受损呀。
谢向晚决不允许有人玷污谢家的名声,毕竟谢家的名声已经够‘响亮’了,实没有必要再在‘市侩盐商’的恶名之上再加上一个‘没规矩’‘不会教女’的好名声了。
“……”
老祖宗听完谢向晚的话,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将念珠又拿在手上,缓缓的捻动着。
谢向晚见状,也乖巧的闭上了嘴。
正间忽然变得很安静,罗汉床一侧的紫铜松鹤延年熏炉里冒出袅袅的安息香,淡淡的香味儿飘散开来,让人莫名的感到心安。
不过,在场两人的心情却无法彻底安静,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老祖宗在想什么,谢向晚大抵也能猜到:老祖宗肯定有些不高兴。
首先,若论亲疏程度,万华年与老祖宗之间,要比谢向晚还要亲厚一层。
万华年可是老祖宗唯一爱女的独生女,是老人家嫡亲的外孙女,且是唯一的一个。
而谢向晚呢,只是老祖宗的重孙女,还是两个重孙女中的一个,并且这个数字还将继续增长。
其次,谢向晚是晚辈,悄悄跑来说个长辈的不是,虽是好心(至少明面上她是好心),却未免有僭越之嫌,老祖宗肯定会觉得谢向晚这个晚辈不够谦逊、对长辈不够恭敬。
当然,不高兴之余,老祖宗也有些庆幸,外孙女还小,现在知道她有些小毛病,也容易纠正。
只是……老祖宗还是觉得这些话由个六岁的孩子说出来,真心有些不舒服。
谢向晚感觉到了老祖宗的不悦,也感觉到了老人家的意动。
想了想,谢向晚决定再加上一把火,主动开口道:“老祖宗,姑祖父已去,姑祖母能依仗的便是您和表叔、表姑几位亲人了——”
而老祖宗已经六十多岁了,在一个平均寿命四五十岁的年代,这个年龄已经算是高寿了,就是现在立时死了,也不会有人遗憾的说什么可惜。
老祖宗自己也明白,她肯定死在谢贞娘前头。
谢贞娘才三十岁,哪怕她只能活到平均寿命,未来也有十几二十年的岁月要度过,而在那段时间里,若是没个稳妥的人照看,依着谢贞娘‘柔顺’的性格,她绝对能让人踩到泥里去。
谢贞娘唯一能指望的便是一双儿女,万华堂读书读得脑壳坏掉了,过于迂腐。唯有万华年看着还有几分脑子。
唔,此时若是好好调教,将来也许能好好照顾谢贞娘和万华堂呢。
老祖宗心里微微叹息,其实谢向晚说的话、暗示的深意她都明白,但、但心里总有些不自在。
不过,小丫头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她若是还不表态,就表明自己在跟个孩子置气,说出去未免丢人。
缓缓将手上的念珠套到腕子上,老祖宗抬起头,轻声道:“你是个好孩子。你说的这些,老祖都明白,老祖知道。你是为了姑祖母好,放心吧。老祖还没糊涂,定不会让你为难。”
谢向晚浅浅一笑,眉眼弯弯的道:“我就知道这些事都瞒不过老祖,倒是我,白白忙活了这半日。”
说罢,目光还故意往那匣子银饰上扫了扫。
老祖宗会意,无奈又有些纵容的笑道:“好了。我知道了,这些东西既是你的心意,我定会妥妥的转交给年儿。”
顺便善后,力求让万华年与谢向晚之间能恢复到正常的‘亲戚关系’。
谢向晚听出老祖宗的言下之意。白玉小脸上的笑容愈发甜美,甜甜的道:“多谢老祖宗!”
次日清晨卯正一刻,谢向晚准时起来,换上她专门命针线房缝制的改良版胡服,拎起谢嘉树给她特别定制的鞭子。直接出了卧房。
来到院内,下人们已经机灵的将四周的花盆、摆设挪开,空出一片小天地,专供谢家大小姐晨起练功使用。
站在空地的正中,谢向晚没有立刻练功。而是转转脖子、扭扭腰,简单做了下准备活动。
待全身都活动了一番后,又将双手交叉掌心往上的举了举,用力抻了抻手臂上的肌肉,而后又将交叠的双手放在后背,努力拉伸着。
青罗见谢向晚做完了所有的准备活动,这才捧着精致的牛皮长鞭送到谢向晚跟前。
谢向晚拿起手柄,冲着青罗等侍婢使了个眼色。
几个小丫鬟每天都伺候小姐晨练,是以很熟练的退后,让出那一方空地。
“呼~~啪!”
谢向晚手腕一抖,长鞭划破空气,而后发出清脆的响声。
谢向晚手臂不停,上下挥舞,将一根鞭子舞弄得入灵蛇般,时而直冲前方,时而回援后方,时而盘旋于顶,时而如螺旋般在身遭旋转,只看得四周的丫鬟啧啧称奇。
足足练了半个时辰,谢向晚的额上布满汗珠儿,她的两只手臂也隐隐有些酸痛,她这才结束晨练,回卧房洗澡、梳妆,而后换上出门做客时用的新衣服。
许是昨天提到了‘逾制’,今日谢向晚选衣服、首饰的时候分外仔细,唯恐哪里出了纰漏,让人(比如万华年)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