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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香散舞衣凉-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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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安排下极严密的防守,预备着在这里住上几日。相山别院已经被我夷作平地,我也没打算再建一座来刺我的心,便只能住在上清寺了。

随从们早令主持打扫了一座干净的院落,铺陈了我惯用的陈设,让我近日休养暂住。

我心中有事,何况也的确想和母亲好好叙叙了,也不住给我备的屋子,只令人将我的被衾暖炉等物都抱到母亲房中,和母亲挤作一处睡。

··晚膳虽是素斋,因有我带的公主府厨子在,其精致美味自是不用说,又是难得和母亲一起用膳,倒也吃得舒心。

待和母亲睡在一床时,只觉她身上温馨的素香阵阵,亲切熟悉,不觉地蜷起身,抱着她瘦瘦的胳膊,窝心地倚在她的怀中睡着。懒

母亲笑着将我拉得紧紧的,为我掖着被子,说道:“瞧你这孩子,才说自己长大了呢,一转眼,不又这么着撒起娇来?分明还是个孩子呢!也难为你,十岁便和我这个做母亲的分开了,不知吃了多少苦呢!”

我沉默,然后微笑试探问道:“母妃,你不是还有个孩子当年在战乱中留在北魏么?想想看,他岂不是更苦?才出世就和母亲分开了!”

“哦!”母亲神思便有些恍惚,眉峰蹙起时,眼角的细微纹路便深了起来,如被尖锐的刀细细刻过的白玉,“那个孩子啊!嗯,他才落地时,我就想着,你哥哥如果能顺利来到世间,大约也会是这个样子。可那个孩子啊,唉,我实在不喜欢他那双眼睛,明明黑漆漆光亮亮的,偏偏带点蓝。那种蓝,我一瞧见就想起拓跋弘的蓝眼珠了,怎么瞧怎么不舒服,唉……”

黑漆漆光亮亮,偏偏带点蓝的眼睛……

最初相见时那纯净如水晶般透明的眼睛,飘一点淡淡的墨蓝,微微一笑,清澈中带着赧然……虫

一点一点地印证着心中早已确定的真相,我的心跳得剧烈,有点透不过气来。

“母亲,你不喜欢那孩子像靖元帝,连带着这孩子也不喜欢了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他对我来说也没多大意义。开始我以为他可以代替你哥哥让我开怀些,可只一看他的眼珠子,我就想着你哥哥和他父亲不明不白的离世,也便无心再多理会他。要不是想拢一拢靖元帝的心,我压根儿没打算把那孩子留下来。”母亲的口吻依然是淡淡的,淡得让我越来越疑惑。

纵然眼睛中有一抹蓝,到底是她自己的亲骨肉,怎会因此便懒得理会他?甚至,连孩子都只是她用以固宠的工具,想留就留,想丢就丢?

可是,我也不是她和自己心爱的男子所生的啊!

从小到大,她不是对我极尽呵护么?

连出宫为尼时都帮我挑好了最有能力照顾好我的男子,让我离了父母,一样平平安安快快活活地长大。

她口口声声称她那个才几个月大便被打掉的胎儿为我哥哥,却提都不提她第二个孩子是我的什么人,难道在她心里,她的第二个孩子,根本不算是她自己的骨肉?

我沉吟片刻,微笑道:“母妃,那个孩子,当真在右后肩有七颗形如北斗的红痣么?这种异相很少看见。”

母亲点头道:“可不是么,所以拓跋弘才把他当成个宝。其实哪个人身上不长几颗痣啊?他自己想当统一天下的帝王想疯了,所以才给那些术士们钻了空子,附会什么星宿下凡,帝王之相,硬把那孩子说得怎样了不得。可便是当了帝王又如何?他拓跋弘不是一样死于刀兵之中,连自己好容易抢来的女人也保不住么?”

她说这话时,居然颇有些幸灾乐祸之意,便让我想着,她当初肯温温顺顺呆在萧彦身边,一方面是因为萧彦有着足以让她依傍的力量,另一方面,是不是因为萧彦杀了拓跋宏,间接为她的心上人和孩子报了仇,多少有点感激之情?

默默想着,如果换了我时,我会不会这么做?

但我想了半天,居然想不出。

我没有了可以让我愿意与他生死与共的爱人,自然也不会有那么刻骨铭心的仇恨,恨得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想理会。

我想不出母亲当时如花笑容下隐藏着多深的仇恨。

看着母亲倦倦地半眯起她温润的眸子,我知道她困了,可到底不甘心,忍不住说道:“母妃,这次我被困魏军,听说北魏就有位王爷,肩后有七颗红痣。”

母亲半睁睡眼,若有所思道:“哦?难道那孩子居然在拓跋轲的手中活下来了?倒也难得。”

反应如此冷淡,我不知是该寒心还是惊心。

我强笑道:“不过,说不准只是巧合。我听说那位王爷的母亲,闺名是霓裳,和母亲的名字并不一样。”

“霓裳……”睡眼幽缈起来,母亲似乎在念着自己前世的名字,清柔的声蓦地沧桑起来,“霓裳……唉,我本名叫玉柔,可拓跋弘嫌这个名字土气,又说我舞跳得好,就给我改了名,叫霓裳,还封了我做霓裳夫人。呵,我不过是个小小宫妃,毫无背景势力,不过以色事人而已,他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只要自己心里记得我叫玉柔就成。”

就和拓跋轲封我为墨妃一样,我根本从不曾将他给予我的封号放在心上,即便在魏境,我也从来只把自己当成未嫁受辱南朝公主而已。

我们都要活下去,所以都不会去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名份或名字。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只有活着,才有着希望。

幸福的希望,或报仇的希望。

“可是,母妃,我怎么听说这位王爷的七颗红痣不是长在右后肩,而是长在左后肩呢?”其实已经绝望了,只是忍不住又问出了口。

··“左后肩,右后肩……唉,也没什么重要吧?我也记不清了……”

母亲叹了一声,侧了侧身,居然预备睡了。

我不晓得该用怎样的眼光看我自己的母亲,瞪着她良久,才道:“母妃,那人是你的亲骨肉,也是我的亲哥哥。”懒

大约我的神情实在太过郑重其事,母亲终于转过身,将我细瞧了瞧,沉默片刻,才道:“他不是你亲哥哥,也不是我亲骨肉。”

我失声道:“什么?”

母亲有些不安地似乎想坐起,终究又躺了下去,尴尬地咳了一声,才道:“嗯,怎么说呢?我一直厌恶那个拓跋弘,你也该知道吧?”

我自然知道。这个拓跋弘和拓跋轲父子俩性情应该很相像,都以为自己的宠爱能烧熄女人心中的恨意和怒火,臣服于自己的绝对权威之下。

可惜,我不曾臣服,差点要了他们兄弟的性命;母亲不曾臣服,却不知用了怎样的手段来报复。

母亲说了开端,沉默片刻,到底继续说了下去:“我那时候啊,还很年轻,没有你的胆大妄为,可也挺任性的。我讨厌每晚和拓跋弘在一处,有时便有意将他灌醉,熄了烛火,在侍女中找个跟我身量差不多的去侍寝。后来侍女有了身孕,我便也装作有孕,一则免了侍寝之苦,二则也想着有个孩子伴在身边,或许让我不再睡里梦里总想着我失去的那个孩子。谁晓得那孩子长得太像拓跋弘,我瞧了实在不喜欢,拓跋弘倒是爱惜得不得了,我也只得勉强装作疼惜的模样了。”虫

这一次,我当真老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了。

错了,原来又错了。

拓跋顼不是我的亲兄长?

心跳得厉害,仿佛即刻要跳出我的胸腔一般,我屏着呼吸,用手使劲地按着,按着,还是觉得一阵阵地疼痛和晕眩直卷上来。

母亲倒是立时发现了我的不妥,立时撑起身来,擦着我额上的汗水,又摸一摸我的手,惊道:“阿墨,怎么了?手脚这么凉?哪里不舒服了?”

“没……没什么……”我克制了自己身体的颤抖,勉强答着。

昏沉沉中我不由想着,我到底在介意什么?害怕会什么?

拓跋顼不是我的哥哥,不是更好?

拓跋氏两代帝王,他的父亲与兄长,都丧生在南人手中;而我生父萧彦,同样因他们兄弟而死。

于家,于国,我们之间,存在的无非是血海深仇。

我究竟还在冀盼些什么?又有什么资格,再去冀盼什么?

虽然我和萧宝溶之间并未确立名份,但我无疑已是他的女人,心甘情愿无怨无尤地成为了他的女人。

南朝北朝,已势不两立。

再见便是敌人,生死相搏的敌人;即便我放过他,他不会放过我。

魏帝战亡之耻,南浦败逃之辱,以及我负心别抱之恨,只怕拓跋顼一个也不肯放过。

如今,他已不是北魏的皇太弟,而是正式登基的大魏皇帝了。据说他登基之前,曾在诸部大臣前沥血为誓,将踏平南朝,为父兄复仇。以冷峻无情出名的拓跋轲,被谥为宣武皇帝。凭他万千机心,铁血手腕,终于没能逃过一坯黄土。

“阿墨,阿墨……”母亲又在唤我,神情忐忑。

我努力收敛着自己莫名的感伤惊惶,用力咬着唇抿出点血色来,不让自己显得过分苍白,向母亲笑道:“没事,没事。只不过……我原以为我可以认着个北魏王爷做哥哥呢!”

“哎,你可傻了不是?北魏皇室的人,哪里是我们可以沾惹的?这群人……永远只知道抢夺天下,争夺权力、财富、美人。阿墨,你要小心,别再落入魏人手中……成为他们至高无上权力的点缀。”

我默默无言。

拓跋轲……或许真的是把我当作权力的点缀吧?只是死后从衣襟中滚落的凤纹臂钏曾一度让我怔忡良久。

可拓跋顼呢?

伤心地滚落到我颈窝中的温热泪水……

竹林萧萧中精心准备的爆竹,悲伤而充满希望的微笑……

携了我的手,求恳我再跳一支舞……

为什么我心中变幻着的,都是相山初遇时那个容貌清好端雅、性情倔强纯净的少年剑客?

他明明也曾很冷漠地对待我,甚至一次又一次地杀害我亲近的心腹侍卫。他的金甲凛冽,剑尖滴着南人的鲜血……

我努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转过头强笑着问母亲:“当日他能在战乱中幸存,想来是他的亲生母亲在身边照应吧?”

这一回,轮到母亲沉默了许久。

长睫低处,她的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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