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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傲毅无法听明白,心中暗自思量着父亲态度突然转变的原因,屋内的晟廷钺和刘缵已谈完准备出来,晟傲毅赶紧先一步离开倚云楼。刚才还很晴朗的天空竟飘过几朵乌云,这样的晚上怕是又有一场大雨。
………。。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情何以堪(1)
十里长街盛会结束后的第一天,刘缵从晟府回来后,吃过午饭,吩咐属队继续在洛阳休整,便一人独自背了手在街上闲逛,看来,他似乎并不急着赶往魏都平城。
然而,细看之下,他又似乎并不悠闲,眉毛始终紧攒,逛不了多久那个唤做刘喜的家仆总会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附在他耳边低语着什么。
不知不觉,刘缵信步走到了晟氏珠宝行门口。只见他抬头望了望门楣上那块黑色金字招牌,眉头一皱,并不进门,心情却似乎更加郁闷。这块黑色渡金招牌很容易就将他的思绪带回十七年前。那是他第一次出使魏国,而且是作为前朝宋使。
时间飞速流逝,当年的宋国早已不复存在,而今作为齐国使节的刘缵转身踱到晟氏珠宝行对面的烟茗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就着一壶新茶,将目光便落到了晟氏珠宝行进进出出的行人身上。
随着缭缭腾起的茶雾,刘缵半眯着眼睛,任由往昔岁月一段一段的浮现在他的脑海……。
………。
“朕即位以来,内忧外患,真是让朕不胜之烦……。。”宋帝刘子业半倚在龙椅上,语调懒散的说道。
“是,不知微臣能否为皇上……。效犬马之劳?”刚刚晋升仆射的刘缵,被宋帝刘子业破例召进宫,有点诚惶诚恐。
“这………”宋帝刘子业突然停止说话,示意周围所有宫女、阉宦全部退下。然后,九五之尊的他居然走下龙椅,附到仆射刘缵耳边低声一番如此交代……。。
翌日,朝堂之上刘缵听到尖嗓门的公公宣读圣旨时,便显得颇为平静。圣旨内容他早已知晓,数日后他将作为宋通邦副使出使北魏。只是,当公公宣布正使是礼部尚书李菝的时候,他有几分诧异,他虽然明白这是圣上不放心让他着毛头小伙子独挡一面,但仍有几分不服气。
………。。
“咯咯咯………”刘缵刚踏进李府,在家人的引领下正欲往前厅等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刘缵循声而望,只见前厅右侧的廊房下正站立着两个人,背朝刘缵自然是李尚书,立于李尚书对面的却是一名倾国倾城的佳人,她手中抱着一幅画卷,听到父亲的什么言语后,不觉笑出了声。
刘缵脚步钉在了原地,双目痴痴的锁定女子,犹若老僧入定。直到李尚书转身已走到大厅门口,他还是那样呆站着。女子先看到刘缵和管家,赶忙告诉父亲有来客,父女俩即刻背向而行。有意无意间,女子回了头,便见到刘缵的呆样,不禁莞尔。她万没想到这两笑将带给她怎样的灾难………。
……。。。。。
女子再见到刘缵已是一年后,即北魏天安二年,公元467年。
随着魏国的日益强大,位于其北方的柔然国屡有败绩,不再轻易贸然南掠。北方战事一旦松懈,新近即位的献文帝或为有所建树,便紧跟着筹划着准备南征宋国。
而此时的宋国,由于宋帝刘子业不仅荒淫后宫,不理朝政,还做出惊世骇俗之举,赐姊山阴公主数十男宠。种种逆行引来正直臣子直谏后,疑心甚重的他竟然开始相继大肆诛杀大臣。臣子人人自危,为求自保竟开始密谋废帝,国内局势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
而此时北魏政和人兴,似有消息传来准备南侵,风雨飘摇中的宋政权岌岌可危。就是在这样的形势下,刘缵在一年后带着他的特殊使命,又一次出使北魏。这是公元467年的正月,春节刚过,在料崤的寒风中,刘缵怀着沉重的心情第二次踏上魏国的土地。
就在数月前,宋帝下令诛杀了业已归乡养老的礼部尚书一家。刘缵闻讯偷偷赶赴钱塘,他并不想违抗圣意,他只想赶在圣旨到来前,救走自己心仪的佳人。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等他赶到到位于钱塘蓬溪的李宅,这里已是人去楼空,昔日巧笑倩兮的伊人不知所终。
对于佳人,刘缵爱则爱之,但与灿烂的前途相比,他唯恐避之而不及,自是不会选择去营救心仪之人。自然,在前礼部尚书李茇一家被囚禁的日子里,他也不会有一点探望的举动,虽然哪怕他只要去看看,就会发现伊人并未在其中。
更何况,李尚书一家的性命其实可以说就是断送在他的手中。
………。。
因此,当他在抵达北魏当日的晚宴上,看到身怀六甲被献文帝拓跋弘宠溺的牵在手中慢慢走来的李嫣如的时候,那惊诧的程度可想而知。
李嫣如没有死,她不仅活着,而且还成为了强大北魏帝王的宠婢。依照献文帝的宠爱程度,她倘若能诞下皇室长子,身份立刻就会尊贵无比。
一旁冷冷看着这一切的文明太后冯氏,脸色极为不好看。这样重要的国宴场合,献文帝亲自带着一个尚无名号的宠婢前来参加,而把她亲自选定的皇后冷落在旁,并不搭理,这无疑让她感到脸面无存。
李嫣如显然感到了现场僵硬的气氛,不论怎么说这冯太后都是她的婆婆,她希望这种尴尬能有所缓和。于是,她不顾身孕,端了手中的杯子想有所举动。献文帝拓跋弘自然看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动声色的将她蠢蠢欲动的小手箍在手中,微微用力捏了一下。
献文帝拓跋弘自然看到了冯太后铁青的脸色,但他并不在意。开年以来,他一直主张立即南下伐宋,可惜被冯太后一味阻止。自从一年前发现冯太后和刘缵的秘密后,拓跋弘心里的屈辱便深深烙下,他自然明白现下南边那荒淫皇帝又把这刘缵派来出使魏国的目的何在。这更增强了他出兵的念头,因而对于这场国宴,他不仅不合礼制的带上宠婢出席,而且显得十分懒散。
………
宴会匆匆结束。献文帝拓跋弘搀扶着李嫣如回到寝宫,待她睡熟后,再轻踱出门来,进到御书房。不一会,他的贴身公公便来到御书房,垂手站着也不说话。
“嗯……。如何?”献文帝拓跋弘既然让贴身公公暗中关注,怎么会不知道宋通邦大使此刻必定在太后寝宫,但他还是问了,或者公公的回答能帮他坚定一些想法。
“如圣上所测,那人………是去了寿安宫。”梁公公略为迟疑的话声并不大,此刻却如同轰雷在拓跋弘耳边炸响,寿安宫即是文明太后冯氏的寝宫。
“这个贱女人!”献文帝拓跋弘突然从嘴里低低的咒骂出一句相当粗俗的话,这与他平日所受的教养并不相符合:“逼死我的母后,如今却将绿帽给父皇戴到了南朝!”拓跋弘撰紧的拳头骨头似乎咯吱作响,一旁的梁公公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头垂得更低了。
“去把崔尚书给我请来!”半晌,恢复正常的献文帝拓跋弘终于低沉却相当肯定的吩咐梁公公,满头大汗淋漓的梁公公赶忙领旨退下。
门外,一条拿着明黄冬袍的笨重的身影也急忙退下,返回寝宫,出门来的梁公公急着离开倒也没有注意。
…………
第一卷 第二十三章 情何以堪(2)
………
接连数日, 刘缵总背了手在洛阳城内闲逛。逛到最后,总要在晟氏珠宝行对面的烟茗楼上寻个靠窗的位置,长时间的凝思着什么,除此之外倒也不见他还有什么特殊的举动。这日,他刚坐下不一会儿,家仆刘喜便寻了过来。
“大人………”烟茗楼上,刘喜谨慎的瞧瞧四周,仍旧不甚放心,干脆附在刘缵的耳边低声嘀咕起来。不一会,刚才还悠闲品茗的刘缵听了刘喜的话后,显然十分焦急的便站了起来,往楼下走去。《|wRsHu。CoM》身后跟着的刘喜急忙掏了一块碎银,也不要店家找零,急匆匆的也跟在后面离开。
与此同时,烟茗楼上与刘缵相隔几个位置的一个身着灰色长衫,身材魁梧的男子也低埋着头匆匆结了帐走了出来。店小二如同往常一样笑打着招呼:“晟爷,今儿你不再多坐一会儿?”
男子闻言把头一抬:“你叫谁?”店小二只见一个面目黑中泛黄,精力不济的落魄文士模样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面前,这哪是晟家大少爷:“哦,对不起,客官,咱认错人了。”店小二慌忙道歉,却暗自嘀咕道:“这人光看身形还真像晟家的大少爷呢!”
男子自然将店小二的嘀咕听进了耳里,是啊,再精密的易容也难掩饰身形,只要熟悉的人便很容易起疑心。但此刻他显然顾不得许多,出门紧跟着刘缵主仆二人,男子就是晟傲毅。为了李宛的安全,他将晟青和晟竹安在她的身边守候后边亲自出马。三年多以前南下钱塘遇见的蓬溪李宅血案,这两天来的疑惑,无不告诉他刘缵身上一定藏有他想知道的一切。
……。。
“刘大人近来可好?”一声尖细的透着说不出的别扭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此时,一个一手提茶壶,一手端着茶碗,身形佝偻的驿卒慢慢的向房门走来,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了这尖细的嗓门:“太………夫人她很是挂念你呢!”
“哦,谢谢太………夫人挂念!”这声音驿卒已十分熟悉,显然是匆匆赶回的刘缵的声音,话音里透着十分的毕恭毕敬:“不知公公远从平城赶来,所为何事?”
“这……。。倒也没甚事,只是太………夫人让我来看看,洛阳究竟是否出了什么大事?”尖细的嗓门接着说到,但显然话没说完,刘缵也有几分不解:“公公指的是?”驿卒还有两步就到门口,闻言一震,是说那尖细嗓门怎么听怎么别扭,原来是宫中来人了。
“刘大人此次在洛阳也滞留半月有余了吧?”还是那声尖细的声音。
“哦,夫人是为此事?”刘缵是一点就通,语气便有几分释然,随即想到了什么,又急忙解释道:“不是本官有意滞留,实在是途中染上风寒而在此耽搁了,这些天身子好些了,正准备立即启程呢……。。”
“谁?”刘缵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