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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事发突然,城内城外的羌胡骑兵根本就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身边个个都是敌人,在自我保护的本能下,只能拔刀子捅向靠近自己的任何人。
如此一来,就彻底引发了巨大的混乱。
这种混乱,对于军队来说也是最大的灾难。
因为不知道谁才是敌人,自然而然就会防备所有的人。
在血光飞射的战场上,要想不被人杀,就只有杀掉所有靠近自己的人。
在这种巨大的死亡威胁之下,所有人都只能靠本能去防备别人,保住自己的命,根本就不可能冷静下来,仔细分辨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个时候,就算是马腾来了,也会被这些杀红了眼的羌兵捅上几刀子。
人一旦失去理智,绝对比野兽还要可怕。
“快放响箭!”
混战中,阎行挑飞三骑羌兵,举枪大喝。
有西凉骑兵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从怀中摸出一支响箭放飞。
很快,东北方向再次响起了一阵惊雷般的蹄声。
阿阳长急忙扭头望了一眼,就大叫一声,“完了。”
然后仰天就倒,竟是急怒攻心之下,被活活气晕了过去。
县尉扭头一看,也立刻瘫在了地上。
只见数里外的一座山包下,一片黑压压的骑兵转了出来,旋风般杀奔阿阳而来,只看那向两翼展开足有数里,就绝对不下三千骑。
“天啊,哪里来的这么多骑兵!”
聚集在城头上的官员都吓傻了,失声大叫。
下一刻,就彻底炸了锅,再也顾不得其他,纷纷一哄而散。(未完待续。。)
第200章 屠尽满城老小
惊雷般的蹄声中,三千骑兵滚滚杀到,瞬间淹没了阿阳城。
低矮的土墙在三千铁蹄之下,都似乎颤抖了起来,不断墙皮被震的脱落。三千骑兵就好似三千头恶狼,冲进了羊圈里,伸出锋利的獠牙肆意撕咬。
无数羌胡老弱妇孺发出无助而绝望的惨嚎,阿阳城很快就变成了修罗屠场。
杀戮从白天进行到了晚上,又从晚上到次日天明,才渐渐平息。
东方发白时,三千骑兵呼啸而出,奔入了山林旷野之中。
阿阳城中几乎人畜绝迹,鲜血已经流到了大街上。
刺鼻的血腥味随风飘出十余里,连野外的鸟兽都被吓的不敢靠近。
直到快到中午时,才有侥幸逃过一劫的羌胡人冲出城外,疯了似的冲向山林。
消息向是长了翅膀似的,迅速传向四野八方。
陇县,马腾官邸。
有小吏神色惊慌的奔入大堂,来及向马腾行礼,也顾不得打断正在进行的军议,就扯开嗓门惨嚎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哇!”
马腾沉声道:“何故惊慌,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小吏脸色惨白,面无人色,颤声道:“方才有逃散的兵卒来报,且勒将军两千骑兵被并州军击破,只有百余骑逃了回来。该死的并州军混在我军溃卒之中,趁机混进阿阳,袭破了县城,并且下令屠城,城中数万老弱妇孺尽皆被屠。几无人畜生还。”
“什么?”
马腾惊的一跳而起,直接呆住了。
其余诸众也是大惊失色。随即就被滔天怒火淹没。
马腾须发倒立,眼睛里面都快喷出火来了。厉声喝问道:“你说什么,且勒两千骑兵怎么会被区区数百马匪击破,究竟是何人所为,可曾看清?”
小吏嘶声道:“主公,是真的呐。领军的就是吕布麾下大将魏续,我军逃回来的溃卒全都听到有马匪喊了魏续。而且除了八百马匪,还有三千并州骑兵埋伏在鸡头岭,穿的全是并州军的衣甲。且勒将军一时不查,才被并州军击破。且勒将军也被魏续所杀。”
“吕布匹夫,某饶不了你!”
马腾脸色狰狞,厉声大吼,眼神凶狼的仿佛要吃人。
帐下诸将也是群情激奋,特别是羌胡将领,眼睛都红了,像吃了鸡血。
“主公,一定要报仇哇!”
有羌胡将领扑倒在地,泣血吼道:“吕布匹夫屠戮某等满城老小。此仇不共戴天,纵然倾尽河水也难以洗刷,请主公速速发兵,杀尽并州贼。以血此仇!”
“请主公速速发兵!”
所有羌胡将领都奔了出来,扑倒在地泣血大吼。
那股恨意,几乎要冲上云霄。将盖在头顶的乌云震散。
数万老幼,那可是大半羌兵的家小。不但有老父老父,连妻儿也在其中。如今几乎被杀了个精光,就等若让无数羌兵绝了种,如此血仇,焉能不报。
马腾心里明白,如果不报此仇,麾下的所有羌兵都会拔刀子捅人。
只是,和吕布开战……
马腾忽然就机灵灵打了个寒颤,这事当真是吕布所为?
自己和吕布素无怨隙,吕布怎会把事做的如绝。
就算吕布真和罗征联手攻打自己,也不可能屠尽阿阳满城老小。
除非和自己不死不休,可是……
马腾越想心越凉,直觉此事可能大有文章。
“诸位将军,请稍安勿躁。”
就在此时,庞德忽然起身,大声道:“若此事真是吕布那厮所为,那没说得,就算主公不答应,某也要为诸位将军讨个公道。但此事尚有许多疑点,吕布与我等素无怨隙,怎会无故屠戮阿阳满城老幼。若不查个明白,就冒然举兵报复,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因此某以为,眼下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查明究竟是谁犯此恶行,再兴兵报复不成。”
“这……”
众羌将闻言一怔,也有些迟疑了。
能当上统兵将领的,自然没有一个是傻子。
这些羌将并非是那些容易冲动,做事情不计后果的普通士兵,给庞德这一说,也略微冷静了下来,只是胸中的滔天大恨还在滚滚翻腾,难以平息下去。
马腾断然道:“速速派人查明真相,若真是吕布干的。那没话说,本将军一定为你等讨回一个公道。若不是吕布干的,那就查明真相,兴兵报复。”
“遵命。”
庞德铿然领应,疾步奔了出去。
临泾,吕布官邸。
“主公,大事不好了……”
有小校神色惊慌的冲进议事厅,看到吕布正与众将议事,下面话连忙咽了回去。
吕布把眼一瞪,喝道:“何事惊慌,速速道来。”
堂下诸侯也面露讶色,扭头看向冲进来朱上校。
小校脸色发白,大声道:“我军斥侯刚刚从阿阳传回消息,数日前数千骑兵击破马腾派来的两千骑兵,并一举袭破阿阳,尽屠城中老小,阿阳人畜绝迹,血流大街。”
“竟有此事!”
吕布眼神一凝,沉声道:“谁干的,好狠辣的手段。”
张辽、臧革、魏续、侯成等将也扭头看去,目露惊色。
阿阳可是有数万人,竟然悉数被屠,如此血腥手段可真是尽显屠夫本色。
小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溜了魏续一眼,才凝声道:“据斥侯从阿阳传回的消息,那伙该死的骑兵穿的全是我军的衣甲,而且两军阵前,还有人喊了魏续将军的名字。”
吕布闻言顿时愣住,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什么?”
魏续闻言第一个跳了起来,厉声道:“哪个王八蛋给某栽赃嫁祸。”
张辽第一个反应过来。顿时脸色大变,失声惊呼道:“不好。这是要让主公和马腾不死不休呐,究竟是谁在栽赃嫁祸。此人好毒的毒计,好狠的心思呐!”
吕布这才反应过来,一张脸顿时变的铁青无比,重重一巴掌拍在身前桌案上,将旧案上的酒樽都震的飞了起来,厉声吼道:“该死,究竟是谁干的,竟敢嫁祸与某,若让本将军知道是谁干的。必将其剥皮抽筋,再刀刀的活剐了,以泄心头之恨。”
“这厮如此狠毒,实在天理难容!”
堂下郝萌、曹性、侯成、成廉等将也是个个勃然大怒,想要拔刀砍人。
臧霸凝声道:“主公,此等不共戴天的泼天大仇,得赶紧给马腾解释清楚啊,此事乃有人栽脏嫁祸,否则若是等马腾举兵报复。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吕布气的浑身发抖,厉声喝问道:“究竟是谁给本将军栽脏嫁祸?”
张辽略微一想,脸色就是一变,疾声道:“主公。眼下凉州能调动数千骑兵的的,除了我军,就只有罗征那厮了。十有**便是罗征欲嫁祸主公。”
“罗征匹夫,某与你誓不两立。”
吕布大吼一声。眼神凶狠的仿佛要吃人。
侯成不解道:“罗征为何要如此栽脏嫁祸于主公?”
臧霸道:“这还用问,自然是想挑起主公与马腾火拼。好从中渔利。”
侯成就有些讪讪,幽幽掠了臧霸一眼,才收回目光。
允吾,平狄将军府。
罗征率军赶到允吾,不及卸下征衣,就直接来到了议事厅。
阎行及一众武将还好,虽然疾赶了三天路,到还能挺得住。
贾诩这文人可就有些扛不住了,下马时差点摔倒,所幸旁边的阎行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才不致摔下马背,只是揉着一双酸麻的腿,半天都迈不开步子。
罗征眼神扫来,目光立时柔和了许多,道:“文和辛苦了,要不先下去歇歇吧!”
自大军离开允吾,七八天之内不是在马不停蹄的赶路,就是浴血厮杀。
对于武士和习惯了厮杀的士兵们来说,自然算不上什么。
但贾诩这读书人可就受罪了,七八天下来,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一天有大半时间都是马背上,再加上人到中年,体力早就大不如前,如何能扛得住。
“谢将军挂心,在下还能扛得住。”
贾诩拱了拱手,就在侧席盘腿坐了下来,连坐姿也顾不上了。
实在是浑身酸痛的都快坐不住了,只想倒头就睡。
罗征点了点头,就不再劝,转向成英问道:“公英,马腾方面可有何动静?”
成英道:“暂无消息传回”
罗征沉声道:“密切留意汉阳方面的动静,及时回报。”
成英拱手道:“在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