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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奔躲,一进一退间竟至一悬崖边。
晟傲毅自然看到了这一紧急状况,压力陡增下,一时竟无法抽身,稍微一分神,身上竟中黑衣人一掌一剑。
黑衣人见状一边加速攻击,一边远远冲刘喜喊道:“刘喜,你可注意了,别让那小丫给摔下去了,你主子怕是早说过要活人的罢!”
“是,你什么都知道,可惜你主子要的人你却没办法带回去了!哈哈哈……。。”刘喜一直被黑衣人压占上风,心中早已不悦。此时听了黑衣人的话,正想回他什么,回头就见,双目几似开裂的晟傲毅狂怒至及,瞬间,原本一直纠缠的黑衣人就倒下俩个,自己的青衣人也倒下了一个。
刘喜知道是自己的举动引发了这尊煞神的戾气,看来那近二十人的力量怕也无法久困住他了。于是,赶紧住嘴,转向李宛儿轻声哄道:“宛儿姑娘,我家大人与你母亲是至交,特命我来接姑娘回江南。”
………。。。
“你……。站住!”李宛儿见刘喜离自己越来越近,急急喝止道:“我母亲少小孤身离家,哪有什么至交!”
“是真的,要不是你那顽固的老外公,你母亲早是我家夫人了!”刘喜显然将眼前这个弱小女子当作寻常女子了。
“是吗?所以,你家大人便要加害我的外公一家?”李宛儿闻言反倒镇定下来,冥冥中不知触动了哪根思弦,突然就冒出一句试探的话来。
“你……。怎么知道的?”刘喜闻言显然惊诧至极,这样孱弱的一个小丫头看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一切。
刘喜殊不知这原本是李宛儿的一番诈言。但他那份昭然若著的神情立即落到了李宛儿眼里,这样一来不用再说什么,一切就不言而喻了。望着李宛儿洞悉后浮上脸来的冷笑,刘喜恍然大悟,却已于事无补。
远远的紧接着传来数声厉喝,刘喜回头一看,那边与晟傲毅缠斗的数人均已倒下,仅余黑衣张统领和自己的一名青衣人竭力支撑,眼看也是败迹显露。
刘喜顾不得再继续温情脉脉假装好人,干脆撕去假面,原形毕露,恶狠狠道:‘小丫头,你还是赶快乖乖束手就擒,以我家大人对你娘亲的倾心,日后必定会加倍宠爱你的!”
李宛儿眼角看到晟傲毅已经彻底解决掉场中仅余的两人,朝这边飞奔过来。聪惠的她正要用言语拖住刘喜,但随时关注场中的情况的刘喜显然也跟着注意到了这一切。
眼见那尊浑身满面鲜血的煞神瞬间就站在面前,刘喜心中一阵战栗,但随即不知从哪来的的勇气,转身冲着晟傲毅喝倒:“站住,要不,我就把这小丫头丢下崖去!”
刘喜此时距李宛儿仅两步之遥,此话原本不虚。晟傲毅自然看清了情形,闻言不由站住,口中急忙状似缓和的宽抚道:“刘喜,我知道你也是忠心为主,咱们好好谈谈………”
从刚刚倒下的那近二十条人影身上,刘喜几乎已经可以看到自己即将倒下的瞬间。既已见识了晟傲毅的狠煞,他当然不会相信自己一旦落入这尊煞神手里,还会存有活路。
三人就这样僵持着,空气静的好似凝固,晚风拂起李宛儿长长的绿飘带,终于将麻木的刘喜唤醒。半晌,只见他突然阴糁糁的裂嘴一阵大笑。
“小丫头,你相信不?站在你眼前的这位晟家大少爷,才是你真正不共戴天的仇人!”刘喜突然转过头一字一顿的冲着李宛儿说道:“你知道当年害死你外公全家的那封假通敌密函,是谁提供的吗?”
“谁?”李宛儿闻言大惊,虽然并不相信刘喜,但忍不住追问道。
“宛儿,别信他的话………”晟傲毅显然没料到刘喜竟有这一招,刹那间竟无有应对之策。那涂满毒液的话却紧接着从刘喜的口中流出:“就是这位晟家大少爷的爹爹提供的!”
“四年前钱塘蓬溪血案也有晟老爷子的份!”刘喜显然见到了闻言痛苦不已的李宛儿的表情:“哈哈哈……。。你看你在做什么?你和自己的仇人卿卿我我,你还是李家子孙吗?”
“是真的吗?”李宛儿半晌才将目光转向晟傲毅:“他说的?”
“宛儿——”晟傲毅焦急的想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口。这刘喜说的话何尝全非事实。也就在他这瞬间迟疑,聪惠的李宛儿竟已然明白,瞬间如有山崩地裂之感袭来,她虚弱的身子不由晃了晃。刘喜那张罪恶的手,抓住她瞬间的失神,迅速推了过来………
飘啊,飘啊,就像刚才还在花中飞舞的蝴蝶,李宛儿飘下崖去………
“宛儿——”身后是晟傲毅撕心裂肺的呼唤,还有刘喜最后痛苦的嚎叫………
……。。。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十年生死
十年后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西洲曲》
晟傲毅伫立在初夏的东山山巅,与十年前的荒芜相比,这里多了一片青绿。一阵夏风拂面而来,吹动一片绿浪,其中藏着点点白花。
十年的时间长到以改变许多的人与事,当然也足够晟傲毅在这山颠建造一座茉莉花园,清幽自然,芬芳无限。
任由晚风拂起了衣衫的襟摆,晟傲毅并无离去的意思,依旧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犹似那年此花共佳人芬芳,而今花香旧,佳人逝去,徒留忧愁。
在一番漫长的痛苦回忆后,晟傲毅从紧抿嘴唇中模糊的吐出这首从南边传来当下十分流行的曲词——《西洲曲》。心中自有万分喟叹,曲中伊人尚能在梦中乘着南风与情郎相聚,而自己却注定与她天人永隔无缘再会。
夜色深沉,暮霭中,晟傲毅终于拖着早已麻木僵硬的双腿慢慢,慢慢将自己挪向位于前方的一方小木屋。
木屋未曾用漆,颜色随着岁月积淀已显深沉,周围是一片随风起伏的绿色波浪。远远望去屋在浪中,轻轻嗅闻,屋在花香间。耳边是晚归鸟儿的鸣啾,抬眼是晕红的夕阳,此情此景,也只有陶氏的世外桃源方能相比拟。然而,晟傲毅这样枯站一日,显然并不是为了欣赏这美丽的景色。
一直远远跟望着晟傲毅的紫衣女子,此刻幽怨的目光中泛出了泪光,长叹一声后扭头往山下飞跃而去,瞬间不见踪影。
晟傲毅此时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转身回望却已不见紫衣女子踪影。他自嘲的提了提嘴角,魏卓虞说对了,晟傲毅只要走上茉莉园,警惕性便降至零。此时若有窃贼,必定将他偷个精光;若有刺客,必将他的身子刺出千疮百孔。
十年的时间,为着那个共同的身影,让这对曾经的冤家成为了最终的朋友。这在魏卓虞来讲,曾是一个几乎不可能想象的巨大改变。在亲眼目睹了宛儿的离去,晟傲毅的执着痴情,更是因为惺惺相惜,魏卓虞选择了不要仇视,而是与这个男人一起共同怀念他们心中的身影。
这是公元494年的初夏,晟傲毅已经三十出头,魏卓虞也已经二十有八。
“她刚刚下山去了……。。”晟傲毅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温和的成年男子的话声,一身月白儒衫的魏卓虞从后面缓缓赶上了他的脚步。
“我知道………”一阵低沉的男声从前面身着灰色儒衫的,身材高大的男子口中传出。晟傲毅没有回头,他似乎早就知道魏卓虞也在此处,而且也必定是同样从早上待至此刻。
………。
“既然来了,要不要进去喝上一盅?”一场漫长的沉默后,俩人终于走到木屋前。晟傲毅顿了顿脚步,淡淡的问道,然后并不止步,反迈开大步走进木屋,像是倦极的人急着赶回温暖的家。令人扼腕的是,这个“家”里并没有等候他归来的女主人。
“唉………”魏卓虞一声轻叹,却包杂了诸多的感慨,不再说什么,抬步跟在晟傲毅身后也朝木屋走去。
………
木屋里唯一的一张木桌上放着一坛新揭开封口的酒,木桌两侧对坐着两名沉醉的男子,周围的木地板上散乱放着好几个空酒坛。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身着月白衫,浑身透着一股浓浓酒气的魏卓虞舌头已经不太打得过弯“你………活该!”,往日的儒雅全然不见,语气里竟是恨恨的意思:“当初要不是你将她带回去,她现在还好好的活在魏府而不是香消玉殒………”
其实,魏卓虞更想说的是,如果不是晟傲毅横插一杠,他早抱得佳人归了。当年,李宛儿被劫后,第二天魏紫便查得佳人已安在晟府。手无缚鸡之力的魏卓虞曾亲自找上门,却被晟傲毅无礼打发。而武功之高的魏紫竟也无法从晟大少爷的日夜看守下,带回李宛儿。
再接下来就是悲剧的发生,而在魏紫带着绊脚的魏卓虞赶至东山山颠时,已是一切枉然………。
“是,我……。。活该!”灰色儒衫的晟傲毅显然也好不倒哪儿去,神色中全不见平日的威严,眉头锁着一股浓浓的抹不开的落寞。兀的,只见他猛的抱起桌上的酒坛就是一阵仰头猛灌。一旁的魏卓虞也不落后,转身从地上抱起一坛酒撕开了封口。
十年了,每年的今日必定是他俩烂醉的日子。
只听得一阵轻轻的叹息,门外不知何时飘进一个紫红色的身影,也不管屋里一片狼籍,只是极为温柔的将白衣的魏卓虞横抱在怀中,身形一动往门外弹去:“魏紫,你……。别管……我……。。”
风中隐约传来魏卓虞含糊的嘟囔。
随即,一抹淡紫色的身影也飘进屋来,扶起晟傲毅躺在床上后,在他轰然如雷的呼噜声中,娴熟的开始收拾起凌乱不堪的屋子来。
………
夜色渐渐浓稠,恍惚中,一个身着绿裙的女孩往东山岭高处走去,走至崖边,突然回头,望着赶至不及的晟傲毅,淡然一笑,纵身扑向崖下。
“宛儿,宛儿——”晟傲毅满头大汗的从睡梦中惊醒。十年了,这个噩梦一直惊魇着他。
那抹淡紫色的身影闻声,慌忙将早已备好的凉开水端上前来,也不作声,便扶起晟傲毅想要喂他水。
“?………”晟傲毅顺着手臂望上看去,有几分诧异,随即便是暴怒:“谁让你来的,滚!”一挥手便将盛水的木碗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