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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草草的看了一遍,发现事情正如孙儿回禀的那般:王家派了个小管事,寻了十几个平头百姓,跑到九华书院闹事。虽然王家的那个小管事口口声声说,他们只是奉命去给陆离添点儿麻烦,并不是针对皇长孙。
至于为何选择今日过去,则是想让皇长孙看清陆离的真面目,让陆离丢个大丑罢了。
然而圣人却一个字都不信。首先,王家与陆离并无冤仇,他们为何要费劲巴力的算计陆离?其次,王家是三皇子的外家,三皇子与皇太子不和,如今王家的人却派了十几个壮汉去皇长孙读书的地方,这是要干什么?
圣人不想把自己的儿子想得太坏,可事实摆在眼前,三皇子对权利的渴望已经达到了变态的程度,不惜朝亲侄子下手!
真正让圣人介意的是,今天老三敢朝皇长孙下手,那么明日是不是就敢刺杀太子,后日则逼宫造反?
作为一个造反起家的皇帝,圣人对这方面尤为敏感。
特别是苏煜送上来的报告中指出,三皇子四处结交京中宗室、勋贵和朝臣。就拿这次的事件来说,被抓的那个王家管事招认,王家之所以出手算计陆离,似乎是跟定国公府的太夫人世子有些关系。
“这个老婆子还真是不安分,”圣人不愿意骂自己的儿子,直接将怒气转移到了齐太夫人头上。当然,还有那个陆元,圣人本来想过段时间再处置他,没想到他竟这般找死,自己跳出来闹事。还敢搀和皇家之事,真真该死!
圣人眯了眯眼睛,很快便有了主意,唤过苏煜,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苏煜沉声应是。
与此同时,定国公府的宁寿堂里,老夫人忽的感到一阵心悸。
“老夫人,您的脸色怎么这么差?”身边的刘妈妈见老夫人捂着胸口、脸色煞白的模样,顿时一惊,赶忙凑上前来询问。
老夫人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好容易熬过这阵心慌,她才有些虚弱的说道:“没什么,就是忽然有些不舒服。对了,那边有消息了吗?”
刘妈妈知道老夫人所说的‘那边’是指昌平,她摇了摇头,“还没有。或许小小姐正忙着二爷和谢氏算账,一时腾不出时间给家里送信——”说着说着,她自己都没了底气。
要知道老夫人为了确保消息的灵通,特意将宁寿堂唯一一只信鸽交给许氏带到了小汤山。而且许氏是个急性子,如果事情进展顺利,她会第一时间写信回来炫耀。
可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刘妈妈不禁怀疑,这事儿没准儿又办砸了!
刘妈妈的话连她自己都不信,老夫人更不信,她沉着脸,缓缓说道:“不对,那边一定出事了!”
原以为事情很简单,不就是过去闹一闹,给陆离添点儿麻烦,顺便向王家和王贤妃表个态,可没想到,许氏竟这般没用,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成。
老夫人沉思良久,咬了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丹桂(刘妈妈的闺名),待会儿你亲自去拜访陆家的几位族老……”
许氏不成事,老夫人决定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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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夫妻夜话
“往上、往上,往下,再往下,对对,就是这儿,噢~~舒服,真舒服,”
紫檀千工拔步床里,一记记*的呻吟声传出来,守在门外的小丫鬟听了忍不住羞红了脸,心道:二爷和二奶奶的感情果然好,这天儿还没黑呢,就、就——
谢向晚却额角抽搐,涂了药油的手在空中顿了片刻,然后用力一巴掌拍在了某人的背脊上,“乱喊什么?!”
“嗷~~”呻吟声变成了惨叫,赤着上身趴在床上的陆离忍不住哀嚎了一声,“阿晚,你要谋杀亲夫啊!”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谢向晚听他叫得凄惨,又有些不忍心,小手在他的肩膀、腰际揉搓着,嘴里说道:“活该,谁让你作怪来着!”
陆离哼哼道:“那还不是阿晚的手艺太好,揉得我太舒服了嘛。唉,这才过了几天的安稳日子啊,这身子就有些娇贵了,想当初在燕地游历的时候,我还曾经跟那些苦力一起做过粗活呢。今儿个不过是种了一会儿地,就累得不行,看来,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要加大训练的力度了。”
这些日子忙着书院的事儿,陆离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每日清晨的晨练便有些懈怠。这手上的功夫,不是一天能练成的,可是想要退化却用不了多久。
小手捏了捏陆离的背脊上的肉,唔,确实有些僵硬,谢向晚道:“二爷说的是,这段日子我也有些懈怠了,从明日起,咱们还是一起练功吧。对了,还有学生们。”
谢向晚似是想到了什么。道:“尤其是夏耘和秋实两个班级的学生,他们也须得多锻炼一下。我听大哥说过,科举的时候,若是没个好身体,可是撑不下来的。”
九华书院想要真正的打开名声,还是需要有耀眼的成绩摆在世人面前。而在大周,唯一能衡量一个书院是否优秀的标准。便是院中的学生有多少能够考中科举。
虽然陆离和谢向晚的办学宗旨并不局限于科举。但这条线却是任谁都绕不过去的。
而有些文化基础和实力更为强悍的夏耘、秋实两个班级的学生,便是下一次秋闱的主力军。为了能让学生们顺利考中科举,陆离和谢向晚必须多为他们考虑。
陆离听谢向晚说起正事儿。便收起玩闹的兴致,认真的说道:“这倒没错,考科举不单单是有扎实的学问,身体也要康健。当初我考试的时候。同场的士子便有一些撑不住,还没有考完就被人抬了出去。还有一些。侥幸撑过考试,也落下了病根,病歪歪的,即便吏部授了官也做不长久。”
想了想。陆离用手肘撑着身子,偏过头,道:“对了。我记得咱们的课程安排上有骑射这一课,要不。提前先给学生们安排?!”
谢向晚点点头,稍作思索后,又作了补充,“夏耘、秋实两个班级的学生年级也都够了,早些开设骑射科目倒也无妨。不过,春耕年级的小孩子也要早早的锻炼起来,好习惯要从小养成,好身体也当从小就开始锻炼!”
联想到后世学校的慢跑和课间操,谢向晚道:“这样吧,每天抽出两刻钟,让学生们一起在前庭广场上做做操吧。唔,不拘是五禽戏还是太极拳,让他们多活动活动,对身体总归有好处!”
顺便也让孩子透透气,自从经历了上个月的首次月考后,那些个孩子仿佛打了鸡血一样,个个摆出了不要命的架势努力学习。之前大多数的学生还好奇书院的种种设施,课余时间会在花房、稼圃、藏书阁这些地方溜达一圈。
但现在,学生们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拼命学习。
对于勤学苦读的学生,当老师的最是喜欢,可事情都需要有个度,正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谢向晚担心那些孩子将自己逼得太紧了,反而会适得其反,过犹不及啊!
学习之余,出来做个操,舒缓一下筋骨,既能健身,也能放松精神,不失为两全其美之策呢。
陆离也不是个刻板的人,一听这话,深觉有理,道:“阿晚这个建议好,我明日就去寻几个会拳脚功夫的武师傅,让他们来专门教授学生们五禽戏或是太极拳。”这点对陆离而言并不难,陆家以武起家,陆延德更是曾经驰骋过沙场的人,在陆家想找个爱读书人的或许不好找,可若要找个会功夫人,却是极容易的。
谢向晚又在手上涂了些药油,继续帮陆离按摩,“二爷决定就好。”
说着,谢向晚忽的想起白天的事儿,犹豫了下,问道:“还有一事……二爷,柴房那几个人该如何处置?”
谢向晚从未怀疑过陆离,但许氏到底是陆离的前妻,是许家的小姐,并不是陆家或是谢家的奴婢,可以任由女主人发落。她能关许氏一时,却关不了人家一辈子。
可如果就这么把人给放了,谢向晚又担心许氏会故技重施,跑到京里胡说八道。白天的时候,谢向晚见了许氏的真人,也清楚此人已经无耻到了一定的境界,她可以不要脸面,陆离和谢向晚却还是要脸的。
还有那个孩子。许氏和陆元作恶,确实可恨,可稚子无辜啊。头前已经白白死了一个孩子了,如今又来了一个,谢向晚料定,不管此事有个怎样的结果,这个孩子都不会活太久!
陆离的脸顺眼阴沉下来,周遭也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势。
之前他查出许氏和陆元的奸情时,只是觉得愤怒和伤心,且愤怒、伤心的重点是针对‘家人’,觉得自己被家人背叛和抛弃了,许氏什么的,他反而并不在乎。
因为许氏做丑事的时候,还不是他陆离的妻子。
然而这次,陆离却有种莫名的屈辱——许氏做了陆家二奶奶后,居然还不知廉耻的跟大伯子私通,且根据那孩子的年纪,陆离不难算出许氏在他回家后,竟然还在跟陆元勾勾搭搭!生生给自己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啊!
陆离从没把许氏当妻子看,也从未拿正眼瞧过她,可不管他承不承认,许氏都是他名义上的妻子,许氏红杏出墙,最难堪、最耻辱的还是他陆离!
“咯吱咯吱~~”陆离趴在床上,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响,良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贱人,她该死!”
谢向晚收回按摩的手,幽幽的说道:“她鲜廉寡耻,确实该死,但我却不想让我的夫君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而坏了名声、毁了前程。”
陆离正满腔愤怒,听了这话,渐渐清醒过来,是啊,许氏现在已经和陆家没有关系了,想用族规处置她根本不可能。且许氏又不是签了死契的奴婢,也容不得陆离处置。放了她,陆离不甘心,关着她,又师出无名,还真是有些为难。
皱了皱眉,陆离缓缓说道:“这样吧,找个时间,把她丢回许家,我也跟许大人好好说道说道,如果他再不肯好好管教女儿,就别怪我不顾年亲戚情分了。”
以前许氏仗着有陆家撑腰,不把娘家放在眼中,对许大人这个亲生父亲也没有多少敬畏。且她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