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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瞧不起峨嵋派虚张声势。
峨嵋派众女侠却不同丐帮般自行来到广场,直待空智率
同群僧出迎,这才列队而进,但见八九十名女弟子一色的玄
衣,其中大半是落发的女尼,一小半是老年、中年、妙龄女
子。女弟子走完,相距丈余,一个秀丽绝俗的青衫女郎缓步
而前,正是峨嵋派掌门周芷若。
张无忌见她容颜清减,颇见憔悴之色,心下又是怜惜,又
是惭愧。
在周芷若身后相隔数丈,则是二十余名男弟子,身穿玄
色长袍,大多彬彬儒雅,不类别派的武林人物那么雄健飞扬。
每名男弟子手中都提着一只木盒,或长或短。百余名峨嵋人
众身上和手中均不带兵刃,兵器显然都盛在木盒之中。群雄
心中暗赞:“峨嵋派甚是知礼,兵刃不露,那是敬重少林派之
意了。”
张无忌待峨嵋派众人坐定,走到木棚之前,向周芷若长
揖到地,含羞带愧,说道:“周姊姊,张无忌请罪来了。”
峨嵋派中十余名女弟子霍地站起,个个柳眉倒竖,满脸
怒色。
周芷若万福回礼,说道:“不敢,张教主何须多礼?别来
安好。”脸色平静,也不知她是喜是怒。张无忌心下怔忡不定,
说道:“芷若,那日我为了急于相救义父,致误大礼,心下好
生过意不去。”
周芷若道:“听说谢老爷子失陷在少林寺中,张教主英雄
盖世,想必已经救出来了。”张无忌脸上一红,说道:“少林
派众高僧武功深湛,明教已输了一仗,我外公不幸因此仙逝。”
周芷若道:“殷老爷子一世英雄,可惜,可惜!”
张无忌见她丝毫不露喜怒之色,不知她心意如何,自己
每一句话,都被她一个软钉子碰了回来,当真老大没趣。但
转念一想,与她成婚那日,自己竟当着无数宾客随赵敏而去,
当时她心中的难过,比之今日自己的小小没趣岂止千倍万倍,
当下说道:“待会相救义父,还望念在昔日之情,赐予援手。”
他一说这几句话,心中一动:“这半年来她功力大进,那日喜
堂之上,连范右使这等身手,也是一招之间便被她逼开。敏
妹学兼各派之所长,更险些被她毙于当场。而击毙杜百当、易
三娘夫妇那日,更是……更是……想来凡是接任峨嵋掌门之
人,她派中另有密传的武功秘笈。她悟性高于灭绝师太,以
致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倘若她肯和我联手,只怕便能攻破
金刚伏魔圈了。”想到这里,不禁喜形于色,说道:“芷若,我
有一事相求。”
周芷若脸色忽然一板,说道:“张教主,请你自重,时至
今日,岂可再用旧时称谓。”伸手向身后一招,说道:“青书,
你过来,将咱们的事向张教主说说。”
只见一个满脸虬髯的汉子走了过来,抱拳道:“张教主,
你好。”张无忌听声音正是宋青书,凝目细瞧,认出果然是他,
只是他大加化装,扮得又老又丑,遮掩了本来面目,于是抱
拳道:“原来是宋师哥,一向安好。”宋青书微微一笑,道:
“说起来还得多谢张教主才是。那日你正要与内子成婚,偏生
临时反悔……”张无忌大吃一惊,颤声问道:“甚么?”宋青
书道:“我这段美满姻缘,倒要多谢张教主作成了。”
霎时之间,张无忌犹似五雷轰顶,呆呆站着,眼中瞧出
来一片白茫茫地,耳中听到无数杂乱的声音,却半点不知旁
人在说些甚么,过了良久,只觉有人挽住他的臂膀,说道:
“教主,请回去罢!”
张无忌定了定神,一斜眼,见挽住自己手臂的却是韩林
儿。只见他脸上充满了愁苦悲愤之色,对周芷若道:“周姑娘,
我教主乃是大仁大义的英雄,那日只不过有点儿小小误会,你
便嫁了这个……这个……哼,哼!”他本想痛骂宋青书几句,
但碍着周芷若的面子,话到口边,却又忍了下去。
张无忌对赵敏虽情根深种,但总想自己与周芷若已有婚
姻之约,当日为了营救义父,迫不得已才随赵敏而去,料想
周芷若温柔和顺,只须向她坦诚说明其中情由,再大大的陪
个不是,定能得她原恕,岂知她一怒之下,竟然嫁了宋青书,
这时心中的痛楚,可远甚于昔时在光明顶上被她刺了一剑。
他回过头来,只见周芷若伸出皓白如玉的纤手,向宋青
书招了招。宋青书得意洋洋的走到她身旁,挨着她坐了,嘴
角边似笑非笑,向张无忌道:“我们成亲之时,并没大撒帖子,
惊动旁人。这杯喜酒,日后还该补请阁下。”
张无忌想说一句“多谢了”,但喉头竟似哑了,这三个字
竟是说不出口。
韩林儿拉着他臂膀,说道:“教主,这种人别去理他。”宋
青书哈哈一笑,道:“韩大哥,这杯喜酒,届时也少不了你。”
韩林儿在地下吐了一口唾沫,恨恨的道:“我便是喝三缸马尿,
也胜过喝你的倒霉死人酒。”
张无忌叹了一口气,挽着韩林儿的手臂黯然走开。
这时候丐帮的掌棒龙头大着嗓子,正与一名少林僧争得
甚是激烈。张无忌与周芷若、宋青书、韩林儿这些言语,是
在西北角峨嵋派的木棚前所说,并未惹人注意。群雄一直都
在听丐帮与少林派的争执。
张无忌回到明教的木棚中坐定,兀自神不守舍,隐隐约
约似乎听那穿大红袈裟的少林僧说道:“我说圆真师兄和陈友
谅都不在本寺,贵帮定然不信。贵帮传功长老不幸丧命,敝
派空如师叔已然抵命,还有甚么说的?”
掌棒龙头道:“你说圆真和陈友谅不在,谁信得过你!除
非让我们搜上一搜。”那少林僧冷笑道:“阁下要想搜查少林
寺,未免狂妄了一点罢?区区一个丐帮,未必有此能耐。”掌
棒龙头怒道:“你瞧不起丐帮,好,我先领教领教。”那少林
僧道:“千百年来,也不知曾有多少英雄好汉驾临少林,仗着
老祖慈悲,少林寺却也没教人烧了。”他二人越说越僵,眼看
就要动手。空智坐在一旁,却并不干预。
忽听得司徒千钟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今日天下英雄齐
集少林,有的远从千里之外赶来,难道是为瞧丐帮报仇来么?”
夏胄道:“不错。丐帮与少林派的梁子,暂请搁在一旁,慢慢
算帐不迟,咱们先料理了谢逊那奸贼再说。”掌棒龙头怒道:
“你嘴里可别不干不净,金毛狮王谢大侠,乃明教法王之一,
甚么奸贼不奸贼的?”夏胄声若洪钟,大声道:“你怕明教,俺
可不怕明教。似谢逊这等狼心狗肺的奸贼,难道还尊他一声
英雄侠士么?”
杨逍走到广场正中,抱拳团团一礼,说道:“在下明教光
明左使,有一言要向天下英雄分说。敝教谢狮王昔年杀伤无
辜,确有不是之处……”
夏胄道:“哼,人都给他杀了,凭你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使能令死人复生么?”
杨逍昂然道:“咱们行走江湖,过的是刀头上舐血的日子,
活到今日,哪一个手上不带着几条人命?武功强的,多杀几
人,学艺不精的,命丧人手。要是每杀一个人都要抵命,嘿
嘿,这广场上数千位英雄好汉,留下来的只怕寥寥无几的了。
夏老英雄,你一生之中,从未杀过人么?”
其时天下大乱,四方扰攘,武林人士行走江湖,若非杀
人,便是被杀,颇难独善其身,手上不带丝毫血渍者,除了
少林派、峨嵋派若干僧尼之外,可说极是罕有。这山东大豪
夏胄生性暴躁,伤人不计其数,杨逍这句话登时将他问得哑
口无言。他呆了一呆,才道:“歹人该杀,好人便不该杀。这
谢逊和明教的众魔头一模一样,专做伤天害理之事,俺恨不
得千刀万剐,食其肉而寝其皮。哼哼,姓杨的,俺瞧你也不
是好东西。”他明知明教中厉害的人物甚多,但今日既要杀谢
逊为兄报仇,势必与明教血战一场不可,因此言语中再也不
留丝毫地步。
明教木棚中一人尖声尖气的说道:“夏胄,你说俺不是好
东西?”
夏胄向说话之人瞧去,只见他削腮尖嘴,脸上灰扑扑地
无半分血色,不知他是何等样人物,喝道:“俺不知你是谁。
既是魔教的魔头,自然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了。”司徒千钟插口
道:“夏兄,这一位你也不识得么?那是明教四大法王之一的
青翼蝠王。”夏胄道:“呸,呸!吸血魔鬼!”
突然之间,群雄眼前一花,只见韦一笑已欺到了夏胄身
前。他二人相隔十余丈,不知韦一笑如何在顷刻之间竟便一
闪即至。韦一笑提起手来,劈劈啪啪四响,打了他四个耳光,
手肘一伸,已撞中他小腹上的穴道。夏胄武功本来也非泛泛,
韦一笑若凭真实功夫与他相斗,至少也得拆到五十招方能胜
他,但韦一笑的轻身功夫实在太怪,如鬼如魅,攻了他个措
手不及,夏胄待要招架,已然着了道儿。
群雄惊呼声中,明教木棚中又是一条白影窜出,身法虽
不及韦一笑那么惊雷闪电一般,却也是疾逾奔马。
那白影来到夏胄身前,一只布袋张了开来,兜头罩下,将
他裹入布袋,往肩头一背,群雄这才看清,乃是个笑嘻嘻的
僧人,正是布袋和尚说不得。说不得笑道:“好东西,你是好
东西,和尚背回家去,慢慢煮来吃了!”负着夏胄,轻飘飘地
回归木棚
这一场诡异之极的怪事倏然而起,倏然而止,夏胄身旁
虽有十来个好友和弟子,但对方二人来去实在太快,谁都不
及救援。待得韦一笑和说不得回归木棚就座,那十来人才拔
出兵刃,赶到明教棚前,纷纷喝骂要人。说不得拉开布袋之
口,笑道:“你们都给我回去,安安静静的坐着,大会一完,
我自会放他你们不听话么,和尚就在这布袋中拉一泡尿,拉
一顿屎,就算最客气,也得放几个臭屁。你们信是不信?”一
面说,一面便伸手作势去解裤带。那十余人气得脸色或青或
黄,但想明教这一干人无恶不作,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