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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肃客入座。
青衣女婢替大家斟满了酒,就依次上菜。
甄士珍出身富贵人家,自以酒宴为乐,只顾兴高采烈的向四人劝酒,但江帆等人,却是心中有事,那有心情喝酒?
酒过数巡,石敢当韩大路,穿山甲范世荣两人同时起身,朝江帆抱拳道:“少局主,商少侠请陪甄士珍公子喝一杯,咱们兄弟出去瞧瞧。”
江帆会意的点点头道:“两位镖头只管请便。”
甄士珍道:“两位只管喝酒,兄弟已吩咐孟禄,灵儿两人,在外面照顾。兄弟敬遵韩镖头的指示,今晚贵局伙计,只有饭菜,不曾备酒,此刻想来全已用过饭了。”
韩大路道:“公子盛意,兄弟已经喝了几杯,咱们护镖在外,职责所关,请公子原谅。”
甄士珍道:“两位不喝酒,也该吃了饭再去,来呀,你们还不替韩镖头范镖头添饭?”
两名青衣女婢口中应了声“是”,果然装了两碗饭送上。
韩、范两人不再客气,匆匆吃毕,起身退出。
甄士珍望着两人后形,笑道:“这两位镖头,真是忠心耿耿朋友,这孟河一带,谁都知道姑家丈在京为官,有谁吃了豹子胆,敢动镖银?”
江帆听得暗暗好笑:“这位甄士珍兄,当真不知天高地厚,贼党们连大大有名的扬州八怪,都没放在眼里,那管你姑丈官儿大小?”
商秀眼看时光不早,暗暗朝江帆使了个眼色,说道:“小弟不会喝酒,也只好饭陪了。”
甄士珍目光一溜,大笑道:“那怎么成?两位镖头一走,已经使人减少了酒兴,商兄总该多喝一杯了。”
江帆因今晚说不定贼党会来,大家商量好由商秀负责守护后院,免得让贼党惊动了此间老夫人,确也须要早些准备。
这就含笑道:“商贤弟不善饮酒,方才路上,就有些不大舒适,甄士珍兄让他吃了饭,早些休息吧!”
甄士珍望了商秀一眼,笑道:“商兄身子不适,兄弟不好勉强,那么江兄可得和兄弟多干几杯才好。”
江帆想起今晚的主要任务,原是等候贼人,甄上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让他留在厅上, 让自己在此,倒可免去后顾之忧。
心念一转,不觉爽朗笑道:“甄士珍兄如有雅兴,兄弟自当奉陪。”
甄士珍眉梢轻挑,目扬异采,大笑道:“唯大英雄能本色,江兄真是快人,哈哈,酒逢知已千杯少,来,来,兄弟先干为敬。”
说着举杯一干而尽。
江帆喝了几次酒,早已有了经验,自己练的“太阴玄功”,乃是天下至寒之气,不怕喝醉,也就举起酒杯,和他对干了一杯。
商秀低着头吃了一碗饭,便自推说头昏,离席而起。
早有一名青衣女婢,手提宫灯,在阶前伺候,领着他到客房安睡。
花厅上的使女,重新收拾杯盘,两人边谈边饮,不觉已是三更时辰。
甄士珍早已有了几分洒意,一张唇红齿白的俊脸,红若桃花,星眼漾荡,斜瞄着江帆,轻笑道:“江兄真是小弟酒中知已,甄士珍能交到江兄这样的朋友,可说三生有幸。咱们说来原也不是外人,如不嫌弃,到了苏州,还望江兄屈驾太湖一游,好好盘上几日。”
江帆道:“甄兄府上,是在太湖?”
甄士珍点点头,笑道:“江兄不是外人,小弟也无须隐瞒,寒舍就在缥渺峰……”
他两次提到不是外人,酒后见真情,他是把江帆视作了知已朋友。
江帆只当他喝醉了酒,倒也并不在意。但“缥渺峰”这三个字,却不觉听得好奇,富贵人家,怎会住到缥渺峰去?
他没到过太湖,不知缥渺峰在那里,想来也许是甄士珍家的别墅!
心念方动,突然听到远处隐隐传来几声叱喝!
江帆心头一动,暗想:“莫非路、范两人发现了贼踪?”
仰目瞧去,庭前月挂中天,光华如画,方才那阵叱喝,敢情偶然因风传来,相隔尚远,无法辨别方向,再一细听,已突无可闻。
甄士珍那知就里,眼看江帆停杯不语,仰视天空,若有所思,不觉目光一抬,轻笑道:“江兄可是在想什么心事么?”
江帆只当自己听错,收回目光,摇摇头道:“没有,兄弟……”
话声未落,陡然间又是一声呼喝,传了过来。
这声音似在东首不远,叱喝方起,但听一阵兵刃交击之声,隐隐传来了江帆霍地站起,剑眉一轩,怒声道:“好大胆的贼人,果然来了!”
甄士珍跟着起身,道:“贼人,贼人敢找上孟家庄来,胆子可真不小!”
他虽似吃了一惊,但口气平和,行若无事一般,含笑道:“江兄只管请坐,我姑母家里就有好几名护院的,来上几个毛贼,谅他们还足够对付。”
果然,只有数声连续的兵刃撞击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似是数招之间,已然分出了胜败,贼人不是负伤而逃,就是已遭擒获。
江帆虽觉来犯的贼人,不可能如此脓包,但是,确实再也听不到什么?心头还觉不大放心。
正待出去瞧瞧,只见一名青衣女婢,一手提着红灯,飞快的闪了进来,躬身道:“启禀公子,方才东厢屋面上,擒住了一个蒙面贼人,公子可要亲自问问?”
甄士珍挥手道:“先押起来,明天送官究办。”
江帆听说果然擒住了一名贼党,心中大感惊奇,忙道:“且慢!”
甄士珍道:“江兄有何吩咐?”
江帆道:“贼人们想是冲着咱们保的镖而来,兄弟想亲自问问他。”
甄士珍笑了笑,回头吩咐道:“好,叫他们把擒住的贼人押到这里来。”
那使女躬身领命,飘飘退下。
但听西南方又响起了几声叱喝,和一阵兵刃击撞之声。
这阵金铁交击,似极猛恶,显然一动上手,就起了恶战。
就在西南方激战方起,正北方也传来了喝声!
江帆一手摸摸剑柄,回头道:“甄士珍兄请在此等侯,兄弟出去瞧瞧!”
甄士珍忙道:“江兄既要出去瞧瞧,兄弟和你同去。”
他不待江帆答应,立时举步走来,伸手拉了江帆,并肩走出花厅。
两名使女,赶紧提了两盏宫灯,在前面引路。
江帆耳听双方兵刃撞击,已是十分紧急,自己却被甄士珍牵手而行,心头不觉大急,但一时又不好挣脱他握住的右手,只好耐着性子,随行去。
刚出花厅不远,只见一名使女提灯引路,后面跟着灵儿,押了一名黑布蒙面子,走将进来。
那使女瞧到甄士珍立即在廊上停步,躬身道:“公子,贼人带来了。”
甄士珍连瞧也没瞧,依然朝前走去,一面说道:“带到前面去。”
江帆细看那蒙面人一身青色劲装年纪似乎不大,此刻敢情被人点了穴道,双手下垂口不能言,但双目之中,却是满含仇怒之色,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几人。
江帆和甄士珍携手而行,那灵儿押着贼人,紧随两人身后,片刻间,便已由大厅走出!
江帆举目瞧去,月光底下,只见左首屋上,正展开着一场猛烈的恶战,剑花错落,刀光如雪,裹着两条人影,盘旋扑击。
另外,屋脊上对站着两人,一个是蒙面老者,右手握一柄长剑,他对面是石敢当韩大路,手中横着一柄朴刀。
镖车,一字长般排在天井左侧廊外,镖局的趟子手们,也都手横朴刀,站在车前,看来这些人,平日倒真是训练有素,临阵不乱!
江帆,甄士珍两人在厅前出现的同时,对面二门檐牙上,掠落两条人影!
不!同时右屋上,也现出了三四人影!
江帆瞧得暗暗皱下眉,心想:“贼党真还来的不少!”
心念一转,大喝一声道:“住手!”
他这一声大喝,有若春雷乍发,震的人耳际嗡嗡作响!
石敢当韩大路大声喝道:“少局主出来了!”
左侧屋面上交错的剑光刀影,乍然分开,穿山甲范世荣,和一个使剑的蒙面汉子,同时停下手来。
江帆举目瞧去,只见从二门檐牙上掠落的两人,正是昨天在途中遇上的一老一少。
老者依然穿着一件古铜长袍,脸上也没黑布,一手着花白长髯,站在天井正中,神态严肃。那少年已经换了一身青色劲装,手横长剑,看去甚是英俊。
这两人才一出现,左厢屋上的两个蒙面汉子,和右厢屋上的四五条人影,同时疾射而下。
这些人,似乎对老者极为恭敬,掠落地面,立即分别站到老者两侧,象众星拱月一般!
石敢当韩大路,穿山甲范世荣也同时纵身落地,各操刀刃,站在镖车前面。
江帆心中暗暗嘀咕:“这老者这般气势非凡,想来定是贼党任命无疑,真是人不可貌相。此人生得方面大耳,气宇不凡,若非今晚在此地遇上,有谁会信他会是杀人越货的匪类?”
那老者目光如炬,向阶上投来,洪声道:“那一位是正义镖局的少局主?”
此人声若洪钟,中气极足,可见内功精湛!
江帆有了先入之见,抬目道:“在下就是,诸位从金陵追到这里,一路辛苦了!”语声冷漠,正因不齿其人!
那老者嘿然道:“少局主可知老朽是谁么?”
石敢当接口道:“朋友觑伺镖车,已非一日,既敢冲着咱们正义镖局而来,那就不用通姓报名了。”
那老者脸上微现怒容,沉声道:“老朽有话要问你们少局主,尔是何人?”
石敢当还没开口,穿山甲范世荣喝道:“咱们少局主从不和江湖盗匪答话。”
老者身侧有人大喝道:“该死的东西,你敢对咱们大哥无礼?”
穿山甲范世荣大笑道:“就凭你们这些人,还没在正义镖局眼里!”
那老者眼中精光仰脸大笑道:“贵局自然不会把老朽兄弟放在眼里。”
话锋一顿,目注江帆,拱手道:“老朽想请教少局主一事,不知少局主可肯见告?”
江帆原先对他心存敌意,这时看他谈吐不俗,举止有礼,不觉敌意稍减,拱手还礼道:“尊驾请说。”
那老者道:“老朽想请教的,贵局这趟镖银,不知前往何处?”
石敢当冷笑道:“朋友总该知道行有行规,咱们吃镖局饭的,接下镖货,就得代客守秘,朋友问到不该问的,少局主可以不必理他。”
那老者被他顶得怔了一怔,才道:“老朽知道不该问,但此事和老朽有关,就不得不问。”
江帆正待开口,石敢当又道:“朋友率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