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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良看向莫清漪,“这么完美的香玉就在眼前——”
莫清漪看着他直率的目光,双颊一红将离家的难过抛在脑后,“卞公子与我的性情相投,才觉得我好,可我绝对不是你眼中的那么完美。”
“莫姑娘的话听起来很感伤。”
“感伤?”莫清漪望着东边山脚下的树林愣了一会,“过了那片林子有个很美的湖。”
卞良看出她的心思,顺着她的意思问道:“远吗?”
莫清漪失神地摇摇头。
“你带我去看看好吗?”
莫清漪用行动作了回答,挥起马鞭飞奔而去。
“清漪——”卞良没想到她这么急切地想去那里。
陆浚跟了上来,“公子,我们先到前面最近的一家客栈住下,你们早点赶过来。”
卞良点下头不敢耽搁,快马加鞭地向莫清漪追了过去。
陆浚望着远去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去过那个湖,当然知道那里离这儿有多远。
卞良追了一会总算赶上莫清漪,“你的骑术真是出色,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莫清漪放慢下来带着些许内疚笑道:“刚出门我就任性了是不是?”
“不是,这不是任性,我看出你有心事,你很想去哪里是不是?”
“你别好像一眼就能看透我似的,这让我有点害怕。”
卞良笑着点点头,“我也不愿意去猜测别人,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见你的眼睛,我的脑子里自然就会出现星星点点的想法,就像是下意识的思虑自己的事情一样。但既然你不喜欢,以后我憋着不说就是了。”
莫清漪望着他的眼睛心中暗笑,自己看他时又何尝不是这样。
卞良莫名一笑,赶马跑到她的前面自语一样说道:“既然都是一样,就别那么介意了!”
莫清漪策马追了上去,“那好,到了那里,我什么都告诉你。”
在坡顶看这片林子不过几道弯而已,走起来才知道比想象中的远多了。的确,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
“你有多久没来这里了?”
“三年。”
“林子这么大,又错综复杂,看起来就像个迷阵。”
莫清漪回头看了他一眼自信地说道:“放心吧,跟着我不会迷路的,我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向北走有一栋房子,我爹踏入生意场以前在那里清修了五年。”
“你也在这儿住了五年?”
“是,这儿是我最难忘的地方——我们走吧,湖就在前面。”
莫清漪加快了速度,卞良不经意地向北方看了看,那栋房子到底给了她怎样的伤心记忆,让她路过旧居却不愿前去看上一看。
穿过翠绿的树林,果然现出一片湖泊,卞良去过太湖、西湖很多著名的湖泊,也为那些湖泊的磅礴大气或是清灵秀美而感叹。但往往是这样普普通通的湖更能让人留下深刻的记忆,因为这里的普通才能让它无比幽静,就像是属于自己的空间,自然才会发生属于自己的故事。
卞良把马拴在湖边的树上,再回头看莫清漪,她正痴痴地望着平静的湖面,脸上露出浓浓的哀伤。
“清漪——”卞良小声呼唤她的名字。
莫清漪转头问他道:“这儿美吗?”
“因为你站在这儿,这儿才美。”
莫清漪淡淡一笑,走到水边蹲了下来看着水中的倒影。
卞良走到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这湖叫什么名字?”
“颍湖。”
“好名字,就像水中的影子一样美好。”
莫清漪看着卞良的影子,“卞公子对我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卞良看着水中的她说道:“我喜欢聪明的女孩,但像你这么聪明,既率真又善感,最重要的是一眼就能看透我的女孩,我还是第一次遇见。我欣赏你,珍惜你,就像是苦苦寻到的珍宝爱不释手,这也许就是红颜知己吧?”
莫清漪坐了下来摸起一颗小石头向卞良的影子打去,将他的脸打得稀碎,笑道:“你这张嘴不知道还能骗到多少女孩子作你的红颜知己呢!”
“你错了,知己,人这辈子只能有一个。”
莫清漪转头看着他充满了疑问,对于本分的女儿家来说,婚前只能深守空闺,婚后也只能守着自己的夫君,这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朋友,更何况是与其他的男子成为知己。其实她也不知道什么是朋友,什么是知己,更不明白为什么知己是唯一的。但她知道幸好自己不是那么守本分。
卞良谈谈的一笑回了她的疑问,认真解释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到师傅那里,这些年来和师傅、师兄几乎走遍了南方的山山水水,也见识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也许我生来就是个多情种子,不管到什么地方都很注意漂亮的女人,女人接触多了,我也明白了一些和女人相处的道理。作为一个男人来讲,妻子、情人都不难得到,但她们都很难与自己的男人分享心情和感受。男人更需要知己,一个知道自己明白自己了解自己的人,如果你已经拥有了一个这样的知己,还会再去寻觅第二个吗?”
“那你怎么能确定我知道你明白你了解你呢?”
“就凭你对我的信任。你我刚刚相识,你就能把自己的安危托付给我这个陌生人,这份信任足可以说明一切。”
莫清漪的眼里闪出浓浓的欣慰,发自肺腑地说道:“我虽然涉世不深,但对人对事都很谨慎。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到你就一点戒心都没有,不仅仅是信任,甚至对你有一种依赖感。也许是我没有兄弟姐妹,有时候我觉得你就像是我的兄长一样,有的时候又觉得面对你就像面对自己那样自然。我想我们前世一定有着很复杂的关系,使得我们今生对彼此的感觉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卞良看着莫清漪美丽的侧影苦笑道;“清漪,我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么一位知己,我怕以后离不开你,怎么办?”
莫清漪又怎会听不出他的话中之意,“有一天,你会娶妻,我也要嫁人,慢慢地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事情占据你的生命,让你我无暇顾及自己的感受时,也就不再需要知己了。”
卞良知道自己无法扭转她的心意长叹一声道:“希望你能如愿以偿地嫁给自己的心上人。”
他的知难而退更让莫清漪可以放心的依赖于他,“你真的就是我自己——来,帮我找珍珠!”
“珍珠?”
“就是珍珠啊!”莫清漪拉起卞良的手跑向不远处的几块大石旁,“这些石头旁边有河蚌的,运气好的话就能找到珍珠。”
“那就看看我们今天的运气怎么样!”
卞良和莫清漪绕着几块大石头一边嬉戏一边寻找着河蚌,河蚌没找到几个,可莫清漪清脆的笑声却已响彻了平静的湖面。
第四章红颜知己伤往事
卞良用匕首一一将找到的河蚌割开,却始终没有发现莫清漪想要的珍珠。
“你不是已经有了一颗黑珍珠了吗?怎么贪得无厌呢?”
莫清漪知道卞良在开玩笑,“是呀,我贪得无厌,女人都是这样的!”
“拿出来吧!”卞良摊开手伸到她面前,“我知道你身上有宝贝。”
莫清漪会心地笑了,低头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递给了卞良。
卞良拿到手里一看吃惊不小,这条珍珠项链是用几十颗参差不齐的小珍珠串起来的,大小不一,形状各异,色泽也不好,拿到市集上连二两银子都卖不到。
“珍珠虽小,情义无价。”卞良又将项链为莫清漪戴上,“我们将近一个下午也没找到一颗,你的这一串珍珠可真是来之不易啊!”
卞良的话又勾起了莫清漪的相思,“这就是我们用几年的时间串成的。”
卞良安静下来等待她叙述她的故事。
莫清漪又把项链藏进衣服里,娓娓道来自己的身世,“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娘和外公因为牵扯进当时混乱的政局,被当权的人杀害,我爹带着我跑到这个县城来隐姓埋名。就在这片林子里,爹爹一边清修武功一边寻找机会奠定势力以求将来的一天能够报仇雪恨。而我,当时虽然深深体会到丧失母亲的痛苦,但仍是年幼无知整天吵闹着让我爹带我离开这个孤独的地方。爹爹根本无暇理会我的哭闹,放任我在这片大林子里乱跑乱撞,来这儿没有几天我就发现了这个颍湖。从那以后,我几乎天天都来这里,一呆就是一整天,那时的寂寞就像是这湖水拍打着岸边重复着永无休止。直到有一天我惊奇地看见湖的那一边有一艘小船,我就大声地喊让它划过来,等船靠近我的时候,我看见划船的竟是一个男孩子。”
说到这里,莫清漪脸上的红霞微微泛起,“他是颍湖另一边村子里的小渔民。自从遇见了他,我再也没有哭闹着要离开这里,每天我们一起捕鱼,抓虾子,找河蚌,到了晚上他便送我回去,每次他都是躲在树后面看着我走进木屋后才离开。后来爹爹开始教我武功,虽然我并不喜欢,但是他想学,于是我还偷学爹爹一些闭门功夫去教他。等我们渐渐长大,玩伴也慢慢变成了情侣,但他很穷,唯一能给我的就是这串项链。有一次我对他说,这串项链还缺了一个漂亮的链坠,他告诉我等我们找到一颗真正美丽的珍珠作为链坠的时候,他就可以娶我了。那时候在甜蜜的日子里我们从来没想过会分开,可是来这儿的第五年爹爹通过一次机会成为了盐商,他必须离开这里去扩张自己的势力,我也被逼无奈住进了县城。但我又怎能舍得离开他,每隔三五天我便来这里和他约会。可是纸包不住火,爹爹知道我和一个渔民交往后极力反对。那天我偷跑出来在这里,决定和他一起私奔,却被我爹爹堵在了林子的木屋里,爹爹为了抓我回去和他大打出手,没想到他偷学的武功却比爹爹更加精湛,在交手之中竟将爹爹误伤。那样的情景我又怎能放着受伤的爹爹不管呢?形成了那样的僵局他也无法面对我们父女,但他知道我没有怨他,他临走时的眼神也告诉我他一定会回来娶我。”
莫清漪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卞良报以宽慰的笑容。
卞良感叹说道:“没想到清漪妹妹竟有这么一段曲折的爱情故事,真是让自谓多情的我汗颜。”
莫清漪羞涩地笑了笑,不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好凉的风啊!”
卞良看了看天,才发现夕阳的另一边一大片墨黑的云彩慢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