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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被他顶得怔了一怔,才道:“老朽知道不该问,但此事和老朽有关,就不得不问。”
江帆正待开口,石敢当又道:“朋友率众而来,咱们镖车全在这里,道上朋友,只要有本领,谁都可以把它取走,似乎用不着多说。”
江帆听他回答的十分干脆,心中不由暗暗佩服,觉得韩镖头当真是老江湖了,说话毫不含糊!
那老者一袭古铜长袍,无风自动,似要发作,但又忍了下去,抡目道:“不错,就算老朽是冲着贵局镖车来的……”
石敢当截住他话头道:“那就不必多说!”
老朽一脸怒容,双目乍睁,大笑道:“老朽要问的,就是在此,少局主可是不肯赐告么?”
江帆剑眉一轩,朗笑道:“朋友就是劫镖来的,正义镖局既敢承保,就敢担当,告诉你也无妨, 咱们这趟镖,是到苏州去的。”
老者望了他一眼,颌首道:“少局主果然豪迈,老朽其实早已知道,贵局这趟镖,是到苏州去的,只是从金陵到苏州,该走官道大路,贵局绕道来此,其故何在?”
穿山甲范世荣怒嘿道:“咱们如何走法,你也管得着?”
老者道:“管不着,老朽只是随便问问。”
穿山甲范世荣大笑道:“这就是了,咱们高兴走这条路!”
老者双目神光闪动,掠过石敢当、穿山甲两人,点点头道:“你们两位想是石敢当韩镖头,穿山甲范镖头了!老朽早就知道两位对这条路很感兴趣!”
这话从何说起?江帆正感奇怪!
只听和自己并肩站着的甄士珍忽然朗朗一笑,接口道:“朋友这可错了,对这条路感兴趣的是区区兄弟,并不是正义镖局。这趟镖绕上个大圈子,就是为了探望姑母。”他适时挺身而出,原也正该如此!
那老者微微一愕道:“尊驾何人?”
甄士珍蓝衫飘忽,潇洒的拱拱手,含笑道:“区区甄士珍,就是托运这趟镖的主人。”
那老者似乎有些意外,炯炯目光,只是打量着甄士珍,过了半晌,才道:“老朽能不能听听甄士珍朋友绕道到这里来的理由?”
甄士珍笑了笑道:“这有什么理由?你要区区如何说呢?”
那老者倒是被他问住了,略微一顿,才道:“老朽方才说过,由金陵去苏州,该走官道大路,走不到这里来。”
甄士珍笑道:“朋友问来问去,原来只是为了这一点?哈哈,朋友不去打听打听,这孟家庄是什么人的家里?”
他大慨又要说我姑丈在京里做官的话了,公子哥儿,就喜欢倚仗父兄产物的势力!
那老者问道:“这里是什么人家?”
甄士珍道:“这是区区姑丈的家里,兄弟这次就是探望姑母来的。”这话一点不假,本来就是如此!
那知老者闻言,突然仰天大笑一声,双目精光暴射,冉冉的道:“据老朽所知,这孟家庄只是一所空院,久已无人居住!”
说到这里,突然回头道:“老四,你几天前不是来过?”
只见老者右手一个蒙面汉子答道:“不错,小弟六天前经过此地。这里还是一所无人居住的空宅。”
甄士珍面含微笑,接口道:“不错,家姑丈在京为官,只有家姑母住在此地,家中人手不多,确有许多空屋。”
话声一顿,接着格格笑道:“诸位对家姑母一家,调查得这么详细,由此看来,诸位果然不是冲着正义镖局来的,倒象是冲着家姑母来的了,这样也好……”
这句“也好”,口气有些不善!
只见他拖长着话声,转过头去,含笑朝韩大路说道:“韩镖头,兄弟昨晚和少局主商量,因兄弟已有多年没和姑母见面了,实在应该看看她老人家,希望镖车到这里打个转,当时韩镖头怎么说了?”
石敢当韩大路被他问得一愣,说道:“兄弟是说,咱们这趟镖,经吕城,常州,直达苏州。并不经过孟河。”
甄士珍笑了笑道:“这话,你也说过,兄弟问的,是韩镖头后来还说了什么?”
韩大路不知他问这些话的用意何在?口中噢了一声道:“兄弟是说,咱们镖行有个规定,凡是镖货不到地头,除了必经之路,中途是不能打转的。但顾客如果要求改变路程,自可由顾客决定,只是在改走的路程上,万一出了岔子,镖局并不负责。”
甄士珍笑盈盈的道:“不错,兄弟记得当时说过,改道是我的事,如在这条路上出了差错,一切自然全由兄弟负责,和贵局无干,对不对?”
韩大路点点头。
甄士珍修眉一扬,豁然大笑,缓缓转过身去,朝江帆拱拱手道:“少局主听清楚了,这趟镖,虽由贵局护送,但走这条路,是兄弟的意思,咱们有话在先,与贵局无干……”
他目光徐徐掠过天井上站着的老者等人,接道:“何况,这些朋友,也不是冲着贵局来的,他们几天之前,早已在觑伺孟家庄了,兄弟来了,要是不问,岂非弱了孟家庄的名头?”
“少局主和两位镖头,只管到厅上请坐,喝杯茶水,贵局伙计也请韩镖头转告,要他们退下来,只管回房休息。”
他这番话,听得江帆大感惊奇,就是站在对面的老者一伙人,也莫不深感诧异?
甄士珍说们这里,脸一仰,神情倨傲,脸上神色也随着沉了下来,冷冷说道:“好朋友们光临孟家庄,孟家庄要是接待不下来,那也不成其为孟家庄了!”
这几句话,说得口气老练,那里还是公子哥儿的口吻?
江帆不由一怔,举目望去,只见甄士珍嘴角上翘,挂着一丝冷厉的笑容,对面前这些人,大有不屑之感,心中方觉奇怪?
甄士珍轻笑道:“兄弟书童,方才倒是提到了一名小贼……”
回头叫道:“灵儿,你把那小贼押来,让他们认认。”
灵儿答应一声,一手推着那个蒙面汉子,从大厅走出阶前。
那老者骤见被灵儿推着出来的汉子,神色萎顿,双手下垂,不觉身子一震,双目神光暴射,洪声喝道:“你们把我七弟怎么了?”
灵儿抬头道:“这小贼居强得很,是我把他废了武功!”
老者须发戟张,狂怒喝道:“该死的东西,老夫不把你们……”
甄士珍没待他说完,格格大笑道:“郑子方,你是泥菩萨渡江,自身尚且难保,少冒大气吧!”
口气越来越不对了,江帆站在他身边,当真有莫测深高之感!
那老者怒哼道:“尊驾真人不露相,究是何方朋友?老朽倒是看走眼了!”
江帆心中暗道:“看走眼的,岂止是你,自己和他主仆,一同走了三天,都没瞧得出来!”
甄士珍格格一笑道:“区区甄士珍,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可没像你们这伙人,没出息到要用黑布蒙脸劫镖到孟家庄来……”
老者大喝道:“住口,你既然认识郑某,郑子方岂是劫镖的人?”
甄士珍摇摇手,轻笑道:“郑朋友劫镖也好,不劫镖也好,反正既然来了,兄弟欢迎得很,你们一个也别想走了!”
江帆心头愈来愈觉疑突丛生,他想不通这位甄士珍公子,究竟是何来历?
听他口气,似乎丝毫没把老者这伙人放在眼里,但据自己看来,对方身手个个不弱。
这伙人明明是冲着镖银来的,甄士珍却硬把事情拦了过去,还叫自己等人不用多管。
待会他们动上了手,自己到底要不要出手呢?
那郑子方双目神光暴射,大笑道:“甄士珍朋友口气不小,老朽兄弟既然赶来,自要见识见识孟家庄的阵势!”
甄士珍笑容未敛,徐徐说道:“郑老大豪气干云,区区至表钦佩,只是你们大概还不知道眼前的处境呢!”
郑子方道:“我等眼前处境如何?”
甄士珍微笑道:“你看看就知道了!”说话之际,潇洒伸手向四外轻轻一挥!
江帆站在他身边,忍不住随着他手指之处瞧去。但见火光一闪,左右两边屋上,同时亮起了几只火把,各自现出十来名彪形大汉,每人手挽强弓,箭搭弦上!
对面二米下,也在此时,挑起了四盏红灯,四个劲装少女,一手挑灯,眉眼盈盈,俏生生站在那里!
江帆立身之处,是在阶前檐下,看不到正面屋下情形,心想大概正厅屋上也一定有人埋伏。这么一来,正好把站在天井中的郑子方一伙人,团团圆在中间!
站在郑子方右首的蒙面人,突然惊叫道:“大哥,红灯,他们就是……”
郑子方没待他说出,轻咳一声,微微点点头,炯炯目光,向四周一扫,突然仰天大笑道:“就是这点阵势了么?”
江帆只觉那蒙面人声音极熟,好象在那里听到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甄士珍微笑道:“难道郑子方老大没放在眼里?”
郑子方嘿然道:“郑子方几十年来,大小阵仗也见得多了,就凭这些强弓硬弩,郑某兄弟还不在乎。”
甄士珍点头道:“区区知道阁下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只是区区既然设下了这点小阵仗,不问你在不在乎,兄弟总该好话说在前面,让他们有一个选择的机会。”
江帆心中暗想:“对面二门上站着的四个劲装少女,一手扩着一盏红灯并无兵刃,看不出有何异处之外,如若光左右两厢二十来名弓箭手,只要武功稍强之人,自然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郑子方似强自耐着性子,沉声道:“老朽愿闻其详。”
甄士珍道:“诸位夜闯孟家庄,此刻放下兵刃,束手就缚,听候发落,或可还有一线生机……”
站在郑子方左侧一个蒙面人大喝道:“小子,你束手就缚差不多!”
郑子方摆了摆手,嘿然笑道:“朋友不是说任由老朽选择么?”
甄士珍道:“你们每人手上,都有利剑,如若不肯束手就缚,求生不能……”
江帆听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也不禁大感惊愕!
郑子方双目神光闪动,大笑道:“老朽江湖上闯了几十年,这种话,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甄士珍朋友是认为老朽兄弟今晚非死不可了?”
甄士珍冷冷说道:“你们生机很少,区区话已说完,信不信在你。”
言罢,突然转身道:“江兄,咱们到里面饮茶……”
一手拉着江帆,转身朝厅上行去,他当真没把这些人瞧在眼里。
郑子方双目陡竖,洪喝一声:“冲过去,先截住他!”人随声发,疾如飘风,一下掠到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