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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当天状况。
听说送亲那天张秀打扮得花枝招展·亲自跟着喜娘一起送盖着红盖头云秋上轿;听说潘家小哥俊秀无双,引得一众围观媳妇姑娘们满脸羞红;听说潘家用了辆豪华四马车来迎亲,一路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这些听说看似很喜气·云舒却觉得出嫁云秋肯定很难过、很尴尬,不知她对这门亲事、这段追寻了几年所谓爱情是否有半分后悔了?唉!现这时辰云秋应该已经进洞房了吧?但愿她一切顺利,过得幸福!
第二日一大早,云舒一家刚吃过早饭,二姨一家就来了。二姨一进门,就熟稔大声道:“哎呀,三妹,可算见到你了·你可真是个大忙人·难得见你进城一趟!”
娘亲道:“二姐,您来了?我不忙啊·我经常进城来,哦·对了,小妹那事儿……”
“唉,都怪小盛没说清楚,我以为小妹只是跟孙武拌拌嘴,我想着他俩平时吵闹惯了,出不了什么大事儿;再加上咱们小兴马上要考试了,我们俩每天早出晚归,一时腾不出空儿,所以······,三妹啊,小妹她…没生气吧?”
娘亲笑笑:“没事儿,娘、大嫂和大姐都来看过小妹了。她们接小妹走时,小妹身上伤还没好了,不知道你没来看她,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多去陪她两天就是了!”
“是啊是啊,我也这么想,这不,你看,我们一家东西都收拾好了,打算先来你们这儿看看,然后一起回娘家看小妹去!三妹,你家不是没种麦子、甘薯么?反正这两个月没事儿,不如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吧,怎样?”
“这个······”娘亲面对二姨突来邀请,有些反应不过来。云舒撇撇嘴,二姨拉着娘亲去,肯定是怕自己被外婆数落,拉娘亲帮她说好话了!
“二姨,钱兴表哥不也才刚考完府试,你们不等放了榜再去?我娘说咱们一家要留城里,等看了榜才能走了!”云舒插话道。
娘亲点头道:“是啊,二姐,要不你也等看了榜再回吧?”
二姨闻言不满回头瞪钱兴一眼,钱兴红着脸低下头。这已经是钱兴第四次参加府试了,要是这次再过不了,不知二姨会把他逼成什么样儿?
娘亲自然明白这对母子表情怪异,她赶紧接了二姨包袱道:“二姐,来,把包袱放下,咱们好些日子没见了,好好聊聊吧!”
“不行啊,我还赶着去看小妹了!”
“不急,小妹身子应该好多了,不差这几个时辰·就算要走也得吃了饭再走吧!”
娘亲劝住了二姨,钱兴、钱盛二人则被云舒带往书房,让他们跟二毛待着,或者看看杂书、练练字、下下棋也可以。
钱盛一进书房,便对里面满架子书籍来了兴趣,这本摸摸、那本看看,后找了本游记靠着书架坐下慢慢翻看。钱兴却一声不吭坐到椅子上,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云舒看他精神不好,便让小蝶泡壶茶端上来。小蝶放茶杯脆响声引起了钱兴注意·他抬头去看,此时小蝶正好低头,视线对个正着。这突来意外让二人愣了一下,小蝶大方抿嘴笑笑,钱兴却顿时红了脸,呆呆望着她不知所措。
被人这样直愣愣盯着,任谁都会不好意思,一向沉稳小蝶也不例外。她脸颊微红,不好意思道:“表少爷,请用茶!”·小蝶放下茶杯拿了托盘便踩着莲步低着头出门。
钱兴目光一直紧跟着小蝶身影,直到她出了门、拐个弯儿消失不见了,依然愣愣盯着门口。早就发现二人异状云舒抿嘴偷笑,没想到咱们小蝶这么有魅力,一下子就把这小心思挺多表哥迷得晕头转向!
“表哥,钱兴表哥!”云舒连叫几遍才把他拉回来,“表哥,您看什么了?”
“啊?什么?哦,没什么没什么,喝茶、喝茶!”钱兴慌张端起茶杯一仰脖子·像饮酒一般将茶杯喝得底儿朝天,然后又自己拎起茶壶,自斟自饮了好几杯·才慢慢缓过神儿来。
云舒笑眯眯盯着他,不言不语也不阻止,等他恢复正常了才道:“钱兴表哥,你娘还没给你定亲么?”
“定亲?没有没有,真没有!”钱兴立刻摇头如拨浪鼓。
“是吗?听说二姨想等你过了府试,帮你相个知书达理、贤惠漂亮大家小姐啊?”
“呵~~大家小姐会看上我?”
“那可不一定,你这次过了府试,明年再过院试·就是有功名秀才了;然后再苦读三年·考个举人,到时候就可以做官了!兴许表哥你以后就是咱们未来官老爷了!”
“算了吧·你少嘲笑我,我自己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就我儿水平·不管怎么努力,多不过考个秀才。举人?呵~~算了吧!”钱兴有些丧气倒上一杯茶,再次一饮而,感情他真把这壶茶当酒壶了!
云舒看钱兴一副郁闷样子,也不好意思再踩人家痛脚,便想去院中看看娘亲和二姨。可她刚站起来,钱兴叫住她:“云舒表妹,等等!”
“怎么了?”云舒回头。
“那个···”钱兴摩挲着手中茶杯,红着脸犹犹豫豫样子,云舒稍稍一想,立刻明白过来。她笑眯眯坐回去,端起茶杯轻轻押上一口:“表哥,你…是不是想问小蝶事儿?”
一提小蝶,钱兴是满脸通红,吱唔一声,又端起茶杯猛灌!云舒好笑抿抿嘴,伸手按住茶壶道:“表哥,这不是酒,喝多了要如厕!”
钱兴尴尬停下,呵呵干笑两声,云舒也不为难他,想了想道:“小蝶是个苦命,原本家境不错,家小镇上有铺子有院子,她爹还是个裁缝了……”
云舒像回忆一般把小蝶身世详述了一遍,当然她不是一时兴起,而是觉得钱兴对小蝶一见钟情,如果小蝶能跟他一起,他定会善待小蝶,这未尝不是件好事!这是二姨那里,怕不太容易过关。
云舒说完,见钱兴眉头紧皱、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模样,恨不得扑上去跟人拼命一般!云舒心里暗暗点头,她想了想道:“钱兴表哥,你今年才十七岁吧?唉,可惜了,小蝶今年年底就十九周岁了!”
“不不,我早就满十七岁了,现已经十八岁了!”
“可是小蝶算起来还是卖身给咱们家奴婢,表哥不嫌弃么?”
“怎么会?当然不······”钱兴脱口而出,然后又意识到自己口误,立刻脸红呆住,不知该作何反应,云舒笑眯眯捂嘴偷笑。
“云…云舒表妹,我…我……”
“你不用解释了,表哥·我知道你看上咱们家小蝶了,不过小蝶可是咱们家宝贝,我娘才不舍得把她随便许人了,你事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诚意!”云舒说完,捻起袖子笑眯眯飘了出去。
钱兴愣愣望着门口,嘴里默念着:“诚意?”
“大哥,你方才跟云舒表姐说什么了?啊,你脸怎么那么红?”钱盛凑过来,钱兴一拍他脑袋:“走开·大人事,小孩子懂什么?”
钱兴踱着步子屋里走来走去,眉头紧皱、嘴里嘀嘀咕咕念着什么。云舒门口站了一阵,才笑眯眯离开。
院子里娘和二姨正聊得热闹,老爹和二姨父单独一桌,大清早就开始饮起酒来,厨房里还有热气儿,小蝶肯定厨房。
云舒眼珠一转,轻飘飘向厨房飞去。云舒进门时,小蝶正从灶门前站起来·伸手去揭锅盖。
“小蝶姐,做什么?”
“哦,没什么,给二位老爷温点儿酒!今天天气有点儿凉,大清早直接喝容易凉了肚子!”
云舒凑过去往锅里看看,赞道:“小蝶姐真贤惠,谁要是有机会娶了你当娘子,那真是他积了八辈子德!”
小蝶对云舒经常说这句话没太大反应,微微笑道:“别说我了,什么人能娶到小姐才是积了八十辈子德了!小姐·让开点儿,当心烫着你!”
小蝶一个人忙忙碌碌围着灶台转来转去,坐一旁云舒万分感慨·这些事自己以前虽然做过,却总是莽莽撞撞,不是碰了锅盖就是摔了碗,厨房每天都是叮叮当当响,搞得像打仗似!为什么小蝶做起来就那么顺畅了?
等小蝶忙得差不多了,云舒跟她一起将温好酒送到爹和二姨父面前,还特地将方才小蝶话二姨父面前大声说了一遍,一旁娘亲和二姨回头来看·纷纷点头赞扬小蝶一番·二姨父也乐呵呵直夸赞,说得小蝶都有些脸红·逃也似回了厨房。
云舒走到二姨身边,笑眯眯道:“二姨·怎样?咱们家小蝶姐不错吧?进得厨房、上得厅堂,谁家要是能娶了咱们小蝶,那可是积了八辈子德,您说是不是,二姨?”
“呵呵,是啊是啊,小蝶果然是个好闺女!三妹啊,你是个有福气,云舒伶俐、二毛会读书、三毛也乖巧,几个儿女个个好样儿,哪像我们家啊,唉!”
“二姐别这么说,小兴、小盛不都挺好吗?记得小兴小时候每得一分钱,就立刻交到你手上,哪像咱们家云舒,得了■来只往自己兜里揣,不向我们要钱都不错了!”
“呵呵,这个倒是,这云舒丫头从来就是个小财迷!”
一旁云舒不满撇撇嘴,说着说着就往自己身上拐,真讨厌,她眼珠一转,拉拉二姨道:“二姨,钱兴表哥定亲了吗?”
“这个…呵呵,暂时没有!不急不急!”
“是吗?二姨想找个什么样儿?漂亮?贤惠?知书达理?会干活儿?”
“呵呵,当然是什么都有好!”
“哇!二姨,你真够贪心,一般人家能图上一样儿就不错了!”
“那怎么一样?咱们家小兴可以要走仕途!哦,呵呵,我是说咱们小兴人才也不错,自然要找个跟他和得上,不能亏了他才是!”
“恩,这个倒是,二姐,你有没有四下去看看,要是有不错姑娘可以去看看,走动走动!”
二姨为难摇摇头:“唉,我怎么没看,能看都去看了,可惜……唉!”
“怎么,一个合意都没有?”
“是啊,不是长得太丑,就是咋咋呼呼,要么家里三姑六婆一大堆,看着就烦;还有家里穷得叮当响,我可没闲工夫再养一大家子!”
云舒想了想道:“二姨,人无完人,你不能要人家样样都和你意吧?要是她十有七八能合意,剩下那十之一二是不是可以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