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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师父在做什么呢?
忽然,一只银色的蝴蝶轻轻地从沈言昭身侧飞了过去,翅膀上下震动,没几下就飞出去老远,而后,毫无征兆的消失了。银光破碎,如细粉一般落下。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有个女声念道:“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也!不知周也。俄然觉,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脚步声戛然而止,那女声问:“现在的你是在梦中,抑或是不在梦中?”
沈言昭倏然回身,只见身后立着一个女子,鬓发腻理,纤秾婉丽,身着青色长裳,光彩焕发,抿唇含笑。
“自然是不在梦中。”
“哦?”女子轻轻应了一声,唇边笑意更浓。
沈言昭觉得此女十分诡异,伸手搭上自己腰间别着的长夜,一脸戒备。可那女子却一晃身子,凭空消失在原地。沈言昭立刻放出神识,却发觉自己的神识被狠狠抑制住了,压根无法扩散到身周五步之外。
这时候神识还不如自己的眼睛,沈言昭环顾四周,依然都还只是空荡荡的街道。
然而虽然没有风,她身旁这户人家在门口挂的灯笼里的火却明明灭灭,摇晃不定。
沈言昭往女子消失的方向跨了一步。
可就是这一步,她身周的景象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沈言昭脑袋一昏,身子一轻,再回神时发现自己正站在归宗峰的广场上。万归殿后面的藏书室开着,里头透出鲛珠柔和的白光。
沈言昭疑惑地走进去,却见墨行衍正站在书架边上,手中拿了一本书,翻开正看了一半。
见沈言昭进来,墨行衍抬起头:“修炼结束了?”
不知怎么的,沈言昭点头道:“嗯。”
“你的阵法练习到几阶了?”
“练到四阶的第二十阵了。”
“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沈言昭摇头,突然觉得腿边有什么东西蹭了过来,低头一看,正是铃铛。
铃铛?
铃铛虽然是和她结了灵契的灵兽,但是平时一向与墨行衍更为亲密些,要蹭也应该……
沈言昭抬头向墨行衍看去,鲛珠的光芒下,墨行衍的眼神显得格外的空洞冰冷,仿佛在透过她看什么其他东西一样。
“师……”
沈言昭刚喊出一个字,周围的书架却迅速变成碎块,散落到虚空中,无处可寻,四周一片漆黑,只剩下墨行衍还站在身前。
沈言昭想起来自己已经离开了天虞,来到了夜晚没有风,空中散发着世俗气味的少陵镇。她左脚微微后撤一步,右手将长夜从腰间抽出,对着面前的墨行衍一挥。
墨行衍的身体如同是映在水面上的影像一般,轻易地被沈言昭这一挥打散形体,空中漾开水般的波纹。忽而四周飞来一大群银色的蝴蝶,覆在了墨行衍扭曲的身影上,渐渐组合成一个人形。银蝶散发着银白色的柔光,半晌柔光散去,蝴蝶消失,露出了一个青衣女子。
“现在呢?在梦中,抑或是不在梦中?”
沈言昭盯着女子,说出了和先前一样的回答:“自然是不在梦中。”
“哦,是吗?”女子的手轻轻一挥,她身后又飞出千万只蝴蝶,铺天盖地向沈言昭这处飞来。银光闪耀,如星辰璀璨。
沈言昭左手摊开,凝出数根冰锥,而后控制着冰锥向女子飞去。
女子也不动,冰锥瞬间穿过她的身体,她的身形也如刚才墨行衍的一样,如荡漾的水波般扭开。
银蝶还在四处飞舞,在这片漆黑的地方看上去十分诡异。
不知什么时候,玄黄突然出现在沈言昭的身旁,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道:“不过是迷阵而已,快点破掉出去。”
原来是迷阵……
沈言昭点了下头,闭上眼睛感受。
凡是阵法皆有阵芯,越是高阶的阵法,阵芯越是稀少,甚至只有一根到两根。只要能够破坏游移的阵芯,阵法自破。
只不过高阶的阵法阵芯一般都在死门之中。
死中有生。
墨行衍在解释阵芯的时候曾说过:“无是无非,无生无死,无可无不可。”
凡是阵法都明确区分了生门和死门,然而生中有死,死中未必无生。阵法最困难的其实是生门中设死门,而死门中设生门。迷阵的主要用途在于一个“迷”字,这正是对生门死门互套互换的最高阶运用。
沈言昭闭上眼睛,隔绝了银蝶对她视觉上的干扰,仔细用五步内的神识,感受着阵法中的走向。
有一阵很轻的风,不断地朝着一个方向吹着。
生门?
沈言昭轻笑一声,逆风而行,朝着反方向走去。
沈言昭走了许久,终于看到这漆黑的地界中有一个白色的光球,银蝶在光球附近转悠,不时就会有几只被光球吸收进去。沈言昭并不犹豫,直接走进了光球。
视野中白光一闪,随即场景变换。
远处是连绵的群山,时节正好,山上的树木一片青翠,看着十分舒服。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个小小的院子,面前有间屋子,檐下挂着两挂风干串起的大蒜,还有数串青红辣椒。墙边放着一个大大的水缸,用木头盖子掩着。
忽然,从旁里走出来一个人,手上拎着个水桶,荆钗布裙,面容素净。
“言昭。”
沈言昭瞳孔皱缩,颤声道:“娘……”
沈昕君放下桶,温柔道:“厨房里柴没了,你上山给我捡些干树枝好吗?”
沈言昭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变作了自己七岁的模样。
“好。”
沈昕君到沈言昭的跟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便又提着桶进了厨房。
这是……焚心观出事的前一天。
沈言昭也不是没想过,如果那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场梦,该有多好。待自己醒来的时候,娘亲会摸摸她的头,柔声抚慰。第二天见了赵大个子,他会没心没肺地笑话她几句,然后钻进厨房帮娘做事情。
那样的日子平凡又无忧无虑。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
沈言昭朝着厨房走去,沈昕君不见了。
这是当然,因为自己的记忆中压根就没有这一段。
沈言昭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这不算太大的厨房内的每一件东西。
在地下室!
沈言昭睁眼,看着地下室的木质扣门。
血腥而凌乱的记忆涌上来,沈言昭感到自己的肚子生出了一种木然的疼痛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啃食着一样。
然后,她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地下室独有的阴凉感透出来,昏暗无比的地下室只有从门这里透入的一点光。沈言昭顺着台阶走下去,忽然眼尖地看到前方有一缕银色的细线飘飞而过。她连忙扑过去,用拇指和食指重重一捻。
银线揉碎,周围的场景不断后退,消失在了远方。
沈言昭站在少陵镇的大街上,月光柔和,四周静谧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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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藏到20了,按约定我会加更,但是这几天我实在写不出来三更呢Orz
等分类强推这一周过去了我就加更好么w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到下周一都是每天两更,有意外我会说的。
第五十九章 鬼月(上)(二更)
“喵!”
一声猫叫响起,沈言昭看着前方一个白色的小点一条一条地朝自己奔来。
铃铛?
眨眼的工夫,铃铛已经跑到自己身前,后足奋力一蹬,扑入了自己的怀中。
“铃铛,你怎么来了?”
“喵喵喵~”
沈言昭身侧分出来一道残影,玄黄从识海中走出,从沈言昭怀里抱走铃铛,顺着它脊背上的毛道:“它说它从山上下来找你的。”
沈言昭讶然:“就你一个?”
铃铛又“喵”了一声,玄黄翻译道:“它说它是自己下来的。”
“真厉害!”沈言昭伸出手,挠了挠铃铛头下的一小块地方,铃铛立刻舒服地叫了一声。
“考核通过,三个月内一定要回天虞山。”
沈言昭及玄黄回头,见青衣女子站在后。
当真跟鬼魅一样飘忽!
沈言昭头皮一麻,想到旁边的玄黄……
“她看不见我的。”玄黄立刻顺着她的想法给出了解答。
青衣女子从广袖中掏出来一块墨色玉牌道:“这是传讯令牌,使用时用灵力输入,心中所想就能传到天虞山上。这是墨首座吩咐我交给你的,只能和墨首座联系。”
沈言昭接过玉牌,疑惑道:“师父?他为什么不自己给我?”
青衣女子一笑,并不作答,又从另一个袖子中掏出了一个黄色的玉牌道:“这是天虞的任务玉牌,天虞会将你需要完成的任务传到这块玉牌上。”
沈言昭又接过,和墨行衍的玉牌叠在一起放入怀中。
“你先回去住处吧,等其他三名弟子考核过后就回去和你汇合。”说罢,青衣女子的身形一晃,如一道轻烟般消失在空中。
沈言昭带着铃铛回到客栈,只见客栈的门紧紧闭着,白色的灯笼下面挂着黑穗子,在夜风里飘着,看上去有些渗人。
沈言昭敲门,喊道:“掌柜的!”
门后窸窸窣窣地一阵响动,有人从里头拔了木闩,将门打开个缝,穿着灰衣服的人在里头上上下下看了好一阵才打开一扇,将沈言昭扯了进去。
沈言昭被拉了个猝不及防,踉踉跄跄地走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她疑惑地转头,见那灰衣店小二迅速将门合上,把门闩又插好。
“客官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这时候不能回来?”
店小二疑惑地看着沈言昭:“客官,这个月是鬼月啊……”
“鬼……”沈言昭话出口了一半,才想起来店小二指的鬼月是七月。
一向在天虞山上住着,从来没理会过这些讲究,店小二一说沈言昭才恍然大悟。可是鬼月也不至于这么小心啊,一般来说只有中元节那天才要烧纸,晚上少出门的吗?
店小二又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搓了搓手,道:“最近这两年闹鬼闹得厉害,去年鬼月也不知道失踪了多少人咧!”
“从鬼月开始就有人失踪吗?”
“是啊是啊,去年七月初一的时候王家的小娘子晚上出门抓药,结果就没回来!药铺的人也说没见着,王家相公都疯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