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忽然回过头来,朝江帆笑道:“少局主要是不信,何妨打开镖车看看?”
韩大路脸色一沉,冷冷的道:“郑大侠也是镖局中人,怎的说出外行话来了?镖局护送镖货,由客户加封,未到地头,随便何以打开镖车来的,普天之下,只怕只有你们陆安镖局了。”
郑子方被他们说得脸上一红。
还没开口,二怪徐诚中冷冷笑道:“镖行规矩虽是如此,但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贵局这趟镖,万一受人之愚,岂不落了替红灯会护运赃银之嫌?”
韩大路,范世荣满脸怒容,手上兵刃,不由自主的紧了一紧。
江帆道:“韩镖头,郑大侠他们既然如此说法,必有原因,咱们总不能替贼党护镖,打开来让他们瞧瞧,也正是表示咱们正义镖局清白之处。”
范世荣道:“少局主,每辆镖车上,都是甄公子亲自加封,主人不在,咱们无权擅自启封。”
二怪徐诚中哼道:“你们口中的甄公子,早已逃跑,两位镖头亲眼目睹,还有什么主人在不在?”
韩大路厉声道:“甄公子逃跑,只是为了武功不如人家,那是他和绝户山庄的私仇,与咱们保的镖无关。”
“咱们既然承保下来,只要不遇上劫镖的强盗,镖银不失,自该护送到地头,其余的事,咱们一概不管。”
江帆终究初出江湖,他听郑子方、徐诚中说的,固然有理,韩大路,范世荣说的也是不错。
心中虽觉押运的镖车,不无可疑,但也想不出其中可疑的道理。
郑子方哈哈一笑拱拱手道:“方才老朽兄弟早已觉得技不如人,意欲及早离去,这是贵少局主叫住老朽,坚持问问详细。”
“两位镖头,既然愿意担当替红灯会护送赃银之嫌,老朽更无话说。少局主要问的,老朽已据实奉告,如别无见教,恕老夫失陪了。”
江帆年轻脸嫩,被他这一挤,不禁俊脸一红,急忙抱拳道:“郑大侠且慢!”
郑子方多年老江湖了,他口中说着,其实可并没走,闻言抬目道:“少局主还有什么见教么?”
江帆剑眉一轩,坚决的说道:“郑大侠请看了镖车再走。”
韩大路骇然道:“少局主……”
江帆不等他说完,摇头道:“韩镖头不用说了,三十万赈款被劫,关系两淮灾民,正义镖局秉同行义气,就该全力支援。”
“郑大侠一路跟来,自然心有所疑,不论真假,总不能担上替贼当护送赃银的嫌疑,也不能让郑大侠等人怀着疑窦而去……”
韩大路急出了一身大汗,说道:“少局主,他们镖丢在西夏墅,咱们这趟是从金陵运来的,根本风马牛不相关,少局主不可轻信人言,损了咱们镖局的信誉。”
江帆道:“咱们内心无愧,打开一辆镖车,让郑大侠瞧瞧,正是咱们维护镖局信誉最好的办法。”
话声一落,转身朝一辆车走了过去。
那站在镖车前面的伙计,瞧到少局主笔直走来,只好向两边让开。
范世荣急急跟了过来,低声道:“少局主,韩师傅说的不错,镖车打开了咱们就无法交代,此事千万使不得。”
江帆愤然道:“此事完全由我负责好了。”
走近镖车,伸手一指,朝一名伙计说道:“替我打开来。”
那伙计应了两声“是”,两眼却朝韩大路、范世荣望去,并没立即动手。
江帆瞧得大怒,双目寒光暴射,大声喝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么?”
那伙计吃了一惊,连忙道:“是,是,小的打开,小的打开……”一边战战兢兢的打开了镖车。
这一开,不打紧,江帆瞧得大惊失色,韩大路、范世荣更是脸若死灰!
郑子方回头瞧了身后几个师弟一眼,脸含微笑,拈须不语。
商秀睁大双目,失声道:“会是一车砖块?”
不错,镖车上装的那有什么银子?只是满满一车破砖块。
江帆脸色铁青,回头问道:“韩范头,范镖头,这是怎么回事?”
范世荣急得直抓头皮,嗫嗫的道:“兄弟方才说过,咱们只是把空车推去,这是他们自行装载的。”
江帆道:“他们为什么要装载砖块呢?”
郑子方呵呵笑道:“少局主还不明白吗?那姓甄的故意要绕道孟家庄来,就是想偷天换日,装载赃银。”
江帆楞了一楞道:“郑大侠是说贵局三十万赈款,就在此地?”
郑子方道:“不错,这孟家庄和敞局失事地点,相距不足三里,当赈款被劫,老朽,二弟、六弟均曾怀疑此宅,前来查看,但瞧不出丝毫可疑之处。
今晚贵局镖车,突然绕道来此,才使老朽想到此宅也许有一条地道,直通失事地点,镖车才会凭空失踪。
他们企图利用贵局镖车,装载赃银,这批银子,自己已经运出来了,只待把砖块却落,即可上路。”
说到这里,右手一抬,旱烟管朝左廊一排房屋一指道:“你们过去瞧瞧,说不定三十万赈款,已在屋中了!”
他话声方落,二怪徐诚中,率了几人,直向左廊扑去,扭锁而入。
但见火光一亮,立时传出徐诚中的声音大声说道:“大哥,咱们被劫的赈银,果然全在这里了!”
郑子方,江帆、商秀等人,匆匆奔了过去。
只见这靠近长廊最后一间屋子,在四支火折子照耀之下,果然堆着白花花的银子,足有半间之多!
商秀跟在江帆身后瞧的心头暗暗奇怪。二十辆镖车,一字排在这左廊之上,分明准备一辆辆的卸去砖块,装载银子。
再以每辆镖车车头向里来说,只要装好银子,循着回廊,绕过厅后,可从右廊推出,就成了车头朝外,停放到右廊上去。
这情形十分明显,如果没有镖局中人互相勾结串通,二十辆车子要卸去砖块,装上银子,决非少数人可以胜任。
他想到韩,范两人,方才一再出言阻拦,心中不觉暗暗起了疑念。
郑子方引着江帆,走近银子,呵呵笑道:“这一批赈款,由老朽劝募而来,为了便于装运,全交扬州天宝银炉,铸成银块,少局主只要看看银鞘上的烙印,就可知道了。”
江帆随着他手指之处瞧去,只见银鞘上果然烙有“扬州天宝银炉”字样,心中一喜,拱拱手道:“这批银子,果然全是赈款,就请郑大侠点收吧!”
郑子方连忙还礼道:“少局主深明正义,才能使赈款失而复得,老朽为两淮灾民,谨向少局主深致谢枕。”
江帆谦谢道:“郑大侠好说,在下只是为了替敝局洗刷嫌疑,岂敢居功?”
两人正说之间,韩大路道:“少局主,咱们这趟镖,没想到真会出了这大漏子,此时恐怕局主和总镖头还全不知情,咱们得立时赶回才好。”
江帆点点头道:“韩镖头说得不错,咱们被贼党利用,正该赶回去向镖头报告。”
郑子方低声道:“老朽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少局主肯不肯答应?”
江帆微微一怔,望着郑子方道:“郑大侠有何吩咐,只管请说。”
郑子方叹息一声道:“老朽兄弟,蒙江湖朋友抬举,几十年来,总算还没出过乱子,这次赈款被劫,经过今晚这场波折,才知凭老朽兄弟这点微末之技,能在江湖上混了多年,实是侥幸……”
江帆道:“郑大侠名震大江南北,何须自谦?”
郑子方正容道:“老朽说的,都是实情,三十万赈款,失而复得,实是全仗少局主大力。”
商秀心中暗想:“这郑老头,绕着圈子说话,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郑子方又道:“红灯会贼人,忽然退走,自是败在井老太手下,但他们实力未损,自然不会放弃已经到手的三十万赈款;此去常州,虽是不远,如果他们卷土重来,老朽兄弟实非对手,因此想恳请少局主赐助,还望少局主俯允才好。”
商秀听的暗暗哼了一声,心想:“原来这老头果然怀疑正义镖局和贼党勾结,才要拉我大哥同行。”
江帆敞笑道:“我当郑大侠有何吩咐?三十万赈款,关系两淮灾民,同行互助,理所当然,在下应当稍尽棉薄。”
郑子方大喜过望,连忙拱手道:“少局主大义,老朽不敢言谢。”
江帆又道:“郑大侠好说。”
郑子方回头吩咐了几句,四怪万君豪,五怪骆方,率同两名弟子,匆匆退走。
江帆也转身朝韩大路道:“韩镖头,范镖头请先回金陵,覆上总镖头,兄弟答应了郑大侠,要稍迟一天,才能回去。”
韩大路点点头道:“小局主心,兄弟自当转达。”
范世荣这时早已指挥伙计,把二十辆镖车上的砖头倒去。
这一阵折腾,天色已快近五更,镖局伙计打开大门,把空车推了出去。
韩大路,范荣世因急于回转金陵覆命,别过江帆,率同伙计,带着二十辆空车,破晓上路。
郑子方眼看天色快要黎明,回头朝徐诚中问道:“二弟,七弟伤势如何了?”
徐诚中道:“七弟好象被人闭了经穴,一身武功若废。”
郑子方道:“有这等事?”大步走了过去。
这时那穴道受制的劲装青年,已由郑子方两个门人移放在石阶之上,仰面而卧,一动不动。
郑子方缓缓蹲下身子,仔细瞧了一阵,伸出手去,推拍了他几处穴道,只见劲装青年依然一动不动。
郑子方皱皱眉道:“这是什么手法所伤?七弟并不象是被人废了武功?”
江帆道:“法必有所宗,术必有所本,也许是什么特殊手法所伤,如果不得其法,不但无法解开穴道,只怕是有害无益。”
郑子方听得瞿然一惊,叹息一声道:“少局主说的极是,咱们把七弟送到常州再说。”
一面回头道:“你们好好照顾,我陪少局主,商少侠两位到厅上休息。”
江帆道:“目前天色快亮,这笔赈款,不知郑大侠如何搬运?”
郑子方道:“老朽四弟、五弟已兼程赶去常州设法,再有一个时辰,谅必就可赶来了,两位一晚未睡,不妨先到厅上休息一回。”话声方落,突听几声长啸,传了起来!
郑子方脸色一变,沉声道:“贼人们果然卷土重来了!”
二怪徐诚中道:“小弟上去瞧瞧。”
郑子方道:“二弟小心!”他回头一看,自己这里,除了江帆、商秀,只有自己和二弟徐诚中,六弟耿兆龙,八弟张南强,加二个门人,阶前还躺着穴道受制的七弟叶云鹏。
不觉暗暗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