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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纯白阿玛尼休闲西服的徐音律凌走出会议室，经过她时扔下一句“咖啡”，目不斜视进了办公室。
晏莫离敲门进了办公室，将咖啡放在他面前。
冷峻的模特脸淡淡扫了她一眼，“没事了。”
“长天实业的顾小姐一直在等你。”
徐音律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太凉了。”
晏莫离抽了抽嘴角，忍住暴打他那张可以做鸭的帅脸的冲动，端起咖啡出去。
再回来时，顾雪漫已经在办公室里。她本来意淫着一副薄情郎痛叱痴心女的虐人画面，哪知人两根本安安静静的对坐着，看来升级为满足某人恶趣味的暴力事件是不太可能了。
她站在门口想着要不要进去，律凌淡淡扫了她一眼：“进来。”
晏莫离进屋把咖啡放好，听见他说：“长天已经被顾一雄亏成空壳，对不起，我爱莫能助。”
“你能，只要腾翔地产放弃中环绿地的投标，我哥就有信心拿下中环CBD的项目，长天就可以绝处逢生。律凌，只要你愿意，你就一定可以帮我！”
“晏莫离，送顾小姐。”
“顾小姐，请。”
顾雪漫隐带泪光的眼睛由失望到绝望，她站起身，带着鼻音重重地说：“不用了，再见。”
晏莫离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伏案忙碌的律凌，这个男人的冷酷赋予他一种高高在上的魅力，或许就是因为这种令人不敢仰视的感觉，才让那么多人心甘情愿为他所用。神来眷顾你，凡人只有感激涕零的份。她吸了口气，拨通他的电话。“副总，明天你要参加优秀企业家年会并在晚宴上致辞。”
“知道了。”
“另外，明天我想休息。”
律凌抬头看看她的背影，狭长的眼眸依旧没有情绪，“让Judy来替班。”他放下电话，拉开抽屉，将手边的绯色衣袋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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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滨浴场沙滩上，直挺挺排着六具“尸”。英俊沉稳的古一沉、浪荡不羁的戚牧野，再加上一个帅气多金的纨绔腾冉，引得无数MM尽尖叫。
三个女人一个接一个的叹气，洛心最后“唉”了一声，“这是什么世道……”
陶小艺：“男人变态，女人色qíng。”
晏莫离：“我琢磨着，等哪天不伺候那虐待狂了，就开一鸭店，体验一下做妈妈桑的感觉。他三这成色，估计也能赚笔小钱了。”
腾冉：“那虐待狂成色也不错，把他拉来给你当招牌，敢？”
晏莫离；“这主意不错，可以把消费群体定位在高收入人群。我哥呢，走治愈系路线，主要面向情感受挫寻求安全感的女性。”
洛心：“怕是不成，现在的中年妇女都喜欢牧野那样的。用狂野不羁的青春来抚慰我落寞而苍白的人生吧——”
戚牧野：“哥的狂野就是为你而生的。”
腾冉：“他俩一向这样不死不休么？”
陶小艺：“嗯，恶心不死你决不罢休。”
腾冉看晏莫离伸个懒腰站起来，问：“哪去？”
“洗澡。”
“天色已晚，不太安全，我陪你吧……”
“你就是我人生中最难洗去的肮脏。”
古一沉伸伸手脚，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细沙，“别闹了，回吧，请你们下馆子。”
陶小艺：“太好了！我这几天就想德福他们家豆捞呢。”
洛心：“你就不能馋点有出息的。”
戚牧野：“哥，我有事，不过去了。”
古一沉看看他欲言又止，点点头朝浴室去了。晏莫离拉着陶小艺，陶小艺拉着腾冉在后边跟着。沙滩上，只剩下洛心和戚牧野。
戚牧野甩了甩头发，微微凌乱的发型显得野性十足，“这几天有事，我就不过去了。”
洛心一把拉住他，“牧野，你收手吧。”
他挑了挑眉，一副浑不在意，“我就是这种人。早上起来，想的是今天别让人砍死，晚上睡觉，想的是明天别让人砍死。你知道的。”
手慢慢滑下，洛心的声音也变得冰冷，“死了最好。”
“少痴心妄想！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离开我！很多事情，就算你想忘，我也永远不会让你忘！”
“我已经忘了！”
“那我就帮你想起来！我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是你这辈子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你以为你和晏莫离他们是朋友，你属于上流社会？晏莫离是什么出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随便扔点小钱，就足够救你妈的。”
“别说了。”
“可她宁可看你妈被雷神那伙人活活弄死，都不愿意帮你！”
“我让你别说了！”
“这TM就是你上流社会的朋友！”
“戚牧野！你TM的别再说了——”洛心止不住的发抖，她太了解戚牧野。七年前，生父来接她走，他就像现在这样。整个人掩藏在巨大的阴影里，模糊了所有表情。第二天他被人砍了十一刀，在医院里躺了五十多天，醒过来第一句话，说他已经为她死了一次，只要他活着一天，她就欠他一天。她不知道戚牧野的恐惧和愤怒会再次给她带来什么，就像她每次在节目中接起电话，只知道那将是个悲伤的故事，而不到最后一刻，永远无法知晓那悲伤以怎样的姿态绽放，开出千奇百怪的诡异花朵，散发着疯魔的香，让人在疼痛中沉迷而不可自拔。
第6章 谁和谁的战争
戚牧野人间蒸发以后，洛心还像往常一样，日落而作日出而息，对那些痴男怨女说一些自己都未曾相信的话。她说有些人有些事时间久了，就变得呼吸般理所当然。可惜的是我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像一只珍珠贝，以为只要张开怀抱，大海就随时随地的拥抱并温暖自己，却不知终有一日再睁开眼，海已成了山，我们只能在风残雪虐中守望成化石。表面无懈可击，内里血肉模糊。
陶小艺终于通过了最后一次身体检查，开始在一所艺校教授形体课。腾冉除了乐队排练，每天长在总裁办公室，导致各部门女员工“工作请示”越来越频繁。这天，他正靠着晏莫离的办公桌，顺手拿起她桌上的咖啡，一脸臭屁地说：“要不是本少爷，就律凌那气场，哪来这美女如云花痴如星的盛况？”
晏莫离撇撇嘴：“我只看见万里无云繁星满天。”
腾冉瞪了她一眼，然后换上一脸谄媚：“小贱贱，我觉得老头说的对，既然早晚也得接手，不如先来这转转，混一脸熟。”
“再熟就老了好不好？我喜欢三分熟，带着那么一点点血丝，入口即化。”
腾冉喝了口咖啡放下，满脸鄙视：“嗜血变态。”
她捡起咖啡喝了一口，低头把一摞整理好的文件放进抽屉，“我看你还是算了，滕氏再财大气粗也填不上你缺的那块心眼儿。”她正纳闷腾冉半天没有回应，抬头看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咖啡，笑的嘴角抽筋。
“腾、冉、”
腾冉死了老头似的开心，“本少爷的口水，可是万千歌迷……”
晏莫离操起剪刀就往他身上招呼，“死你丫个糖醋鱼的！”她还没决定让他怎么个死法，律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晏莫离接起电话，梅超风立即变身小龙女，声线职业而温柔：“总裁您好。”
“进来。”
她放下电话，超腾冉磨了磨牙，满意地看他缩了缩脖子，才敲门进了办公室。午后慵懒而清爽的阳光将倚在桌边的男子勾勒成一幅完美的剪影，斜刘海下投出的一小片阴影，遮挡住了那双时而平淡时而犀利的眸子，这样的他，竟也自然温暖，妥帖舒服。
律凌收回视线，转身淡淡看了她一眼：“晚上的慈善晚宴，你陪我出席。”
晏莫离回过神来，脸色一沉：“抱歉，总裁，我不能去。”见他狭长的眸子微眯，忙接着说：“员工守则第十三章第五条，员工有权拒绝工作时间外的应酬。”
律凌眼中闪过一丝笑意，“Thisisyourjob！除非你能给我绝对有力的理由。”
她垂下眼睛，“不瞒您说，我有个半岁大的儿子，我得……回去喂奶。”上次自己请假，丫带着林梦然出席晚宴，二人恋情就此沸沸扬扬，林梦然立刻成为全民公敌。从第一眼见他开始，她就害怕这个只勾魂不杀人的冷阎王，做他女伴？开玩笑，那不成了兔子叫门——送上门的肉？她使劲掐了把大腿，抬头时眸中含泪一脸哀怨，学着洛心节目里那些失婚妇女的语气：“那人离我而去后，孩子已是我生命的全部，请您，体谅一个单亲妈妈的……”
“你要不想连奶粉钱都没有，现在去准备礼服还来得及。”
“嗄？”
律凌俯下身，笑容带着冷意，“放心吧，以你的成色，还不够拿到台面上炒作。”
晏莫离感到他说话时幽香冷凉的气息打在脸上，不自觉倒退一步，刚想说话，只听“砰！”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腾冉站在门口表情怪异地看着他们。
腾冉走进来把她扯到自己身边，对律凌说：“你有公事我管不着。要是传绯闻，你还是找别人吧！”
晏莫离把胳膊抽出来，伸手扯了扯他袖子，低声说：“你出去，这没你的事儿。”
腾冉反手将她握住，“离离，别怕他！”
律凌走回Prada真皮椅上坐下，“晏莫离，晚上来不来，你自己决定。腾冉，想进总裁办可以，退出演艺圈，拿下中环CBD那块地，我就认可你加入的资格。另外，晏莫离是我的助理，我有权安排她的工作去向，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想看到任何人把私人感情带进工作，尤其是在我的办公室里拉拉扯扯。听明白了就出去执行，听不明白就出去想明白。”
腾冉气呼呼地说：“好，我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不仅有加入的资格，总有一天，我还有和你竞争的资格。晏莫离是你的员工，也是我的朋友，我绝不允许她被强迫，不管那个人是谁。”说完牵着她就往外走。
晏莫离拉住他，摇摇头说：“我还有事，你先走。”
腾冉知道她脾气，握住她的手用了用力后又松开，使劲瞪了律凌一眼，出门时把门摔得砰砰响。
律凌依旧是一副平平淡淡的表情，就像一个不入戏的观众，冷眼旁观着丝毫不感兴趣的戏码，他低头在一份文件上圈圈点点，半天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