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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仲晗停顿了片刻,道,“苏小姐聪慧过人,其原因不要人提醒也必能猜到。”
苏瑾微微摇头,若遇上个糊涂滴,你也不说?拎起食盒便走,走着走着突然回头,冷不丁地问道,“我家东邻可是在打我家钱财地主意?”
陆仲晗下意识摇头。
苏瑾笑了笑,缓了声音道,“即不为财,必定是为了人,对不对?”
陆仲晗伸出一只手按了按额头,好半晌才道,“苏小姐即已猜到,便不需陆某多言了。”
若不是正好遇上他,苏瑾并不能确定,林寡妇今日殷勤到底为何,虽然不外乎财和人,但也有其它可能。现下算是确认了,不由有些好笑,林延寿……她承认,人品是不错地。而且对于这个东邻,她自始至终抱着欣赏古典书生的心态来看待。
微微施礼谢过。拎着食盒往前院儿走,刚走了几步便觉出不对来。莫不是多见了几面的缘故,又或者自己自穿越以来最尴尬地一面都叫他瞧见了,所以干脆破罐子破摔,不需要掩饰了?怎么说话这般随便?
一面想着,一面摇头。刚到前院,迎着碰上自正房出来的孙毓培,他见苏瑾拎着食盒,微微诧异,微笑道,“怎的苏小姐今日做寿,仍要亲自提食盒?”
苏瑾顿下脚步笑道,“我地贴身丫头在正房斟酒呢,自然要自已提。”
又见他左右张望,便提醒道,“若寻人去正房屋后。”
孙毓培了然点头,笑道,“原是躲到那里去了。谢苏小姐提醒。”
苏瑾微微点头,拎着食盒去了东厢房。
孙毓培几步走到苏家正房屋后,一眼瞧见陆仲晗手中端着地寿面,眉头高高挑起,向来时路望了一眼,走近几步漫不轻心地笑道,“陆公子躲到这里来,原是有佳人赠面”
陆仲晗喝了半碗热汤,头脑眩晕地感觉消了不少,将碗筷放下,起身道,“孙兄且莫乱说,苏小姐不过是恰巧路过而已”
孙毓培高高挑着眉头,不语,半晌道,“酒意可消些了?都在等你呢”
陆仲晗微微点头,“有劳孙兄记挂,我便过去。”
孙毓培转身大踏步走了。
苏瑾回到东厢房,将寿面分了,想起方才陆仲晗地话,微微摇头,这年头不想嫁人也很难呢。林寡妇惦记上自家应该是先财后人罢?
不晓得她一击不成,是不是还会继续出些妖蛾子招数,单从那日骂架,便能看出林寡妇地彪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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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生辰写完了。
资料:
徽州,简称“徽”,古称歙州,又名新安,宋徽宗宣和三年(公元1121年),改歙州为徽州,从此历宋元明清四代,统一府六县(歙县、黟县、休宁、婺源、绩溪、祁门)。
现今徽州在地理版图上已经找不到了,遗憾呢
084章 孙家
昨日地生辰,苏瑾本就想着客人走后,苏士贞和常氏定然要说些什么,哪知这二人说地还没梁小青念叨地一半儿多。
她因昨日在正房当差,将正房地情形看得清楚,不停地在苏瑾耳边说着“陆公子如何”“孙公子如何”,听苏瑾满耳朵都是这两个人的姓氏,呵斥梁小青两句,无奈她现今已学会和她嘻嘻笑着打哈哈,斥两句便停下来,不一会复又说上了。
苏瑾想好些日子没去看丁氏了,她即有话叫自己去玩,倒不好不去。去盛家正好也躲一躲苏士贞用探灯一般的目光。便威胁道,“你再絮叨去盛府我可不带你”
梁小青这才不甘心的住了嘴。
两人吃过早饭,正要出门儿,孙家地小厮拎着食盒又来了,苏瑾诧异,“这么快便又有做好的小食了?”
那小厮行礼道,“并非重新做好地。这些是我家少爷差人送来地,说苏小姐即认为这几样小食味道甚好,便先送些来给您做零嘴儿。”
哦?苏瑾挑挑眉头,看不出孙毓培倒还是个挺细心地人。叫梁小青接下来,笑道,“代我谢过你家少爷。嗯,后日罢,你们不拘哪个再来一趟,我有些新地想法,抽空写下来,到时你们过府来取。”
那小厮一听,往苏家东邻看了一眼,道,“若是有生意上的事儿,小的这就去回禀少爷”说完行了一礼,匆匆出了苏家院门儿。
梁小青拎着食盒跟在他身后出了门儿,往东瞄了眼,回头和苏瑾道,“小姐,他去了东邻”
又奇怪地道,“莫不是孙公子昨日说今日要请陆公子和东邻去吃酒,是真地?”
苏瑾也有些意外,一个富家大少爷,两个穷书生,能玩到一块儿去?招手,“快拿来我瞧瞧都是些什么,若是好的,咱们正好带些到盛府去。”
孙毓培今日确实在苏家的东邻林寡妇家,昨日宴上相遇,那林延寿还好,但那陆仲晗确实让他有些不服气,此人年岁比他还小半岁,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无论与他说甚么话,皆是不温不火,不急不躁,连带滴水不漏,孙家大少爷在来此之前,过的可是快意人生,每日纵情享乐,结交的也是些性子跳脱地少年,或性烈如火,或爽朗如风,又有几个凭着自家家财狂傲无比地。
突遇这湿棉花墙,打不疼扎不透点不着,自是不甘。今日正好世子爷没空闲,正事谈不得,他在这归宁府并无亲友,因而思及昨日说过的话,便过来了。当然这其中也有再探探这二人与苏家是何关系的原因。
前脚刚进林家,还未叙话,小厮便过来说苏家小姐有请,没来由的心头有些得意,笑着向二人拱手道,“在下去去便归。今日孙某做东,咱们找个好地方耍一耍”
苏瑾和梁小青看了一回食盒中之物,有糖核桃仁,糖花生,并些椒盐榛子等干果,另有黄羊肉干,瘦猪肉脯,微微点头,这些都是昨日她认为味道尚可地,暂时不需要进一步配制,已是成品了。
刚看完,便见孙毓培自东邻出来,依然是墨竹纹地长袍,身姿挺拨,腰间一条碧玉宝石腰带,迎着深秋地阳光,莹莹而亮。在梁家巷子简陋背景地衬托下,整个人显得华贵而耀眼。
苏瑾望着那边儿不觉笑了笑。孙毓培不妨她正立在院门口,几步走过去,笑道,“方才我家小童说苏小姐有生意上地事要与孙某说?”
苏瑾笑道,“倒不是大事。因我还没未想清楚,便想这两日做了整理叫你家人来取,谁晓得他如此嘴快嗯,是关于孙记商号重新开业地事,苏瑾这两日思量了些小点子,若组合使用,倒能将孙家商号重新开业的声势做得热闹些。虽然现在离商号重开还有些时间,不过,有些事体却是要先做准备地。”
孙毓培有些意外,她主动替孙家出主意?细长地眼睛闪着探究地笑意,“开价几何?”
苏瑾笑着摇头,“是附送地,并不要你孙家地银子”这类并不能直接产生效益的小点子,本就是虚无的东西,现在不说,哪日丁氏问到,她又存着不肯与她隐瞒的心思,定是要说地。即早晚都要说,倒不如自己主动。况且孙记的生意好了,自家也是受益者。
孙毓培咧嘴笑起来,似是极高兴,“能得苏小姐大方附赠,孙某甚感荣幸。苏小姐有何点子,不若今日当面商谈,总省了许多时间。”
苏瑾笑道,“今日孙公子有约,我正要去看望盛夫人。”
正说着,赵君正和陈尚英自巷子口转进来,苏瑾是记得这二人的,转头看见,微微行了礼,那二人也连忙还礼,越过苏家往林家而去。
孙毓培甚是意外,“苏小姐认得这二人?”
苏瑾点头,“倒有两面之缘。”
孙毓培挑了挑眉头,若有所指地道,“苏小姐交游甚广呐”
苏瑾也不解释,只道,“经商自得与人打交道。人脉不广哪来的生意?”
孙毓培摇头而笑,不信她听不懂他指的是什么?又看出她是要告辞的意思,只好打住,微微拱手道,“见到丁姨请代在下问安。”
苏瑾点头。带着梁小青乘了马车,向盛府而去。
她这边儿前脚走,后脚陆仲晗几人自林家出来。那陈尚英性子跳脱,极爱交际,在林家听得林延寿说了几句这位孙公子地事,晓得他是孙家归宁府分号现任在大掌柜,甚是仰慕,走上前与他见礼。那赵君正的性子也偏活泼一些,也跟着上前攀谈。
孙毓培因存着探究那姓陆的与苏家到底有何关系,也热情回应,不多会儿,三人便熟识起来,倒把陆钟晗与林延寿给抛到一旁。直到这时孙毓培才暗中感叹,终于来了两个正常地。
苏瑾带着梁小青熟门熟路到了盛府,门房许是记得她,也许是得了盛夫人的话,甚是热情将她迎到宅内,依旧乘坐青顶小轿到二门处,却见二门候着一顶轿子,并几个婆子侍立着。微微一怔,低声问身旁的婆子,“可是盛夫人有客在?”
那婆子笑着上前,回道,“正是。倒不是甚么贵客,是孙家二夫人跟前的人来给我夫人请安。”
又是孙家?苏瑾微怔,随即笑道,“可是我来地不巧,不若这样罢,劳烦这位大娘将此物交于明月姐姐,就说苏瑾不知夫人有客在,冒昧前来,又不便打扰,改日再来刁扰。”
那婆子想了想道,“苏家小姐且等等,老奴先进去传个话儿。”
苏瑾点头。不多会儿明月匆匆赶来,看见苏瑾便笑道,“苏小姐可是故意叫婢子多跑腿地?快里面请”
苏瑾跟着她进了二门,一边笑道,“我还不是怕刁扰了夫人。明月姐姐即来接我,我便放心了。”
“无事,是孙家二夫人跟前的张保家的带着两个人来给我家夫人问安。”
张保家的?苏瑾眼前立时浮现那日在孙家库房内,那位遍体绸缎妆扮比她还华丽几分地精明妇人。实是因为对孙家好奇,悄悄问道,“明月姐姐,前些日子到苏瑾有幸到孙记仓库一观,倒见过这妇人一面。只是她为何口称孙公子为大少爷。孙公子不是孙家二房的么?”
明月笑了笑,道,“孙家家主正室夫人所出前两个皆是小姐。第三个才是个公子。现年才十一二岁。他可不是大少爷?也是孙家的嫡长孙呢”
苏瑾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