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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好!”
古一沉一声叹息,“你和洛心怎么了?”
她垂下眼,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小艺说你们俩不对劲,你又不常回去,她没机会问,让我帮着问问。”
“她找到夏珂了。”
他一愣,随后平静下来,“知道不应该是好事吗?咱俩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你没和她解释清楚?”
她苦笑,“洛心她懂的。”
古一沉有点急,“你这孩子,你不说她怎么懂,她要真明白也不至于和你闹到这个地步了。”
晏莫离伸手拍拍他的手背,“哥,你不了解我和洛心之间的感情,我们之间的信任,要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来的坚固。洛心这么做,是在保护她自己,也是在保护我。”
“我和戚牧野之间,因为洛心而水火不容。牧野爱她爱的太疯狂太执着,我想,她是害怕他疯起来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才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这个傻丫头,以为这样就能安抚他,也能保护我,却不管是不是赔上自己。”
她继续把手贴在杯上取暖,“所以我约你来,想让你帮我看着戚牧野,顺便照顾洛心。哥,洛心不爱他,她只是怕他。牧野是个没有明天的人,他没有能力让她幸福,反而会把她拖向地狱。你帮帮她,好不好?”
“你不说我也会尽量。你们都大了,各有各的生活,也越走越散,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叫了侍应买单,定定看她,“莫离,你一向有自己的主见,遇到什么都自己拿主意自己背,可这世上没有谁能不靠谁活,你有事,总得让我知道。”
她笑得一脸坦荡,“放心吧,不压榨你我能压榨谁。”
第18章 相识已晚(一)
在食物链的顶端,生活着这样一群人。他们白天翻覆钱权人命控制世界,晚上灯红酒绿挥霍人性毁灭世界,不到世界终止的那天,恐怕没人能够知道,世界是因他们而生,还是因他们而消亡。
晏莫离这样想着,被侍应引进威登高酒店。皇英下辖的分支媒体机构以东道主的身份在此举办年度金融传媒酒会,国内知名的金融媒介和精英齐集,名为分享盛果促进交流,实则宣示主权互挖墙脚。她两天前收到请柬,想着不过是客套,明卿瑜这么做,无非因为她和律凌现今风生水起的关系,毕竟自己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并不愉快。哪知律凌特意打电话回来,皇英将酒会地点定在威登高,他不能亲自尽地主之谊,让她代为出席。
律凌显然把她莫家后人的身份隐藏的极好,媒体对她的态度已经从当初挑剔的注目变成视若隐形,对于他们来说,一只一夜之间飞上枝头的麻雀,再是光鲜亮丽,终究也只是只麻雀而已。晏莫离有点感冒,没有十分的兴致应对这些商界喉舌,不咸不淡打了几个招呼,问侍应有没有单独的休息区,想偷得片刻安静。
侍应给她指了一隅的小室,这里是酒保临时备酒的地方。昏黄的灯光带来微微的眩晕感,萨克斯风轻轻奏着,伴随法国红酒的芳香一圈圈荡漾开,弥漫着令人迷醉的暧昧。落地酒柜前黑色大理石吧台上,坐着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自斟自酌,背影闲散优雅。
她正想为自己突兀的闯入道歉,男人侧过脸来,微笑把头一歪,“坐。”
晏莫离没想到是他,迟疑了一下,走到他身边的高脚椅上坐下。
明卿瑜欠身从吧台后拿了杯鸡尾酒给她,“上次的事抱歉。”
她大方笑笑,“我接受。”接过橙色的鸡尾酒浅酌。前味是橙香,糅合着淡淡的酒精,烟雾似的服帖在口腔里,“这是什么酒?”
他歪头端详她几秒,“宝贝睡三天。”
她摇头笑着,“你也需要这种把妹酒么?”
“它是用九种烈酒混合而成的,500cc就可以达到痛饮一夜的状态,只是很难调,需要非常专业且专注的酒保。”语气带着提醒。
“想不到这样的酒,却几乎淡的让人忘记了酒精的危险。”她垂下眼,忽然觉着这样的重逢也不错,像两个重新认识的陌生人。
他的目光露出赞赏,“真正的危险,是让人连危险都感觉不到。”随后有些失望似的,“能说出这番话的女人,竟然甘心当了律凌的个人禁脔,可惜。”
“呵呵,他可是一张没有额度的金卡。”她咯咯笑着,“你和律凌不是朋友吗?为什么我总有你在挖他墙角的感觉。”
明卿瑜摇晃着酒杯,“没有永远的朋友,不是么?”
她揣度着他话里的意思,终究只是笑笑,“我太笨,听不明白。”
他看着她,眼中闪过莫名的光亮,“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什么困难,不方便和律凌说的,可以找我。我很欣赏你,可既然你已经跟了律凌,我就只能用朋友的身份了。”
“我可不敢高攀明先生这样的朋友。”她笑得坦荡,语气虽然是打趣,心里却也一瞬间释然。能和瑜并肩坐在这里,毫无芥蒂地说话,或许是儿时那个故事另一种不错的结局。
他也跟着开怀起来,一脸淡阳,柔和不灼烈,恰到好处。
童年那个笑着揉nīe她鼻子的少年和面前的男人重叠起来,她真诚举杯,“谢谢!”
玻璃酒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掩盖了暗处快门的“咔嚓”声。
一时无言,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萨克斯风饱满圆润的音符静静流淌,令人迷眷。
“我在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时候,演奏过这首曲子,不过当时用的是小提琴。”他突然开了口,声音像一颗掉落在吧台上的珠子,连成一条滴滴答答的线,牵扯着那些岁月。
她又想起了那个阳光丰盛的少年,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放弃音乐从商了呢?”
“艺术家也要吃饭。”他笑笑。
她也陪着笑,并不打算刨根问底。
或许是熟悉的音乐牵动了遥远的过去,他的表情渐渐冷淡下来,“这是一笔交易。十二年前,一个朋友家中遭遇变故,为了让外公提供一笔钱资助她,我放弃了音乐,回国学习打理皇英。”
她手一抖,鸡尾酒溅了出来。她忙把颤抖不停的手藏在吧台下面,暗暗捏成拳。她曾疑惑一无所有的莫郑东怎么会有基金留给她,原来……是他。
“可惜……我被迫断绝和她的联络。”他叹了口气,带着些遗憾的惆怅,抬眼看她,又恢复了一贯的笑意,“告诉你这酒烈,脸都喝白了。让律凌知道,少不了要找我算账,送你回去吧。”
晏莫离头脑混乱,手脚冰凉,酒精好像一瞬间随着血液流遍全身,每处身体都是麻的。她被明卿瑜抚上迈巴he的时候,感觉头大如球,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不知道是宝贝睡三天的缘故还是又受了凉。
明卿瑜脱下上衣给她披上,贴着额头试了试温度,“你发烧了,头疼吗?”
她摇了摇头,“有点晕,这酒真厉害。”
他笑得一脸揶揄,“我给你喝的是酒,又不是春药。送你去医院吧!”
“别!”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有应激障碍,迷迷糊糊说:“送我回家就行了”
他也不坚持,发动车子问她地址,她已经接近神志不清,随口说了老宅地址。明卿瑜驱车到了老宅,微微惊讶:“你住这儿?”
她从混沌中抬起眼皮,这才惊觉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硬着头皮“嗯”了一声,声音小的几乎连自己都听不见,“律凌买的。”
他有些怅然若失,忽然猛地抬起头来,双臂捏住她的肩,一字一顿地说:“你叫晏莫离。”
她的脸火辣辣的热,明卿瑜的脸在眼前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他摇晃着她,急切地问:“你是不是她?是不是她?你是莫离,是不是?”
晏莫离觉得自己像一片飘落大海随波逐流的叶子,浮浮沉沉却永远飘不到彼岸似的。明卿瑜的声音越来越远,远到天边一般,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尖锐刺耳的海的轰鸣。
第19章 相识已晚(二)
她听见熟悉的声音,那是远来的江风吹动窗口的贝壳风铃,是白鸽经过天空的唿哨,是阳光流过西边老紫荆的树叶,从她作为一个生命住在晏汐的身体里,她就每天听着这样的声音醒来,无论即将到来的是哪种噩运,至少在苏醒这一刻,她是幸福的。
她从床上下来,在房门口被保镖拦住。她认得他们,正是上次律凌留在医院的两个。
“律凌回来了?为什么让你们看着我?”
保镖彬彬有礼,“晏小姐,覃先生交待我们保证你的安全。”
她冷笑,知道多说无用,“既然他不让我出去,麻烦你们让他来见我。”
她回到床上,想不明白为什么律凌一回来就变了脸。病后仍有点发虚,她又惴惴地睡了一会儿,听见房门开动的声音,以为是他,却是佣人送了午餐进来。她让佣人原封不动端了出去。虽然明知道这是火上浇油的举动,可是目前只有这个办法能逼律凌来见她。当然,前提是他还在乎她的死活。
一整天水米未进,午夜的时候又烧了起来,迷迷糊糊作着各种各样的梦,像睡在冰水里似的,一波接一波的寒意,源源不断。
她几乎被那些冰冷的水击碎,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温暖,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向那里靠过去,终于整个身体逐渐暖和起来,又安然沉睡……
她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律凌黝黑狭长的眼,刚想开口质问他,才发觉两人正赤luo地抱在一起。
他见她想挣,胳膊圈得更紧,脸也更加冷寒。欺身上来,便要吻她。
她知道他要做什么,急急地说:“我还病着呢!”
他哼了一声,“病着都能勾yin明卿瑜,怕什么。”说着真的伸手来抓她。
晏莫离全身软的厉害,抬手给他一巴掌的力气都没有,气得直掉眼泪,“覃律凌,这就是你的爱!你比莫郑东的更可怕!”
他盯了她一会儿,终于把手拿开,平淡又恨恨地说:“莫离,你最好不要离开我,不然,洛心、陶小艺、古一沉、腾冉,甚至是明卿瑜,我会让你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受尽折磨,然后死去。”
他每说一个名字,她就禁不住一阵寒战。他说到明卿瑜时,她才想起那夜是他送自己回来,然而一觉醒来,到处都是律凌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