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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扭厮打,虽然观之不雅,却管教他再也无法取巧。
张无忌双手同时施展挪移乾坤心法,一声清啸,拔身而
起,在半空中轻轻一个转折,飘然落在丈许之外。
但见何太冲抱住了妻子的腰,班淑娴抓住丈夫肩头,高
矮二老互相紧紧搂住,四人都摔倒在地。何氏夫妇发觉不对,
急忙松手跃起。高老者大叫:“抓住了,这一次瞧你逃到哪里?
啊哟不是……”矮老者怒道:“快放手!”高老者道:“你不先
放手,我怎放得了?”矮老者道:“少说一句成不成?”高老者
道:“少说一句,自然可以,不过……”矮老者放开双臂,厉
声道:“起来!”高老者对师哥究属心存畏惧,急忙缩手,双
双跃起。
高老者叫道:“喂,臭小子,你这不是比武,专使邪法,
算哪门子的英雄?”矮老者知道再纠缠下去,只有越加出丑,
向张无忌抱拳道:“阁下神功盖世,老朽生平从所未见,华山
派认栽了。”
张无忌还礼道:“得罪!晚辈侥幸,适才若不是四位手下
容情,晚辈已命丧正反两仪的刀剑之下。”这句话倒不是空泛
的谦词,于周芷若未加点指之时,他确是险象环生,虽然终
于获胜,但对这四人武功实无丝毫小觑之心,只是明知四人
已出全力,“手下容情”云云,却是说得好听了。
高老者得意洋洋的道:“是么?你自己也知胜得侥幸。”张
无忌道:“两位尊姓大名?日后相见,也好有个称呼。”高老
者道:“我师哥是‘威震……”矮老者喝道:“住嘴!”向张无
忌道:“败军之将,羞愧无地,贱名何足挂齿?”说着回入华
山派人丛之中。高老者拍手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子是
满不在乎的。”拾起地下两柄钢刀,施施然而归。
张无忌走到鲜于通身边,俯身点了他两处穴道,说道:
“此间大事一了,我即为你疗毒,此刻先阻住你毒气入心。”便
在此时,忽觉背后凉风袭体,微微刺痛。张无忌一惊,不及
趋避,足尖使劲,拔身急起,斜飞而上,只听得飕飕两声轻
响,跟着“啊”的一下长声呼叫。他在半空中转过头来,只
见何太冲和班淑娴的两柄长剑并排插在鲜于通胸口。
原来何氏夫妇纵横半生,却当众败在一个后辈手底,无
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去,两人拾起长剑,眼见张无忌正俯身
在点鲜于通的穴道,对望一眼,心意相通,点了点头,突然
使出一招“无声无色”,同时疾向他背后刺去。
这招“无声无色”是昆仑派剑学中的绝招,必须两人同
使,两人功力相若,内劲相同,当剑招之出,劲力恰恰相反,
于是两柄长剑上所生的荡激之力、破空之声,一齐相互抵消。
这路剑招本是用于夜战,黑暗中令对方难以听声辨器,事先
绝无半分朕兆,白刃已然加身,但若白日用之背后偷袭,也
令人无法防备。不料张无忌心意不动,九阳神功自然护体,变
招快极,但饶是如此,背上衣衫也已给划破了两条长缝,实
是险极。何氏夫妇收招不及,双剑竟将华山派掌门人钉死在
地。
张无忌落下地来,只听得旁观众人哗然大噪。何氏夫妇
一不做、二不休,双剑齐向张无忌攻去,均想:“背后偷袭的
不要脸勾当既已当众做了出来,今后颜面何存?若不将他刺
死,自己夫妇也不能苟活于世。”是以出手尽是拚命的招数。
张无忌避了数剑,眼见何氏夫妇每一招都求同归于尽,显
是难以善罢的局面,心念一动,身子略蹲,左手在地下抓起
了一块泥土,一面闪避剑招,一面将泥土和着掌心中的汗水,
捏成了两粒小小丸药。但见何太冲从左攻到,班淑娴剑自右
至,他发步一冲,抢到鲜于通的尸体之旁,假意在他怀里掏
摸两下,转过身来,双掌分击两人。这一下使上了六七成力,
何氏夫妇只觉胸口窒闷,气塞难当,不禁张口呼气。张无忌
手一扬,两粒泥丸分别打进了两人口中,乘着那股强烈的气
流,冲入了咽喉。
何氏夫妇不禁咳嗽,可是已无法将丸药吐出,不禁大惊,
眼见那物是鲜于通身上掏将出来,心想此人爱使毒药毒蛊,难
道还会有甚么好东西放在身上?两人霎时间面如土色,想起
鲜于通适才身受金蚕蛊毒的惨状,班淑娴几乎便欲晕倒。
张无忌淡淡的道:“这位鲜于掌门身上养有金蚕,裹在蜡
丸之中,两位均已吞了一粒。倘若急速吐出,乘着蜡丸未融,
或可有救。”
到此地步,不由得何氏夫妇不惊,急运内力,搜肠呕肚
的要将“蜡丸”吐将出来。他二人内功甚佳,几下催逼,便
将胃中的泥丸吐出,这时早已成了一片混着胃液的泥沙,却
哪里有甚么蜡丸?
华山派那高老者走近身来,指指点点的笑道:“啊哟,这
是金蚕粪,金蚕到了肚中,拉起屎来啦!”班淑娴惊怒交集之
下,一口气正没处发泄,反手便是重重一掌。高老者低头避
过,逃了开去,大声叫道:“昆仑派的泼妇,你杀了本派掌门,
华山派可跟你不能算完。”
何氏夫妇听他这么一叫,心中更烦,暗想鲜于通虽然人
品奸恶,终究是华山派掌门,自己夫妇失手将他杀了,已惹
下武林中罕有的大乱子,但金蚕蛊毒入肚,命在顷刻,别的
甚么也已顾不得了。眼前看来只有张无忌这小子能解此毒,但
自己夫妇昔日如此待他,他又怎肯伸手救命?
张无忌淡淡一笑,说道:“两位不须惊慌,金蚕虽然入肚,
毒性要在六个时辰之后方始发作,此间大事了结之后,晚辈
定当设法相救。只盼何夫人别再灌我毒酒,那就是了。”
何氏夫妇大喜,虽给他轻轻的讥刺了一句,也已不以为
意,只是道谢的言语却说不出口,讪讪的退开。张无忌道:
“两位去向崆峒派讨四粒‘玉洞黑石丹’服下,可使毒性不致
立时攻心。”何太冲低声道:“多承指教。”即派大弟子去向崆
峒派讨来丹药服下。张无忌暗暗好笑,那玉洞黑石丹固是解
毒的药物,但服后连续两个时辰腹痛如绞,稍待片刻,何氏
夫妇立即腹中大痛,只道是金蚕蛊毒发作,哪料到已上了当。
不过张无忌也只是小作惩戒。惊吓他们一番而已,若说要报
复前仇,岂能如此轻易?但料得这么一来,只消不给他二人
“解药”,与各派再有纷争,昆仑派非偏向自己不可。那日他
把“桑贝丸”叫作“砒鸩丸”而给五姑服下,但吐露真相太
早,险些命丧何太冲之手,这一次可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这边厢灭绝师太向宋远桥叫道:“宋大侠,六大派中,只
剩下贵我两派了,老尼姑女流之辈,全仗宋大侠主持全局。”
宋远桥道:“在下已和殷教主对过拳脚,未能取胜。师太剑法
通神,定能制服这个小辈。”灭绝师太冷笑一声,拔出背上倚
天剑,缓步走出。
武当派中二侠俞莲舟一直注视着张无忌的动静,对他武
功之奇,深自骇异,这时暗想:“灭绝师太剑法虽精,未必及
得上昆仑、华山四大高手的联手出战,倘若她再失利,武当
派又制服不了他,六大派可栽到家了,我先得试一试他的虚
实。”当下快步抢入场中,说道:“师太,让我们师兄弟五人
先较量一下这少年的功力,师太最后必可一战而胜。”
这几句话说得十分明白,武当派向以内力悠长见称,自
宋远桥以至莫声谷,五人一个个的跟张无忌轮流缠战下去,纵
然不胜,料想世间任何高手,也决不能连斗武当五侠而不累
得筋疲力竭,那时以强弩之末而当灭绝师太凌厉无伦的剑术,
峨嵋派自非一战而胜不可。
灭绝师太明白他的用意,心想:“我峨嵋派何必领你武当
派这个情?那时便算胜了,也是极不光彩。难道峨嵋掌门能
捡这种便宜,如此对付一个后生小辈?”她自来心高气傲,目
中无人,虽见张无忌武功了得,但想都是各派与斗之人太过
脓包所致,那日这小子何尝不是给我手到擒来?后来我大举
屠戮魔教锐金旗人众,这小子出头干预,内力虽奇,又有甚
么作为?当下衣袖一拂,说道:“俞二侠请回!老尼倚天剑出
手,不能平白插回剑鞘!”
俞莲舟听她如此说,只得抱拳道:“是!”退了下去。
灭绝师太横剑当胸,剑头斜向上指,走向张无忌身前。明
教教众丧生在她这倚天剑下的不计其数,这时场畔教众见她
出来,无不目眦欲裂,大声鼓噪起来。灭绝师太冷笑道:“吵
甚么?待我料理了这小子,一个个来收拾你们,嫌死得不够
快么?”
殷天正知她这柄倚天剑极是难当,本教不少好手都是未
经一合,便即兵刃被她削断,死于剑底,问道:“曾少侠,你
用甚么兵刃?”张无忌道:“我没兵刃。老爷子,你说,怎生
对付她的宝剑才好?”倚天剑无坚不摧,他亲眼见过,思之不
寒而栗,心中可真没了主意。
殷天正从身旁包袱中取出一口长剑,说道:“这柄白虹剑
送了给你。这剑虽不如老贼尼的倚天剑有名,但也是江湖上
罕见的利器。”说着伸指在剑刃上一弹,那剑陡地弯了过来,
随即弹直,嗡嗡作响,声音清越。张无忌恭恭敬敬的接过,说
道:“多谢老爷子。”殷天正道:“这剑随我时日已久,近十余
年来却从未用过。徒仗兵器之利取胜,嘿嘿,算甚么英雄好
汉?今日得见它饮老贼尼颈中鲜血,老夫死亦无恨。”
张无忌不答,心想:“我决不能伤了这位师太。”提起白
虹剑,转过身来,走上几步,剑尖向下,双手抱着剑柄,向
灭绝师太道:“晚辈剑法平庸之极,决非师太敌手,实不敢和
前辈放对。前辈曾对明教锐金旗下众位住手不杀,何不再高
抬贵手?”
灭绝师太的两条长眉垂了下来,冷冷的道:“锐金旗的众
贼是你救的,灭绝师太下手决不饶人。你胜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