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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是我?”说着慢慢斜倚在他身上,说道:“今日耽误了你
的洞房花烛,你怪我不怪?”
不知如何,张无忌此刻心中甚感喜乐,除了挂念谢逊安
危之外,反觉比之将要与周芷若拜堂成亲那时更加平安舒畅,
到底是甚么原因,却也说不上来,然而要他承认欢喜赵敏搅
翻了喜事,可又说不出口,只得道:“我自然怪你。日后你与
那一位英雄潇洒的郡马爷拜堂之时,我也来大大捣乱一场,决
不让你太太平平的做新娘子。”
赵敏苍白的脸上一红,笑道:“你来捣乱,我一剑杀了你。”
张无忌忽然叹了口气,黯然不语。赵敏道:“你叹甚么气?”张
无忌道:“不知道那位郡马爷生前做了甚么大善事,修来这样
的好福气。”赵敏笑道:“你现下再修,也还来得及。”张无忌
心中怦然一动,问道:“甚么?”赵敏脸一红,不再接口了。
说到这里,两人谁也不好意思往下深谈,休息一会,张
无忌再替她敷药,抱起她又向西行。赵敏靠在他肩头,粉颊
和他左脸相贴,张无忌鼻中闻到的是粉香脂香,手中抱着的
是温香软玉,不由得意马心猿,神魂飘飘,倘若不是急于要
去营救义父,真的要放慢脚步,在这荒山野岭中就这么走上
一辈子了。
两人这一晚便在濠州西郊荒山中露宿一夜,次日到了一
处小镇,买了两匹健马。赵敏毒伤极难拔净,身子虚弱,无
力单独骑马,只好靠在张无忌身上,两人同鞍而乘。如此行
了五日,已到河南境内。
这日正行之间,忽见前面尘头大起,有百余骑疾驰而来,
只听得铁甲锵锵,正是蒙古的骑兵。张无忌将马勒在一旁,让
开了道。
蒙古骑兵队驰过,数十丈后又是一队骑者,这群人行列
不整,或前或后,行得疏疏落落,张无忌一瞥之下,见人群
中竟有“神箭八雄”在内,暗叫:“不好!”急忙转过了头。
这二十余人见他衣饰华贵,怀中抱着一个青年女子,两
人的脸都向着道旁,也均不以为意,神箭八雄亦无一人知觉,
待这一批人过完,张无忌拉过马头,正要向前再行,忽听得
蹄声轻捷,三乘马如飞冲到。中间是匹白马,马上乘客锦袍
金冠,两旁各是一匹栗马,鞍上赫然是鹿杖客和鹤笔翁玄冥
二老。
张无忌待要转身,鹿杖客已见到了二人,叫道:“郡主娘
娘休慌,救驾的来了。”鹤笔翁当即纵声长啸。“神箭八雄”等
听到啸声,圈转马头,将两人围在中间。
张无忌一怔,向怀中的赵敏望去,似说:“你安排下伏兵,
向我袭击吗?”却见她神色忧急,登知错怪了她,心中立时舒
坦。只听赵敏说道:“哥哥,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爹爹好罢?”
张无忌听她叫出“哥哥”两字,才留神白马鞍上那个锦袍青
年,认得他是赵敏之兄库库特穆尔,汉名叫作王保保。张无
忌曾在大都见过他两次,只因此刻全神贯注于玄冥二老身上,
没去留心旁人。
王保保乍见娇妹,不禁又惊又喜,他却不识张无忌,皱
眉道:“妹子,你……你……”赵敏道:“哥哥,我中了敌人
暗算,身受毒伤不轻,幸蒙这位张公子救援,否则今天见不
到哥哥了。”
鹿杖客将嘴凑到王保保耳边,低声道:“小王爷,那便是
魔教的教主张无忌。”
王保保久闻张无忌之名,只道赵敏受他挟制,在他胁迫
之下,方出此言,右手一挥,玄冥二老欺到张无忌左右五尺
之处,神箭八雄中的四雄也各弯弓搭箭,对准他后心。
王保保道:“张教主,阁下是一教之主,武林中成名的豪
杰,欺侮舍妹一个弱女子,岂不教人耻笑?快快将她放下,今
日饶你不死。”
赵敏道:“哥哥,你何出此言?张公子确是有恩于我,怎
说得上‘欺侮’二字?”
王保保认定妹子是在敌人淫威之下,不得不如此说,朗
声道:“张教主,你武功再强,总是双拳难敌四手,快快放下
我妹子,今日咱们两下各不相犯,我王保保言而有信,不须
多疑。”
张无忌心想:“赵姑娘毒伤甚重,随着我千里奔波,不易
痊可,既与她兄长相遇,还是让她随兄而去,由王府名医调
治,于她身子有益。”便道:“赵姑娘,令兄要接你回去,咱
们便此别过,只请示知我义父所在,我自去设法相救。咱们
后会有期。”说到这里,不禁黯然神伤,明知和她汉蒙异族,
官民殊途,双方仇怨甚深,但临别之际,实不胜恋恋之情。
不料赵敏说道:“我始终没跟你说谢大侠的所在,自有深
意,我只答应带你前去找他,却不能告诉你地方。”张无忌一
怔,道:“你重伤未愈,跟着我长途跋涉,大是不宜,还是与
令兄同归的为是。”赵敏脸上满是执拗之色,道:“你若撇下
我,便不知谢大侠的所在。我身子一天好一天,路上走走,反
而好得快,回到王府去,可闷也闷死了我。”
张无忌向王保保道:“小王爷,你劝劝令妹罢。”王保保
大奇,心念一转,冷笑道:“嘿嘿,你装模作样,弄甚么鬼?
你手掌按在我妹子死穴之上,她自是只好遵你吩咐,嘴里胡
说八道。”张无忌一跃而起,纵身下地。
神箭八雄中有二人只道他要出手向王保保袭击,嗖嗖两
箭,向他射来,风声劲急。张无忌左手一引一带,使出乾坤
大挪移神功,两枝狼牙箭回转头去,劲风更厉,啪啪两响,将
发箭二人手中的长弓劈断。若非那二人闪避得快,还得身受
重伤。双箭余势不衰,疾插入地,箭尾雕翎兀自颤动不已。众
人无不骇然。
张无忌离得赵敏远远地,说道:“赵姑娘,你先回府养好
伤势,我等再谋良晤。”赵敏摇头道:“王府中的医生哪里有
你医道高明?你送佛送上西天罢。”
王保保见张无忌远离妹子,但妹子仍是执意与他同行,不
由得又是惊诧,又是气恼,向玄冥二老道:“有烦两位保护舍
妹,咱们走!”玄冥二老应道:“是!”走到赵敏马旁。
赵敏朗声道:“鹿鹤二位先生,我有要事须随同张教主前
去办理,正嫌势孤力弱,你二位随我同去罢。”玄冥二老向王
保保望了一眼,鹿杖客道:“魔教的大魔头行事邪僻,郡主不
宜和他多所交往,还是跟小王爷一起回府的为是。”赵敏秀眉
微蹙,道:“两位现下只听我哥哥的话,不听我话了么?”鹿
杖客陪笑道:“小王爷是出于爱护郡主的好意。”
赵敏哼了一声,向王保保道:“哥哥,我行走江湖,早得
爹爹允可,你不用为我担忧,我自己会当心的。你见到爹爹
时,代我问候请安。”
王保保知道父亲向来宠爱娇女,原也不敢过份逼迫,但
若任由她孤身一人随魔教教主而去,无论如何不能放心,见
她伏在马鞍之上,娇弱无力,却提缰便欲往西,当即张开双
臂拦住,说道:“好妹子,爹爹随后便来,你稍待片刻,禀明
了爹爹再走不迟。”
赵敏笑道:“爹爹一到,我便走不成了。哥哥,我不管你
的事,你也别来管我。”
王保保再向张无忌打量,见他长身玉立,面目英俊,听
着妹子的语气,显已钟情于他,心想明教造反作乱,乃是大
大的叛逆,朝廷的对头,妹子竟然受此魔头蛊惑,为祸非小,
当下左手一挥,喝道:“先将这魔头拿下了。”
鹿杖客挥动鹿杖,鹤笔翁舞起鹤笔,化作一片黄光,两
团黑气,齐向张无忌身上罩下。
赵敏深知玄冥二老的厉害,张无忌武功虽强,但以一敌
二,手中又无兵刃,生怕伤到了他,叫道:“玄冥二老,你们
要是伤了张教主,我禀明爹爹,可不能相饶。”王保保怒道: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玄冥二老,你们杀了这小魔头,
父王和我均有重赏。”他顿了一顿,又道:“鹿先生,小王加
赠四名美女,定教你称心如意。”
他兄妹二人一个下令要杀,一个下令不得损伤,倒使玄
冥二老左右做人难了。鹿杖客向师弟使个眼色,低声道:“捉
活的。”张无忌突然展开圣火令上所载武功,上身微斜,右臂
弯过,从莫名其妙的方位转了过来,啪的一声,重重打了鹿
杖客一个耳光,喝道:“你倒捉捉看。”鹿杖客突然间吃了这
个大亏,又惊又怒,但他究是一流高手,心神不乱,将一根
鹿头杖使得风雨不透。张无忌欲待再使偷袭,一时之间却也
无法可施。
赵敏马缰一提,纵马便行。王保保马鞭挥出,刷的一鞭,
打在她坐骑的左眼之上。那马吃痛,长声嘶鸣,前足提了起
来。赵敏伤后虚弱,险些儿从鞍上摔下,怒道:“哥哥,你定
要拦我么?”王保保道:“好妹子,你听我话,回家后哥哥慢
慢跟你赔罪。”
赵敏道:“哥哥,你若是阻止了我,有一个人不免死于非
命。张教主从此恨我入骨,你妹子……你妹子也就难以活命
了。”王保保道:“妹子说哪里话来?汝阳王府中高手如云,自
能保护你周全。这小魔头别说出手伤你,便是想要再见你一
面,也未必能够。”赵敏叹道:“我就怕不能再见他。那我……
我是不想活了。”他兄妹二人情谊甚笃,向来无话不说,赵敏
情急之下,竟毫不隐瞒,将倾心于张无忌的心意坦然说了出
来。
王保保怒道:“妹子你忒也胡涂,你是蒙古王族,堂堂的
金枝玉叶,怎能向蛮子贱狗垂青?若让爹爹得知,岂不气坏
了他老人家?”左手一挥,又有三名好手上前夹攻。张无忌和
玄冥二老此时各运神功,数丈方圆之内劲风如刀,那三名好
手怎能插得下手去?
赵敏叫道:“张公子,你要救义父,须得先救我。”
王保保见妹子意不可回,心下焦急,当下伸臂将她抱了
过来,放在身前鞍上,双腿一夹,纵马便行。赵敏的武功本
较兄长为高,但重伤后全无力气,只有张口大呼:“张公子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