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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整个卫生间大概有4-5个平方米,其中右角约有1平方米的地方被砌高约30厘米,用于设置蹲便器。蹲便器的南边是沐浴喷头,513宿舍的热水器便是挂在这里;蹲便器的西边学生们放了一台洗衣机。大致便是这样。”
华峥点了点头,道:“那么林易是不是头朝着514宿舍方向?”
陆为轩一怔,道:“是啊。怎么了呢,你怀疑跟514宿舍有关?”
华峥仰起了头,道:“我们可以模拟一下当时的情景。从林易躺着的姿势,可以确认,他在受到撞击倒地之前,是面朝514宿舍方向站立。那么对他的受伤,我个人有两种假设:一种是他被热水器砸伤额头、晕倒在地之后,有人将银钗钉入他脑袋里;另外一种假设是他在举着银钗过头顶时,热水器砸了下来,将银钗钉入他脑袋中,接着他跌倒在地,额头撞到了地板上,磕出伤痕。从我个人的经验判断,更倾向于第二种解释。因为是第一种情况的话,那么林易在跌倒的时候,不应该是前俯,而是后仰。另外,从他额角的伤势来看,并不严重,不可能造成人的重度昏迷,乃至水浸过口鼻而不自知。”
邱铭道:“但第二种情况的话,有个问题。林易为什么会将那银钗举过头顶?”
华峥缓缓道:“你们见过拜香吗,就是这个姿势。”
邱铭还想追问点什么,却被李校长打断了,“好了,你们不必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我想事情的经过就如同华警官所分析的,林易同学在卫生间里,不小心碰到了热水器,热水器砸了下来,将银钗锲进他脑袋里,导致他昏迷不醒,被热水烫伤,成了眼前这样子。一切真相大白,我们都不必再在这件事上继续浪费精力。”
华峥道:“李校长,我想你忽略了一个问题。单单一个热水器下砸的力量,可能将一把银钗锲入人的脑袋这么深吗?还有,林易为什么要从黄思骏那里偷走银钗,带到513宿舍。他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呢?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了结,需要我们深入的调查。”
李校长突然发怒道:“调查,调查,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啊?我们西仰大学需要的,不是你们所谓的真相,而是安宁!马上就开学了,我不希望我们的学生生活在莫须有的惊恐当中。这是我这个副校长的心愿,也是最大的责任。”
华峥看了李校长一眼,将下唇撮起,用牙齿轻咬了下,“李校长的意思是,为了维护学校的安宁,你宁愿放走一个可能的凶手,对吧?”
李校长冷冷地看着华峥,道:“我不像你们想的那么多。在我的观念里,西仰大学里没有鬼怪,没有凶杀,只有意外。意外,你们懂吗?总之,我不希望你们再做什么调查,我们学校不欢迎你们,也不会对你们做任何的配合。好了,你们可以离开医院,离开西仰大学,回你们的文石市去。”
邱铭愤然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呢?我们过来这里,是帮你们揪出隐藏在514宿舍背后的真凶,你凭什么驱赶我们?是不是你心里有鬼?”
李校长气得浑身发抖,道:“你说我心里有鬼?你意思是说,我就是那一个幕后的凶手?好啊,那你们就把我抓了去吧。”
华峥连忙出来打圆场,“李校长,您不要生气。我们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觉得,本案中有许多疑点未解,作为刑侦人员,您知道的,难免会有一些职业毛病,总想去找出最后的答案。不过我们也都理解您的立场。毕竟作为一名高校的负责人,你要对全校一万多名师生的安全以及正常上课、教学负责,这个责任要比一桩悬案来得更加重要。这样子吧,本身我们也并非公干身份,仅是以个人身份参与此案。既然您不喜欢,那我们就此终止吧。还是要多谢李校长之前对我们工作的帮忙。”
李校长缓下脸色,道:“你们能够这么想是最好的了。但我也申明一下,我绝对不是不配合你们公安人员的工作,只是整个案情,西仰市的公安局之前已成立了个专案小组,进行彻底勘察,最后得出了‘意外伤亡’的结论。我支持他们的结论,所以不愿再去多生事,继续调查,免得扰乱了全校师生的心。”
邱铭刚想开口说:“所谓的‘意外伤亡’结论,恐怕是依你李校长的意见而下的吧。”但话还未出口,就被华峥一个凌厉的眼神给扼杀住了。
华峥拉着邱铭,对李校长道:“那如此,我们就不多打扰,先告辞了。”
李校长点了点头。华峥与邱铭、黄思骏一起退出了病房。陆为轩迟疑了一下,对李校长道:“我去送送他们。”
李校长漠然地不作表态,他深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林易头顶上的银钗上。
陆为轩松了口气,急急地走出病房。
午夜谁在敲门
20 23:28:592047
走廊上,邱铭不满地道:“我觉得这个李校长就是有鬼。他明明都知道这个案情里存在着许多蹊跷,而且他也都经历过了,可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肯去承认。”
华峥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坐在他那个位置,恐怕也就会那么做。你要知道,只要学生的情绪受到丝毫的干扰,集体起来闹事、罢课,对学校、对社会都是一个极大的冲击。身为副校长,安抚学生的民心,自然是头等大事。”
邱铭嘟囔道:“就算如此,他也不能阻止我们查案啊。我们查出了事情的真相,揪出幕后黑手,岂不是更容易平息学生们的疑虑?”
华峥道:“那如果查不出呢,或者说是,查到的结果是非人力所为的话,那你想象学生心里会怎么想?”
邱铭一时语噎。从接触这个案件的开始,他们似乎总是陷入一种迷离的状态里,好象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操控着他们的思维,让他们不知不觉地要滑向“有鬼”的结论。按照这种事态发展,他们恐怕无法成为案情的解密者,反倒会用亲身的经历,为案情增添了几抹扑朔迷离。
陆为轩追了上来,道:“对不起,李校长刚才可能心情不好,所以说话冲了点,希望你们不要见怪。”
华峥淡淡道:“没关系。不过我倒想了解下,陆处长你应该是前后接触这个案件最为深入的人了,你希望我们是就此停手还是继续调查?”
陆为轩想了想,道:“如果能够查清是有人蓄意所为的话,我当然是希望你们深入调查,将他揪出来,但如果……”
华峥点头道:“明白。那你是觉得作案凶手极有可能是非人类?”
陆为轩犹豫了一下,最终放弃了对信仰的坚持,道:“说句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和李校长的观念一致,没有鬼神,没有凶杀,所有的一切,都是意外的发生。但直到我亲眼目睹林易躺在513宿舍里被烫成那副残不忍睹的时候,我就开始动摇了。而今晚的经历……虽然李校长给了我们部分解释,但我总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比如为什么人一走到7宿5楼,就容易失魂了呢,这太诡异了……”
一直未曾说话的黄思骏忽然开腔道:“我觉得插在林易头上的那把银钗,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有着特殊的意义,或者说是象征。”
邱铭问:“什么象征?”
黄思骏说:“我说不上来。但我觉得林易从我这里偷走银钗,偷偷潜回7宿,是为了向514宿舍里的幽灵交差、还愿。或者说,是514宿舍里的幽灵命令他这么做的。只是林易应该有些使命没有完成,所以接受到了严酷的惩罚,包括被热水器砸,被开水烫,被银钗钉脑。”
华峥等人虽然不能完全同意黄思骏的说法,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好的解释。否则就太难于解释林易的古怪行为,比如他为何要偷银钗,为何要返回513宿舍,为何会将银钗举过头顶。
但隐隐约约之中,华峥觉得这个说法中有一个严重的漏洞,或者说是,有某个线索可以推翻黄思骏的观点,但就是无法捉摸到。这种感觉令他很苦恼,更让他不安的是,自从参与了514宿舍一案之后,这种感觉频频跟着他,似乎大脑深处有一双黑手,时刻将他闪现的灵感抹杀去。他忽然有一种无比的困倦,只想找张床躺下,什么都不想,就那样睡死了过去。
“我累了。”他直截了当地表达道。
陆为轩识趣地离开了。
黄思骏陪同华峥、邱铭在学校的小餐馆里要了两个盒饭,又带他俩去学校的招待所住下,随后返回宿舍。
按照学校原先的计划,黄思骏他们应该在开学前的一个星期,从临时借宿的6宿搬回到7宿,然而林易的出事,令搬回7宿的事变得遥远了起来。距离开学仅有3天时间,黄思骏依然住在6宿里。
临时的宿舍里,黄思骏孤零零的一个身影,端坐在桌子前,望着窗外发呆。窗外,树影婆娑,千万片的树叶,每一片中都隐藏了人类无法解读的密码,就像514宿舍留给黄思骏的重重谜团一样。
他想起这些天里的遭遇。每一次看似曙光初现的时候,却总是有新的阴霾降临。他好不容易找到合理的理由,说服自己相信天下无鬼。然而这样的结论总是在不多久时,就被新的惊吓所打破。他有一种心力交瘁的绝望感。
他关了灯,躺到了床上。
有风从窗户外灌了进来,牵动着窗帘“簌簌”抖动,像是有人站在窗帘后面,朝他招手。
黄思骏忽然很想顺从那个招手,从窗户跳了下去。
“死了,变成了鬼,就不用再去为人世间是否有鬼这个命题而困扰了。”黄思骏翻了个身,让自己背对着窗户。变成了鬼,就不用害怕鬼,但是却会留恋人间。留恋许多时候比害怕更具生命力,就像美好总是要战胜丑恶一样。
就在黄思骏辗转反侧之时,门外穿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黄思骏一下子惊起,下意识地抓起放于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23:58。迫近午夜零时。谁会在这个时间打扰其他人的梦乡呢?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