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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寒。
“你回答我!”
“叶子,你知道我从不想骗你的。”
“那就是了!”《|Zei8。Com电子书》
我认不清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我现在要离开这里,可是你叫我怎么能带你这样的人走?”
又回到原来的话题。
“我明白了……”
她的头似乎很重,一直低着。
我笑了笑,从她手里抢过我的东西。反身,在床底拉出行李箱,将所带衣物一并裹了,放进去,拉上拉链。最后直起身来,我看了白雪最后一眼,她喉咙的各个血脉因情绪高亢,尽皆拱了起来。……我以为她最后是会妥协的,我以为她会告诉我所有的秘密,我以为她是爱我的,我以为这份爱情是真的。
第398章 鬼屋血流成河
沉默,沉默,沉默!
她是这么的狠心,片言不语,死死的盯着墙角,直至眼眶发红。
“再见!”
她能如此,我又何必操心呢。
我决绝地提着行李,从鬼屋跨出来,已经泪流满面。
我不再理会屋内的哭声多渗人,只管向前直奔,往村口的方向走。可即便是如此恨着,如此想着,一路上,眼泪像是被人打开的水龙头,扑簌簌的往外直流。我的心,真的很疼,想着这一场爱情即将无疾而终,所有的死亡随着我的离开即将成为一个个谜,我就莫名地难过。
可是这个深冬,我还是决定,走!
且哭且行,途径汪婆婆的屋子,我的脚步慢下来。你不杀伯人,伯人却因你而死——即使算是防卫过当,可墩子毕竟是因我而死,剩下的老人孤苦无依,也不知此刻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在难过。
我擦了眼泪,站在外头敲门,门竟然没有关,被我一指推开。
里面有哭声。
“婆婆!”
我小心的抬步进去,若能听见一点声响也是好的,可是里头突然安静下来。
我继续缓步走了进去,“婆婆……婆婆,你在吗?”
直到在一间偏阴暗的屋子前,我看见坐在床沿的汪婆婆,她有着苍老的姿态和干瘪的手,兀自摸着在床上的被单。我记得,那一个晚上在坟墓挖到石板时,我和白雪来这里询问婆婆也见到墩子,那时他就站在这个房间的门口。
我想,这是墩子的房间。
我轻步走进去,问候她:“婆婆……”
婆婆这才抬头看了我一眼。
“……别难过了,墩子走了,你要保重身体才是。”
她端坐着,不回应,不搭理。
“婆婆,对不起。”
毕竟是我直接导致墩子的死亡。
婆婆依然抽泣着。
我不愿自讨没趣,转过身要出门,她这时才又抬起那褶皱的眼睛看我,见我一身行李,问道:“你要走了吗?”
“嗯,所以来跟你道个别。”
“走吧……走吧!高山边不是个好地方,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咳咳咳……”
她没说几句,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婆婆您没事吧?”
她只是摆摆手,又低头不语了,仿佛没有任何精力招呼我。
第399章 鬼屋血流成河
我站在原地,一时也是无从安慰,呆呆的抬起眼眸,在屋内四处一扫。这间屋子的采光比鬼屋竟然还要差,偏昏暗,这是一架更旧的花雕木床,上面的帷幔千疮百孔,却还在用。在床边摆着一张长方形木桌,桌正面亦是刻着许多图案做装饰,桌上摆着许多零零碎碎的东西。
我靠前走了一步,原来是些玩物,几件对折好的衣物,还有一个破碗,里面装着几个首饰。
墩子是男子,理当用不到,是送人的吧。
送给谁?……哎,我怎会不知道这个简单男孩的心思呢。
可惜,这个男孩平时过于单纯,又跛又哑,没办法交流,不然定可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拿起碗来,对着发怔,许久才回过神来,正欲放回去,突然发现破碗底下压着个黑色的外袋,里头的东西,让我心内产生猜想。
我信手过去一按,是纸质物事。
难道……
我没有再拘于礼节,擅自去拆开它,竟又吓一跳,我简直不敢相信,有两本!不,应该算是上下两册——竟是那天被窃贼偷走的《山经云不惊》
天啊,怎么会在墩子手上!那天偷走书籍的不是那个红衣女子吗,怎么会在墩子这里!
而且,上半册不应该是在龙亥儿手里的吗,墩子又是从何得来的!
我脑海里的思绪都突然被打乱——看来,墩子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
“咳咳咳——”
婆婆突然在我的身后又咳嗽起来,差点把我吓死。
我转过身,她看到我手上拿着的书籍,淡淡的说:“墩子死前的几个晚上,一直躲在这个屋里,就无端端的拿着这两本东西看,我不识字,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是吗?”
难道这本《山经云不惊》中,真有关键所在?
“哎……你还是尽快走吧,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婆婆突然下起逐客令。
我站在原地,舍不得转身,提起勇气说:“那墩子的这两本册子可以送给我吗,我想留作纪念。”
“拿去吧,放着也没用了……”
“谢谢婆婆,那我走了。”
她不愿再多看我一眼,摆手示意我出门。
第400章 鬼屋血流成河
我提着行李,带上墩子留下的《山经云不惊》从婆婆家出来。站到门口,我望见远远的鬼屋大门敞开,如同爱情在召唤着我归去,可心里是黯然的,我离意已决,不想再做任何的犹豫。于是,我拖着行李直往村口走去。
已是农历的十二月廿五,除夕将近,可是这个村庄依然没有一点热闹的气息。我穿着厚厚的大衣,穿过荒芜的村落,赶到高山边的尾站等车。
这次,五路车比上次来得更早,很快停到我的跟前。
上车前,我忍不住再次回过头,湮没在雾气之中的村庄已无法窥视,我只能决然的上了车。
车子缓缓地开动了。
我对着远方,默念着白雪的名字,直到此刻,心中再有万般不舍,终究是一场云烟。
我想,我有我要走的路,而之后,我的路,我只能一个人前行。
在百鬼路下了车,我步行,抵达了当日所到的溪美镇,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这时的街衢已不再如同当日那样的冷落,年底将近,这个小城镇总算有一些活跃的气息。
公路两旁摆着很多的地摊,在卖陶瓷,卖衣物,其中不乏有在卖春联的,这条街与当日来时所见到的大相径庭。沿街道缓缓前行,我心里暗算着。天很快就要暗了,恐怕得在这个小镇逗留一个晚上,明天再赶往厦门,买了机票就可以直接飞回上海。
可到如今,孤家寡人。
南方建筑颇多为黑色琉璃瓦房,路痴的我在一大片瓦房中,总算找到了当日的那家小宾馆。来往的客人多,老板已经不认得我,我却依旧记得她的模样,还有当日住的门房号码。我指名就是要住那个房间,她亦是一愣,帮我办了手续,什么都没有过问。
夜里,寒风萧瑟,将整个瓦房吹得哐哐当当的响起来。我站在宾馆的窗沿,眺望这个都市在黑夜降临后,点点灯光,仿佛一场大火,灼烧着这个世界。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十分孤独,竟喃喃的念起我曾在高中时期所写的一首小诗《我爱上了自己》
风
爱上了窗户
所以
摔碎了玻璃
鱼
爱上了渔夫
所以
选择了上钩
我
爱上了自己
所以
选择了孤独
第401章 鬼屋血流成河
我这番心思,欲与明月说,明月隐入云雾里,只好低头和影谈。心里的冲动越来越强烈——我真想回高山边去。分开不到半天,对白雪的思念,在这样的寂寞下,如涨潮一样。
如果任由自己这样寂寥下去,我不知道会不会崩溃,我只能小心翼翼的跑出宾馆,在街上犹如幽魂一样,四处游荡。
直到,在那转盘中间,我又来到了郑成功的雕像下。
晚上,整座雕像脚下都打着灯,将它照的熠熠生辉,郑成功站在灯火中,显现得更加威武。寒风中,我却畏缩着身子,仰起头,目视郑成功的脸庞,最后我轻轻闭上眼睛,在黑暗之中,在大街之上,感受着英雄与自己近在咫尺,感受由惊涛骇浪变得沉沉无波的境界。
突然,但觉身子有些冰凉,我睁开了眼睛,在灯光线中,我看到了小小的雨丝,无声无息的下起来。
再次回到宾馆,我的心,没有了刚才的那么急躁。
此时,已是半夜。
我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因为不习惯于林林总总,躺下许久都不曾入眠。白天无法理清的谜团,兀自回旋着,我始终没有办法放弃。
突然,我想起了墩子留下的那两本册子!
我立刻回到床铺上,打开灯,找出行李,将那《山经云不惊》的两本书籍都翻了出来。——墩子“被附身”前一直在看这本东西,难道真的有什么玄机在?
下半册我是翻过的,写的是那一堆似乎毫无用处的笔记。当晚,我怀着忐忑之心,伏在桌前,打开从未翻开过的《山经云不惊》上半册。
开篇第一回,竟然另我十分震撼。
我情绪产生之原因,是因为第一页所书为毛笔字,那字体十分漂亮中,除去五分刚健婀娜,还含五分的气势磅礴,一笔一划,都是潇洒淋漓。我在鬼屋内也试写过几个毛笔字,知道能够写到这种境界,一朝一夕,决不能至。
第一页上公正的竖立着一排名字:
山经云不惊
赠国民党中央军九十七师上校团长叶招平,祝寿比南山。
底下的有落款,书写着:
文台贺送
九十七师——叶招平?民国大将……我蓦地想起昨夜司萍在电话里和我隐约提过这个名字!——原来这本《山经云不惊》是一名叫做文台的人赠送给叶招平团长的生日贺礼。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小心翼翼的翻开下一页,虽一样都是毛笔字,但字迹明显变了,与第一页上的气势磅礴的题字完全不一样,第二页字里行间显得小巧玲珑,婉约娉婷,似出自女子之手,不过读起来可要费解一点了,它的内容竟是半文言:
卿为布衣人,夙遭闵凶,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