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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小桑拿着令牌呆愣愣地立在原地,还沉浸在他的话里回不过神。
镇天门是祖宗基业,还有大哥……想来应该就是门主无误,这么说,这个一副不男不女模样的人竟然是镇天门主的亲弟弟?!这种身份,要怎么才能接近?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人物,这是超级大的人物啊!而且这人的修为似乎比灵犀师父还要高出不少,让她一炼气中期的人如何杀掉他取出分魂?这还没靠近,便要被当成蝼蚁碾死了吧。谢小桑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悲惨的命运。
不,不是这样的,现在还不能肯定。
谢小桑转了个身,紧了紧手中的令牌。眼下还不能肯定那个什么南先生便是她这一次要找的分魂,兴许方才是错觉呢?不是说,那些分魂的心口处都有一颗跟潼九大人一般无二的红痣么,看来还得去看看才能下定论。
况且,既然是分魂,那多多少少还是得有一点跟潼九大人相似的地方吧?可方才那副不男不女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她默默地将南先生的脸在脑海中替换成了潼九大人的脸。
好,好妖艳!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慌忙收敛心神。难得进了内门一次,下一次也不知何时才能进来,看来不能就这般出去。
一个时辰后,谢小桑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南殿的门口。
而殿中那个正捧着百里红自顾自欣赏,令人分不清男女的南先生大张着嘴巴盯着谢小桑道,“怎么?你这是还找不到大门?南殿跟大门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啊?这得是笨成什么样子了,亏我方才跟大哥说起的时候,他还一脸不耐烦,说我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到处都是这种弟子,镇天门不毁了才怪……”说着说着,他又变成了自言自语。
谢小桑心中泣血,可不就是一个在南,一个在北么。若不是隔着这般远,她能喘成这样吗?费了老大劲才从守门的两个弟子口中问出了南殿所在,又走了老半天才找到了南殿,她这累得都快说不出话了。
眼见南先生就要自言自语个没完了,谢小桑急忙倚着殿门口的柱子对他道:“南先生啊……”
尾音拖得长长的,不但南先生被震住,就连谢小桑自己都有些目瞪口呆。看到南先生总算是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身上,谢小桑急忙挤出一个温柔的笑来。尚带着稚气的面庞上露出那样一个笑,倒也还真有几分别样的姿色。
她笑盈盈地道:“南先生,您方才走得太快,我这都没来得及跟上。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桑小谢,去年入门,现在于灵草园负责花木浇灌的活计。我听闻您平日里最爱花木,南殿中也种了不少,不知是否需要人手打理呢?”
“需要人手我自会去要人,”南先生回过神来,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咦?我瞧你怎么哪里怪怪的?”
谢小桑忍着眉心红痣的灼热,笑得愈发柔情万种,慢悠悠晃荡进了殿里。可谁知南先生方才还好好的,一见她走进了殿中,立马翻了脸,怒吼:“谁让你进来的!”
眼瞧着他动怒,事情不妙,谢小桑干脆狠狠心一咬牙就扑了上去,扯着他那袭红纱的下摆硬是挤出了两颗泪,“南先生啊——其实我久仰您的大名已久,方才一见着您本人就再不能自拔了,您就让我留在这里伺候您吧……”说到这里,她忽然松开手,转而一把捧起自己的脸,一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神情道:“南先生,就让我成为您的双修道侣吧!”
第二十二章 栽花女
一行白鹤扑棱着羽翼从南殿上空飞过,殿内只听闻阵阵扑棱声近了又远去。
谢小桑还保持着那个满脸虔诚的神情,而南先生早已魂飞九天之外,双目无神地盯着她的脸,半句话也没有。
一室寂静。
“南……南先生……”谢小桑轻声唤了起来。
南先生回过神来,翘起兰花指点在了谢小桑额上。明明只是轻轻一碰罢了,谢小桑的身体却生生被推出了一丈远。他撇了撇嘴,“双修什么道侣,清心寡欲才是修仙之道。况且,你生得也未免太过乏味了。”
清心寡欲?
谢小桑悄悄抬眼将他从头看到脚,实在是一分也瞧不出清心寡欲四个字啊。不过来了夜云城四年,她多少也知道这修仙之人的规矩不多,双修什么的只要你情我愿有何不好,况且方法得当,可是能增进不少修为的。
不过,她方才那般说自然只是胡诌的而已,就算是要寻个双修道侣,她也绝不可能寻个分不清男女的家伙吧。何况,自己生得那般模样,竟然还敢说她长得乏味?
但是,她还真没有料到,眼前的南先生竟然是修仙者中极少数讲究清心寡欲那套的修士。做种花侍女不成,色诱也不成,看来这次大抵是没有办法如愿进入内门了。
终日呆在外门,一年也不一定能进一次内门,更别说是遇到南先生了。今次来种花,还是因着金管事自己有事脱不开身才找的她,这种机会更是少的不能再少。
谢小桑心中暗叹一口气,幸亏运气好,不过是第一次进内门,就撞上了分魂之一。虽然还未确认过他胸口的红痣,但是想来是不会出什么错的。
不过——
谢小桑眼睛一亮,就算不能留下,那确认一下南先生是否真的是镇天门中的那个分魂也是功德一件嘛,剩下的事情就等回到灵草园同红红跟小羽商量一下再说也不迟。况且,小羽那家伙虽然是只乌鸦,可鬼点子多得令人咂舌。指不定他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混进来。之前是不知道分魂究竟是谁,所以只能安安分分地呆在灵草园中伺机而动。
如今嘛,若是确定了人。
一切应该就会明朗起来的。
怀抱着这样美好的信念,谢小桑又打起了精神。只是怕南先生故技重施,所以这一次她倒是没有直接扑了上去,而是一步一挪,小心翼翼地朝着南先生的方向靠近。
南先生皱眉看着她,将手中的百里红在一旁放下,双手抱胸,一言不发。任凭谢小桑越靠越近,他依旧如入定了般一动不动。
倒是谢小桑被他的样子给唬着了,挪到了一半,就停下了脚步,不敢再继续上前。
“南……”
南先生三字还未尽数出口,眼前忽然掠过一道光。谢小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原来是一只传音用的纸鹤。
纸鹤飞快地掠过,停顿不及几乎撞到了南先生的眼睛,被他险险用两指捏住。
“南先生!大事不好!那株狐蓝草枯死了!”
一个急躁又惊惶的声音从纸鹤中传来,尖利得几乎震破人的耳膜。
南先生一听,竟然“扑通——”一声从座椅上摔到了地上,瘫软在地,眼角渗透出泪水,仰天大吼,“我的狐蓝草!!!”原本寂静无声的空旷殿室内顿时充满了一声又一声的“我的狐蓝草”,渐强渐弱又渐强。
谢小桑捂着耳朵探头努力往殿外看,暮色已经西沉,若是再不出去守门的那两个弟子该进来寻她了吧。她又缩回脑袋看向状若疯癫的南先生,摇摇头无奈地在心中嘟囔了一句,“奇葩啊。”
罢了罢了,还是先回去吧。
然而,被她称为奇葩的南先生却没有给她离开的机会。他忽然从地上一跃而起,飞扑过来,一手拽住谢小桑的衣领,拎着她便往外去。一边跑还一边自言自语道:“一枯,一个时辰之内必然连根都要死个完全,看来现在是来不及派人去让灵草园找人来救狐蓝草了,这人也是灵草园来的,死马当活马医吧。救活便罢,救不活嘛……干脆顺手埋了当花肥吧……都跟大哥说了裁人裁人,偏生不听我的,如今我自己解决也好,少一个是一个,也能省下不少伙食费……”
谢小桑听得满头大汗,慌忙告饶:“南先生、南先生,你看我这小身板,我一天才吃半碗饭,多我一个不多啊……”
“少你一个也不少。”南先生似乎听到了她的话,顺口便接了这么一句,可是下一刻他却又摆出一副什么也未曾听到的模样,继续自言自语起来,“一定是那个新来的小弟子没有好好照顾狐蓝草,不然好端端地怎么就会枯了。看来顺带把他也做成花肥好了……”
花肥……又是花肥……
到底是哪里来的奇葩,这么喜欢拿人做花肥!这用来做花肥的人选竟然还是自己门中的弟子!喂,这分明是邪修好么!装什么名门正派啊!快点洗洗睡吧!
可是这话谢小桑也只敢在心中默念罢了,若是说出来,谁知道这古里古怪的南先生会不会一气之下就地把她做成花肥。能多活一会总是一会啊。
有风从颊边掠过,锋利似刀。
竟然能够跑得这般快!谢小桑被风刮得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只留下一条缝观察南先生的神情。明明在用这样的速度疾奔,他的神情却还是自若得如方才于南殿之间观赏百日红一般。真是个奇怪的人……
脑海里飞速地转换着念头,可尚未想出结果来,两人便已经到了目的地。
一个巨大的半圆状的东西陡然出现在了面前。
夕阳映射下,那半圆的外表不断发出七彩色光芒——红橙黄绿蓝靛紫。
“这是什么东西?”谢小桑惊讶之下,脱口问道。
南先生依旧拎着她的衣领,一边往巨大的半圆中走去,一边应声道:“这是我的花室。怎么样?不错吧。哎哟,我的东西自然是不错的,其实当初大哥要是同意让我直接造成纯圆的该有多好,实在是太遗憾了。我知道了,大哥一定是不喜欢我了,所以才不肯多给灵石让我扩建的。不行不行,我一定要让大哥缩减开支,裁人。这样多出来的灵石就都可以用来修建花室了。”
明明是在回答谢小桑的话,可说到了后面,他却又变成了自言自语。
谢小桑无力望天,实在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喜欢自言自语。这种病,大概是无药可治的吧。
“啊——我的亲亲狐蓝草,你这是怎么了啊——”堪堪进入里面,南先生便一把松开了谢小桑,将她丢掷到一旁,自己朝着正前方的一盆东西飞奔而去。
她揉着撞到墙壁的额头,从地上爬起来。
视线越过南先生的肩,正好落在了那盆东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