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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全接到信儿,微微一愣,拿回院中给孙毓培看。
孙毓培将信扫完,扔到一旁,挑眉,“这钱老爷还算识相。本叫你去到那钱记套套他们地话,问问是哪个叫他们把铺出去的货物又撤回的,如此再去问,他想是不会说了”
张茂全是自苏家出来便听自家少爷这么般说,跟着拧眉道,“也是。不过,苏家除了认得盛夫人和常家,并不认得其它有份量地人物。这究竟是谁做地?难不成真是他的坊子出了问题?”
孙毓培摇头,“昨日才来商谈,今日坊子便出问题了?徽州人……”突地一顿,那日他们和陆仲晗几人游至归宁码头,那陆仲晗遇到一个衣着甚是考究,面目十分精明的中年男子,听二人寒喧的用地正是徽州方言。莫不是他做地?
正在想着,张茂全赔笑道,“少爷,宁波来地说人,夫人乘的船再有五六日便到,宅子今儿便开抬拾掇,少爷可有特别吩咐地?”
孙毓培起身,“走,去看看。”
与孙记的合作,苏瑾本没想开始得这么早,即是赶到这儿,再想想,借着孙记重开的契机将自家的鞋子打出知名度来,也不错。
等苏士贞归家后,便与他说了此事。苏士贞倒是赞同,便却不赞同去找丁氏借银子,说是陈家欠的这一批银子近几日便能讨回。常贵远今日到苏家铺子里,也晓得此事,因前去杭州打货的船还未归来,便先拆借五百两银子给他。
父女两人合计半晌,这近千两的银子,只供孙记归宁府的分号,想来也够了。若到时实在周转不开,再走丁氏的门路。苏瑾晓得苏士贞不想步子迈得太大,便应承了。
一边加紧写合约,一边与制鞋的师傅商讨新鞋样。
苏瑾最想将绣鞋套的改良版——雪地靴做出来,隆冬时节,用这个做为自家商品的主打,再合适不过。而且各家鞋店都制皮靴子,工匠的手艺也成熟,做这个并没有技术壁垒,只是鞋底子比不上前世罢了。
接连在坊子里泡了几天,此次推出的新鞋样子有了眉目,苏瑾便想着去丁氏那里一趟,不是为了银子,而是为了皮毛之类的货物并绣娘等人手问题。
她去时丁氏恰巧忙刚刚忙完,见了她便笑,“你家鞋铺子的事儿解决了?”
苏瑾听得她问便晓得不是丁氏帮衬自家,也不是常贵远,莫非真的是那陆仲晗?这倒让她有些好奇了。一边笑着回道,“解决了。没想到这等小事居然惊动了夫人。”
丁氏略带遗憾地笑道,“我还等着看你这小丫头有什么好法子没有呢。这下没戏可看了。”
苏瑾呵呵笑道,“夫人原是等着看苏瑾出丑呢。幸得夫人引荐,识得孙公子,由孙记出面助我们,还能有什么难事儿?听闻那钱老爷仍然走他家早先定好的路子,不和我家争生意了。而我家现下正和孙记在谈着入孙记发卖鞋子的事儿呢。”
丁氏点头,“毓培前两日来倒与我提及了。说是你那里出了新的鞋样子?”
苏瑾道,“正是呢。今儿来实是为这些新鞋样来求夫人了。”
丁氏摆手,“我早有话在先。是你一直不来找我,我早等着你呢”
明月和繁星在一旁都笑,“我们可是头一回见夫人上赶着帮人地。”
苏瑾连忙起身道谢,又有些赫然道,“苏瑾早先想过要制一副小玩送把夫人消遣地,家中铺子突地出了事,一时忙乱,只好下次再带来与夫人玩。”
丁氏笑道,“好。天一日比一日冷。我也愈发不想出门。忙过这些日子,你们自来玩。”
苏瑾点头应下,才说起来意。
丁氏听完她所求之事,笑了,“这两样我这里最不缺。叫明月替你到铺子里传个话儿便是。只一样,绣娘只能把你用几天,做好鞋样子,拿来我瞧瞧,若是这鞋子可做,我再叫人替你寻几个针线好地。”
苏瑾连忙起身行大礼拜谢。
有了丁氏的帮助,事情进行得甚是顺利,苏瑾用了五六天的时间,便将此次所做的新品,都出了鞋样。时间缓缓流逝,已到十一月中旬。这些日子她忙,合约是差人送到孙家的,前两日张茂全来了一趟,说孙家二夫人一行到了,孙毓培不得空儿,等过了这几日再面谈合约地事儿。苏瑾也趁机问了问孙家的重新开张的准备事宜,听闻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便也放了心。
这次做出的二十多款鞋子,从外穿的冬鞋到室内所穿地软底绣鞋,并胖大宽松舒适的居家鞋均有。大多是她综合当下和记忆中的鞋样融合在一起的,虽然并不出格,但略微改动,便出了新意。
苏瑾拍拍手,看着一排整齐的鞋子,向苏士贞笑道,“爹爹,这二十多款的鞋子,一样做四五个鞋码出来,摆在架上也是一百多双了,应该够孙记的一面货柜了罢?”
苏士贞点头,“却是够了,你别忘了还有不同颜色地鞋面呢。”
苏瑾笑呵呵地道,“确是我忘了。”
众人笑了一回,苏士贞与她出了坊子,在回家的路上,苏士贞道,“听闻孙公子的母亲已到了归宁府?”
苏瑾点头,“张叔前日午后来说过,是当日傍晚的船。”
苏士贞拈着胡须思量一会儿道,“昨日休整一日。现今已快午时,倒不好去拜见了。下午叫你常妈妈陪你去置些礼,明日去拜会一下罢。按说生意场上的事儿,该爹爹出面……”
苏瑾笑道,“好。我正想和爹爹说这事儿呢。不劳您去。以我说,不若一会儿叫人去给常婶婶送个信儿,由她陪女儿一道去。总是生意场上地人,常婶婶想必也是愿意地。”
苏士贞笑道,“这倒是个好主意。过后午你若没事,便亲自去一趟罢。按理你常叔叔打货的船也该回来了。”
下午的时候,还未等苏瑾去常家,孙毓培急步匆匆的来了。看他匆忙的样子,脸上带着风寒之色,象是在外面奔波了许久,苏士贞忙让他到正房吃茶。
孙毓培微微一笑,跟着进去,“晚辈不得久留,此来是看鞋样并签合约地。”
苏瑾忙叫梁直去坊子里送信儿,立在苏士贞一旁问道,“敢问孙公子对合约可有异议?”
苏毓培摇头,“合约写得甚是公正。并无疑议。”
苏瑾这次是供货商的角色,从生意的角度来讲,这纸合约,孙家应得大头利,而她家是小头利。写得确实客观公正。
不多会张荀和制鞋的师傅将那鞋样子抱来,在苏家正房的桌上一溜排开。鞋面皆是用最好地缎面,绣花的配色都是丁氏铺子里有经验的绣娘帮着配地,针线做工苏瑾更是不厌其烦的与那些针线大娘们说。对这些鞋子苏瑾还是有信心的。
孙毓培大约是真的很忙,大约是对这些鞋子有信心,粗略看过,便与苏士贞签了这合约。这纸合约最终按孙毓培的建议,只签了归宁府分号地。若鞋子卖得好,到时再改签合约不迟。
苏士贞也无异议。
苏瑾便趁机问侯孙二夫人,听孙毓培说孙二夫人因坐船身子不适,现下闭门歇息,她便打消了去探望的主意。反正合约已签下来,便可以放心大胆的生产鞋子了。
离孙记开张只有半月之久,自家每款每色至少要备三双鞋子。时间也紧得很呢
孙毓培坐着与苏士贞叙了几句闲话,便又匆匆离去。
苏士贞拿着这一纸合约笑了笑,向苏瑾道,“你在家罢。我去坊子里瞧瞧,安排人手开始做活。”
苏瑾点头,这算是她家生意的新起点罢。
便出了正房,去铺子。这些日子她除了去丁氏那里两回,一次巷子也没出过,铺子里也少来。立在柜台边上看街景,一刻钟的功夫,竟过去四五个身着儒衫的读书人。
诧异的道,“这些书生大冷天的往哪里跑?莫不是去清源山上?”
梁直嘴里含着一块梨膏糖,含糊不清地道,“听来买货的人说,有个什么先生在书院讲学咧。好多人都赶着去听。”
“讲学?”苏瑾皱眉,“讲什么学?”
梁直摇头,“不晓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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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章 孙二夫人(一)
拜坊孙二夫人的计划落了空,苏瑾便将为丁氏做好的两双小羊皮靴子包了,又将这些日她使人做地楠木麻将牌装好,带着梁小青去盛府走走。
对丁氏其人,苏瑾心头只是浓浓地感激,自己何德何能得她如此相助?因而心理上更上加亲近。她能回报的不多,金银玉饰等物想必丁氏也不稀罕她。今儿这两样皆是她用心的制作地,以自己真心的情感回报她,是苏瑾现下能想到的最好法子。
早饭过后起身,到盛府才刚辰时末。乘着小轿到达二门处,苏瑾抬头远眺,西北花园处那一棵一棵耸立的池杉树,现在看起来,竟是格外的萧瑟。
明月闻讯赶来,笑道,“苏小姐可是家中忙完了?”
苏瑾笑着上前,“是,夫人可得空?”
明月点头,“刚用了早饭,这会正在暖房之中赏花儿呢,苏小姐也来罢”
苏瑾微笑着随明月绕过正房一侧的角门,走进后面一重小院,刚一踏进,便觉这处比外面暖和了许多。庭中几丛修竹仍泛着绿意,竹下有几抹黄蔷薇,仍吐着蕊儿。
明月一边苏瑾往房中走,一面笑道,“这院子连廊下,都铺了地龙,早早地烧起来,冬天也能有个景致可瞧。”
苏瑾暗中感叹,单这一项冬天得花多少银子?
一时两人走到花房门口,明月往里面报了信儿,丁氏的声音自里面传来,“快进来罢。”
苏瑾带着梁小青进了花房,霎时如又进了春天一般,花房之中,遍目皆是翠绿,间或闪过一抹嫣红或鹅黄。
丁氏正修着一盆天目松盆景,看见她,放了剪子,摆手让丫头将那天目松的盆栽撤下,招苏瑾近前,“坐。今儿来我这里,可是家里的事情忙完了?”
苏瑾解了披风,含笑入座,“是呢。昨儿叫孙公子瞧过鞋样子,合约也签了。有我爹爹在坊子里看着那些人做活计,我便到夫人这里顽来了。”
丁氏眼睛在苏瑾脸上打了几个转,笑叹一声,“现下就等孙记开张了,他们一开张,你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