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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叟”的“大震之术”武林一绝,何以不见施展“丧天翁”的掌上功夫,武林难找匹敌,竟也敌不下对方?
“住手!”
一声断喝,出自“卫道会主”之口,犹如裂帛,耳惊心,场中四人倏地分了开来。徐文看清了那两名“五雷宫”高手,年不过四十之间,面不红,气不喘,而“无情叟”与“丧天翁”反而有些力乏的现象,这的确令人难信。
两者怪退了回来,默然无语。
“卫道会主”沉重地道:“两位请稍憩,容本座对付!”
“无情叟”白眉倒竖,气呼呼地道:“对方会施毒,老夫二人若非修为精湛,早已不堪设想!”
徐文听了,不由心中一动。
“卫道会主”颔了颔着,扬声道:“请殷掌门人答话!”
白袍巨人迈步近前,在距“卫道会主”两丈之处停住脚步。
“卫道会主”一抱拳.道:“贵掌门率众行凶,必有指教?”
“震九天”殷止山嘿嘿一阵冷笑道:“贵会自诩卫道,所行令人不齿,本宫主是索血而来!”
“阁下此言必有所据?”
“当然,本宫先后有八十七名弟子丧生‘卫道会’之手……”
“本会主竟一无所知,岂非怪事?”
“嘿嘿,血债血还,多言无补实际!”
“阁下何不说说事实经过?”
“你自己问自己吧,本宫主不愿多费唇舌!”
“阁下到底是何居心?”
“无何,为本宫死难弟子报仇!”
“卫道会主”怒哼了一声道:“殷止山,阁下闯关人,欺人太甚,若不交代明白,就别想出桐柏山了!”
“五雷宫主”恶狠狠地道:“会主大言炎炎,唬不了人,本宫主今天要血洗桐柏山!”
“本会以卫道为宗旨,务必要先明是非?”
“嘿!嘿!会主此言着实动听,请问,既然开帮主舵,标榜卫道,所行不论,阁下的名号来历,未曾昭示江湖,本宫主愿先闻高论?”
徐文精神一振,这是他存在心底的一个谜,苦于有机会揭晓,“五雷宫主”这一问,正中下怀,的确一门之长,而不公开来历于武林,是从未听闻的怪事,这问题看“卫道会主”
如何答复……”
“卫道会主”侃然道:“一个门派立足于武林,只要不背‘武道’,不违本旨,便可无愧以对武林天下,至于名号来历,纯属个人私事,昭示与否,不关宏旨。”
“这近乎诡辩,正道武士所不屑为。”
“姓殷的,不必节外生枝,先谈正事。”
“震九天”殷止山突地把目光移向徐文,栗声道:“他就是‘地狱书生’?”
“不错。”
“原来他也是‘卫道会’刽子手之一,他身上也负数十条人命!”
“卫道会主’回顾了徐文一眼。
徐文当然明白自己曾被“五雷宫”公主殷玉燕误为杀人凶手的那回事,心知在这种情况之下,分辨全属多余,当然他也无意辩白,倒是被扯入仇家一路,这一点不能不说明,当下冷冷地开口道:“在下并非‘卫道会’中人,殷掌门请记清楚!”
“你小子的意思是单独算账?”
“在下悉听尊便!”
“好极了!”
“卫道会主”回首道:“小友,你此来是客,不宜在此出手,本会有义务保你安全。”
徐文冷笑在心头,淡淡地道:“敬谢好意,在下不拒绝任何挑战!”
“卫道会主”冷厉的目芒朝“五雷宫主”面上一绕,字字如钢地道:“姓殷的,划出道来?”
“五雷宫主”狞声道:“没有什么道不道,本人此来并非比武较技,若非本宫数十条人命搁在桐柏山,便是‘卫道会’冰消瓦解!”
“卫道会主”咬了咬牙,道:“不计后果了么?”
“正是如此!”
“本座郑重声明,目前业已发现有不肖之徒假冒本会弟子,肆意行凶,显然居心叵测,望阁下再作三思。”
“这话只会说与三尺童子去听。”
“卫道会”随行各堂香主一个个怒目切齿,口里哼出了声。
这时,总坛掌令“崔无毒”率领二十余名弟子,驰至现场,首先为“无情叟”
与“丧天翁”两太上护法解了毒。
徐文复仇之心蠢然欲动,如果双方发生混战,“卫道会”各高手被分别牵制,自己首先对付“卫道会主”,然后各个击破,不难一举成功,虽有因人成事之嫌,但为了“七星堡”
百余条人命血债,又何必计较这些……
场面充满了恐怖的杀机。
以徐文目前功力,加上“毒手”,如果乘机展开复仇行动,“卫道会”所面临的命运,可想而知。
当然,徐文的心思谁也不知道。
“卫道会主”栗声道:“殷止山,本座话已说明,对同道算有了交代,后果之责由你自负。”
“五雷宫主”不屑地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卫道会’标榜卫道,为祸武林,这种掩耳盗铃的作为令人不齿!”
“是非自有公论,不必费唇舌了。”
“五雷宫主”一挥手,暴喝一声:“上!”
数十名白衣人,在“五雷宫主’一挥手之间,纷纷扑出。“卫道会主”也发令迎战,血的序幕,于是展开
“五雷宫主”殷止山在下令之后,扬掌攻向“卫道会主”。
其余的展开了一场混战。
徐文冷眼旁观,他发觉“五雷宫”来人,除了那两名接战“无情叟”与“丧天翁”的白衣人外,其余的功力并不如先时想象的高,所以两名白衣人显得十分突出。而两人之中,身材高大的拼战“丧天翁”,招招硬接硬打,双方功力悉敌。身材较小的与“无情叟”作对,却是避重就轻,凭奇奥的身法,展开游斗。
“五雷宫主”殷止山每发一掌,场中便传出震耳的一声霹雳。“卫道会主”应付十分从容,显然功力在对方之上。徐文最注意的便是这一点,“卫道会主”与未曾出现的“轿中人”,是他心目中的两个劲敌。另一个“武林双怪”之一的“彩衣罗刹”,从另一怪“白首太岁”来衡量,应付足可有余,如果“卫道会”的好手,仅已止于所知的这几人,报仇的胜算便提高了。
场面令人动魄惊心。
暴喝、惨号,加上金铁交鸣。掌风嘶吼,汇成了一首疯狂的乐章。
情况之现端倪,除非“卫道会主”与“无情叟”、“丧天翁”、“崔无毒”等几个巨头倒下,“五雷宫”要血洗桐柏山的大言是无法兑现的,反之,“卫道会”
以逸待劳,后援深厚,总坛方面的数百弟子实力未可小觑,“五雷宫”方面便不乐观了。后果如何,还不能逆料。
徐文像一尊顽石,兀立在惊涛骇浪之外,而他此刻的内心,也与这场面差不多,激动几达沸点。
他想
如果此刻父亲不速而至,是复仇的千载一时良机。
如果自己此刻加入战圈,情势立可改观!”
一声闷哼传处,只见“五雷宫主”被“卫道会主”打得口吐鲜血,但那撼山栗岳的“五雷掌”威势并未消减
战况惊人到了极点。
场中,双方伤亡的人数相等,但都属一般弟子。
“丧天翁”须发蓬飞,肉球似的躯体滚转溜动,看样子竟敌不住那白衣人诡辣的招式:
“无情叟”一对,仍轩轾不分。
出手?抑再等待?
徐文面临最大的抉择。
他深知仇家人多势众,如要出手,必须成功,否则今后复仇的行动将万分艰难。
使他犹豫不决的是“卫道会主”否认血洗“七星帮”,而父亲却又指出仇家便是对方。
首要仇魁上官宏迄未现身,到底真正的仇人是哪些,一直没有具体的了解盲目动手,似非所直?
如何能制住“卫道会主”?
这念头,像电光般闪过脑海,他挪了挪脚步……
蓦地——
惨号之声大盛,白衣人纷纷栽下,一条彩衣人影,如孽龙出海,在潮中翻腾,“彩衣罗刹”现身了。
紧跟着,无数人影,从四周合围,登时圈成了一道人墙。
一项彩轿直泻场中。
徐文心头一震,动手的念头暂时中止。
彩轿直落在“丧天翁”与白衣人身前。
“住手!”
“轿中人”轻喝一声,声音不大,但入耳有如针刺,全场每一个无不听到,这显示出她的功力已到了某一极限。
同一时间,“五雷宫主”又挨了“卫道会主”重重的一击,血箭再喷,白袍前襟被缀上了朵朵刺目的红花,身形一个踉跄,几乎栽了下去。“卫道会主”却未续下杀手,适时收手后退。
其余的人,也在此时住了手。
地上,平添了数十具尸身,“五雷宫”弟子占了多数。
“丧天翁”虽停了手,仍在吹胡瞪眼。
“轿中人”冷厉地发话道:“阁下何方高人?”
那与“丧天翁”交手的高大白衣人嘿嘿一笑道:“这一问岂非多余,自然是‘五雷宫’弟子。”
“五雷宫”残存弟子,狼狈地向“震九天’殷止山身后集中,“卫道会”已掌握了全场优势。
徐文心中大是失悔,机会算是过去了,如果自己在“轿中人”与“彩衣罗刹”
未现身之前出手,情形将是两样,不过,尤为不解的是与“丧夫翁”、“无情叟”
交手的两名白衣人,功力竟在掌门殷止山之上,的确有些不可思议?
他的注意力移向了“轿中人”这一边。
只听“轿中人”冷厉地一笑道:“朋友,不必藏头露尾,你与另一位朋友决非‘五雷宫’弟子,第一武功路数不对,第二没有普通弟子功力高于掌门人的!”
白衣人惊愣地退了一步,道:“何不现身说话,龟缩轿中是见不得人么?”
“无礼!”
喝话声中,一股罡风从轿门卷出,白衣人仓卒封拒,当堂被震退了四五步。
徐文心头一凛,现场中功力最高的要数“轿中人”那么,自己是否她的敌手,实在难料。
“轿中人”又道:“朋友,请说出你的来路?”
“尊驾何不先报来路?”
“‘卫道会’总护法!”
“总有个名号吧?”
“朋友闯山杀人,犯了武林大忌,本座不愿不教而诛另一边,“卫道会主”也向“五雷宫”掌门“震九天”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