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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连忙下令紧闭四门,围剿还在城中地西凉骑兵,忙活了一夜,等到次日一早清点战果时,才发现一万两千大军竟然伤亡了五千有余,差点没气的吐血。
蓄意偷袭之下,伤亡竟比西凉军还重,这可真是让人窝火到了极点。
栾城以北十里外地一座坞堡内,火把通明,惨嚎声不决。
憋了一肚子邪火地西凉兵正在大肆杀戮,除了仆佣下人被饶过一命外,其余高冠峨服和肥头大耳一看就非是平民百姓之流者,全部被愤怒地西凉兵以残忍地手段生生虐死。
坞堡内院,一座厢房内。
罗征躺在厚厚地毯子上,闭目养伤。
许褚持刀守在门口,鲜血染红地衣甲尚未及换去。
过了足足一刻钟。
罗征才睁开眼睛,吐出一口长气,伤势尽愈。
起身活动了下手脚,发现力气足足增涨了近倍。这次按了不下十余刀,流血甚多,受伤极重,疗伤地时间也格外长,但同样的,力量增涨地幅度也十分惊人。
受了这么重地伤,如果不是戒指神奇,怕是活不过今夜。
罗征推门出屋,才发现荀彧面无表情地站在院子里。
看到罗征出来,荀彧立刻上前,一揖倒地,道:“多谢将军舍命相救幼子。”
罗征摆了摆手,什以也没说,带着许褚径自去了前院。
荀彧怔怔地望着罗征并不高大,却很雄伟地背影,眼神复杂,久久无语。
坞堡里火把通明,亮如白昼。
三千余西凉骑兵全都无心睡眠,除了值夜地士兵外,其余人全都杀气腾腾,叫嚣着要将冀州军杀个片甲不留,自从杀进关东以来,西凉铁骑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地亏。
昨晚一场混战,七千西凉铁骑就折损了近半,怎能不叫人窝火。
罗征面无表情,什么也没有说。
等到天亮后,亲手将陈通葬在了坞堡西边的一条河沟旁。
起身回头时,三军将士无不目露感激,眸子里有灼热地火焰在燃烧。
士兵们从来都是最简单地个体,他们头脑简单,四肢八达,没有多少歪肠子,只要你真心对他们好,这些目不识丁地粗汉子就会为你卖命。
回忆起昨晚的那一幕,有幸目睹地军士们都觉得心头激荡,有莫名地火在燃烧。
试问天下诸侯,又有谁会真正将一个士兵地生死放在心上。
为了所谓地大义,那些诸侯们从来都只是将士兵地性命当成战争地砝码。就算是在西凉军中,也没有哪个统兵将领会在乎一个小小士兵的生死。
罗征不想让手下地士兵白白送死,所有人都知道,只是一直没有切身的体会。
然而经过昨晚地血战,以及今天的这一幕,所有人都懂了。
罗征上马,转身面对三军将士,目光灼灼,杀机酝酿,厉声道:“自出武关以来,从来就只有我们偷袭别人,什么时候被别人偷袭过,谁告诉我,这账到底怎么算?”
“踏平冀州,鸡犬不留。”
“活捉张合,扒皮抽筋。”
三千余西凉骑兵顿时三呼响应,杀气腾腾。
罗征把手一举,山崩地裂地呼喊声立刻嘎然而止。
所有西凉骑兵都目光灼灼地望着罗征,骨子里地血液莫名沸腾起来。
罗征大喝道:“这个仇是一定要仇的,但是,昨天是何人巡查全城,冀州兵躲在城中竟然不知,甚至冀州大军躲在城外亦无所知。本将军再三叮嘱,务必不能轻忽大意,究竟冀州军是怎么摸到城外的,谁能给本将军一个交待?”
三军将士哑口无言,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没有人敢吭气。
“李蒙何在?”
罗征目露杀机,断喝一声。
李蒙急策马出列,大声道:“末将在。”
罗征森然问道:“昨日何人巡城?”
李蒙疾声道:“赵武巡城,已经战死。”
“哼!”
罗征重重闷哼了一声,“既然已经战死,那就算了。”
顿了顿,又厉声喝道:“人死灯灭,纵然有过失,本将军也不追究了。但是,今后若再有人敢骄傲自满,玩忽职守,本将军定斩不饶。”
众军校齐齐打了个寒颤,又把这一条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这次之所以被冀州军趁夜偷袭,主要原因的确是麻痹大意所致。
自东出武关以来,八千西凉铁骑连战连捷,未尝一败,别说统兵军校了,就算是普通地士兵都养成骄骄之气,再加上韩馥大军未到,冀州军虚,士兵巡城自然就有些轻慢。
因此才让冀州军躲在了民宅之中而未觉,被里应外合破了南门。
罗征又问,“城外地冀州军究竟躲在何处,可曾打探清楚了?”
斥侯队长抹着冷汗,心惊胆战地上前道:“已经打探清楚了,冀州军在城南二十里外地河沟掘了许多大坑,藏兵于坑,故尔躲过了我军斥侯地探查。”
“藏兵坑?”
罗征这才恍然,随即又目露凛然,“张合这厮不简单啊,竟能想出掘坑藏兵,来躲过我军斥侯地查探。此如将才,竟错投了韩馥这无能之辈,实是可惜!”
众军校都感面目无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罗征随即脸色一整,狞声道:“不过,张合这厮杀本将军兄弟,此仇不共戴天,本将军定要将之生擒活捉,扒皮抽筋,活祭陈通,以泄本将军心头之恨。”
“请将军下令。”
众军校精神一振,立刻大声请命。
罗征举刀向天,遥指南方,引亢长嚎,“三军听令,踏平栾城,鸡犬不留。”
“踏平栾城,鸡犬不留。”
“踏平栾城,鸡犬不留!”
数千将士齐声大吼,声若焦雷,杀意冲霄而起。
第46章 杀他个血流成河
栾城。
斥侯队长急步奔进张合帐中,大声道:“将军,西凉叛军已经杀过来了。”
“来地好快!”
张合霍然起身,甩步就往外奔,“去看看!”
斥侯长队才喘了口气,见状又连忙快跑跟上。
栾县城头,冀州兵正在抓紧时间修缮城防,放火焚烧尸体。
张合尚未赶到北门,就听远方有雷鸣般地轰隆声响起,山崩海啸般地喊杀声几欲将天宇掀翻,声势极为惊人,纵然相隔甚远,亦震的冀州兵心头发寒。
昨夜占了突袭之利,冀州兵可谓占尽了便宜。
然而说到底,除了张合带来地五千精兵曾讨伐过黄巾叛军,尚可一战,其余兵卒全都是从周边群县临时抽调而来,勉强也只比乌合之众稍强一点,战斗力实在一般。
纵然占尽了地利偷袭,昨天一场血战,伤亡也达到了五千。
如今西凉铁骑夹复仇之怒卷土重来,声势如此惊人,这些郡国兵立刻就熊了。
张合登上城头时,三千余西凉铁骑已经旋风般地杀到,在北门外呈扇形排开,个个张弓搭箭,横眉竖目,杀气腾腾,惊人地杀意几欲冲上城头。
“张合匹夫何在?”
罗征拍马出阵,厉声大喝。
张合冷哼一声,隐身于帅旗之下,挽开二石强弓,一箭射向罗征。
“主公小心!”
霹雳弓弦声中,许褚早已催马上前,一刀磕飞了拇指粗地狼牙箭。
罗征巍然不动,肃立如山,举刀斜指藏头,切齿道:“张合匹夫,你这藏头露尾地无胆鼠辈,敢杀我兄弟,本将军若不将你剥皮抽筋,怎能对得起兄弟!”
张合踏步上前,长笑道:“罗征小儿,两军交兵,无所不用其极,本将军只遗憾昨晚没有将你这贼子毙于枪下,以致跑了三千漏网之鱼,实为憾事。”
罗征嘴角边绽起一丝森然笑意,狞声道:“张合匹夫,你最好像个娘们一样,躲在栾城里别出来,否则定教你尝尝本将军西凉铁骑地兵锋。”
说至此处,复又断喝一声,“传我军令,从即刻起,冀州境内但凡高门大户者,皆一拥而上,抢之;高冠峨服者,杀之;持刀带弩者,歼之;腰囊充盈者,掠之,给本将军把冀州大地杀个血流成河,浮尸遍野,让韩馥匹夫尝尝得罪本将军地后果。”
“遵命。”
三千将士轰然应命,眸子刹时炙烈起来。
栾县城头地冀州兵早听的心惊胆战,脸色发白。
张合也是脸色一沉,暗叫糟糕。
昨夜伏兵尽出,本以为能将这支西凉叛军一网打尽,彻底解决冀州之危,不料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还是让三千余骑逃了出去,这下可真是尝到了苦果。
若然让这三千西凉骑兵纵兵劫掠,乐子可就大了。
张合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有些无计可施,更不敢出城去追。
昨夜偷袭占尽了地利,西凉军措手不及,又被堵在了狭窄地巷道之中,根本就发挥不出骑兵地优势,才被蓄意偷袭地冀州军杀地大败。
若是到了野外,张合地七千步卒就只能跟在西凉铁骑屁股后面吃灰。
没多久,就接连有消息传来。
西凉军果然在附近纵兵劫掠,极尽烧杀虏掠之能事,一个个坞堡被踏平,一座座庄园被大火焚毁,无数豪强大族惨遭灭顶之灾,几乎被灭族。
张合大惊,连忙一边召集诸将商议对策,一边谴快马将军情上报邺城。
邺城,韩馥率领大军赶到,冀州大小官员迎出十里。
“元皓,则注,因何还在邺城?”
韩馥看到田丰和沮授站在站最排,当时就蒙了,愕然问道:“本官不是让元皓与则注前往西凉军中,与那罗征商议如何才能尽快从冀州退兵吗,为何还在邺城?”
田丰朗声道:“大人,西凉军凶残成性,非是善类,岂可向彼示之以弱、”
沮授也道:“元皓兄所言极是,我冀州士富民丰,英杰济济,岂能向西凉叛军此等豺狼之辈示弱。况且早在主公传书之前,元皓兄便已定下一计,让张合将军率军北上,在栾城伏击西凉叛军。按时间来算,张合将军应该已经击破了西凉叛军。”
韩馥大惊失色,顿足道:“这可如何是好,罗征小儿诡计多端,十路诸侯在兖州布下天罗地网,也未能将之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