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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妍娇呼一声,立刻呼仆唤婢,异常小心的将甘倩扶了进去。
仆婢丫鬟们口口相传,也很快知道了消息,皆为主子所喜。
任妍还不放心,又吩咐仆佣去请来郎中给甘倩诊脉,果然传出喜讯。
将军府内院立刻爆竹阵阵,丫鬟们进进出出,比过年还要热闹。
任妍和吴贞将仆婢们使的团团转,后院忙的不可开交。
真保从旁边的一间厢房出来看了几眼,低声嘀咕了几句又缩了回去。
顺阳以南十里,张老汉甩着鞭子。赶着黄牛,扶着耙犁,正在犁一块水田。
牛性温和。力气也大,是农民最好的伙伴。
庄稼地里的活计不但耗力,而且十分琐碎,很不好干。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农民永远是最辛苦的。
犁地是庄稼地里最耗力气的活,如果没有牲口使,不但费力。而且耗时。
张老汉一家都是黄大户家的长工,这些年战乱不断,日子很不好过。特别是黄巾军起议的那阵子。简直就如末世降临,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甚至活不下去,卖儿卖女的也比比皆是。
张老汉在在那场灾难中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田地,为了给刚刚两岁的孙子看病。不得不卖掉十多亩上好的田地。成为黄大户家的长工,给黄麻子种地挣口饭吃。
每每想起这些辛酸事,张老汉就不由一阵长吁短叹。
不远处,两个年轻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张老汉扫了一眼,两个人都很年轻,也就二十多岁。
其中一个身材适中,相貌堂堂,像是主子。感觉比县令还有气势。
略后半步的可就有些威武雄壮了,壮的好像一头牛犊子。胳膊比人的大腿还粗,一看就很凶恶,张老汉活了一把岁数,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壮的汉子。
就不知道力气比牛如何,能不能套上耙犁犁地。
张才汉心下暗想,又忍不住看了眼,那两人已经到了近前。
“老丈,种地很辛苦吧!”
像主子的年轻人主动开口搭腔,态度尚算和蔼。
张老汉不得不停了下来,砸巴了下干裂的嘴唇,说道:“谁说不是,这年头,种个地不容易,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来却连个口粮都弄不够,哎,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罗征和许褚。
在官道上无人处收了战马后,就找人打探一些消息。
罗征道:“百姓没饭吃,这里的官府不管吗?”
张老汉满腹怨气道:“管啥啊,这几年官府的各种税钱越来越重,听说现在我们南阳还是袁术将军在做主,头税都快征到六成了,好多人都没了活路,哎!”
罗征有些惊讶,道:“南阳还被袁术控制吗?”
张老汉摇头道:“这些国家大事,我们这些老百姓哪里知道,就是听人说的。”
罗征点了点头,就了老汉攀谈起来。
许褚则从老汉手里接过鞭子耙犁,赶着黄牛帮老汉犁地。
噼啪一声鞭子响,原本慢腾腾的黄牛立刻加快了速度。
张老汉一眼惊讶,“这年轻人也会犁地啊!”
罗征点点头,问道:“对了,老丈知不知道,这附近谁家最有钱?”
张老汉说道:“远了不知道,最近的就是黄麻子家了。黄麻子这些年发财了,听说官府里也有人照着,靠放高利贷霸占了不少好田,庄子里的粮食都快堆成山了。”
罗征‘哦’了声,问道:“黄麻子有多少地?”
张老汉说道:“至少有个两三千亩吧,这还是近的。听说黄麻子在附近的几个县里都置办了田宅,光手下养的帮他收租的恶棍就有好几十个!”
罗征又问,“黄麻子的庄子离这里有多远?”
张老汉指了指东南方向,“那不是,从这里就能看到。”
罗征扭头扫了眼,果然发现东南方向数里之外,隐隐有一座庄子。
老汉却忽然心里一咯噔,心想这两家伙该不会是打家劫舍的强人吧,不然怎么会跑来打听黄麻子的庄子,听说这些强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棍,没一个好人。
越想心里越怕,张老汉不由暗暗叫苦,话都不敢大声说了。
罗征发现了张老汉的异状,也不知他怕什么,又问了几句,才起身告辞。
许褚立刻把牛犁交给张老汉,跟着罗征快步离开。
直到目送两人远去,张老汉才长长地松了口气,然而很快就再次脸色一变,连地也顾不上犁了,连忙卸下耙犁,套好牛车,飞也似地赶着牛车回家去了。(未完待续。。)
第158章 开抢
这是一座占地不小大庄子,光是房舍,就有上百间。
庄子里不但设有打谷场,还建有仓库存放粮食,四周的围墙上更甚建有哨楼,以及一些简单的防御工事,若遇到盗匪来袭,便可用之抵挡匪寇。
庄子占地足有七八亩,除了黄麻子的家眷外,还有庄丁五十多号人。
这些庄丁全都是黄麻子打的豪奴,除了用来收租和抵挡匪寇之外,这些豪奴或者是打手还要负责为黄麻子收拾一些不太听话的草头百姓,可谓恶行累累。
正午时分,黄麻子正在内院欣赏一口买来的宝剑。
天上忽然漂过来一大片云朵,遮住了太阳。
黄麻子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忽然就觉的天气有些变。
巨大的云朵遮住了太阳,但黄麻子却觉得自己心头也被一片乌云笼罩住了。
心里正莫名有些烦躁时,就听到远方忽然响起了隐隐的惊雷声。
抬头看了看天,太阳虽被遮住了,但天还是晴的啊,哪里来的雷声。
黄麻子心里有些纳闷,收了宝剑,准备去前院看看。
不想刚刚出了内院,就有家丁满脸惊慌地奔了过来。
“老爷,大事不好了!”
家丁看到黄麻子,立刻扯开嗓子嚎了一声。
黄麻子眉头一皱,沉声喝道:“慌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家丁一些惊慌道:“庄子西北边忽然冒出了许多骑兵,正往这边杀过来了。”
黄麻子一惊。“哪里来的骑兵,有多少?”
家丁连声道:“哪里来的不知道,不过据小人观察。应该有两千骑。”
“什么?”
黄麻子不知道家丁眼力太差,把一千骑兵看成了两千,一听有两千骑兵杀过来,当时就大吃一惊,直接跳了起来,“快,关上大门。所有人都去抵挡!”
“是,老爷!”
家丁也跳了起来,拔腿就跑。
黄麻子顾不上吃惊。使劲拍了下额头,也腆着个肚子往庄子大门跑去。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有苍凉的号角声冲霄而起,空气中刹时充着一股强烈的肃杀。
惊雷般的马蹄声更是犹如就在耳边。震的大地都颤抖了起来。
黄麻子虽然无知。但也知道这号角声多半是骑兵冲锋的号角,一颗心直往下沉。
快步登上庄子内墙,探着脑袋往外一看,立刻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队黑压压的骑兵在数十步外列阵,堵住了庄子的大门,那些骑兵个个横目怒目杀气腾腾,一看就是见惯了生死,在死人堆里打过滚的家伙。
虽然没有两千。但也绝对在一千以上。
该死,这伙骑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黄麻子心中直打鼓。腿都有些软,他不过是个土豪地主,哪里见过这个。
这群骑兵明显不怀好意,那锃亮的马刀在阳光的反射下,射出森冷寒光,仿佛直接照到了黄麻子的心尖儿上,让他心里拔凉拔凉的,牙关都有些打战了。
再看四周的庄丁,也是一个个脸色发白,腿肚子直打颤。
一群饭桶!
黄麻子暗骂了一声,终于发现这些家伙也靠不住。
平时收拾个草头百姓还行,一旦遇到真正的军队就全都蔫了。
很显然,指望这些家伙守卫庄子,那是想也别想了。
估计等会这伙骑兵一冲锋,这些家伙就得吓尿。
不过,南阳可没有骑兵,这伙骑兵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黄麻子心中一动,连忙又仔细看了一眼,顿是心沉到了谷底。
妈的,居然是西凉骑兵。
这里是南阳地界,西凉骑兵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难道又要打仗了不成?不可能了,一点消息都没听到。
“黄麻子何在?”
就在这时,一声炸雷的大喝陡然响起。
所有人都被骇了一跳,一颗心儿差点就从胸腔里跳出来。
黄麻子肥胖的身子一拌,牙关狠狠磕了两下,连忙探出半个脑袋,颤巍巍地道:“小人就是黄麻子,这位,不知这位军爷,有何,有何吩咐?”
身边的庄丁则紧张地注视着下面,心里全都暗念祖宗保佑。
“你就是黄麻子?”
罗征手提马疆,往墙头上掠了一眼。
“正是小人!”
黄麻子忙不迭点头,唯恐点的慢了惹恼这些该死的骑兵。
罗征一摆马头,大喝道:“本将军路过顺阳,听说你这厮为富不仁,仓库里的粮食都快堆成山了,百姓却饿的吃不饱肚子,卖儿卖女,可有此事?”
黄麻子拼命擦汗,连声道:“将军明鉴,将军明鉴呐,绝无此事。”
罗征重重闷哼了一声,道:“算了,南阳百姓饿不饿肚子,本将军也管不着。不过本将军最近军粮所剩无多,你且打开仓库,让本将军取些粮草。”
“这……”
黄麻子一阵犹豫,不知是不是要拒绝。
“怎么,你不肯?”
罗征顿时脸色一沉,眼里有杀机闪烁。
“嗷嗷嗷!”
身手一千骑兵立刻高举马刀,齐声大吼,势若惊雷。
土墙上的灰尘被震的‘扑簌簌’直往下落,庄丁们骇的面无人色。
黄麻子身子双腿一软,就要瘫在地上,急忙伸手攀住内墙,才勉强站稳,一张脸却已经骇了没了人色,语不成声道:“将军取了粮草,可否放过小人一家老小?”
罗征脸色一寒,一字一句道:“再敢废知一句,本将军打破庄子。鸡犬不留。”
“打破庄子,鸡犬不留。”
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