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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义要占他一点儿线团顶针之类的小便宜。
老太太欣喜不已,急忙去找那户人家。
那户人家的老人居然还记得老太太,说起她被狼伤到的往事。
老人家里有个孕妇,肚子大得惊人。老太太恭维道:“哎,好福气啊,这是你孙女婿吧?肚子这么大,恐怕是双胞胎。”
老人瞥了那孕妇一眼,怜悯道:“唉,别说了。你没看出她的肚子很奇怪吗?她这怀的不是孩子,是青蛙子。”
“青蛙子?”老太太吃了一惊。
那个孕妇顿时觉得不好意思,转身走了。
“是啊。她跟我孙子结婚有几年了,第一次肚子大起来的时候,就感觉不正常。人家孕妇都能感觉到孩子在肚子里动啊,她就感觉不到,还浑身发冷。人家孕妇的肚子比较硬,她的软软囊囊,像个水袋似的。”
“怎么会这样呢?”老太太问道。
“谁知道呢。到了生产的时候,居然就生下了一盆的青蛙子……”老人伸出皱皱巴巴的手去擦皱皱巴巴的眼皮,“两次都是这样,现在是怀第三次了,肚子跟前两次的情况一模一样。恐怕我有生之年是见不到曾孙了。”
“没找人问一下吗?”
“哪有人见过这种情况哦?头次的时候,我孙子怀疑这是因为媳妇下水塘洗过澡。本来也是,一个女人在水塘里洗澡像什么样子嘛!我这孙媳妇说她们家那边没这个讲究,男人在水库那头洗澡,女人在水库这头洗澡。”老人口中的“洗澡”其实是游泳的意思。夏天里,村里的人会去比较近的水塘游泳解暑。有的比较大胆的女的也会去。只是她们不会像现在电视中的女人那样穿着比基尼去下水,而是长衣长裤,比平时穿得还多。
“难道是在水里碰到青蛙产的子了?”老太太猜测道。
“我们也这样想,所以第一次产下青蛙子之后,我们死活不再让她下水塘洗澡。她也忍着不去。可是第二次生下来的,还是一盆青蛙子。”老人摇头道。
“看她的样子,好像又快生产了。这次怎么办?”老太太暂且放下了问坟地的事。
老人道:“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去?”
第四章 蟾财1。
我记得爷爷曾经说过一件类似的事情。不过那是民国时期的事了。
爷爷说,我们在湖北有个远亲,远亲家隔壁住着一个商人。这个商人妻子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直到中年才意外地大了起来。商人夫妇自然是欣喜不已。
等到他妻子生产的那天,接生婆在屋里等了一天,也没见她生出孩子来。但商人的妻子一直说“就要生了,就要生了”,痛苦不堪。
到了傍晚时分,商人的妻子痛叫一声,说:“快接住,生下来了!”
接生婆忙赶上前去,却没有看见婴儿,只见一团白色的肉。接生婆仔细一看,大吃一惊,急忙用剪脐带的剪刀朝商人的妻子猛刺。商人的妻子痛苦号叫,大呼救命。
在外等待的商人冲进屋里,见屋里情形,既惊恐又悲伤。他抓住接生婆质问道:“我是叫你来接生的,你为什么要将我妻子杀死!”
接生婆此时出乎意料地冷静。她瞥了一眼已经断气的产妇,解释道:“你的妻子招惹了邪气,其实她早已经死了很多天了。你看她生下的那个肉团,那是肉身太岁。要是我剪断脐带,这肉身太岁就会活下来。到时候,方圆数百里会流行瘟疫,会死好多人。我刺死你妻子的身体,不剪断脐带,这样可以将肉身太岁憋死。”
商人目瞪口呆。
在此之前,他其实已经预感到不对劲儿。临产前一个月左右,他妻子似乎性情发生了改变,晚上自己卷了铺盖睡另一间房,不跟他一起睡。他曾给妻子叠被子,发现被子冰凉,没有一点儿热气。而他妻子刚刚起床。
妻子吃东西的时候,尽量选冷的菜剩的菜。当她看着他的时候,他感觉到她的眼神是分散的,似乎无法集中注意力看着自己。
不但不跟他睡觉,跟他说话也突然变得极少。一天说不了一两句话,并且每次她一张口,他就能闻见类似口臭却不是口臭的味道。那是腐烂的味道。
他曾要给妻子请个郎中看一看病。妻子很不乐意。他便作罢。
所以当听完接生婆说出那番话后,他犹豫不定。
不过接下来的情形使他不得不相信接生婆的话。
很快,那个肉团由白色变为紫色,迅速腐烂并瘪了下去。商人妻子的身体以同样的速度腐烂凹陷,发出比他曾经闻到的更难闻的腐烂气味。有句话说是“屎臭三分香,人臭无抵挡”。那腐烂气味奇臭无比。商人差点儿将胃水吐出来。
接生婆用衣服捂住口鼻,将失了魂一般的商人拉了出来。
接生婆说道:“你这屋子不能留了,烧掉吧。不然这臭气要臭倒一个村的人。”
他终于相信了接生婆的话,叫来几个人一起帮忙将屋子烧了。
冲天大火中,竟然传出一阵阵的肉香。也许这是屋里的肉身太岁被烤熟的气味。此时的气味与之前不同,这次其香无比。在场的人居然都忍不住流出了口水,互相一看,非常尴尬。
第四章 蟾财2。
那个远亲得知此事后,心里不安。虽然隔壁连人带屋一起烧掉了,但是他仍然觉得不放心,最后全家搬迁到了一个远一些的地方。后来一次他回湖南做客,给爷爷讲了这件事情。
老太太遇见的情况自然是与那位远亲不同的。这边的“孙媳妇”已经生过两次,并且都是青蛙子。那边的商人妻子是“中年得子”,生下的是肉团。
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那位老人的孙子也是位做生意的商人。
不过那次老太太没有见到那位老人的孙子的面。
老太太也没有时间等那位老人的孙子出现,她还有自己的事要办。
她问清楚丈夫的直属亲戚的坟地所在后,就走向担货郎当年睡过的荒草地。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是那里的坟头还没有消失。
有人说,祖先的坟头如果年年见长,就像蒸笼中的馒头一样越来越高,越来越大,那就说明坟地的风水好,能荫及子孙。所以有些人每到清明或者过年,都会去先人的坟头上割草填土,人为地使它“年年见长”。
老太太去的荒草地里,那些坟墓还如刚建起一般大小。老太太忍不住啧啧称奇。多年已经没有后人管的坟墓,能“坚持”到这个份儿上,已属不易。
她按照那位老人所说的找到了担货郎的亲戚的坟墓。
老太太蹲在坟头边上唠叨起来,像平常的串门走亲戚一样说这说那,最后才说如果能给她丈夫带话就带几句,不能带就算了。然后,她又说出一些安慰担货郎的话。
不知不觉间,老太太在坟头边上待到了太阳落山。她这才想起自己回家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她不敢像担货郎那样就在这里躺下睡觉,多晚都得赶回去。于是,她揉了揉发麻的双腿,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唉——”
一声叹息随风飘来,如同失去方向的叶子般,刚好撞在老太太的耳朵上。
老太太环顾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老太太以为自己幻听,朝坟里的亲戚说了一句告别的话,转身要走。
她刚转过身,就看见几步外的一棵茶树下站着一个漂亮的女子。那女子面容俊秀,但是穿着实在不敢恭维,灰不溜秋的一身长衣,跟太阳落山之后的天色差不多,看着就让人觉得压抑。那女子直愣愣地盯着老太太。
“唉——”
她发出一声叹息。
老太太问道:“妹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她站在那里不动,回答道:“等你把话说完呢。”
“等我?”老太太不解。
“是啊。你叫坟头里的人给你带话,我也想请你帮我带衣。”那女子说道。
“带衣?给谁?我在这里不认识几个人。”老太太觉得奇怪。
“你认识的。不认识我也不会叫你带啊。”女子还是站在那里,不向老太太靠近。她一面说,一面将身上的灰色衣服脱了下来,露出雪白的皮肤。
老太太忙拦着她:“哎,你自己不穿衣服吗?我还以为你要人家带衣服给你穿呢。”
女子将衣服握在手里,伸向老太太,可是她的脚步仍然不向前迈出。
老太太只好朝她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衣服,问道:“你叫我带给谁啊?”
“董静。”
“董静是谁?女的?”取“静”为名字的,基本上都是女的。
“男的。今天您看到的那个孕妇的丈夫。”女子说道。
“你这衣服是女人穿的,怎么带给他呢?再说,你怎么偏偏叫我带?我跟他们不是很熟,虽然有点儿亲戚关系。”老太太问道。手里的衣服有些滑腻,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因为只有你到这里来啊。平时还有谁会到这里来!我这衣服带给他不是给他穿的,是另有用途。他知道的。”
这一席话听得老太太莫名其妙,但是她不好意思再拒绝。
老太太拿着衣服往村子方向走,走出荒草地后回头一看,那个女子不见了,只有茶树边上的草丛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老太太心想,也好,借这个理由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回家。这时她突然想起忘记了问那个女子的名字。如果董静问起衣服是谁叫带过来的,那怎么办?
老人见老太太回来,关切地问找到那个坟头没有,并主动留她在这里住一晚。
老太太道:“要不是有人托我带东西给你孙子,我摸黑也是要赶回去的。”她告诉老人,坟头找到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
老人说董静已经回来了,待会儿给他就行。
老太太问,好好一个男孙儿,当初怎么就取了“静”字做名字呢?女孩子才取“静”字嘛,文文静静的。男孩子要调皮一点儿才好。
老人说,当初就是见他过分的调皮,都要上房揭瓦了,全村的人都怕了他,所以给他改了这个名字,希望他安静一点儿。
老太太笑道,这点倒是挺像我们家九坨。不过没事,九坨一结婚就好了。男人都需要给一点儿压力才能沉稳下来。
两位老人正聊着,一个精瘦焦黄的男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