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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幽冥扫了扫小荷,不解地问。
“我为什么不会武功,是不是?”
小荷反问一句,然而不等幽冥回答,就接着道,“做暗卫不一定都要武功高强,这世间有很多事,光凭武功是办不到的。”
小荷说着递给幽冥一张小纸条,道,“按着这上面的记号沿路找,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白提醒你一句,这次不要再心慈手软了,虽然主子只是让你去看看,但是他的心意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不用你说,我心里自由计较。”
门外躲着的韵音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小荷鬼鬼祟祟地出了王府后,韵音就觉得不对劲,怕小荷他们又要做出什么不利王爷的事来,便一路小心跟着。
亏得小荷不会武功,韵音又十分谨慎,这才没有被发觉。
看来,幽冥又想去对王爷不利,不行,她必须想法设法通知王爷。
没有其他方法,韵音决定一路跟踪幽冥。
然而,幽冥不是小荷,才几步后,他就发现了韵音。
只是,他并没有说破,而是等到出了郡城后,才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韵音面前。
“你跟着我干什么?”
幽冥冷冷地看着韵音,一双细长的凤眼微微眯着,别有风情,让韵音一下子慌张起来。不过想到幽冥的身份,她就马上让自己镇定下来。
韵音仰着头,直起身子,冲冲地道,“你干我就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
韵音心一惊,生恐在幽冥面前露出什么破绽来,情急中忽然冲口而出,“你是王爷的贴身侍卫,王爷去哪里了,你肯定知道,所以我要跟着你,找到王爷。”
“你找王爷做什么?”幽冥挑着眉梢,眼中聚气疑惑的光芒。莫非?
幽冥诧异地扫了扫韵音,心内暗道,莫非韵音早对王爷情根深种?
“你喜欢王爷?”试探性地,幽冥脸上有几分恍惚之色,声音也忽然变得低沉阴郁。
韵音脸色一红,幽冥怎么会想到这点?不过,她只能错打错着了。
“对,我喜欢王爷,怎么不可以呀?”
幽冥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韵音,他知道韵音的情意注定会付诸流水。只是他不忍心挑明这点。
“既然你坚持要跟的话,就跟吧!”幽冥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继续走路。
因为要查看那些记号,所以他也不能骑马,只能这样徒步,至少暂时不能,起码得弄清楚慕容凛的和那些暗卫的目的地,才能加快脚步,这样不就不至于会弄错地方。
韵音没有想到幽冥会是这个反应,呆在原地愣了好一阵子,只到发现幽冥已经走远了,这才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
虽然心里明明知道不该再对幽冥存有什么幻想,可韵音还是忍不住不时地偷偷瞄他,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嗓子因为太过紧张早已干涩,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那些记号到一处通往绵州那一带官道上就戛然而止。
幽冥很是讶异,在四处仔细地搜寻了一翻,却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怎么了?”韵音一头雾水地看着幽冥问道。虽然她知道幽冥定是在找小荷所说的那个什么记号,只是看幽冥的样子,莫非那些印记在这里就消失了。
韵音忙四处找了找,果然没有了。这两天,时刻注意着幽冥的动向,她已经发现了那个特殊的记号。
幽冥没有理会韵音,而是皱了皱眉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只是让他失望的是没有任何血腥味。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四处看了看,很快就回来。”幽冥嘱咐一声后,不待韵音回答就纵身跃走了。
在方圆几百米都搜寻一翻后,还是不见那些印记,幽冥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毫无疑问,那些暗卫肯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多半是被慕容凛杀了,只是为何没有丝毫的痕迹留下呢?但如果不是被杀,而是被慕容凛生擒然后带走的话,就更不可能了,暗卫那么多人,想把他们都带走凭慕容凛一个人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忽然,幽冥想到地下那些淡淡的车辙印,跟着暗号一路走来,总能发现那个车辙印,虽然因为时间久了,印子已经模糊了很多,可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只要跟着那些车辙印肯定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想通这点,幽冥急忙回去。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不等幽冥喘口气,韵音就急促地问道。
幽冥别有深意地盯着韵音看了几秒,后心平气和地指着路上的车辙印道,“我想我们跟着这两道车辙印应该就能找到王爷了。”
韵音朝着地上一看,满脸穆色道,“地上这么多车辙印,你怎么知道要跟着哪个?”
地上的车辙印的确很多,但是跟着暗卫的记号一路过来的只有仅此那道车辙印。虽然那个印记很普通,和别的车子留下的痕迹没有很大的区别,但他还是发现了区别,况且轨迹也不一样。不过他也懒得跟韵音解释。
“随便你,想跟就跟,不想跟就回去。”幽冥冷冷地说完,又扔给了韵音一锭银子,接着不管不顾地朝前走了。
韵音愣在那里,脸色一阵涨红,咬了咬牙后快速地跟上了。因为这次走得匆忙,她既没有带换洗的衣物,也没有带银子,不过才两天身上已经有些味道了,等到了下个镇子上,她正好可以买几件衣服。
看着手上的沉甸甸的银子,韵音心里又有些发怔。幽冥虽然很冷淡,对她不理不睬,可心还是很细的。
唉,真不知道该怎么对他?王爷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会怎么样了?真是越想越烦。
韵音忙压下心里的愁绪,专注地跟着幽冥的脚步。幽冥走得很好,她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落后,好在也不知道幽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会时不时地停顿一下,不然以她的脚力还真跟不上。
心底深处,韵音还是更愿意把幽冥的这种行为视为有意。
慕容凛和烟如丝带着画来到州府。
敲了敲州府的门,半天才有人慢吞吞地来开门。
那人拿眼敲了敲慕容凛和烟如丝,见他们穿着普通,便有心相欺。
“你们是谁?不知道这里是方大人的府邸吗?”尖尖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还有些颐指气使的得意。
烟如丝最见不得这种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只是凛的这事要紧。
“我们是从郡城来的,你们老爷的朋友。”慕容凛淡淡地道。
一听说是从郡城来的,那小厮立马变得恭敬起来。谁不知道郡城不是大官,就是皇亲国戚,要不是就是有钱人。
“两位里面请。”小厮满脸笑容,弯着腰忙把慕容凛和烟如丝请了进去。
房子并不大,很快就到大厅。
“另外先坐一下,我马上去请我们老爷。”
烟如丝扫了扫四周,简朴得够可以,大厅里一个像样的摆设都没有,这还不说,一路走进来,都没看到一个下人。
不一会,方培就过来了。
看到慕容凛的那一刻,方培面色微动了下,紧接着朝小厮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待小厮退下后,方培微微弯腰,作揖行礼道,“参见王爷!”虽则如此,可脸上的表情却不卑不亢。
正文 第五章 灵山脚下
烟如丝暗道,这方培果然如慕容凛所说。接着不动声色地扫了几眼,方培长得倒挺周正的,浓眉大眼,方脸阔口,一看就是个品行端正、眼中容不下沙子的人。看来想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慕容凛勾唇一笑,彬彬有礼地道,“方大人多礼了。”
方培心里暗付:这慕容凛跟传闻中不太一样啊,和气得多。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慕容凛,可仅凭慕容凛脸上骇人的伤疤,他就敢断定慕容凛的身份。
只是鬼面王爷忽然到绵州来做什么呢?看他这个样子,没有开门见山地表明身份,肯定不是皇上派他来的。
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方培扫了眼慕容凛身旁的烟如丝,眉眼微挑,问道,“这位是?”
慕容凛看了看烟如丝,满眼笑意地道,“这是我新收的一个小厮,别看她其貌不扬,可是贴心得很,除了她,旁人服侍我都不习惯。”
烟如丝嘴角动了动,最后只“呵呵”地笑了笑。心里甜蜜的时候又有些臊,凛的话直白得太有暗示性了,让她不禁想到两人旖旎的画面。
方培再度仔细地打量了下烟如丝,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眉毛是故意画成这样的,不过他也并不打算戳穿。
“王爷这次到绵州来,可是有什么公干?”方培淡淡地问道,脸上的表情不亲不疏,恰到好处。
“听闻方大人对丹青颇为精通,我这里有副画,想请大人帮我鉴赏下,不知可否?”慕容凛没有直接回答方培的话,反客为主,虽然是问话,可手中的画已经递到了方培的手中,丝毫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方培微皱了下眉头,顿了几秒后轻轻把画展开。
烟如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忐忑地咽了咽,生恐从他嘴里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慕容凛却不一样,背着手,悠然地坐在那里,好似笃定方培会喜欢他的画似的。
“画风飘逸秀丽,又有股大气之风,虽然细节处理稍嫌突兀,可仍不失为一副佳作,不过……”
方培扫了扫画的低端,没有落款,也无印章,话锋马上一转,“不过画虽不错,可并非什么大家之作。”
烟如丝低着头,掩嘴偷笑,又拿眼瞄了瞄慕容凛,然而让她意外的是他似乎没有任何不快,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
“方大人,如果说老百姓都能过上如画中的生活,又当如何?”慕容凛笑眯眯地问道。
方培眼眸一亮,声音显得有些激动,“这画中两人,一男一女,虽烈日当头,在田间辛苦劳作,一身粗麻,脸上挂着几滴汗珠,可表情愉悦,嘴角的笑意细腻而真实,好似对生活颇为满足。再看这绿油油的田地,油菜长得又肥又壮,肯定是个丰收的年成。”
慕容凛笑着点点头,指了指画中的乌鸦,“原本贪吃的鸟儿也没有来糟蹋这丰胰的田地,反而在空中俯瞰着这两个农民,方大人以为如何?”
方培怔了下,错愕地看了慕容凛一眼后,再度把目光投到画上时,沉思般地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