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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行衍随着来领路的僧人离开了,南一铭也就在那一瞬说道:“沈师妹,请赐教。”
声音高扬,战意满溢。
墨行衍跟在领路的僧人身后,走的是每一天都必定经过的路。这一条路线他已经走了非常多次,加上他们的住处和主殿离得并不远,他早已经将这段路记得很熟了,甚至连每天走过是路边的变化都能察觉出来。
可即便如此,法空与法信依然要求墨行衍每日都由僧人领来,再由僧人领回去。
个中缘由墨行衍虽然问过,但并没有得到明确正面的回答。
出家人不打诳语,想来明空寺的人也是不想那模棱两可的话,或是谎言来搪塞他,才有此举。
他到了主殿,里头几位高阶的僧人正在做早课。这样的模式墨行衍也早已熟悉,早课一般由《楞严咒》开始,再念《十小咒》和《心经》,最后以《大悲咒》结束,约莫要诵读上一个多时辰。
这些僧人浸淫佛经多年,这些经文早已经烂熟于胸。整齐的诵经声连着袅袅的香火一起升上空中,映衬地殿中的大佛金像,显得分外庄严。
墨行衍当然不是来做早课的,虽然也有很多道观让学道之人做早课,但天虞并没有这个规矩。墨行衍的任务,是尽可能在法空身边保护他,以防宛漫千随时的袭击。
可明空寺诸人又哪里会愿意他一个其他门派的人贴身保护自己的主持?这样让他白天跟着已经是极限了。
墨行衍见明空之人如此坚持,心中也十分无奈。但转念一想法空大师与世尊同辈,修为虽然比世尊略略低上一线,但佛门宗法本就对魔族有压制作用,即便自己没有随时在他身边,想必他也能撑到自己赶来的时候。
第一百六十五章 序幕
日子又相安无事地过去了半个月,自南一铭发现沈言昭的修为飞涨之后,便日日与她对战,几乎是从早到晚一刻不歇。辛阳原也想和沈言昭过上几招,但奈何南一铭认真起来压根就顾及不到他,一心一意地对着沈言昭穷追猛打,半点时间都分不出来。
辛阳原先也与沈言昭并无交集,自然不好开口,看了他们两日便郁闷地出门找先前在寺中的对手去了。
沈言昭刚开始不习惯自己体内的力量,出手不是轻了就是重了,要么就是险些将南一铭打到重伤,要么就是出手太轻反而被南一铭制服。但也亏得这么高强度的对战训练,沈言昭总算是习惯了自己体内翻了数十倍的灵力,运用起来也愈发得心应手——
啪!
沈言昭指尖弹射出一缕清光,直直地飞向了南一铭。南一铭面无表情,提剑向左侧一翻一转轻松躲过,可这青光就像驭兽鞭一样,从沈言昭的手中延伸出去许远,在南一铭身后向左绕了个弯便朝着他的背心刺去。
南一铭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飞速将剑往身后一背,挡住了青光软鞭。可青光软鞭仿佛在一瞬间变了质材一样,死死地黏住了南一铭的剑,顷刻间就想是飞长的爬山虎一般,爬满了整把剑,甚至蔓延到了南一铭的手腕上。
南一铭气劲一放,将手上的青光软鞭挣开,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长剑从青光软鞭的控制下脱出,一时额上汗珠点点,锐利的目光登时有些散乱,不复先前一往无前的气势。
可也仅仅是一息的工夫,他便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不再挣扎,而是直接放出了剑意境界。
南一铭的剑意境界沈言昭只有在来明空寺之后才看过,他本身灵力攒的就比沈言昭足。沈言昭先前尚且要将剑插入地下直接接触到此空间之物才能将剑意境界干涉进来,可南一铭却能够凌空发动,单是这一点就比沈言昭要强许多许多。
但沈言昭也不是结丹期的修为了,如今的她在灵力方面对上南一铭有压倒性的优势。在南一铭放出剑意境界的一瞬间,她就将长夜境放了出来,将南一铭的境界直接挤掉。
——这么一来,任不喜放弃的南一铭也明白这一战再无挽回之势,将放出身周的灵力收回。
沈言昭明白这是南一铭认输的标志,也就松了对他长剑的禁锢,高扬了声音道了一声:“多谢师兄承让。”
被沈言昭硬生生冠上了“让”名的南一铭这一次并没有穷追猛打,反倒是踱步到一旁去思索自己的不足了。
沈言昭见南一铭这么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忍不住脱口而出:“南师兄的剑意十分缠人,可对上同样缠人的对手。反倒就不能很好的应对……”
南一铭抬眼看了她一下,也不说话,径自回屋去了。
沈言昭倒也不怎么介意,南一铭对待修炼异常严肃,估计她认识的人里没有任何一个能比得上他。他很清楚自己能做到什么。不能做到什么,以及想做到什么。
然而没有了对手,沈言昭也没闲着,手上结着印,复习着阵法。这些日子剑意和身法都长进不少,唯有阵法被她一放再放,都抽不出时间来练习。这下南一铭回了屋子倒也好,能让她细细地将先前结合起来的阵法再推演上一遍。
只是在明空寺沈言昭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到后来便只是捡了个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了。
这一日,辛阳傍晚时分就回来了,面上有着说不出的疲惫。但看沈言昭一个人在院中眼睛却登时亮了起来。
“沈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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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昭抬眼一看,见是辛阳。便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笑道:“辛阳师兄,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遇上了个厉害的僧人,缠斗一下午,到最后力竭而败了。”
沈言昭笑了笑。正待出口安慰,却被辛阳的下一句话给堵了回来:“沈师妹现在有空吗?来和我比划比划?”
沈言昭登时无语,对着一脸兴奋的辛阳不知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话在嘴边转了几个弯,还是说道:“辛阳师兄,你方才不是说已经力竭了吗?”
辛阳此人,城府不深,心思极浅,唯独有一点——他是个绝对的修行痴,认定了什么便不会放过,甚至能够不顾自身的条件便上前挑战。
这种性格极其危险,若是他并非拜入了天虞门下,而只是一个散修,恐怕也不知得被人打死多少回了。
“没事没事!我只是灵力用尽了,身上还有点力气,我们就过过剑招怎么样?”
沈言昭的剑诀基本是和南一铭对战恶补过来的,虽然没能够拿到系统的剑诀,偷师却也偷上了个九成。见辛阳这么一副样子,知道今天不陪他练上一会他绝不会罢休。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暮霭沉沉,东方的天空基本已经全部暗下,酉时似乎就要过了。再这么下去,只怕到师父回来的时候辛阳也还得缠着她过招。
这么一想,沈言昭便迅速点了头,从腰间抽出长夜摆开架势,道:“师兄,请吧!”
辛阳眼睛一亮,从身后抽出一把巨剑,甩了一下,宽厚的剑刃在空中划过一道虚影,合成一朵剑花。沈言昭正惊着,没想到看上去如此之沉的剑也能作出这么轻巧的样子,便听到辛阳道:“请师妹赐教了!”
……
墨行衍回院子的时候,听到院中一阵刀剑相错的声音,震耳发聩,连忙推开了门。
辛阳早已经力竭,如今体力更是耗了个一干二净,此刻正把巨剑插入土地,扶着剑柄,粗喘的气和拉风箱似的。而沈言昭也绝没好到哪儿去,她一点灵力都没用,淡淡靠着剑诀来破解辛阳的攻击。可辛阳的剑少说也比长夜重上数十倍,即便是格挡这样的基本动作也绝不轻松,还真的在巨剑面前吃了不少的亏。
“你们这是做什么?”
沈言昭吞了口口水,缓解了一下喉中的干燥,声音半哑,道:“辛阳师兄说……说要……要和我过过剑招……”
这话没说完,沈言昭便又喘了起来,半天缓不过一口气,想来是累得厉害。可这么喘着喘着,却不小心呛了一下,喉咙奇痒,便这么咳嗽了起来。
墨行衍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对着辛阳道:“你也累了,回屋子休息去吧。”
辛阳比沈言昭累得多,此刻扶着剑柄粗喘,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得无言点头,看着墨行衍把沈言昭带回了房间。
辛阳见两人进了房间,实在无法再支撑身体,便松开了剑柄跌坐在了地上。等到夜幕降临,明月挂上天空,他在觉得自己身体里的力气回来了三四成,从地上爬起来。
他将巨剑放回身后的剑鞘,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他走回了房门口这才想起来,方才墨行衍带沈言昭回的是自己的屋子,而自己方才在门口恢复力气用了半个多时辰,按理说沈言昭早该休息好了回自己的房间才是,可是没有。
她一直呆在墨行衍的房间里。
辛阳这人平时看着虽然有些大大咧咧的,但是心思极细,很快就想到了种种可能性。
但他很快甩了甩头将这些想法从心里甩了出去,还暗骂了一声自己心里怎么如此龌龊,便挠头进了房间。
将房门迅速合上的辛阳没有看到,就在他进了房间后,一朵乌云迅速地飘了过来,笼罩在了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小的院落之上。
明空寺在雪山上,空气常年冰冷干燥,乌云来了之后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聚拢了水汽,凝成了一朵又厚又大的乌云,隐约的雷芒在其中闪烁着。
沈言昭正和墨行衍说着今日与辛阳比划剑招的过程,她没有系统学过剑诀,本就吃亏,可却靠着体力尚且充足强压辛阳一头,最终还是没有胜负之分。
更可怕的是,辛阳的巨剑虽然沉重,但在辛阳手里却让沈言昭觉得那也不过是和自己手中长夜相当的重量,因而时常忽略,但即便在对战的中后期她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对,也依然找不到辛阳身上的弱点。
“并非没有弱点,按你说的,辛阳的弱点就在剑上。”墨行衍边喝茶便解释道:“辛阳最初练的就是那把巨剑,那把剑非常沉重,但用久了之后便成惯性,如果你能在那把剑上找到突破,那他必然就没有后续反击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