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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裴行寂连忙跑到门口探看。
风回天大鸟般掠了过来,身在半空,双掌此起彼落,灵力流溢宛如长流,滚滚紫电交击下来,将青狐兵打的惨呼四起,他飞身跃到塔前,伸手一招,一尊金光闪耀的宝塔祭在半空,越旋越大,高可参天,粗如抱树,猛然砸落下来。青狐兵哀嗥四散,死伤遍地。
“风宗主,你可算来了。我儿阳秋又在何处?”裴行寂见他大施神威,解了敌围,招呼卫卒打开塔门,当先大步而出。
“韩志公射杀了兰修儒,不片刻便要来攻此处。裴小侯刺杀失败,被黄龙使护着突围而去,至今不见踪影。看来我们是等不得他了。”风回天飞快说道。
“兰修儒死了?”裴行寂微微一怔,他和兰修儒多年恩怨纠葛,人前君臣和睦,暗地里心怀鬼胎,无一日不临深履薄,深恐行差踏错,现今听闻兰修儒已死,本该额手称庆,谁料心头一阵惆怅,殊无欢喜之色。
“裴小侯不来,可惜了这塔中的屯粮。也罢,风宗主,你负责放火烧塔,其余等人,随我杀出去。”
耳听的嘶杀声传来,却是韩志公率领青狐兵赶回,柳寄龙忙下决断,身边人手尽都掣出兵刃。
“柳令主放心,放火交与本座便是。”风回天淡笑道。
“好,大伙杀出去。”
柳寄龙抖出一截软鞭,使的也是家传‘荡魔八式’,带领一干卸甲死士和证龙宗门下杀入青狐兵中。
韩志公微微皱眉,这些人都是术法高手,倏来倏去,弓弩颇难为力。摆手道:“别管他们,给我杀进塔去。”青狐兵发声喊,簇拥着向塔门攻去。
柳寄龙微吃一惊,连施身法,掠起半空,向韩志公抓去。这‘荡魔八式’大开大阖,每一式都如飘风震雷,气势不凡。韩志公早有准备,自不容他近身来斗,挥手让弓手放箭,一阵箭雨过去,柳寄龙身形微滞,兵卒海水般涌至,顿被阻挡下来。
风回天连起数掌,紫电交击,碧火倏倏,将青狐兵震开。回头对着临云塔连起数掌,黄泉碧焰粘到塔上,立时熊熊烧灼,火势迫人。这火是九幽不灭之火,远非凡火可比,烧金锻铁也不在话下。火苗吞吐迅速将塔门包住,盘旋如火龙一般流窜直上,不片刻,便将参天铁塔烧的火柱一般。
韩志公又惊又怒,不断催促兵卒攻上。柳寄龙一看铁塔起火,便不恋战,招呼众人四散突围。
……
楚煌赶回的时候,双方正战的如火如荼,临云塔上火光熊熊,透着幽幽碧焰,便是术法高手也不敢轻易闯入,粮草眼看是难以保全了。
楚煌微吃一惊,摇身化作一道刀光钻入塔中,外面火光映天,好在不甚多风,塔体又是铁制,粮袋倒有大半未有烧着。楚煌忙祭起齐物袋,张在半空,灵力罩下,粮袋便如小山般被搬了进去。便是有些带着火苗的,经此袋一装,也跟着熄灭了。
修行之士多有五气囊、百宝囊之类盛装器物,齐物袋虽也功用相似,灵能却不知高出多少,五气囊不过暗藏五行之气,可以将五行之宝分门别类收藏,百宝囊虽要强胜一筹,也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相比之下,齐物袋便神妙多了,小到针尖麦芒,大到云背参天,无不可以收纳。向来也只有道门宗主才佩有此物,可见价值不匪。
金大鹏留下这个齐物袋着实中了大用,这里面已经藏了百十箱兵器枪弩,现在再将数万袋粮秣装进去,也丝毫不觉拥堵,可见灵能之强大。
楚煌忙活半天,总算将十多层的粮草都装了进来,登上塔尖一看,塔下的打斗倒疏落下来,反而寺外征骑四起,喊杀声正急。
韩志公杀退柳寄龙等人,来到塔前一看,塔上火苗扑朔,几乎只余了个空架子,里面的粮抹是不用想了。一骠军马从寺外杀来,兵卒全都身躯瘦小,生有白耳,为首两将,一骑黑虎、一骑玄豹,正是风野和火弩两个。
“早就得了韩总制的战报,我料想这临云塔定是你的囊中之物,谁知却是这般光景。”风野嘿然笑道。
“两位这是来看韩某笑话了。”韩志公微微冷笑。
火弩摇头嗟叹,“看来此处刚经过一场恶战,韩总制步伍整肃,倒是损伤不大。苍角军和朱汉拔部在寺外中了埋伏,死伤惨重,连楚大将军都阵亡了,韩总制莫非还不知道?”
“竟有此事?难怪迟迟不见兰泽军来援。”韩志公默然道。
楚煌听到三人谈话,脚下一软,差点从塔上摔下来,后面说了什么便全没听到。
“楚大将军……阵亡……”
这个消息仿佛有千斤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楚庄心雄万夫,勇略兼人,修炼‘叩鼎九问’也颇有所成,身有狮虎之力,怎么会……
楚煌飞身赶到寺外,远远便看见许多兵卒正在打扫战场,卢追星夫妇和侯嬴、白虹聚在一起小声说着话,脸色都不太好看。
“卢总制,侯将军,我四叔人呢?……”楚煌现身出来,急切问道,禁不住眼眶一热。
“楚四哥……唉,”卢追星欲言又止,转过身不住叹气。
白虹微喟道:“大将军和朱汉拔部中了兰泽军埋伏,全军覆没,朱汉拔只带了数十骑逃生,大将军撞到了裴阳秋的卫军,拼死冲杀,最后力尽……身亡了……”
侯嬴轻吁道:“大将军首倡义举,攻无不克,战无不克,军纪严明,为诸军之冠,可惜功业未竞,猝然殂谢,可哀可悯,少将军……节哀顺便……”
“我四叔人呢?……难道尸骨还未找到?”楚煌嘎声问道。
“少将军请随我来。”万荻花当先向竹林走去,楚煌大步赶上,几人也都随后跟来。
林中堆了无数阵亡兵卒的尸首,朱亥正指挥兵丁开挖土坑,准备掩埋,惟有一具尸首放在竹下,上面盖着白布,几人缓步走到跟前,楚煌踉跄跪倒,顿时悲从衷来……
第314章 坐断东南
更新时间2012918 7:00:59 字数:3113
临安城以八门布防,暗合八卦之数,中藏不测之机变,谁知一日夜便有六门失守,惟有望乾门为郡守章迟镇守,赤暗沙父子率赤鹤兵攻打,虽有羽翮之利,却被章迟严防死守,急切间难以攻破。
风朗空率众攻打钱坤门,密受任南王之计,围而不打,却在城外多挖陷坑,布下埋伏。
裴阳秋率兵在金光寺外埋伏,杀了楚庄、朱汉拔一个措手不及,正要乘大胜之势攻入寺中,卢追星、风野、火弩三路大军又陷三门,也都率军向临云塔而来。裴阳秋知不可敌,又见临云塔起火,撞着柳寄龙等人从寺中逃出,说明原委,当下合兵一处,勒转兵马撤退。
其时,八门已陷落其六,只有望乾门、钱坤门尚且坚守,望乾门是郡守章迟防守,素来和裴氏父子不睦,钱坤门是前卫军统领胡越防守,也是裴阳秋亲信。几人一动议,自是杀奔此门而来。
当此之时,临安城已是摇摇欲坠,裴氏父子只顾逃生,大开城门,率领卫军冲杀了出去。风朗空准备多时,一声令下,伏兵尽起,裴阳秋仓遑逃窜,兵马多落入陷坑之中,死伤不计其数。柳寄龙手下死士死伤殆尽,证龙宗风回天以下也只剩三个龙使保得性命。
……
七日后,尘埃落定。
任广图进驻兰王府,召集众将入府议事。众将在府门下马,一一进府应卯。
院中放了几个木栅囚车,枷满了要犯。不少兰泽官员衣饰整洁的站在院中,都是在兰王府录薄取用的,个个春风满面,殊无颓丧之意。往日同殿为臣,而今一为座上客,一为阶上囚,相隔不过百步,境遇如别宵壤,真不知是何悲喜。
马蹄在府门前停下,健马低嘶,銮铃钉当,楚煌一身兰藻素着,头戴素冠,腰悬长剑,衣饰清整。扭头朝府门看了看,门楼的匾额已是焕然一新,上有几个隶写烫金大字,正是南王府三字。侯嬴仍是一件葛袍,鹤骨龙形。白虹、横剑、朱亥全都一身介胄,紧随其后。
几人翻身下马,整了整衣甲,迈步走进王府。院中官员伸头张望,顿时小声议论起来,都在揣测他们的身份。
“须立少侯楚煌到!”唱礼官高声喊道。
一人低垂着头,慌慌张张的从厅中走了出来,楚煌脚步微缓,那人却浑身不觉,眼看就要撞入他怀里,朱亥瞪起眼珠,急喝一声,“呔,你那人走路怎么不长眼睛。”
楚煌在那人肩头一按,也是微微皱眉。
“哦,不好意思,小可走的匆忙,请君侯恕罪。”
那人抬眼一瞥,便飞快垂下头去,让开道路,头也不回的走了。
“卫长史?”楚煌微微一怔,自那日竹林分手后,他便一直没有见过此人,却不知他怎么又回得王府。
厅中排满了长案坐椅,众将已占了十之七八,卢追星、韩志公、火弩、风野、赤暗沙等人都已在座,至于任广图部将风朗空、朱汉拔以下也有数十员,再加上临安城降将便不可指数了。
任广图大破临安城,总算大获全胜,虽是楚庄、朱汉拔中了埋伏,全军覆没,楚庄也于阵身亡,朱汉拔仅带数骑遁逃,对他本部人马却仅算小有挫败,过不掩功远矣。
“末将见过南王。”楚煌等人立定行礼。
“楚世侄快请入座,几位将军请。”任广图微笑答礼,请楚煌坐到右列首位,这本是楚庄的位置,他举义之时,自号大将军,小狄天王未能予夺,也只好听之任之。楚煌也不谦让,和侯嬴、白虹落座,横剑、朱亥坐到身后。
任广图拿起案上的一封文书,略一浏览,轻声一叹,扭头和楚煌说道:“此战我军攻克临安城,大获全胜,惟有楚大将军不幸中伏,是可遗憾。此事我已奏报天都大业,小狄天王十分痛心,已有旨意从重褒奖。”
“大将军起兵以来,大小数十战,战阵攻取,鲜有败绩,威名远播,远近钦仰。遽然遭难,让人不胜恻然。小狄天王追封大将军为庄王,黄金绫罗各当其数。又封世侄为一等勀侯,侯嬴为三等兰方侯,白虹为三等兰挠侯,诸将皆有封赏,世侄以为如何?”
“如此小侄便谢过小狄天王褒奖。”楚煌慨然道:“南王为我四叔身后之事操劳备至,小侄铭感于心。”
“我和大将军多年兄弟,这都是份内之事。”任广图抚着桌上的红木盒子道:“这里面是