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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密应了,犹豫地走过来,却向我使着眼色。
我模糊间看到了,却不是很明白。我都自身难保了,难道还想我为她求情不成?懒
轻罗压抑着哭泣随管密走出去时,连翘又在我身后牵扯着我的衣角,一脸的着急。
我迟疑一下,跪下身去,向那个玄色华衣的魁梧男子磕头,哑着嗓子道:“陛下,是宝墨的错,是宝墨撞了这侍女。要打请打宝墨!”
包着厚厚布条的额部才一碰到砖面,便一阵疼痛,一阵晕眩,身体一侧,又要歪下去。
侍女赶忙来扶时,那极高大的人影几个跨步过来,已将我挟在怀中,扭头向管密道:“让她过来侍奉墨妃,不得再有差错。”
我蜷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再不知这个可怕的男人在想着什么。
可他居然什么都没做,浪费着一国之君的宝贵时间,站在帏幔前看着侍女们手忙脚乱地为我换衣服,又为我端来补品、药汁。
虫
我恨他们兄弟为什么不死,却不想让自己死,一口一口地都吃完了,再抬头时,拓跋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了。
轻罗这时候才敢道谢:“多亏娘娘搭救,不然,这时候奴婢已经丢了半条命了!”
我疲倦道:“大约皇上本就想吓吓你吧?他……哪里会把我的话放心上?”
连翘忙着安慰:“怎么会呢!皇上待娘娘的好,谁看不出?昨天太医给娘娘止了额上的血,娘娘半昏半醒着一直哭,皇上就说太医不会治,赶了出去,亲自拿药为娘娘敷的脸。”
那么,昨晚抱着我睡的,自然是拓跋轲了。
我也不知拓跋轲在想什么,昨天分明就是他们兄弟联手将我万般折辱,逼得我生死两难,事后居然假惺惺对我好,这会儿还因我而一反常态对侍女大加责罚。
算是狠狠地把我往死里教训一顿,再给我点活下去的指望,以期我乖乖地再做几天他的玩物么?
他着实多心了,便是他把我扔到油锅里烹上一回,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还是会乖乖地依顺他。
萧宝溶已经来了,我的生命比什么都宝贵。这样的关头,我怎会再去得罪拓跋轲?
昨日得罪拓跋顼,已是我一万分的不理智,活该我给掌嘴掌成个猪脸。
可拓跋轲生恐别人不晓得他宠爱我一般,这次可怕的惩罚之后,他居然再次让我呆在他的重华殿养伤,晚上依旧和我睡于一处,也不怕我丑肿成这样,半夜醒来把他给吓着。
宫中之人最会察颜观色,虽知我因冒犯皇太弟给狠狠罚了,倒也没如我预料的那般,有谁敢看轻我。我的伤势并不重,太医几乎十二个时辰轮守在重华殿外,一天几次地上药,脸上的红肿很快消退下去。倒是狠下心来向拓跋顼磕头时受的伤更重些,几乎每隔一两个时辰都会出现晕眩头疼的症状。太医说,可能用力太大,脑部轻度震伤,开了天麻决明汤来,让我一天三次地服着,并不敢怠慢。
如此过了五六天,伤势基本平复,额上也结了痂,我让人做了几根宽边的抹额来,将额上的疤盖住,也便可以不用宫人扶持,便可在四下里走动了。
懒得呆在永远弥漫着拓跋轲气息的重华殿呆着,这晚就寝后,我看拓跋轲神色还算温和,便借口宫妃久居重华殿于礼不合,对其他诸妃也不公平,向拓跋轲提出搬回琼芳阁去。
拓跋轲垂着眼望我,然后用他的手指,缓缓地在我额上伤疤附近轻轻打着旋,低沉问道:“朕专宠你,你不开心么?”
他专宠我?我还真受宠若惊了!
夜夜伴着这个修罗般的男人,只怕萧宝溶更难救我!
“我……我自然开心。”我亲他的唇,呢喃道:“可皇上只宠我一人,难免惹人非议,其他姐姐们更不待见我了。”
拓跋轲脸色一沉,道:“你记恨锦妃告了你的状?”
我怯怯道:“没有……我知道我太闹了,又不习惯和别人相处,才总是得罪人。”
“朕知道,萧宝溶……”
我心里一紧,忙望住他时,只听他说道:“萧宝溶非常宠你,惠王府除了他,便是你说了算。你在外人面前虽然装得端庄安静,可性子本就活泼,这样给宠着,性情本就不会太好。你在朕身边加起来的日子也不算短了,大约也是只前段时间本性流露吧?”
我不安地在他怀里蹭动身体时,他的呼吸已渐渐不稳,唇边缓缓地在我耳边摩挲,低低道:“其实,朕喜欢你在朕跟前活蹦乱跳。只是……你不许再对九弟无礼,知道么?锦妃并没有向朕告状,而是九弟来找朕,说你太过放肆,让朕约束你的言行。朕才找来锦妃,细细问了原因。”
是拓跋顼……
我忽然明白过来了。
那个年纪轻轻的未来帝王,同样有着极深的心机。
他虽被我打了,可对我并非全然无情,所以我摔落河中,他会下意识地先下河将我救出。
可我一上岸,以他江山至上的帝王抱负,立刻会意识到他做了件蠢事。拓跋轲早就清楚我和他之前的纠葛,听说他被打后还去救我,一定起疑,从而动摇他好容易得来的储君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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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他再度选择了牺牲我。他先发制人告了我的状,以换取拓跋轲的信任。
拓跋轲多少还是有些疑心的,所以,他会一脚将球踢到拓跋顼面前,让他来处置我。
懒
拓跋顼未必真心要打我,可已骑虎难下。
他的江山太重要了,别说打我几耳光,就是将我抽筋剥骨,他都不会提出半分异议。
“宝墨,他是皇太弟啊,不许再对他无礼,知道么?”
拓跋轲已经迫不及待,高大的身体覆下,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却不敢不回应。
我不怕我变成猥琐无耻的**妇人,只怕我没法活着走出青州,没法回到萧宝溶身畔,没法眼看着拓跋轲兄弟得到他们的报应。
窗外落花有声,窗内春情绵绵,幽甜细腻的沉香袅袅绕绕,伴着彼此如醉的缠绵低吟。
我闭着眼承受着如潮水般一**漫过的无上欢愉,满足地赞叹着男子的英伟,真切温柔得让我自己都相信,那一刻,我大概真的爱上这个健硕异常的男人了。
----------------虫
接下来的日子,我又搬回了琼芳阁。
我的宠爱并不比出事前少,除非拓跋轲不在宫中,否则一定召我侍寝;而他自外面回来,必定会赐下各类珠宝衣饰或珍奇玩物过来,堆了我大半个屋子,我也懒得拆开看,只告诉了初晴萧宝溶已到青州之事,有机会便和她计议怎样逃走的事。
我的目标太大,走一步都被宫中人盯着,便让初晴觅着机会去了一次厨房后院,果然又和惠王安排的内线联系上了。
据那人传来的消息,惠王已听说了我在行宫的遭遇,非常着急,但青州兵马众多,强攻绝对不行,只能暗中设法。现在就等着拓跋轲不留宿宫中的机会行动,好让我们乔装逃去。魏宫中的眼线并不只他一人,只要一有时机,就会有人通知安排。
萧宝溶的安排,自然会细密妥当。我所能做到的,就是这段时间,绝不能再有任何动静引起别人注意,尤其不能让拓跋轲发现我有出逃之心。
这一点并不太难。
我刚受了一场重重责罚,越性呆在琼芳阁休养,除了去重华殿,几乎不踏出房门一步。我也由着宫中流言传开,只说我得罪了太子受了教训,害怕得都不敢离开琼芳阁了。
拓跋轲隐约听到了这些话,也曾温言抚慰,说道:“你爱玩只管玩去,这活泼泼的性子,别终日窝在屋子里闷坏了。”
我虽是应了,但刻意低调,宁可终日窝在屋中,免得引人注目。
既不出去,遇到诸妃嫔再有磨擦的机会便少了,倒是拓跋顼常去重华殿,也算狭路相逢,倒有两次被召去侍寝时遇到他。
这面对面地走着,轻罗她们不好再拉我跑开,我不过心头一跳,随即便安静下来,等走到他跟前时,拧出一脸的僵硬笑意向他敛衽为礼:“皇太弟殿下安好!”
他出乎意料地没再向以前那样对我视若无睹,默默望着我,好一会儿才道:“墨妃身体好点了么?”
我不晓得他怎么有脸问我这话,换了以前,我又要气得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了。
总认为即便他无情,对我来说还是很特别的,所以对他我完全没有该有的克制和忍耐,白白地受了一场奇耻大辱。
但我终于还是明白了,他对我,我对他,其实和别人并无两样。
除了深深的鸿沟和隐藏着的刻骨仇恨,我们之间,绝无其他。
所以,我扬眉轻笑道:“多谢皇太弟殿下挂怀,托殿下鸿福,已好得差不多了。”
再一欠身,以合宜的礼节和神情告辞,与他分道扬镳,不再回顾。
第二次再遇见他,他依旧用带了研判的深邃目光看我,我同样挂着得体的笑容漠然和他相见,相别。
这一次苦头并没有白吃。**上的巨大痛楚和近乎崩溃后的屈辱之后,再见拓跋顼,恨着他的同时,我终于不再心痛了。
如果我有这能力,我一定把他和拓跋轲一并除掉,绝不手软。
并且,不会再为他掉一滴泪。
初晴悄悄塞来一张带了杜蘅清香的便笺时,我便知道机会已经来临。
拓跋轲应是打算在春暮时再次发动南伐,对驻扎在青州附近的兵马巡视布置十分频繁。这一天,便是往城西一处稍远的营寨去了,近戌时都没有返回的动静。萧宝溶那边,终于决定动手了。
因我曾提过用山泉煮出的米饭特别香甜的话,每天凌晨的子时到丑时,御厨房中都会有运水车到宫外运取山泉回来煮早饭。因此,齐人在运水的两个大木桶中,暗中设置了一个夹层,并不大,但蜷入一名身材纤巧的女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水车出入宫时,虽有内侍会逐个打开检查,但都是宫中当差的,日子久了,难免不经心,又是半夜黑灯瞎火的时候,检查不会太细致,绝对不会去量那天天见惯的木桶内壁是不是比平时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