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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应了声“是”,考虑也不考虑一下,当即把戴笠老人传播自己的侧卧调息口诀和姿势,一股脑儿说将出来。
柳姨娘道:“这和普通内功也差不多,只不过是易坐为卧而已,怎会化解九阴真气?真君,这又是什么功夫呢?”
木真君的声音,低哼了一声道:“听他听说,极似这的卧禅心法。唔,江帆,他可曾告诉你是谁么?”
江帆抬头恭敬答道:“没有,他只传弟子侧卧之法,就飘外走了,弟子问他名号,他也不肯说。”
木真君沉唔一声道:“柳姨娘可代老庆废去他手足三阳之脉,再以九阴真气,打通手足三阴,和阴维、阴晓八脉,哈哈,这么一来,你虽然要耗不少真气,此子却是受益非浅!”
柳姨娘恭身道:“能替真君造就一个得意弟子,贱妾就是消耗一些真气,也是值得。”洞顶上木真君话声一落,便自寂然无声。
江帆听说师父要叫柳姨娘废去自手足三阳经脉,心中暗自吃了一惊。
要知人身十二经路,手三阳、足三阳、手三阴、足三阴,都和重要脏腑有密切关连,如今要一下废去手足三阳,六条经络,岂不是把十二经络废去了一半,一个人那得不死?
但听师父口气,好象废去三阳六脉,打通八条阴脉,对自己还大是有益?
柳姨娘朝他微微一笑道:“江兄弟,不必害怕,这是真君造就于你,木门武学,和一般江湖上的各门各派,又不相同。废去六阳脉,打通八阴脉,等于练武之人,打通生死玄关一样,再练九阴玄功,就已成功了一半。只是你必须忍受几个时辰的痛苦,你熬得住么?”
江帆听义父说过,练武之人,要冲破生死玄关,非数十年苦练不为功。
如今听说废去六阳脉,打通八阴脉,竟然和打通生死玄关相同,心头不禁大喜过望,脸上现出一片坚毅之色,说道:“弟子身负血仇,只要能生成武功,手刃仇人,别说只有个时辰的痛苦,就是几个月,弟子也是忍受得住。”
柳姨娘点点道:“有志气,只要你练成九阴玄功,纵然不能说没有敌手,但江湖上能够接得下的人,也是不多了……”
她口中“嗯”了一声,又道:“你坐到石榻上去,我就要动手啦!”
江帆依言在石榻上坐下,心中却起了一阵莫名的激动,不知是喜、是惧、又紧张,又兴奋,抬目说道:“柳姨娘只管请动手吧!”
柳姨娘瞧他神情紧张,不由微微一笑,似是为了解除他心中恐惧,说道:“所谓废去六阳脉,其实也只是把经穴封闭罢了,因为九阴玄功,真气不须要从六条阳脉中运行……”说话之间,右手纤纤玉指,迅快无比,一下点了江帆手太阳小肠经“听宫”穴。
江帆陡觉身子一震,打了一个寒噤,一个人宛如从千丈悬岩,跌进了冰窖之中,想要叫喊,已是减不出声来。
柳姨娘落指如风,循肩臂而下,眨眼之间,已把手太阳经一十九处要穴,悉数点完。她只是微微吸了一口气,毫不停留,点完手太阳,就继续朝足太阳膀胱经点去。
江帆身上汗出如雨,头上黄豆般的汗珠,滚滚而下。随着柳姨娘手指点处,就觉血液凝结,筋肉收缩,口中连声音都哼不出来,就昏了过去。但人虽昏去,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堵塞丝毫没有减轻。
一股酷寒之气,好象利刃似的,直向血管中钻入,整条经脉,又已寸寸碎断,昏迷之中,浑身只是一阵又一阵的痉挛!
片刻之间,柳姨娘已经一口气连续点完了他手阳明大肠经,足肠明胃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肠胆经。她一张桃花似的脸上,也已隐有汗水,但她并没有稍停。
一手扶住江帆业已瘫痪了的身子,自己迅速在江帆对面盘膝坐好,运功行气,伸出双手,和江帆手掌相接。一股凌厉无伦的阴寒内经,透过掌心,传入江帆体内。
江帆原已昏迷过去,这会更觉象山崩海啸一般,全身经脉,冻得僵直,寒冰般气流,还在不住的暴张。
他只觉得体内已经没有一丝暖气,连心脏也都停止跳动了,于是不再有什么感觉。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江帆才由僵冻中渐渐惊醒,身子已经不再寒冷,而且有凉爽之感。
两眼缓缓睁开,他自己可以体会到连眼睛之中,都冒着冷气!
石室中还挂着一盏纱灯,灯光莹莹!
柳姨娘就坐在他对面,闭目敛伸状如老僧入定,但她秀丽的脸色,此刻已经苍白得隐现倦容!
江帆微微一怔,陡然想起柳姨娘方才是在替自己封闭六阳脉,打通八阴脉,敢情她在施行之际,真气耗损过巨,才会有这般现象,心中一阵感激,正想开口。
柳姨娘凤目一抬,细声道:“江兄弟,你此刻阴脉初通,赶快照我传你的口诀,行功调息。”人已随着话声,跨下石床。
江帆道:“柳姨娘成全之德,弟子感戴不尽。”
柳姨娘目光惺松,一付困倦神色朝他嫣然一笑,嘴皮微动,传出一缕细如蚊蚋的声音,说道:“江兄弟,只要你日后不忘记我柳姨娘今日不惜耗损真气,传你玄功,就好了……”人随声逝,石室中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江帆瞧着柳姨娘情形,心中不觉一怔,他听不懂柳姨娘的话,她耗损真气,传自己玄功,这份恩惠,自己自然永远不会忘的。他无暇多想,立即依照口诀心法,运动起来。
这一运动,但觉体内真气充沛,丝毫无阻,而且从“尾闾”丝丝渗入太素石的寒阴之气,果然和自己息息相合,渐为己用,心中不禁大喜。本来还觉得自己体内十二经络,被闭死了六条阳脉,心中多少有点疑虑。
这下有了显着的效果,果然觉得师父的“九阴玄功”,别有蹊径,登时疑虑尽释,更加死心塌地的练习起来。
几天过去,江帆已能运行“九阴玄功”的寒冰之气,遍布全身百穴,如今他已不再怕太素石的寒冷了,反而觉得寒冷变成了自己的东西。
一日两餐,都是由一名青衣使女送来的,她放下食盒,转身就走,从来也没有和江帆说过一句话。
柳姨娘也很少来,除了先前几天还来看看江帆的用功情形,和指点纠正几处小地方的错误,后来也不来了。他除了练功,根本就没人和他说话。
时间过得很快,太素石室虽没有昼夜,但吃过两餐,就算一天,也差不多快有百日了。
江帆心无旁鹜,整天整晚的练功调息,他自己也不知道“九阴玄功”到底已经练成了没有?
这天,江帆刚睡下不久。忽听石门开启,一盏灯光射了进来,接着一个尖细的声音叫道:“小兄弟快起来!”
江帆翻身坐起,举目一瞧,只见萧老公公手上提着一盏宫灯,含笑站在门口,急忙一跃下床,拱手道:“老公公叫小可不知有何吩咐?”
萧老公公拱手笑道:“恭喜小兄弟,练成玄功,快随老朽上去。”
江帆道:“老公公,这是什么时候了,师父叫我上去么?”
萧老公公尖笑道:“这时候快三更天了,你随我上去,沐浴更衣,五更三点叩拜过先帝,你才正式算是木门弟子了。”
江帆奇道:“叩拜先帝?老公公,先帝是谁?”
萧老公公神色一变,低声道:“先帝就是祖师,小兄弟,真君门规极严,本门中事,你不知道的,以后千万不可多问。”
江帆道:“多谢老公公指点,小可记住了。”
萧老公公催道:“小兄弟,咱们快走吧。”
江帆应了声“是”,跟着萧老公公出去。
回到前院,萧老公公命他洗了个澡,换上一件胸缀红花的宽大长袍,一面低声说道:“小兄弟记着,等会上了大顺殿,必须正心诚意,目不旁视,千万不可失了仪注。”
江帆心头起了一阵紧张,抬目道:“老公公,小可什么都不懂,一切全听你老的。”
萧老公公谒然笑道:“老朽自会暗中告诉你的,老朽是怕你好奇,才预先关照你一声,因为今天正好是初一,由真君亲自主持的祭典,仪式隆重,你小心注意,也就是了。”
说话之间,只听一阵悠扬钟声,隐隐传来!
萧老公公道:“是时候了,小兄弟快随老朽来!”说完,领着江帆,匆匆行去。
江帆到北辰宫投师,已经快近百天,但他只是住在太素石室练功,对宫中路径,依然十分陌生。
但觉这座深处山腹的洞府,当真深广无比,此刻走的路径,自己从没走过。他跟在萧老公公身后,不住的朝四周打量,据他暗暗估计,这一路,已经穿过了几重院落,该已进入洞府中枢!
转出长廊,萧老公公脚下突然放慢。江帆举目瞧去,原来已经到了一座大殿门口。
这是一座自成院落的殿宇,一道黄色石壁中间,开了两扇大门,里面好象是一个大天井,此刻灯光照耀,如同白昼。远望过去,但觉丹墀玉阶,庭前八根红色抱柱,盘着五爪金龙,在灯光下,闪闪生光。
正中一块横匾,果然写着“大顺殿”三个金字。萧老公公走近殿门,立即回头低声说道:“小兄弟随我过去。”
江帆跟萧老公公身后,跨进殿门。只见两旁雁翅般站着三十六名扮成金甲神模样的汉子,手拌降魔杵,有如泥塑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由大门过去,地上铺着一条黄绫,直达殿上,这座可容数百人的大殿,这时已站立了将近百来个人,但大家肃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江帆由萧老公公领到右边下首站停,偷偷的朝殿上瞥了一眼。只见正中黄绫神龛中,传着一座一人来高相貌凶宇一眼已瞎的塑像,头戴平天冠,身穿滚龙袍,俨然帝王模样。心知这塑像是祖师了,只不知祖师是那一朝代的皇帝?
左右两边,最前面各有一人领头,这是两个身穿紫袍的老者,江帆瞧不到他们面目,但看得出这两人似乎地位极高。
在两人身后各有二十来名身穿黑袍的人,在黑袍人后面,就是和自己一样,身穿青色长衫的青年了,也有一个领头的人,江帆认出那是在义父家中见过的黄衫少年。
突然,他发觉方才还和自己站在一起的萧老公,就在这眨眼工夫,已经走了,心头不觉大感紧张!
第四章 仙人毒堇
江帆心头一急,急忙举目四顾,原来萧老公公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