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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想:“此人轻功,大是不弱。”
当下不再迟疑,吸气长身,绕了半个圈子,从侧面暗暗跟踪下去。
他怕对方警觉,掠登上房,便藉着屋影阴面,低迹轻纵,几个起落,便到了黑影停足之处,堪堪停住身形。
瞥见中院屋上,又飞起一条人影,疾如鹰隼,横空飞射而来!
江帆瞧得暗暗一怔,暗想:“此人身法之快,比方才那条黑影,又高明了许多!”
横空飞来的人影,转眼已在屋脊上飘落,这时先前那人,立即闪身迎了过去,两人似乎在低低说话。
江帆隐在暗处,因为相隔较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他眼力过人,这一注目,业已瞧清这两人一身清绸夜行衣着,面上还蒙着黑布,只留两个眼睛在外。
他们纵然蒙住了脸,但江帆一眼便已认了出来,这两人正是日问登门求助的扬州八怪的二怪徐诚中,和六怪耿兆龙。
“会是他们。”江帆心头大感奇怪。
他们赈款被劫,向义父求助而来,怎么会晚上前来踩盘?莫非他们怀疑义父假托出门远去,不肯和他们见面,觑探虚实而来?
心中想着,只听那六怪耿兆龙冷冷哼了一声,两条人影,同的跃身掠起,一前一后越过屋顶,向后园扑去。
后园几间精舍正是宫仲山平日习静之所,镖局中人,平日不准轻易进去。
江帆看他们朝后园奔去,越发觉得所料不错。
正待悄悄跟去,突然,在朦胧的月光之下,右厢屋上,又出现了一条淡淡人影,此人身法奇快,犹如一缕轻烟,几乎使人瞧不清那是人影!
江帆蓦然一惊:“这会是谁?光看他这一闪而逝的身法,武功似乎还在扬州二怪之上!”
他这一发现,自然更不肯轻易放过,首先朝左右探看了一眼,然后长身一掠,扑上后院高墙。
再一凝视,扬州二怪和那条黑影,早已去得不见踪影!
后园一片黝黑,天上虽然有着黯淡星月,但树木在风中摇舞,树影翳翳,就好象有人隐身其间!
江帆轻轻跃落,顺着碎石小径,朝花房右侧三个精舍走去!
突然,精舍中一扇窗子火光一闪,从纸窗映出两条人影,似乎正在屋中搜索什么?
那正是扬州二怪的影子!
江帆急忙隐住身形,火光一闪即灭,两条人影随着穿窗而出。
六怪耿兆龙道:“二哥是说他们故意摆的空诚计?”
二怪徐诚中低声道:“姓宫的如果不在,事情也就更是可疑,而且从今晚的情形看来。他们镖中,分明另有高手,咱们行迹,只怕已在人家监视之中了……”
六怪耿兆龙怒哼道:“他们犯到了咱们头上,咱们还怕什么?”
二怪徐诚中道:“事无证据,咱们能拿人家怎样?”
六怪耿兆龙道:“难道咱们就罢手不成?”
二怪徐诚中道:“大哥也在—二日内,可以赶来。咱们不如等到三天之后听他们怎么说了,再作计较。”
六怪耿兆龙道:“那么咱们今晚不是白来了?”
二怪徐诚中笑道:“一点也没有白来。”
“自然!镖局中人,真要个个睡得这般熟法,这家镖局,还能在江湖上走动?故示无他,也正是欲盖弥彰之处,咱们还不够么?”
他最后几句,声音说得较大,敢情是怀疑镖局中人,暗中伺伏,才故意拿话相激。
但幽暗沉寂的园中,除了风吹树枝,发出轻微的声响,和一阵阵芬芳花气,再也没有什么。
二怪犹疑的道:“真会没有人……六弟,咱们走吧!”
两条人影,齐齐纵起,向墙外投去,依然不见有人拦袭,那正如逼反天说的,不愿开罪他们了。
江帆和他们距离较远,两人说的话,听到的并不完整,好象他们果然是找义父来的。
此刻眼看两人离去,因为自己并无追踪的必要,是以依然隐伏不动,想瞧瞧另一条黑影,究竟是谁?
别看他毫无江湖经验,但这一着果然等对了,扬州二怪离去不久,东首假山旁,就有一条淡淡人影,腾空飞起,去势如箭,身法之快武林罕见!
江帆心中暗暗一动:“这人分明是跟踪二怪而来,又跟踪二怪而去,而且身手又高过二怪甚多,莫非就是劫镖的贼人一党暗中缀着二怪?”一念及此,立即猛吸一口真气,身形跟着踪起。
脚尖在树枝上接连几点,施展八步赶蝉轻功,横越树林,落在围墙之上。
只见扬州二怪两条人影,也已去远,那条追踪扬州二怪的黑影,也已掠出十余丈外,只是远远缀在两人身后。
江帆飘落围墙,也远远的跟在那人身后,不敢过份逼近。
夜色朦胧,相距又远。虽然瞧不真切,但依稀可看到那是一个又瘦又高的人影。
心头不觉暗暗吃了一惊,他竟会是霍伯父?
扬州二怪奔进一座院落,忽然身子一停,回头朝后望来!
但就在这一瞬之间,那瘦高人影,忽然隐去不见。
江帆方自一怔,瞧到扬州二怪回头瞧来,赶忙身形一偏,隐入暗阶。
再探头望去,前面的扬州二怪,也已一闪无踪!
江帆等了一会,依然不见瘦高人影出现,忍不住贴着暗影,极其小心的探索前行,悄悄跟了过去!
那是一座石库门的院落,大门前挂着“维扬镖局”的招牌。
江帆暗暗哦了一声:“敢情这是扬州二怪的落脚之处!”
他因确不定自己前面那个瘦高人影,究竟是不是霍伯父?
此人一闪不见,原来也已进屋,自己既然跟了下来,何不过去瞧瞧?
万一他不是霍伯父,那就是劫镖的贼人了。他十分谨慎的向四周打量了一眼。
突然一吸真气,脚尖一点,身形腾起,有如离弦劲矢,一下越过围墙,涌身再起,隐入左厢角暗处。
敢情这维扬镖局的人,全已入睡,两进屋宇,黑沉沉的不见一丝灯光!
扬州二怪和那瘦高黑影,都已不见,也听不到半点动静。
难道他们会是一路的人,此刻已经回房睡觉去了?
蓦听长廊尽头,忽然传山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响起六怪耿兆龙的声音,说道:“二哥,这情形有些不对,雷兄他们,怎会—个不见。”
二怪徐诚中只是低沉的“唔”了一声,黑暗中两条人影,从长廊急步走出!
江帆目能夜视,看清他们蒙脸黑布,也已扯去,六怪走在前面。手上已经多了一柄长剑二怪虽然空着双手,但寒着—张脸,神色凝重,看情形,他们刚从后院出来,好象发生了什么事故一般!
两人脚下极快,转出长廊,直向厅上走去。刚到厅前,六怪耿兆龙口中忽然惊“咦”一声,停步抬头,向空中嗅了嗅,声音急促,说道:“二哥,好重的血腥气!”
二怪徐诚中似乎也有警觉,沉“唔”一声,一个箭步,抢先掠进厅门,低喝道:“六弟快点燃火种!”
六怪耿兆龙剑交左手,从怀中掏出火种随风一晃火光突然亮起!
这一照之下,二怪徐诚中不禁呆得一呆。急步朝厅上扑去,口动来大喝一声:“万恶贼子,好毒辣的手段!”
六怪耿兆龙机伶伶打了个寒战,骇然道:“雷兄镖局中人,全遭了毒手?”
这下,当真大出江帆意料之外,急忙纵目瞧去。
火光照耀之下,只见厅上整整齐齐的排着一片人头,一眼望去,那人头不下十余个之多!
江帆初入江湖,几曾看到过这等凶杀惨酷景象,全身毛发不禁悚然直竖!
六怪耿兆龙全身颤动,目眦欲裂,顿足道:“咱们迟来了一步!”
六怪耿兆龙一手擎着火种子,惊颤的道:“这……会是什么人干的?”
二怪沉声道:“还会是谁?”
说到这里,突然双拳一抱,向空拜道:“雷兄英灵不远,扬州八怪,只要三寸气在,誓必替诸位报此血仇……”
六怪耿兆龙长剑猛力朝地上一插,切齿道:“六怪耿兆龙不把这些恶贼,剑剑杀绝,誓不为人!”
话声未落,只听大厅上,传出一声阴森刺耳的冷笑!
杨州二怪同时脸色大变,倏然后退了一步!
二怪徐诚中双目精芒雷射,厉声喝道:“何方朋友,怎不请出来,让徐某见识见识?”
厅上那人嘿然冷哂:“阎王注定三更死,谁能留得到五更?”
一个全身黑衣,脸蒙黑纱的人,应声由厅上缓步而出。
江帆瞧得蓦然一惊,这黑衣人从身形上看去,像极自己义父!
二怪徐诚中双目尽赤,厉声道:“这些人头,想来都是朋友杀的了?”
黑衣人目光一瞥,冷冷道:“你亲眼瞧到了么?”
二怪徐诚中道:“此地只有你朋友一人,不是你还是谁?”
黑衣人傲然道:“我等的只是两位。”
二怪道:“那是你同党干的了?”
黑衣人哂道:“在下不愿多说废话。”
六怪耿兆龙嗔目喝道:“事实俱在,朋友何用抵赖?”
黑衣人道:“我已经说过,是在这里等候你们两位。”
二怪徐诚中怒哼道:“很好,冤有头,债有主,朋友出面找老朽兄弟,只怕也是老朽兄弟要找的人了!”
六怪耿兆龙道:“你等我们何事?”
黑衣人阴笑道:“问得好,我等候两位,自然是两位的死期到了!”
六怪耿兆龙怒喝道:“你果然是杀害雷兄的凶手,我就先剁了你……”长剑倏扬,正待纵身扑去!
黑衣人卓立不动,连瞧也没瞧他一眼。
二怪徐诚中急忙伸手一拦道:“六弟且慢!”
目光一抡,朝黑衣人道:“朋友既敢出面,不敢取下蒙面黑布,以真面见人?”
江帆因黑衣人身形极像自己义父,正感困惑,自然也急于想知道他是谁,黑衣人嘿然道:“有何不敢?”
缓缓举手,揭下蒙面黑纱。
正当江帆全身贯注之际,突然觉得一手温润柔软的手掌,伸过来握住自己的手,转头一看,正是商秀,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边?
只听他低声叫道:“大哥……”
江帆忙道:“商兄弟快别作声!”
急忙举目瞧去,只见黑衣人缓缓揭下面纱,里面是一张深沉冷酷,色呈淡金的瘦癯脸,目光准利。唇角下垂,脸上略带笑容。
江帆暗暗吁了口气:“不是义父!”
二怪徐诚中不由怔得一怔。
扬州八怪成名多年,江湖黑白两道稍有个头脸的人物纵然没有见过,多少也该有个耳闻。
眼前这位黑衣人,从他气势举动上看来,当非寻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