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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户户本来就在院子里忙于翻晒包谷,最近的几户人家听得喊声,就拎着镐头铁锨等物跑了出来,一见两人模样,都不知该如何下手,王林媳妇也急了,死命往外甩着林夕,怒骂道,“黑心肝的小子,谁是小偷,你哪只看见我偷东西了,还不放开,我踢死你!”
“谁敢踢我弟弟,是不是活够了!大元国没有王法了!”林岚本来忙着移栽就很累,一听得狗剩儿来报信儿,林夕和人家打架了,拎着花铲就跑了过来,正听见王林媳妇儿要踢死弟弟,当时就怒了,上手扯回林夕,摸了摸他身上除了脏点儿,并没受伤,就两步窜上前去,挡住欲偷偷溜走的王林媳妇,嘲讽道,“怎么着,王家婶子,刚才还放狠话要踢死我弟弟,现在就走了,这可不行啊,你到是踢两脚,做做样子啊,否则可落了你总与孩子打架攒下的威名了。”
王林媳妇在村里是有名的泼妇,做事从来不讲理,她家儿子每次同别家孩子打架,她都要帮几把,也不顾什么大人颜面,村里人都很是不耻,此时听得林岚这般说,围观众人就都哄笑起来。
王林媳妇脸色涨得通红,以她的脾气恨不得上前就给林岚两巴掌才解气,可惜她后背上还背了贼赃呢,只得勉强笑道,“二丫头怎么当真了,婶子就是说笑两句,婶子家里还有活计,婶子先走了。”
林夕怎么可能放她走,上前又扯住了她,高声喊着,“姐姐,她偷咱家包谷,袋子里都是,我亲眼看见的!”
林岚一听,也上前去扯那袋子,特别是底下那个小窟窿,王林媳妇用里挣扎着,想要甩开林岚姐弟,可惜那布袋子用的日久,本身布料就不结实了,被林岚瞅到空子一撕,十几只黄灿灿的包谷棒子就掉了下来,林夕立刻捡了两只抓到手里,恨道,“你敢说你没偷?这就是我家的包谷!”
拿贼拿脏,刚才众人听得林夕喊抓小偷,还有些不相信,此时见得满地包谷,可就再无怀疑了。
毕竟整个大王庄里,包谷这般好的,只有林岚家,别家都因为收得晚,受了天灾,包谷棒子又小又瘪。于是有那年岁大的老婆子就说道,“这王林媳妇越来越疯魔了,先前也就打个孩子,同左邻右舍吵个架,如今都开始进人家偷东西了,这可太过了。”
“可不是,咱们大王庄的好名声,算是要被她糟蹋光了,这要是传出去,咱们庄里人还有什么脸面出门。”
“就是,就是。”
众人纷纷附和出声,王林媳妇听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末了,“噗通”坐在地上,故技重施,又撒起泼来了,“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啊,这是天大的冤枉啊,我从婆家背了些去年的包谷,怎么就被人家冤枉做贼啊,我不过就是从她林家门口过,这都不行,难道那道也卖给林家了…”
林岚最看不得她一有事就撒泼,但也不理会她,拉了弟弟到一旁,低声问道,“三儿,你亲眼看到她偷咱家包谷?”
“嗯,”林夕猛点头,“我和狗剩从学堂回来,正见她背着袋子从咱家院子里出来,见到我,还说你在家呢,让我快回去。”
林岚心里有了底,就让弟弟回家拿了个大篮子,弯腰把包谷棒子都捡到篮子里,破了个大口子的布袋子,也扔到上面,然后就站在一旁冷冷看着王林媳妇哭骂。
王林媳妇偷眼看了几次,见她们姐弟不言不语,还以为他们怕了,抹了两把眼泪站起身说道,“你们这次冤枉我,我看在林家的面子上,也就算了,再有下次,我非要扯着你们到里正家去评评理。”
她说着,还要伸手去拎那篮子,却被林岚一巴掌打了回去,“别啊,王家婶子,偷盗这么大的事儿,弄不好是要下大狱的,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咱们还是先去里正那里,若你还是不承认偷盗,咱就进城去府衙打官司告状,看看到底是我冤枉你了,还是你就是个贼!”
王林媳妇儿一听要去府衙打官司,身子立刻就软了半边儿,强撑着道,“你吓唬谁呢,不过是一篮子包谷,官老爷们才没有功夫判这案子。”
林岚冷笑出声,“王家婶子,你可是忘了,我们家结的是什么亲,别说你偷的是粮食,就是偷了我们家一根草,你都要下大狱住几日,挨上百十鞭子,若是那个狱卒想要讨好我家,不小心把你偷东西那只手切下来,哼…”
王林媳妇是彻底被吓住了,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二丫头啊,不,二小姐,婶子一时贪心,见得你家包谷好,就顺手背了一些,可没有别的坏心啊,婶子这就把包谷再给你家送回去,你千万不要送婶子下大狱啊,婶子家里还有孩子呢。”她说着,就往前爬,要去抱林岚的大腿哭求,林岚一闪身让了开去,“王家婶子还是别做戏了,咱们大王庄以知礼闻名,如今出了你这个贼,怎么说也要经里正和族老们评判,至于送不送你去府衙,就看长辈们的意见了。”
王林媳妇一听,眼睛就亮了,里正和族老大半都是本家人,怎么也不能让她去蹲大牢,她这般想着,倒是麻利的站了起来,老老实实跟着林岚姐弟还有众多乡亲一起去了里正家。
第四十四章 换种子
里正一家也在忙着晒包谷,院子里横七竖八支了许多木杆子,包谷棒子两两系在一起搭在上面,看着倒比村里其他人家多许多,毕竟是一村里最有实权之人,自然这田也要多两亩,平日都是心照不宣,今日突然见众多村人上门,里正一家还有些心虚,待听得事情原委,里正放了心的同时,也恼怒起来,狠狠瞪了王林媳妇一眼,这婆娘怎么就没有消停时候了,偷谁家不好,偏偏去偷林家,这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这时林九爷听得人家报信儿,带着二儿子和三儿子也赶过来了,一见小三儿模样狼狈,林岚还好一些,就急忙上前道,“身上可受了伤?”
林岚和林夕行礼,都是摇头,“九爷爷,小三下学堂回来,正碰上王家婶子偷了包谷从我家院子跑出来,他上前拦着,挨了两脚,没受什么大伤。”
林九爷自从知道林岚结了官亲,那一日又被任老爷子郑重嘱托,答应照料林家母子三人,这些时日走路都脖子抬得高高,今日猛然听得有人偷到了林家门上,还打了林岚姐弟,气得一蹦三尺高,这不和打他这张老脸一样吗,此时听得林岚口中还唤着王林婶子,顿时就怒了,“这样的贼妇,还喊她什么婶子,她也配!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进人家院子偷粮食,还打孩子,要不要脸面了。”
里正脸色也极难看,有心想骂两句。又觉王林媳妇毕竟是王家人,就拉了林九爷坐在椅子上,说道,“来,林九弟。别动怒。喝杯茶。这王林媳妇是有名的不着调,谁知道今日这是又起了什么玩笑心思了,咱们先听她说说。”
林九爷难得硬气反驳道,“她这进诚子家院子里偷东西,可不是一句玩笑就能说通的。”他嘴上这么说,到底不好落了里正的面子,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里正也觉头疼,当初为了换走林家的肥田,这王林媳妇儿可是连哭带求的。没少惹他心烦,好不容易硬着头皮把田给她换好了,却得知人家林家有大靠山。这事放谁身上不得老老实实偷藏着,怕人家林家算旧账,这泼妇可到好,三番两次惹到人家头上。这次更是疯魔,居然偷到人家院子去了,让他想护着都找到一丁点占理的地方。
王林媳妇一家与王三爷亲缘比较近,老爷子也明白里正为难,就先开口问道,“王林媳妇儿,你老实说,刚才是不是进林家院子里偷了粮食?”
王林媳妇可怕死这黑脸三叔了,上次去了公婆家告状,害得自己在婆婆眼前立了一月规矩,好不容易才脱开身,又犯到他手里了,她有心说不,刚才那么多乡亲都听到她跪地认错了,再者说,她也真怕林岚送她下大狱,犹疑半晌,才小声应了一句,“我是拿了她家几个包谷棒子。”
“你是不是吃猪猡草吃傻了,人家家里没人,你就擅自拿人家粮食,这就是偷,你这不长记性的东西,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咱们大王庄里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愚蠢妇人?”里正一听她亲口承认,也是真生气了,大王庄开庄多少年了,虽说平日也常有妇人为了丢把菜,丢个鸡蛋吵闹,但那都是家长里短小事儿,她可到是胆子大,直接偷粮食了,特别是今年这样的灾年,粮食在谁家都是命根子啊。
王林媳妇被众人瞪得浑身发冷,扯着心里仅剩的三分力气,使劲梗着脖子辩驳道,“那块地以前是我家种的,地里下了不知多少车肥,要不然为啥满庄里就那处包谷早熟了,还不是全仗着我家早先下的肥。”
其实,村里众人这几日,因为下雨,没法做活计,坐在家里,心里也都嘀咕,林家的那块田着实奇怪,若是家家都丰收,也不会觉得多扎眼,可是如今家家遭灾,就她家包谷早熟躲过去了,这就有些说不通了,此时听得王林媳妇这么一辩解,倒也觉得有三分道理。
王林媳妇耳尖听得众人小声议论,自觉抓到了理,声音更高,“既然是我家下的肥,长出了好包谷,就该分我家一半,我只不过是等不及诚嫂子回来,趁着有空闲,先背了一些回家罢了。再说了,当初要不是可怜林家孤儿寡母,那么好的田,我家还不愿意换出去呢,如今林家得了便宜,居然翻脸不认人了…”
“你给我闭嘴!”里正心里恨得都想把这蠢妇的嘴巴缝起来,若她只说,去年肥下的多,今年林家丰收她想分一些,他和几位族老说说好话,把这错推一推,林家看他颜面上,兴许也就算了。可这妇人居然越说越疯魔,把换田之事又扯了出来,满村子谁不知道那是他们王家欺负林家孤儿寡母,到了她嘴里居然得了便宜还卖乖,谁能忍下这气。
果然林九爷黑着脸开了口,“王林媳妇你把全村人都当傻子了吧,你家那田若是这么好,你又打滚又哭号的,非把林家那两亩肥田换过去干啥,现在人家庄稼伺候好了,丰收了,你又后悔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