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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的挺身而出,以及在他思念李宛儿的时候表现出的宽容大度,总是让他的心时刻感受到爱的温暖。
如果说他对李宛儿的爱是“钟情、倾心、欣赏”的话,那么魏紫在他心目中就只能用“温情、亲情、依恋”来评价。而在许多时候,拥有亲情的夫妻或许还要来得现实、长久一些。
没能像晟傲毅那样抱着回忆痴候已然逝去的李宛儿,这在魏卓虞来讲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更是俩人互相攻击时他的一个明显软肋。但眼下,魏卓虞显然并不想再继续纠缠这一 数年来不变的同一个问题。
“咳,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魏卓虞捺下性子劝说到,但想象到有可能的惨烈碰鼻,语气不由有些迟疑:“你还是开始新的生活吧。”
奇怪的是,此次魏卓虞并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火栗子。晟傲毅紧抿着最唇,竟是可怕的沉寂。
魏卓虞有点感觉背心都凉透,他喃喃说到:“呃——那我不劝你啦,你好好想想,魏紫还等着我挖牡丹呢,我………走啦……。。”心道:“那什么公主的,你可只有自求多福啦……”
………。。
远远的一白一紫两条身影往沟壑深处跃去,晟傲毅不由更是一阵心栗。
晟傲毅心里万分明白,这所谓的钦定姻缘无非就是皇帝权术下的一步棋,既无谓单纯,亦是谓祸福难测。然与往年晟家老爷子每年的逼婚不同,这次是圣意,违抗必祸及家族。
时过境迁,十年转瞬。任由晟傲毅这些年来,千方百计将晟家的商行开遍全国,甚至将触角延伸至北商不轻易染指的南边齐地,万般打探,仍是佳人音讯绝无。晟傲毅不得不承认奇迹发生的可能为零,但伊人终究是逝去了。
晟傲毅将所有的事情从肚里倒腾到心里,又再从心里倒腾到肚里,煎熬之下,已是年关将近。几番挣扎下,晟傲毅终于启程赶赴洛阳。
毕竟,虽然母亲从未逼迫自己娶亲,可她逝去时浑浊的眼里流露出的期望,晟傲毅能读懂。因此,为了家族也好,为还母亲心愿也好,晟傲毅决定接受这门凭空掉下的亲事,别无选择。
………。。
与此同时,孝文帝元宏的皇后冯润的雍和宫内,一场密谈正在进行。
“你是说皇上下旨将她嫁给晟家?”二十出头的冯润身着暗红纱裙,皮肤白皙,红裙与肤色很是相衬。头上坠饰倒也不繁复,一支红珠步摇随意斜插在乌发间,耳际垂着同是红珠的耳坠,顾盼间明眸生姿。这个女人单从外貌上来看,倒是承袭了冯家女子固有的美貌,与俊拔威严的孝文帝元宏倒是很好的一对。
更难得的是,在这副美丽躯体的下面,竟也掩着不弱于其已故姑母,太皇太后冯有霓的智慧与狠冷。这一点上,其同样美艳不可方物的姊姊冯清却是万赶不及。故此,太皇太后冯有霓终于不得不选择废黜冯清,而启用与废后冯清同父异母的妹妹冯润。
皇后冯润果然也不负太皇太后重望,在冯太后去世这四年来,不仅维系了冯氏一门的荣耀,倒也与孝文帝元宏琴瑟相和,在这偌大后宫中帝宠不衰。
“是的,娘娘。”中常侍双蒙,一个眼睛里始终透着几分猥亵的鲜卑男子回道。边说着话边就要将手揽上冯润的细腰。然而,此时候的冯润柳眉倒竖,显然并没有这份心情,很快将他的手挡了回去。
“下去吧,本宫需要好好想想!”冯润的眼中闪着诡异的光芒。正不解冯润今天的反应的双蒙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此时的冯润定又在想着什么计谋了,感到被冷落的双蒙无奈的悻悻退下。
………。
夜幕笼罩在华美的雍和宫上空,同样笼罩着一层淡粉红色薄纸的宫灯被侍女依次点亮。皇后冯润酷爱红色,就连这雍和宫的上百根栋梁,也都在她的要求下上了凝重的暗红漆。
“你们公主歇下了吗?”冯润半倚在榻上,懒懒的问道,床榻前跪着的却是元宛公主的贴身侍婢柳儿。此刻,冯润竟是摒退了所有侍从,偌大寝宫内少了白日人来人往的喧嚣,静谧得让人喘不过气。
“回娘娘的话,公主身子不适,早歇下了。”被唤作柳儿的侍婢头垂得低低的,声音也是柔柔的。
“今日找你来原是为了一事。”皇后冯润百无聊赖的将目光扫过自己一双玉指,圆润的指甲新染了红豆蔻,仿若在谈一件比尘埃还轻微的事。
闻言,柳儿紧绷的弦略为有些放松。
“先帝皇兴三年宫中那场大火,柳儿姑娘应该听说过吧?”冯润突然状似无心的问道,却注意用眼瞧着柳儿的反应。
果然,柳儿闻言身形一紧:“柳儿进宫得晚,对于先皇年间宫中发生的事不甚清楚。”声音便有了几分局促。
“哦?”冯润也不揭穿柳儿的不安,将目光重新转到自己的双手上:“那大火后走失的一个宫女唤做铃儿的,柳儿姑娘也是不知道喽?”说完,冯润凛冽的目光陡然转向张惶之下抬起头的柳儿………
“奴婢……。”柳儿虽是年幼,但也心下明白皇后必是早已摸清自己的身家来历,慌忙叩首道:“奴婢恳请皇后娘娘赐罪,铃儿确是奴婢的姑姑,可自小进宫,奴婢从未见过……。。。”
“呵呵………”冯润一阵浅笑。太皇太后生前布下的这步棋,今日是到了启用的时候了,她亲自走下凤榻,将匍匐在地的柳儿扶了起来。
雍和宫中的宫灯竟放射出妖娆的,近似殷红血色的光芒来,黑色夜幕中,就仿若一张血盆大口,张开了嘴不知要吞噬什么。数日后,柳儿作为公主元宛的陪嫁侍女,随着红花轿一同前往晟府………
…………
第一卷 第三十一章 相逢对面
元宛公主的出嫁并未完全按鲜卑皇家礼仪,而主要依汉人风俗进行。
元宛公主先乘坐镶坠满红色吉祥、喜庆纹饰车辇从皇宫清院出发,车辇前有陪嫁婢女共六人分两列先行,打头一排是贴身婢女柳儿、柔儿。柳儿手捧大红百子戏水锦褥,柔儿则捧着红枣莲子花生,喻意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第二排两人手端两盘,黄盘内黄绸垫底,一盘内放公主印玺,另一盘则放着御赐玉制貔貅一枚。公主印玺昭示着新娘非同寻常人的身份,而御赐貔貅则彰显了献文帝元宏特殊的恩宠。龙生九子,貔貅排九,只进不出,帝赐晟家此物,意谓招财聚宝。
第三排两人,一人手提大红九转如意结,另一人手捧龙凤同心镜。喻意夫妻同心、如意吉祥。
车辇后则是两两一双的宫人,或抬或抱,大大小小、林林总总的陪嫁妆奁,排了一里开外。
这队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行至宫门,早有晟家派出的大红花轿一早在宫门候着,晟傲毅骑了一匹大红汗血宝马,神情木木的立着。直到新娘已经换乘花轿后,他仍在那里思游千载。一旁紧随的晟青赶忙暗暗提醒,迎亲的队伍这才开始走上洛阳城的大街,返回晟府。
一路上,早有宫人将备好的红包、喜钱,包裹好的白籽糕馍沿途抛洒,大人小孩纷纷拾捡喻意着好运的公主新嫁吉物。
………
“柳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洞房外的喧闹声渐渐淡去,一对大红的龙凤烛高高燃着,元宛公主一人静静坐在套着大红龙风喜套的椅上,头上重重的凤冠已经压得她极为不舒服。
“回公主,已打二更鼓,是亥时了。”一旁侍候着的柳儿轻轻回道。
其余四个婢女此刻正站在门外等候驸马,屋内除了静静坐着的元宛公主,就是柳儿和柔儿两个贴身婢女。此刻,所有的人都在等候驸马进了洞房,掀了新娘的红盖头方能退下休息。
“公主,要不奴婢前去催催驸马?”另一旁的柔儿性子却不同于她的名字,是一个急性子的婢女,此时已是几乎捺不住性子了。
“这……。。”元宛公主也是十分疲倦,但想了想还是说:“还是再等等吧。”一旁伶俐的柳儿已经善解人意的倒了杯水,递上前来。元宛公主想来是渴了,接过后,一口饮尽。
柳儿接过杯子退下时,眼里飘过一丝不忍,但这丝不忍旋即泯灭,另一丝怨恨迅速飘过,这些表情自然是背着一旁的柔儿的,谁也没有察觉。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突然又是一声重重的砰响声,和一声闷闷的男子痛苦的哼哼声。
“驸马爷……。”门外的四个婢女一阵高低起伏的呼唤,看来是驸马爷出了什么状况了。
“柳儿,快开门看看去……。”屋内的元宛有些着急,聪慧如她早想到了驸马迟迟不入洞房,定是对这门御赐姻缘有自己的想法。这会来了,定也是醉得不行,那么跌倒或踢撞上什么硬物也是可以预料的了。
“是,公主……。。”柳儿乖巧的福了福,赶紧上前几步,打开了房门。
………。。
柳儿一打开门,便见一个蹙着眉头的男子低头在活动着脚踝,显然是误踢着什么了。男子听得开门声,抬起头来,柳儿正好迎上男子深邃的双眼,瞬间便有种深陷其中的感觉。
眼前的男子不仅没醉,看来还清醒得很。最重要的是,同样身穿大红礼服的他怎么可以这么俊朗,而且是不同于一般的男子俊朗,好象身上散发出煦暖阳光,让人一接近就感到温暖!又好像原野上的青草,有股清新的气息在里面。这种清新完全不同于柳儿从小在宫中看到的皇子贵胄天生的那份深沉,却更让人迷醉。
晟傲毅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这世间大多数女子第一眼见他都是这反应,除了那个让他永记心中的女子例外。
元宛在红盖头下看不清情况,又不好再贸然开口。柔儿却见不得柳儿那副痴样,倒替公主憋屈了,也紧随着上前,冲着门外仍旧自顾活动着脚踝,并探究的望着屋内端坐着的那人的驸马爷福了福:“驸马爷回房了”。一语惊醒了柳儿,她慌忙也福下去:“恭请驸马爷回房。”
……。。。
晟傲毅接过柳儿递过来的镂金如意挑,将蒙在元宛公主头上的红盖头缓缓挑起。元宛并未抬头看她的夫君,晟傲毅却突然如有雷击,手一颤动,红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