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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口气说到这里,朝江帆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听老夫这一段话,当知令尊是一位襟怀磊落的大侠,五同谱武林中梦寐难求。
他却不忘师门厚泽,把它亲自送上武当山去,这一点,和小兄弟听人说的五大门派觊觎五同谱之言,也可不攻自破了。”
江帆自从在天台遇上阮青峰之后,知道了木真君的底细,对义父宫仲山平日说的话,也不觉起了怀疑,此刻经银袍叟一说,暗道:“自己母亲临终之言,也许是听难道义父他……”
银袍叟手捋银髯,接着说道:“玉虚道兄因五同谱所示峰峦乃是许真人昔年练丹之处,大还丹世之瑰宝,他不敢泄秘。”
“遂派门下弟子,专函约其他四派掌门,在端午那天集会武当,研讨图中山峰,究在何处?”
江帆听得暗暗叫了声“惭愧”,武当掌门人玉虚子不计门户,不珍惜独得之秘,把五同谱公开请四大门派掌门共同研究,这份襟杯,何等恢宏,自己却一直把他当作了率众行凶以劫夺藏真图的罪魁祸首!
心中想着,不禁脸上一红,商秀道:“爷爷,你们瞧出来了没有,到底是哪一座名山?”
她因大哥身边有一幅比五同谱更为详细的藏真图,心中不觉焦急起来,认为五大门派的掌门人,见多识广,定然可以猜得出山在哪里了。
银袍叟微微一笑,道:“五同谱据江湖传说,共有五张,每张都只画了半幅山水,必须五张齐全,叠在一起,才能显示出图中山峰,仅仅一张,如何能看得出来……”
商秀道:“爷爷,其实得到一张,和得到五张,都是一样的……”
她还想再说,银袍叟却没有理他,继续道:“这五张同谱虽然只画了一半,但山腰上挂着一道瀑布,瀑布右侧还有一棵参天古松,当时与会的几位道兄,有的认为是在庐山,有是认为可能是黄山,或雁荡山。
大家准备各抒己见,绘成图画,再分成两组,前去宝地勘察,那知当晚就出了事……”
商秀惊啊一声,道:“爷爷,是什么人?”
银袍叟须发飘动,缓缓叹了口气道:“那时正当晚餐之后,大家围坐休息,五同谱就放在桌上,当时谁也想不到武当派中枢禁地的一元殿,又有咱们五人在场,武林中还有什么人敢来盗窃,事情就有这么离奇……”
商秀睁大眼睛,神色显得十分紧张,江帆也全神贯注的等待着下文!
银袍叟双目微合,似在竭力搜寻着当时情形,继续说道:“当时殿中似乎吹过一阵轻风,最先发现的好象是峨嵋白眉上人……”
商秀迫不急待的问道:“白眉上人发现了什么?”
银袍叟微微叹息:“如今想来,那是贼人故意使些手法,但来人功力之高,简直不可思议……”
他这几句话,听得两人如坠入五里雾中,不知所云。
只听他接着说道:“当时一元殿,所有门窗全都关着,那一阵风,自然来的大有蹊跷,最先听到的是上人口中‘咦’了一声,等大家睁开眼来,只觉案上放着的那张五同谱,竟然被风吹了起来,轻飘飘朝上飞扬。
白眉上人也许因此而轻咦之后,双目忽然缓缓合起,脸若死灰,玉桂也开始下垂。”
商秀紧张的道:“后来怎样了?”
“大家先前还不知道有人偷袭,只当白眉上人功行圆满,西归了。”
江帆忍不住道:“老前辈,那五同谱呢?”
银袍叟道:“那时谁也没有注意到五同谱,好象它依在空中飘飞,因为白眉上人的突然圆寂,玉虚道兄和昆仑华阳真人,坐得较近,当先站了起来,同时闷哼一声,双双跌坐而下。这一下,来得太突然,也显见白眉上人之死,乃是小人暗算所致……”
商秀道:“武当玉虚子和昆仑华阳真人也死了么?”
银袍叟道:“自然死了,但当时老夫只当他们中人暗算,没想到功力精湛的两位道兄,竟会死得如此快法。
老夫发觉情形不对,立即拔剑而起,少林苦筏大师却比老夫早了一步,腾空飞起,一手向五同谱抓去。
老夫剑在手,仰目四顾,一元殿上,哪有什么敌人可藏之处?
但腾空掠起的苦筏大师,却又‘砰’的一声,从空中翻跌下来。
五个人在这一瞬之间,就只剩下了老夫一人,但老夫却连贼人的踪影都没看到,苦筏大师跌下之时,老夫只觉有低森的笑声,传了过来。
‘商老儿,留你不死,替我顶个名吧!’
老夫细听那声如音宛一缕游丝,娉娉从窗缝间飘飞出去……”
商秀急急问道:“爷爷,这人是谁?”
银袍叟苦笑道:“爷爷如果知道那人是谁,就不会躲在这里了。”
江帆道:“老前辈,那五同谱,可是给他掳去了。”
银袍叟道:“老夫听到此人笑声,渐渐远去,不觉急怒交并,匆匆赶出,跃登屋上果见淡月之下,有一条淡淡的黑影,凌空浮掠,去势极快,要是换了一个功力较浅之人,只怕连看也不清楚。
老夫一怒之下,也无暇思索,立即衔尾追了下去,那人飞行极速,老夫拼耗真力,一再提吸真气,也仅能保持住不让他跑出眼底。”
商秀道:“爷爷,我们华山派的‘青云踪’,在五大门派中,轻功不是算第一的了吗,难道爷爷也追不上他?”
银袍叟微微叹息一声道:“武功一道,全以内功修为为主,此人轻功之高,世所罕见,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内功之纯,已达上乘,爷爷和他衔尾疾追,五更时分,已经追到了龙门集。”
商秀问道:“龙门集在哪里?”
银袍叟道:“龙门集在南章县北腹。”
商秀又道:“离开武当山很远了么?”
银袍叟道:“大概快有两百里了。”
江帆听得暗暗道:“只大半夜工夫就赶了两百来里,这两人轻功之高,令人不敢相信!”
银袍叟道:“那人突然停步,向老夫尖声叫道:‘商老儿你的脚程不错啊!’
老夫凝目望去,幽黯月色之下,只见他是个瘦高个子,穿一件黑色长衫,脸如黄腊,又枯又瘦,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脸上戴着面具,尤其声音尖细,和一元殿外的低森声音,显非一人。”
江帆听银袍叟说出此人声音尖细,是个高个子,心中暗暗一动,暗想:“听他说的模样,倒似有几分像萧老公公?”只是没出口来。
“停身之时,我已抽出剑来。猛地逼前一步,喝道:‘朋友是什么人?’
那人尖声笑道:‘你莫问咱家是谁,主上留你不死,咱家不会杀你。’
老夫听他口气,苦筏大师等人,果然不是他杀的,但只要留下此人,就不难查出他‘主上’是谁了?”
江帆听说出“主上”两字,愈觉可能就是萧老公公。
只听银袍叟继道:“老夫自知如论武功,对方决不在我之下,此时此地,说不得只好先下手为强,主意打定,没待他说完,长剑突发一招‘云雾青莲’急袭而出……”
他说到这里,忽然叹息一声,道:“云雾青莲,乃是咱们华山派最厉害的一记杀着,剑光缭绕,扩及五尺,不论敌人如何闪避,都在我剑尖指袭之下。
因为这一招剑法之中,隐藏了七十二盘身法,老夫一出手就上这一记剑法,正是把对方估计得极高……”
商秀挑眉道:“爷爷一定把他点倒了。”
银袍叟又是一声长叹:“爷爷还是把他估低了……”
商秀吃惊道:“什么?”
银袍叟望了江帆眼,道:“老夫自掌华山门户,四十年来,能在老夫剑走出十招的人,已是不多,但老夫在此人手下,竟然走不出一招,而且此人只不过是一名贼党而已。”
商秀道:“爷爷,你快说吧,真把人急死!”
银袍叟道:“老夫发剑之时,他还站着不动,那知就在老夫剑光快要把他刺入,突然他手上多了一柄拂尘,一下就把老夫长剑困住。”
老夫一惊之下,抽剑急退,耳中听到他尖笑:“华山剑法,原来也不过如此!”
“老夫一退倏进,第二剑还没出手,陡觉双足膝盖骨上一阵剧痛,再也站立不住,一交跌坐下去……”
商秀大吃一惊,道:“爷爷中了贼人暗器!”
银袍叟没有理她,接着说道:“老夫急怒攻心,顾不得膝上剧痛,大喝一声,那贼人早已尖笑一声,转身而去。”
江帆道:“老前辈伤势是不轻?”
银袍叟点点头:“老夫能一跃而起,只不过是仗着多年修为的一口真气,这一站起,陡觉骨痛如裂,再也支持不住,依然朝地上坐了下去,仔细一看,才发觉双足膝盖骨,已被他指风击碎,再也无法动。”
商秀道:“后来怎么办呢?”
银袍叟道:“差幸此地老庄主路过,把老夫接来庄上,但老夫双腿从此成了残废。”
商秀道:“爷爷怎么不送个信回去呢?”
江帆道:“老前辈老谋深算,留在此地,也许另有用意。”
银袍叟道:“不错,老夫推想,对方能在举手之间,杀害四派掌门,武功之高,已是骇人听闻,再从那瘦高人既以‘主上’相称,显见他们羽党不在少数?老夫纵然把实情公于世,若非亲身经历,江湖上谁也不会相信,说不定怀疑老夫为了觊觎五同谱,暗中做的手脚,也可能因此给华山派带去一场杀劫。”
语气微顿,又道:“再者,以对方武功而言,抢夺五同谱,该是轻而易举之事,但他却痛下杀手,连续杀害四位掌门,似是和五大门派,怀恨极深。这一点,即可证明他是和五大门派结有深仇的人,据老夫和李兄研判,极可能是昔闯贼余孽木灵子所为……”
商秀哦道:“木真君!”
银袍叟点点头道:“五同谱,根据三百年来武林中人传言,必须五份齐全,才能看出图中山势,他夺了一张,势必继续搜求……”
话未说完,突然抬目笑道:“李兄来了,怎不请进?”
江帆,商秀听得不期一惊,银袍叟口中的“李兄”当然是老庄主了,自己两人,怎么一点声息都没有听到?
“哈哈!”随着一声大笑,只见老庄主已经缓步走了过来,笑道:“原来商兄和两位陈老弟还是旧识,真是巧极?”
商秀听他的口气,好象还不知道两人来历,连忙朝爷爷使了个眼色。
江帆觉得自己两人,两夜窥人隐秘,不觉脸上一红,拱手道:“在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