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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
只有寂静。
“有人在那儿吗?”
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应他的脚步声。
“我知道你在这里!”他好像在对很远的人喊话,“快出来!”
他的心往下一沉。刚才他在地下室的时候,有人从隐身之地溜出来——这栋房子能提供太多藏身之地了——那人去了主卧室,拿起了装满东西的纸袋,拿着纸袋在房子里横穿而过,可能是走普通的楼梯、也可能是走暗道,就这样来到了底楼,这人就瞄准了木制保险箱,把纸袋放进去,再合上箱子,接着又消失在这充满隐秘角落的房子里。昨天,同样是这人在厨房里拿了相册,放回了楼上的储藏室里。
他还感觉到,和这所房屋相关的每一件事物都变了样——虽然都仍在原地,却还是变了味道——而他刚刚发现个中区别,却惊讶于这种改变有多么可怕。
想把他吓跑的隐身怪物没兴趣玩儿捉迷藏。这个东西只想让他吓个半死,然后继续享用这栋房子营造出的封闭氛围。是有另一个人,像只潜行的黑豹,迅捷而无声地把纸袋从一个储藏室移到了另一个储藏室。就当马克行进在暗道中,无论哪一分秒,这人都能清楚知道马克的确切方位。马克简直就像是边吹着军号边走在房子暗道里。
关于这个无声无息的“另一个人”,马克只知道“他”必定存在于这栋房屋内,所以他认为那该是个“存在者”。当然啦——马克也提醒自己——只有纸袋和袋子里的东西是他拥有的所有证据,证明存在者的存在。似乎有这些证据也足够了。存在者挪动了马克的东西,相信他能在新的隐蔽角落里找到它们,这还能说明什么?天啊!只能说明存在者想让马克知道:他不是独自一人!
寒气渗入皮肤,而他也刚刚发现T恤湿透了,紧紧贴着前胸后背。窗前光线中只见尘埃飞旋。盖在椅子上、沙发上的床单似乎掀动出波纹。当他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时,床单依然像裹尸布般静止不动。一阵白色的尘雾飘过他视野的余角。他扭头去看,尘雾已消失不见。
黄昏即将降临,几个男孩歪七歪八地挤成一团,坐在谢尔曼公园喷泉旁的长椅上,故意在一个名叫昆廷?贾斯特的警察的眼皮底下高谈阔论。巡逻警贾斯特支棱着耳朵监听男孩们的谈话,已经快累死了。他听到的一些词句没太多利用价值,甚至都无法帮他解闷,他之所以郁闷是因为没有搞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受到了警察局的处罚。除了四个根据部署安插在这里的巡逻警,还有一个流浪汉推着辆堆满空罐空瓶的杂货车慢悠悠走在小路上,这公园里就只有这群男孩了。
巡逻警贾斯特没有在报告里、或其它任何机会里提到一个场景,(除了在“击、想、打”酒吧里和同事、也就是警校同学路易斯?伊斯利闲聊时说过),就在流浪汉从东面走来、步入这个场景后不久,先是出现红头发的少年,接着是马克?安德西,他们两人从北面走来,这时,还出现了第四个人,是这个人激发了他敏感的职业好奇心,不仅因为他超出正常人的大码体格、不符季节的穿着打扮,还有别的原因——但很难用语言来描述。“他就像大白天里的一大片阴影,很可能以前参加过学校球队。”贾斯特这样说,“这个家伙的尺码实在惊人。不过他从来没有玩儿过什么球。他从来不玩儿任何游戏。这家伙从来不玩儿,如果偶尔玩玩,那也是玩儿一些砍下的脑袋。我有这种感觉,好像有人在说,‘我们这里有麻烦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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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可能之处的花园20(2)
巡逻警贾斯特辩解说他根本无法看清此人的脸孔。虽然他连续几个小时都守在谢尔曼公园的管辖区里,注意什么人来了、什么人走了,可贾斯特却竟然丝毫没有留意这个巨人的出现,完全没有任何征兆,这家伙仿佛凭空闪现在他面前,根本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而且背对着这位受到惊吓的巡逻警官。之前,贾斯特一直在草地上兜圈子,跟着一只特别肥胖又特别活泼的小松鼠,这小东西丝毫不畏惧烈日,不像贾斯特之流被酷热折磨得快蔫了。当贾斯特的眼光从小松鼠身上转回宽敞的小路,看到的是空荡荡的长椅子,他这才发现巨人的存在,装扮也与众不同,长长的黑色外套一直垂过膝头。粗壮的大腿分得很开;脚蹬厚重的黑色皮靴;同样巨型的脑袋高高地昂着;手臂交叉地抱在前胸。很可能——这家伙是用半吨黑色大理石雕刻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呢?一个水牛似的大家伙悄无声息地走到你面前?”巡逻警伊斯利问道。
“我不知道!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贾斯特这样回答朋友的提问,“我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情:那男人在那儿,而且是我的大麻烦。因为你就是知道他会是个大麻烦。”
“你和我,我们从警校毕业没多久,还不足以靠直觉就知道谁是坏蛋。”
“要是你在现场你就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绝对是个坏蛋,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他就在那里,站在我面前,我非得和他过招。”
路易斯?伊斯利高高地扬眉,又高高地举起啤酒杯,但没有喝。“所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坏蛋咯?谢尔曼公园杀手先生,他亲自显身了?”
“我脑子里的确是这样想的。我向他走过去,至少我能看清他的脸。结果,轰隆隆的声音就从林荫道入口处朝我冲过来,我朝那方向一看,是那个红发小子,站在滑板上一溜烟地过来了。我再转头去看,巨人消失了。消失了!哥们,就好像地上有个门,他直接掉下去了。”
“你呀,你可真是当警察的料儿。”伊斯利调侃起来。
“你笑不出来的,要是你当时也看到他的话。”贾斯特回答。
金波刚刚滑到长椅前、跳下滑板,站在人行道另一边的警察就滑稽地看着他,说道:“小伙子,你刚才从那条路进来,有没有刚好注意到有一个男人站在这个位置?”
“除了你我没看到别人。”金波答。
“你能看到这里整个区域。”
“我想,是吧。”
“你最早看到我的时候,我站在哪里?”
“在那边。”金波指着人行道的那一边,往南四英尺左右就是喷泉了。刚才警察就站在那里,也就是以前警察让马克和他看谢恩?欧斯兰德照片的位置。
“那么,我刚才在那里的时候,这里没有人吗?”
“没有人,后来你就走到这里来了。”
“谢谢。”贾斯特警官决定不再问下去了。
这些人脑子都有毛病了。金波在心里说。
当金波看到马克两手空空的出现在夕阳明媚的谢尔曼林荫道上,路旁高高的菩提树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感到一阵剧痛般的失落。这一次,他带上了滑板,而马克没有,金波觉得这比两个人都忘带滑板还要糟糕。这带来一种错觉:似乎马克正要启程去往什么地方,而金波则是留在码头挥手告别的那个人。马克走近了,金波看到了他紧迫着急的表情,这就是说,马克也有难以置信的新消息要告诉他,不过这时候金波还没打定主意:到底要不要告诉马克从希尔亚老头那里听来的消息?
马克似乎没什么要隐瞒的。他双眼闪亮,几乎忍不住要跑向金波。金波发现马克瞥了一眼滑板,却好像看到一样无关紧要的东西一样。马克一屁股坐在长椅子上,猛地转过冷冷的面孔看着金波,马克急切无比,相形之下,金波仿佛缩水了一圈,这让他感到失落的痛苦迅速加剧。马克穿着黑色T恤、黑色牛仔裤,脸孔干干净净,像是刚洗过一样。闻起来还有一点香皂气味。
“你刚刚冲了澡?”
“你不会相信我把自己搞得有多脏。”马克说。他几乎是欢快地说道:“浴缸底是一层黑色!”
“我想你一定发现了什么东西。”
马克的微笑这时紧张起来,双眼眯起来。金波无法破译这种表情暗示了什么。金波好像能领悟到:马克的发现要么就是糟糕得无与伦比,要么就是好得让他狂喜。
“你那边怎么样?”
“我是听了不少消息,是不少,不过你先说。”
马克在椅子上坐直,用一只手掩着嘴,回头瞄了一眼正在巡逻的警官。贾斯特也回看着马克,一脸扑克牌表情。“好吧,那地方实在叹为观止。不管是谁,反正以前住在那里的人很可能……你有心理准备了吗?”
“我已经知道了一点事情,关于那地方的。住在那里的人很可能什么?”
马克又回头瞄了一眼昆廷?贾斯特,警官正愁眉苦脸地看着其它地方。“很可能杀害了很多很多人。”
马克告诉金波,他发现那里有复杂的暗道,还下了地下室,找到了大箱子,浸润在水泥地上的血迹。“所以,没有人能忍受去仔细端详那栋房子,这就是原因!真的有非常可怕的事情在那房子里发生过。有可能是他自己打造了那张木头大床,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尽情蹂躏他们,然后才把他们带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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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可能之处的花园20(3)
“你不能把一个成年女人绑在那些皮带手铐里,”金波很清楚,其实他根本不想再多说一句。他不能明白:为什么马克显得如此兴致勃勃。
“但如果人很瘦小,你就可以绑上了。”马克心底隐藏着一份喜悦,可能只有金波能看到,可能他父亲也能,但这时候却不假掩饰地闪现出来。“那么你有什么收获,我的福尔摩斯先生?你刚才说你听到了些什么?”
金波只觉得自己被逼到了跳水板的尽头,不得不听命纵身跳下去。“住在密歇根大街上的大部分居民都不太知道那所房子的事情。他们只知道:住在附近的邻居会集合起来,尽量不让它看上去像个大垃圾场,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