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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向安继续练大字,而谢向晚则开始编写族谱。
室内一片安静,唯有笔尖轻触纸页的轻微沙沙声,以及青罗偶尔的研磨声。
“阿姐~”
写完十张大字,谢向安放下笔,双手趴在书桌上,下巴垫在手背上,眨巴着两只大眼睛看着谢向晚。
谢向晚没有抬头,只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谢向安瘪瘪嘴,道:“阿姐,阿兄就要参加县试了,你说刘学政会不会故意为难大哥?”
按照时下科举的规定,院试、府试都是知县知府主持,而到了县试的时候,便是由当地的学政出题、阅卷以及摘录。当然知府也会参与,但却不是主导者了。
偏谢向晚在刘家跟公孙大娘发生了言语争执,虽没有直接跟刘家女眷杠上,但小洪氏领着谢家人拂袖离去,基本上是要决裂的节奏了。
如今,谢向荣马上要参加县试了,万一刘学政伺机报复,硬是让谢向荣落榜,谢家也只能吃了这个闷头亏。
谢向安住在东厢房,这两日听院子里的小丫鬟嘀咕了两句,心里很是担心。
谢向晚放下笔,抬头笑着看向弟弟:“放心吧,刘学政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刘学政虽然是读书人,却不是公孙良那样的耿直、清高之人,而是个披着清高外衣的贪婪小人,十足伪君子。
这样的人说难相处也难相处,说好对付也好对付,单看用什么样的手段了。
谢向晚相信,老爹定然已经有了应对的策略,或许,他老人家已经行动了。
谢向晚猜得没错,谢嘉树确实已经有所表示了。他先是亲自拜访了刘学政,态度诚恳的求刘学政写了一幅字,而后以‘润笔费’为由送了刘学政一张一万两银子的银票。
接着没过两日,齐承徽路过扬州,特意来拜访谢嘉树。
‘巧’的是,谢嘉树正在宴请刘学政的长子,听闻齐承徽来了,谢嘉树忙命人请了进来,并给两人作了介绍。
就这么两个动作,谢嘉树清楚的告诉刘学政:钱,老子我有,而且也愿意送你一些;人脉,老子也有,你丫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咱朝中也不是没人。
齐公公虽是个宦官,可能量却极大,或许对公孙良这样有名望的清官无可奈何,但收拾一个伪君子学政却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谢嘉树也没让刘学政做什么违法的事儿,只是让他秉公办事罢了。
对此,刘学政心知肚明,而且他也明白,做事不能做绝,纵容公孙大娘折辱一下谢家女眷,说破大天去,也不过是女人间的争执,实在不行说一句‘妇道人家不知深浅’。
可阻人前程就是大事了,对于读书人而言,不亚于杀父大仇,刘学政跟谢家又没有什么刻骨深仇,没必要做得这么狠。
所以……谢向荣的县试,只要他发挥正常,绝逼没有落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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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袁氏逆袭
话虽这么说,但谢向荣表示,他要凭真本事考取秀才,目标直指案首。
原因无他,在前两场的考试中,他一直位居第一名,只要再拿下院试的第一,那他就是案首了。
谢向荣很有信心,且很有希望,不过他也知道,想拿到案首,他还需要更多的努力。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谢向荣陷入了三点一线的生活当中:晨起在院子里练功,去延寿堂或者东苑陪长辈用饭,饭后与父母弟妹(重点是跟弟妹)聊天半个时辰,然后回书房读书。
当然他也不是死读书,经过上次陆离的劝解,谢向荣除了复习书本上的知识,还分出一些精力去关注外面的事务。
什么京城的动向啦,什么扬州的民生啦,他全都要了解。
另外,因着这次是刘学政主考,谢嘉树又命人将刘学政写过的文章和在其它地方主考时出的试题都搜罗了来,好让谢向荣分析、揣摩。
这不是讨巧,谢向晚说过,既然有捷径为什么不走?
考科举不是意气之争,更不是什么逞英雄的地方,要的是结果。
谢向荣想当案首,只要是不违法的方法,用用又何妨,只要达成目标就好啊!
谢向晚的这番论调,让谢向荣耳目一新,坐在天香院的正间想了好久,然后双眼倏地一亮,似是相通了什么困扰已久的问题,而后,也不管谢向晚和谢向安,丢下一句“我去读书”,抬腿便走了。
当时,只把谢向安看得目瞪口呆,呐呐的说道:“阿姐,阿兄、阿兄他没事儿吧?”
怎么有种读书读魔障的赶脚?
“没事儿!”
谢向晚柔柔一笑,瞧兄长这架势。应该是相通了某些事。其实不管是读书还是政务,都是需要变通的。
只有思路开阔,写出来的东西才有生命力,才会让人看了耳目一新。
唔。瞧兄长这全力以赴的样子,考中秀才应该不是问题,现在关注的是他能不能拿下案首啊。
谢向晚一边关注兄长备考事宜,一边教导弟弟练字、读书,一边还要分出精神来默写谢氏族谱,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当谢向安终于读完了孟子,谢向晚的族谱抄录到三分之二的时候,院试的日子临近了。
这天的清晨,谢向荣收拾停当,身后跟着三四个小厮。一路来到延寿堂。
延寿堂里,老祖宗、谢嘉树、袁氏、小洪氏,以及谢贞娘母子三个全都在场,不管他们心中的真实想法如何,此刻全都满面笑容。眼中带着期许和骄傲的看着面前的挺拔小少年。
老祖宗先开了口:“好,好,咱们谢家又要出个小秀才了,还是个十岁的秀才。阿荣,秉德公在天有灵,定会为你而骄傲的。”
谢嘉树没有多说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什么都不要多想,好好考试即可!”
他不是不关心儿子,而是这些日子父子几乎天天碰面,该说的话、该交代的细节全都说得差不多了,现在也没什么遗漏需要叮嘱的了!
袁氏心里暗恨,脸上却还硬是挤出几分笑:“大少爷此去。定是要蟾宫折桂了呀!”
话是好话,只可惜语气中没多少诚意,连最天真的谢向安都听出了问题。
蠢货!小洪氏唇角勾了勾,暗骂了一句,而后温和的笑道:“该准备的都准备妥当了。阿荣啊,你的功课极好,只需正常发挥即可,切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好吗?”
这话说得很符合她‘母亲’的身份,大有‘不求你有多出息,只盼你平安顺遂’的慈母范儿。
谢嘉树很满意,但嘴上还要咕哝一声,“慈母多败儿”,似是在埋怨小洪氏说丧气话,但眼里的笑意是任谁都无法忽略的。
他又对儿子道,“你母亲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保持平常心即可,就算拿不到案首,也无妨。”
谢向荣没有多说什么,只点头称是。
见谢向荣这般出色,谢贞娘既为娘家高兴,又隐隐有些嫉妒:自家儿子比谢向荣还要大着三岁,结果连个童生都不是。
唉,都是守孝耽误了孩子的前程啊。
谢贞娘总拿这个说辞作为借口,但她心里很清楚,万华堂不是读书的材料,慢说三年,就是再给他三年,他也未必能考中秀才。
如果说谢贞娘对谢向荣是骄傲中带着些许嫉妒,那么万华堂对他就是纯粹的羡慕嫉妒恨了,而且‘恨’占了很大的比例。
在万华堂的印象中,他并不比谢向荣差,唯一差的就是谢向荣有个富可敌国的父亲。谢向荣能有如此成就,根本就是谢嘉树拿银钱砸出来的。
哼哼,他可是听说了,前几天谢嘉树先后宴请过刘学政父子,若说谢嘉树没有什么特殊目的,打死万华年都不信呢。
除此之外,谢家与扬州知县、知府的关系都不错,听说谢向荣那位过世的亲娘还跟知县孺人、知府夫人一起合伙做生意呢。
依他看,做生意是假,拿钱收买人才是真呢。
哼,谢向荣能如此顺利的通过县试、府试,绝不是靠的什么才学,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鄙视之!
万华堂坐在下首的玫瑰椅上,白净瘦削的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是满满的怨恨和蔑视,然而更多的,则是对于谢向荣的羡慕——有啥都不如有个好爹,可他为什么就这么好的爹呢?!
心里各种不甘,万华堂还要皮笑肉不笑的送上祝福:“我在此提前恭喜表侄了,待表侄高中后,还要多多提点我这个做表叔的才是啊~”
坐在万华堂身侧的万华年知道兄长此时的心情,为了避免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得罪了表兄的话,忙打断道:“是呀是呀,阿荣向来聪慧,此去定能得偿所愿!”
一边说着一边朝兄长使眼色:哥,求你了,你别乱说话好不好。咱们现在吃表兄的、住表兄的,以后还要靠着表兄成家立业,切不可得罪了他呀。
万华堂虽不是读书的材料,却不是脑子笨。再加上他跟妹妹自幼一起长大,彼此间感情很好,对于妹妹的眼神还是解读得非常清楚的。
原本还想再说点儿什么,见妹妹拼命给他打眼色,他也不好做得太过,忍着气,哼哼了两句,权作回应。
座上的老祖宗和谢嘉树似是没看到这些,而是继续交代谢向荣。
足足说了两刻钟,一家人才算说完。然后由谢嘉树夫妇领着一干小辈儿,亲自将谢向荣送到了大门外。
亲眼瞧着谢向荣上了马车,前头的车夫一扬马鞭,马车缓缓了驶出了康山街,直至消失在街口。谢嘉树才幽幽的叹了口气,道:“走吧,咱们回去!”
转过身,谢嘉树抬步正欲回书房处理事务,袁氏忽然出声叫住了他:“老爷,妾身、妾身有件事想跟您说!”
谢嘉树一怔,自谢向安出事后。他就不愿意见袁氏,后来更是因为要卖盛阳的面子,不得不把禁足的袁氏提前放出来,让他更是郁闷,郁闷的后果,就是他愈发不待见袁氏。
可以说。如果不是为了女儿,谢嘉树都不想在袁氏出现的地方露面。
而袁氏呢,许是真的将表姨母林氏的话听了进去,又许是寿宴那天见识到了谢家的真正实力,让袁氏明白谢家、以及谢嘉树并不是她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