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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登时撂了下来,冷哼一声,叱骂道:“没规矩的东西,真真上不得台面!”
没有指名道姓,但有脑子的都听出老夫人在骂谁。
只可惜,谢向晚身边的两个丫鬟虽然有脑子,却不善拐弯儿思考,她们一听老夫人的话,竟然用力点头,齐声道:“老夫人说的是,您屋子里的下人们也忒没有规矩了,主子来了,她们不说赶紧伺候,竟然还要主子发话,这样的蠢笨奴婢,都该送到刑房,请掌刑妈妈们好好教教规矩。”
说完还满眼同情的看着老夫人,仿佛在说,身边有这样没规矩、没眼力见儿的奴婢,老夫人也太可怜了。
“……”老夫人一口老血梗在喉间,吐不出又咽不下去,噎得她那叫一个难受。
小齐氏也呆住了,诧异的看着谢向晚身边的两个丫鬟:天啊,这、这都是哪位高人调教出来的‘极品丫鬟’啊,竟、竟这般——
一时间。小齐氏也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俩丫鬟。
老夫人深深吸了口气,抓住了小丫鬟话里的问题,直接问谢向晚:“刑房?什么刑房?我竟不知道咱们府里有刑房?”
小齐氏反应极快。跟着说道:“哎哟,弟妹。莫不是你听了谁的挑唆,弄出了这么个地方?不是嫂子我说你呀,咱们陆家不是寻常门第,处处都是讲规矩的——”
小齐氏还没说完,妆花已经从隔壁茶水间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个黑漆绘彩的托盘,托盘里放着一个紫砂茶壶并两个盖碗。
小齐氏又被这个神奇的丫鬟给惊呆了,竟是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愣愣的看着那个小丫鬟将托盘放在一旁的高几上,而后给两个盖碗里添了茶水。
“少夫人,请喝茶!”
妆花很懂得规矩,先取了一碗捧到小齐氏面前。
小齐氏无语,下意识的伸手接过,还别说,说了这半日,她还真有些口渴了呢。
妆花又将另一碗递给谢向晚,“二奶奶,吃茶!”
谢向晚暗暗好笑。脸上却没有带出来,静静的接过茶碗,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梗。小口小口的喝着。
老夫人怒了,这个谢氏,果然是商贾人家出来的,一点儿规矩都不懂,还有她的两个笨丫鬟,更是放肆,在宁寿堂也敢这般。
老夫人正欲开口训斥,不想织金已经小声嘀咕上了:“刑房有什么不好?依奴婢看,陆家早该设个刑房。寻几个厉害的掌刑妈妈,将上上下下的奴婢都好生调教一番。不是奴婢放肆。谁家的奴婢这般没规矩?我家二奶奶也就罢了,毕竟是刚过门的新妇。没什么威望,可少夫人不同呀,她可是这府里未来的主母呢,这里的奴婢却不把她放在眼里,来了这半日,竟是连杯茶都不给。”
妆花也不客气,接口道:“可不是,知道的是奴婢刁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夫人故意纵容恶仆欺负小主子呢。”
小齐氏端着茶碗的手顿在半空中,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表情很是尴尬。
“嘭!”
老夫人用力将念珠扣在炕桌上,手指颤巍巍的指着悠闲吃茶的谢向晚,脸色难看的叱道:“放肆!”
妆花却似没看到,还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老夫人息怒,您身边的奴婢不懂事,只让管事妈妈好生训诫一番就好,您老可千万别跟她们计较,没得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老夫人的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但最后,还是忍下了,看了眼不惊不怕的谢向晚,又看了眼面露焦急的小齐氏,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好了,谢氏,你安也请了,茶也吃了,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蠢笨的丫鬟说的没错,她一个堂堂国公府老夫人,岂能跟个丫鬟置气。
怪只怪她小瞧了谢氏,没想到她竟想出这么个法子,让两个傻乎乎的丫鬟冲在前头,将她不能说、不敢说的话都叫嚷出来。
如果老夫人真心计较,就算最后罚了谢氏以及她的丫鬟,老夫人也会被人暗中嘲笑。老夫人是个要脸的人,断不会落下这样的口实。
方才那一遭,只能先暂时按下,待她以后再好好整治。
谢向晚放下茶盏,拿帕子按了按嘴角,道:“好叫祖母知道,孙媳妇是有件事想回禀老夫人。”
老夫人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
谢向晚道;“孙媳妇刚过门,有些事原本不该多嘴,但大嫂有句话说得对,我既嫁了二爷,便是陆家的人,阿昭、阿穆、阿芷等几个小姑,也是我的妹妹。如今想着她们年纪不小了,眼瞅着该嫁人了,有件事,确实该提上议程了——”
谢向晚缓缓将鱼饵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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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愿者上钩
老夫人原本不耐烦听谢向晚说话,但听她提到了家里的几个小姐,且还说得这般郑重,她不禁也来了两分兴致。
“什么事这般要紧?”
小齐氏不愧是老夫人的嫡亲侄孙女儿,看出老夫人感兴趣,赶忙问道。
谢向晚甜甜一笑,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是这样,早些年间,先母与成国公府的世子夫人陈夫人有些来往,临终前担心我无人教养,便特特求到陈夫人跟前,烦请她帮忙寻两个稳妥的教养妈妈。”
老夫人和小齐氏相视一眼,眼中都闪着莫名的亮光——对呀,她们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阿昭几个要说亲了,若是能有个体面的教养妈妈提点一二,一来能让孩子们多学习些,二来说出去也是她们的资本啊。
别看老夫人眼里嘴里都瞧不上谢向晚,但对于成国公府的陈夫人还是比较信服的。
尤其与教养妈妈一事上,旁人或许寻不到好的,陈夫人却有找寻的门路。原因无他,陈夫人不是普通宦官人家的千金,她是宗室女,当年太后活着的时候,陈夫人曾在太后的宫里住过一段时间。
就是先帝,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对陈夫人、以及她所在的成国公府也多有照拂。
有了这一节缘故,陈夫人在宫里颇有些体面,想讨几个到了年纪退役的尚宫嬷嬷,也绝非难事。
难道,陈夫人帮谢氏找寻的便是宫里的嬷嬷?
老夫人和小齐氏齐齐看向谢向晚。
面对两人热切的目光,谢向晚依然娇憨甜美,脆生生的说:“陈夫人素来是个仁义慈爱的人,收到先母的信后,费尽心思的从宫里求了两个嬷嬷。一位姓宫,一位姓林。”
老夫人向前探了探身子,问道:“哦。不知这两位嬷嬷在宫里的哪个司局当差?”这是盘问两个嬷嬷的底细呢,想来也是。宫里的宫女上千人,每年到了年纪放出来的退役宫女也有几十人,并不是每个宫女都有资格做教养嬷嬷的。
谢向晚眉眼弯弯,“两位嬷嬷都是太后宫里的女官,太后仙逝后,宫嬷嬷去了尚仪局做女官,林嬷嬷则去了尚食局做女官,两人的规矩都是极好的。当年太后都赞过呢。”
“太后宫里的女官?文宗穆德太后?”老夫人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大周立国近百年,已经出了六位太后,其中,最有名的只有两位,一个是太祖的发妻孝贞太后,一个便是文宗的元妻穆德太后。
尤其是后者,品性高洁、才貌俱佳,一片仁心连前朝的官员都拜服。
她宫里的侍者,哪怕是个普通的宫女,也是极好的。更不用说得宠的女官了。
谢向晚点头:“没错,就是穆德太后用过的老人儿,我年幼时。多亏两位嬷嬷教导。如今两位嬷嬷上了年纪,原该留在江南荣养的,但她们说愿意跟年轻的女孩子们在一起,说是看着那些活泼可爱的小姐们,她们也变得年轻了。之前有些事,我暂时将她们安置在了成国公府,现在正巧有几位小姑要议亲,我便想着把嬷嬷们接回来。”
老夫人已经连连点头,表示这事正经。理当赶紧去办。
谢向晚却故意露出为难的表情,道:“两位嬷嬷都是有来历的人。接回来容易,只是把人安置在哪里?”
老夫人皱眉。她人老成精,刚才乍闻嬷嬷的事儿太过惊喜,一时没有留心,这会儿听了谢向晚的话,脑中警铃大振,猛地想起小齐氏跟她汇报的那事。
猛然间,老夫人便猜到了谢向晚的意图。
小齐氏也不笨,而且她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防着谢向晚,哪怕谢向晚的神情、话音稍有不对劲,她便会多想。
很快,小齐氏也想到了那件事。
两个齐家的女人都想到了,也都有志一同的沉默起来。
远翠苑隔壁的两个院子,虽然不是很大,但远翠苑本身已经够大了,如果加上那两个院子,竟是比宁福堂还要大,且瞧谢向晚素日的行事作风,她手里又有钱,定会把新的院子修得美轮美奂。
到那时,远翠苑绝对比宁福堂还要气派,这是老夫人和小齐氏绝对不容许的。
原本,老夫人想着,谢氏刚过门,诸事不明,行事难免有错,挑她几个不是,趁机将那两个院子的事含混下去也就是了。
偏谢向晚行事滴水不漏,即便有失礼之处,那也是旁人失礼在前。倘或想追究谢氏,就须得连前头的人一起罚了。
老夫人自是不会处罚自己人,所以也就饶过了谢氏。
可巧小齐氏打听到一件事,谢氏未曾回禀长辈,便擅自找了匠人,命人将两个院子用靛青色粗帐子围住,准备择期施工。
陆家没有分家,陆家的当家主母是小齐氏,而谢氏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子,又是弟媳,想要收拾自己的院落,都须得回禀长辈一声,再跟主母小齐氏好好商量一番。
远翠苑是内院,外男不得擅入,偏谢向晚一声不吭的就让人进来做活,这话到哪里去说都是谢氏没规矩,眼里没长辈,不敬长嫂。
老夫人从小齐氏那儿打听清楚了,正欲借此发难,不想,谢向晚故意丢出了两个太后宫里出来的尚宫嬷嬷。
从炕桌上摸起那串念珠,老夫人缓缓的捻动着,脸上那股子兴奋之情也渐渐退去了,整个人陷入了莫名的安静之中。
小齐氏也默不作声。
一时间,房间里一片寂静。
谢向晚也不急,又端起了茶碗,慢悠悠的品茶。
这时,老夫人的心腹丫鬟和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