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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畏。今日一见,果是如此。”他一摸清对方招式,银钩铁
笔虽然上下挥舞,其实装模作样,只须护住督脉诸穴及足少
阳胆经诸穴,其余身上穴道,不必理会。
泉建男愈斗精神愈长,大声吆喝,威风凛凛。张翠山心
道:“凭着这点儿武功,居然也到武当山脚下来撒野!”突然
间左手银钩使招“龙”字诀中的一钩,嗤的一响,钩中了泉
建男右腿的风市穴。泉建男“啊”的一声,右腿跪地。张翠
山右手笔电光石火般连连颤动,自他灵台穴一路顺势直下,使
的是“锋”字诀中最后一笔的一直,便如书法中的颤笔,至
阳、筋缩、中枢、脊中……至长强、在他“督脉”的每一处
穴道上都点了一下。
这一笔下来,疾如星火,气吞牛斗,泉建男哪里还能动
弹?这一笔所点各穴,正是他毕生所钻研的诸处穴道,暗想:
“罢了,罢了!对方纵是泥塑木雕,我也不能一口气连点他十
处穴道。我便要做他徒弟也差得远了。”
张翠山银钩钩尖指住泉建男咽喉,喝道:“各位且请退开!
在下请泉老英雄送到武当山脚下,便解他穴道放还!”心想这
些人看来都是他的属下,定当心有所忌,就此退开。
岂知那艳装少妇举起双刀,叫道:“并肩子齐上,把骡车
扣了。”张翠山喝道:“谁敢上来,我先将这人毙了!”那少妇
冷笑一声,叫道:“大伙儿上啊!”纵马舞刀冲上,竟丝毫没
将泉建男放在心上。原来这少妇是三江帮中的一名舵主,他
们这次大举出动,用意在劫持俞莲舟和殷素素,逼问谢逊的
下落。泉建男不过是三江帮的客卿,既不能为本帮效力,则
死于敌手,也无足惜。
张翠山吃了一惊,看来便是杀了泉建男仍是无济于事,只
见六七名汉子抢到殷素素车前,六七名汉子抢到俞莲舟车前,
只有少数几人和那少妇围住了自己,正没做理会处,俞莲舟
忽然朗声道:“六弟,出来把这些人收拾了罢!”
张翠山一愕:“二哥摆空城计么?”忽听得半空中一声清
啸,一人叫道:“是!五哥,你好啊,想煞小弟了。”数丈外
的一株大树上纵落一条人影,长剑颤动,走向前来,正是六
侠殷梨亭到了。张翠山喜出望外,大叫:“六弟,你好!”
三江帮中早分出数人上前截拦,只听得啊哟啊哟、叮叮
当当之声不绝,每人手腕的“神门”穴上一一中剑,一一撒
下兵刃。这“神门穴”在手掌后锐骨之端,中剑之后,手掌
再也使不出半点力道。殷梨亭不疾不徐的漫步扬长而来,遇
有敌人上前阻挡,他长剑一颤,呛啷一声,便有一件兵刃落
地。那少妇回身喝道:“你是武当……”呛啷、呛啷两声,她
双手各执一刀,双刀落地时便有两下声响。
张翠山大喜,说道:“师父的‘神门十三剑’创制成功了。”
原来这“神十三剑”共有一十三记招数,每记招式各不相同,
但所刺之处,全是敌人手腕的“神门穴”。张翠山十年前离武
当之时,张三丰甫有此意,和弟子们商量过几次,但许多艰
难之处并未想通。此时殷梨亭使将出来,三江帮的硬手竟没
人能抵挡得一招。张翠山只看得心旷神怡,但见殷梨亭每一
剑剌出,无不精妙绝论,只使了五六记招式,“神门十三剑”
尚未使到一半,三江帮帮众已有十余人手腕中剑,撤下了兵
刃。
那少妇叫道:“散水,散水!松人啊!”帮众有的骑马逃
走,有的不及上马,便此转身急奔。张翠山拍开泉建男身上
穴道,拾起蛇头双笔,插在他腰间。泉建男满面羞惭,落荒
而去,竟不和三江帮帮众同行。
殷梨亭还剑入鞘,紧紧握住了张翠山的手,喜道:“五哥,
我想得你好苦!”张翠山笑道:“六弟,你长高了。”他二人分
别之时,殷梨亭还只十八岁,十年不见,已自瘦瘦小小的少
年变为长身玉立的青年。当下张翠山携着殷梨亭的手,去和
妻子相见。
殷素素病得沉重,点头笑了笑,低声叫了声:“六弟!”殷
梨亭笑道:“五嫂也姓殷,那好极了,不但是我嫂子,还是我
姊姊。”
张翠山道:“究是二哥了得。你躲在那大树之上,我一直
不知,二哥却早瞧见了。”
殷梨亭当下说起赶来应援的情由。
原来四侠张松溪下山采办师父百岁大寿应用的物事,见
到两名江湖人物鬼鬼祟祟,路道不正,心下起疑:“我武当派
威震天下,难道还有甚么大胆之徒到我武当山来捋虎须?”于
是暗中蹑着,偷听两人说话,才知张翠山从海外归来,已和
二哥俞莲舟会合,“三江帮”和“五凤刀”都想截拦,逼问谢
逊的下落。张松溪大喜过望,匆匆回山,其时山上只殷梨亭
一人,两人便分头赴援,均想:有俞二、张五在一起,那些
小小的帮会门派徒然自取其辱,怎能奈何得他二人。只是他
们急于和张翠山相会,早见一刻好一刻,这才迎接出来。至
于俞莲舟已然受伤之事,那两个江湖人物并未说起,是以张
殷二人并没知晓。张松溪去打发“五凤刀”门中派来的两个
好手。这三江帮一路,便由殷梨亭逐走。
俞莲舟叹道:“若非四弟机警,今日咱武当派说不定要丢
个大人。”张翠山愧道:“单凭小弟一人之力,保护不了二哥。
唉,离师十年,小弟和各位兄弟实在差得太远了。”殷梨亭笑
道:“五哥说哪里话来?小弟就是不出手,三江帮那些家伙,
五哥打发起来,还不是轻而易举?只不过你定然先顾二哥,说
不定五嫂会受点儿惊吓。你适才打败那高丽老头儿的功夫,师
父就没传授第二个。你这次回山,师父他老人家一欢喜,不
知会有多少精妙的功夫传你,只怕你学也学不及呢。这‘神
门十三剑’的招术,我便说给你听如何?”
他师兄弟情深,久别重逢,殷梨亭恨不得将十年所学的
功夫,顷刻之间便尽数说给张翠山知道。两人并肩而行,殷
梨亭又比又划,说个不停。
当晚四人在仙人渡客店中歇宿,殷梨亭便要和张翠山同
榻而卧。张翠山也真喜欢这个小师弟,见他虽是又高又大,还
是跟从前一般对己依恋。武当七侠中虽是莫声谷年纪最小,但
自幼便少年老成,反而殷梨亭显得远比师弟稚弱。张翠山年
纪跟他相差不远,一向对他也是照顾特多。
俞莲舟笑道:“五弟有了嫂子,你还道是十年之前么?五
弟,你回来得正好,咱们喝了师父的寿酒之后,跟着便喝六
弟的喜酒了。”张翠山大喜,鼓掌笑道:“妙极,妙极!新娘
子是哪一位名门之女?”殷梨亭脸一红,忸怩着不说。
俞莲舟道:“便是汉阳金鞭纪老英雄的掌上明珠。”张翠
山伸了伸舌头,笑道:“六弟若是顽皮,这金鞭当头砸将下来,
可不是玩的。”俞莲舟微微一笑,说道:“纪姑娘是使剑的。幸
好那日江边蒙面的诸女之中,没纪姑娘在内。”张翠山一惊,
道:“纪姑娘是峨嵋门下?”俞莲舟点了点头,道:“咱们在江
边的峨嵋诸女的武功平平,不会有纪姑娘在内。否则为了五
弟妹,却得罪了六弟妹,人家可要怪我这二伯偏心了。咱们
这位未过门的六弟妹人品既好,武功又佳,名门弟子,毕竟
不凡,和六弟当真天生一对……”
他说到这里,忽然想起殷素素是邪教教主的女儿,自己
这么称赞纪姑娘,只怕张翠山心有感触,正想乱以他语,忽
听得一人走到房门口,说道:“俞爷,有几位爷们来拜访你老
人家,说是你的朋友。”却是店小二的声音。
俞莲舟道:“谁啊?”店小二道:“一共六个人,说甚么
‘五凤刀’门下的。”师兄弟三人都是一凛,心想张松溪去打
发“五凤刀”一路的人马,怎地敌人反而找上门来了,难道
张松溪有甚失闪?张翠山道:“我去瞧瞧。”他怕二哥受伤未
愈,在店中跟敌人动手不甚妥善。俞莲舟却道:“请他们进来
罢。”
一会儿进来了五个汉子、一个容貌俊秀的少妇。张翠山
和殷梨亭空着双手,站在俞莲舟身侧戒备。却见这六人垂头
丧气,脸有愧色,身上也没带兵刃,浑不像是前来生事的模
样。领头一人头发花白,四十来岁年纪,恭恭敬敬地抱拳行
礼,说道:“三位是武当俞二侠、张五侠、殷六侠?在下五凤
刀门下弟子孟正鸿,请问三位安好。”
俞莲舟等三人拱手还礼,心下都暗自奇怪。俞莲舟道:
“孟老师好,各位请坐。”
孟正鸿却不就坐,说道:“敝门向在山西河东,门派窄小,
久仰武当山张真人和七侠的威名,当真是如雷贯耳,只是无
缘拜见。今日到得武当山下,原该上山去叩见张真人,但听
闻张真人百岁高龄,清居静修,我们粗鲁武人,也不敢冒昧
去打扰他老人家的清神。三位回山后还请代为请安,便说山
西五凤刀门下弟子,祝他老人家千秋康宁,福寿无疆。”
俞莲舟本因受伤未愈,坐在炕上,听他说到师父,忙扶
着殷梨亭的肩头下炕,恭敬站立,说道:“不敢,不敢,在下
这里谢过。”
孟正鸿又道:“我们僻处山西乡下,真如井底之蛙,见识
浅陋,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大胆妄为,擅自来到贵地。今
蒙武当诸侠宽宏大量,反而解救我们的危难,在下感激不尽,
今日特地赶来,一来谢恩,二来赔罪,万望三位大人不记小
人过。”说着躬身下拜。
张翠山伸手扶住,说道:“孟老师不必多礼。”
孟正鸿嗫嗫嚅嚅,想说又不敢说。俞莲舟道:“孟老师有
何吩咐,但说不妨。”孟正鸿道:“在下求俞二爷赏一句话,便
说武当派不再见怪,我们回去好向师父交代。”俞莲舟微微一
笑,道:“各位远自晋来鄂,想必是为了打听金毛狮王谢逊的
下落,不知那金毛狮王跟贵门有何过节?”孟正鸿惨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