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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Y一怔,反问:“我说了什么?”
阿诚瞪大眼道:“你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句话……第一次听到是在……
JOY微怔了一下:“有什么不对吗?”也不在意他的回答,走去坐在地上吃起东西来。
……是啊,没什么不对。只不过阿诚见到JOY吃药时就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其实是隐约想起启行关于失忆前后情感冲突的话,现在才联系JOY说出这句话,想到JOY会不会没有忘记那段时间的事只是装作忘记了。JOY是跟阿诚一起看过浪花的,在祁帅说起这一句并在JOY追问下做了解释后,JOY就对这句话极为感兴趣,因为觉得浪花会死在沙滩上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_…恶趣味了),不停地念啊念,后来还是阿诚极为不爽这句话,严格禁止他再念下去,才算止住了长江浪花的恶运…_…。
原来,我是在希望,他记起那些事,阿诚轻叹了。现在的JOY,虽然不要求他叫爸爸,虽然发生了昨晚的事,怎么看也是在以父亲自居。而自己呢,不但有着非份之想,还在排斥“父子”这层关系,甚至怀念着给JOY当“奶爸”时候的事,这样下去不行啊……阿诚缓缓在JOY旁边坐了下来。
28 是真名士自风流
东西才入口一点,“贵客”已经来了。某些杀手的追踪本领本来就不错,何况两人昨天又没有注意潜踪匿迹。仓库大门昨晚就没有合拢,给对方查看里面虚实以节省子弹的余地,防止其一上来就不得已地往里扔手雷来投石问路。不过门口距地面半尺处横了根挂着铃铛的细丝,铃铛一响,“客人”就受到鸣枪欢迎了。
对方很聪明,阿诚没有打到那只探进来的脚,与JOY分别躲在两侧的箱子后面。而他们的子弹本来就不多,阿诚的很快打光了。JOY小心地向外瞄着,每颗子弹都钓过来好几发,打在他后面的箱子上“铛铛”作响,阿诚难免就有些胆战心惊。
过了一会儿,JOY伏低身子窜到他这边,跟他躲到一个箱子后面,抻头小心地向外看了看,然后有点紧张地回头对他说:“有三个人……好厉害!快跑……”
阿诚自从又跟JOY在一起后对于自己是怎么危险也不怕了,只要JOY轻松无恙,他就感觉像在游戏里一样悠哉,此时不由一愣:“往哪儿跑?”
JOY大怒:“蠢货!往那边跑!”说完推着他就绕着箱子跑了一周…_…|。阿诚还待继续绕着跑,突然觉得JOY不见了…_…| |,声音从上面……“砰!”一个人从箱子顶上横着掉下来,阿诚上去就狠狠补了一脚,骂道:“MD!害我丢人……”此人晕菜…_…| | |……
接着又一人从箱子上掉下来,阿诚正待上去再补一脚,结果那位却是竖着掉下来的,阿诚一个大意,反被扫倒在地。那人也想过来往阿诚身上补一脚,阿诚骨碌着躲开,到晕菜那位老兄身边抓起他来挡了一脚。那人没想到阿诚力气这么大,能轻易揪起一个人来,竟一脚重重踹在自己兄弟背上,正懊悔中,阿诚终于东山站起…_…,于是,双方对峙中…_………
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_…| 其实不到一分钟),“咚咚!”踢着箱子的声音传了来。两人转头,只见JOY正坐在箱子边上,一只手悠闲地转着一只枪,另一只手把一个大活人用皮带勒着脖子吊在箱子沿儿上。此人外裤掉在脚踝,痛苦之下双脚正不住踢着箱子,使不上力的双手抓得箱子“吱吱”作响。
地上与阿诚对峙的这位终于收了架势,戒备——或者说是敬畏地看着JOY,冷冷地问道:“你是谁?”见JOY只是闲闲瞟了他一眼忙又说,“你先把人放下再说!”
JOY看了阿诚一眼,阿诚赶忙在地上捡了对方刚才被JOY踢掉的两把枪,爬上箱子坐到JOY身边。JOY提着手中人向上,一转手,再突然向下一松,那人哪还不会意,一把扒住箱子沿,用力把整整两条紧张得肌肉暴起的胳膊都放在箱子上,大口地喘着气。(…_… 叫他放下去他偏给拎上来)
JOY方缓缓地对地上站着那位开了口:“看你一头卷毛,你是老二吧?”
卷毛一脸惊诧:“你认识我们?”
JOY冲他眯着眼睛笑笑:“三兄弟中的老二,总是像夹心饼干的心儿一样,是精华呢。”
卷毛不明所以。JOY仰头思索着:“龙、卷、风……可惜这世上我只怕一个地方刮来的风,因为那会让我的鼻子不好受。”阿诚不由哈哈笑了起来,止不住地笑。
卷毛瞪着他,阿诚倒是无所谓,但是JOY也没有表情地瞟了他一眼后,他立刻把笑意憋回肚子里——嗯,老爸你是主角。
JOY用枪柄敲了敲箱子边扒着这位的脑袋,问道:“小风风,你刚才叫我什么呀?”
这位抬起头瞪着他,死也不示弱:“死、疤、脸!”
听他说一个“死”字,卷毛立刻扬声:“小风!”但等他说完,卷毛忽然想起了什么,沉吟着:“疤、脸?……红色的!”抬头看着JOY,震惊地,“你是……梵修?!”
JOY也不为那句“疤脸”生气,眯着眼道:“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名字,我都记不清了……”
“不可能……”地上倒着那位刚醒来的“龙大哥”竟然坐起,然后站了起来,“梵修不是死了吗?”
JOY拿枪管在小风风的手臂上轻划着:“既然是‘死疤脸’,当然是死了的。”
阿诚不知道出于惊讶还是心疼,抱着JOY一只手臂轻轻唤着:“老爸……”终于还是叫了(…_…说了不叫“爸爸”,改叫“老爸”了……)。
“噢!”这是JOY勃然大怒,重重给了他一手肘:“你找死吗?!”竟然暴露出自己是仇家遍天下的顶级杀手的儿子?!阿诚苦着脸揉着胸,委屈,认亲生父亲也有错……嗯,不过,老爸这么凶着脸、这么粗着声音说话真的是——好性感哦…_…| |…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挂在箱沿儿的人说话了——宁死不屈的人做出了这样的承诺。
JOY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手上皮带一松,小风风放开双臂,向下一落,站不大稳向后跌了两步,他的兄弟连忙扶住他,然后他接住JOY扔过来的皮带系上裤子…_………双方都有点沉默。JOY刚才的大怒表明他并不想杀人灭口,小风风的承诺是出于由来已久的崇拜,他们绝没有想到这个“疤脸”是据说已经死了二十年的梵修。二十年,是够养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了…_………
JOY先开口了,他伸手抓过阿诚的后脖子把儿子展示给他们看:“这是贺平琛的养子。……你们是不是听说他是个不学无术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因为失去继承权恼羞成怒,恩将仇报,串通亲生父亲,绑架养父与妹妹,意图逼其养父修改遗嘱,然后杀人灭口,谋夺家业?”
两个弟弟低下了头,龙大哥则是点了点头,嗯,大意是差不多的。
JOY捏着阿诚的下巴再给他们看:“你们觉得他是那块料?”阿诚无奈眯起眼睛,苦着一张脸。
三个人动作一致地摇了摇头…_…。阿诚若是够狠,先掉下地的龙大哥就不只是晕菜了,那么他们现在就一个也别想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了。
JOY松开了阿诚,推到一边,接着问:“那么事实呢?”
三个人不说话。只有阿诚做着头部运动,扭动刚才被JOY掐痛的脖子的声音。
JOY摸了摸下巴,思索着:“那么——那位正直仁爱的老先生,和那个乖巧善良的小小姐……现在会在哪里呢?”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再低头思索。阿诚看看JOY,再看看龙卷风三兄弟,也低头思索…_…。除了平日住的地方,他真的不知道大伯和堂弟会把人安排在哪里了,至于白家的永乐堂……
片刻后卷毛抬起了头:“我知道了……”JOY、阿诚、他的兄弟都疑惑地看向他。
卷毛有点儿苦恼:“但我猜他们并不在一起,那里只有那个小女孩。”
他的兄弟明白了,互相看看,一起问他:“……你是说那个小女孩?”
卷毛没有回答他们,只是接着说:“如果贺小姐被救了,贺老先生就更危险了。”
略一沉吟,JOY悠闲地晃了晃悬空的双腿,双脚互相敲了敲,摸摸下巴说:“那贺小姐就拜托诸位了,贺老先生,就交给我了。”
卷毛迟疑道:“贺小姐不会相信陌生人的。”那个小女孩很精明。
JOY一手把阿诚从箱子上推了下去:“不嫌累赘就带着这个吧。”…_…把他当信物用了……
龙大哥一愣:“你就这么把儿子交给我们了?”我们可是来杀他的……
JOY在箱子上站了起来,渊停岳峙居高临下地与站在地上的儿子对望——静静的目光交流,用着人所不能理解的语言,父亲的眼神不是担心也不是疼宠,儿子的眼神不是信任也不是敬畏,让小风风来形容——好复杂哦,让卷毛来形容——好暧昧哦…_………龙大哥只觉得若是有这样的父子之情,有这样的目光对视,就是这么对上一辈子也不会累……
突然,阿诚举枪向门口处开了一枪。没打着人,怒骂声响起:“嗷!该死!Bruce,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请我吃枪子儿?!”阿诚听出来了——是艾伦大叔(…_…|……大水冲了龙王庙呀)。
JOY微微笑起,从箱子上轻飘飘跃下,着地时只发出如珠落玉盘的声音(…_…|…被儿子和饭丝美化了),然后缓缓走向门口。
阿诚抓住他一只胳膊凑近了悄声问:“他喜欢你?”
JOY嘴角邪邪向上一撇,带着笑意:“是——呀,如果不怕他老婆阉了他。”走过去了。
艾伦拎着黑皮包走进来,恶狠狠地,“B…ru…ce!”,“嘭!”地一拳捶在JOY胸前,竟在仓库里带起一声回音,口中骂着,“你这个该、死、的!”
阿诚跑着挡上来:“是我开的枪!”
艾伦一把拨开他:“滚开,你这死小鬼!”扑上去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